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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0
任雨澤剛到大宇縣的地界,就見鳳夢涵和張光明帶著眾多的屬下很恭敬的等候在路邊,這個地方離縣城還有10多20公里的路程,也難為他們跑這么遠來接任雨澤。[`小說`]
按任雨澤一貫的輕車簡行的習慣,這樣隆重的歡迎儀式他是會反感的,但今天卻很奇怪,任雨澤沒有一絲的不快,他讓車停下之后,很親切的下車,和張光明等人一一握手,招呼。
他對張光明說:“辛苦你了,我只是想來看看大家,你搞的這排場,我有點擔當不起啊。”
張光明見任雨澤臉上沒有責怪的意思,就討好的說:“過去任市長來大宇縣,我們都太簡單了,現(xiàn)在回想一下,很過意不去。”
任雨澤哈哈大笑,說:“好吧,好吧,這次就算是補償了,不過下不為例。”
說完拍拍張光明的手背,親密之情一目了然。
在和鳳夢涵握手的時候,任雨澤就比較簡單了,只是說了句:“辛苦你了。”
但手中略微的用點力氣,讓鳳夢涵感覺到了一種信任,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要看一個小小的握手,其中的內(nèi)涵還是很豐富的,一般說來,握手往往表示友好,是一種交流,可以溝通原本隔膜的情感,可以加深雙方的理解、信任,可以表示一方的尊敬、景仰、祝賀、鼓勵,也能傳達出一些人的淡漠、敷衍、逢迎、虛假、傲慢,以及第一次見面的激動,離別之際的不舍,久別重逢的欣喜,誤會消除、恩怨化解的釋然等等。
但其中握手人的態(tài)度,笑容,還有時間長短,力度等等都能展示一個人和對方的感情深厚程度,這對于鳳夢涵這樣經(jīng)常握手的人,她是可以感覺很明顯的,鳳夢涵也就深深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了一句:“歡迎任市長前來指導(dǎo)。”
任雨澤放開了她的手,又和其他人都握了一遍,在上車準備繼續(xù)前行的時候,任雨澤卻叫上了張光明:“光明啊,你坐過來。”
換做平時,張光明一定會歡欣而得意的,但現(xiàn)在的張光明早就是驚弓之鳥,他對任雨澤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懼怕,在聽到這個招呼的時候,就感到后背有點發(fā)涼,硬著頭皮笑笑,快步跑了過去,幫任雨澤先拉開車門,等他坐進去,自己才從另一面上了車,緊靠車門坐著。
任雨澤微微一笑,說:“光明啊,今天我來想和你們縣的大企業(yè)家們見見面,為你們鼓鼓氣啊。”
張光明小心翼翼的說:“謝謝任市長的支持,你能來對我們的工作肯定是具有非常重要的促進作用。”
“哈哈,也沒有那么玄乎,但起到一點鼓舞作用還是有的,另外啊,恐怕到時候要委屈一下你了,我在談話中可能會夸張幾句,你要有思想準備呦。”
張光明不知道任雨澤將要在會上說什么,但現(xiàn)在的他也只能順從和配合任雨澤的想法,所以心里有點擔心,人卻不斷的點頭說:“任市長隨便說,我肯定不會在意的。”
“嗯,這就好,對了,開完會你跟我會市里,我們恐怕要準備一下上次季大公子到大宇縣借錢的經(jīng)過材料,說不上最近就要用。”
張光明臉一下就白了,囁嚅著說:“這。。。任市長,這我怎么寫?”
“實事求是的寫啊,冀書記怎么給你下的指示,還有他秘書怎么來督陣的,你都寫上,放心好了,我自然會為你開脫的。”
話是這樣說,張光明還是心中七上八下的,他猶豫了好一會,鼓足了勇氣說:“現(xiàn)在這應(yīng)該還都是私人性質(zhì)的接貸吧?只要這些老板不急著要,事情就能緩一緩。”
任雨澤冷笑一聲,說:“他們很快就會鬧起來的。”
張光明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任雨澤說:“為什么?”
“因為我來了。”任雨澤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把頭靠在了車后墊上,不在說話了。
張光明的心就起起落落的,他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是一種什么樣的未來。
一二十公里的路在任雨澤他們前有警車開道,后又警車護衛(wèi)的情況下,只用了20來分鐘就跑完了,車直接就到了大宇縣的政府大院,一行人眾星捧月般的把任雨澤帶到了會議室里,這里早就準備妥當,水果,香煙,好茶和瓜子滿桌子都是,二,三十個當?shù)氐钠髽I(yè)老板也正襟危坐在會議室等候任雨澤,在任雨澤剛剛走進來之后,就響起了一片的掌聲。
任雨澤就像是一個剛剛下飛機的總統(tǒng)一樣,揮著手就走了過去,臉上掛上了最為標準的職業(yè)微笑,眼光擴散開去,讓每一個看到自己的人都感受到自己親切的目光和微笑,就這樣保持著,直到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他左面是張光明,右面是鳳夢涵,還有大宇縣的好多位副職們,也一長溜的分兩邊坐下,任雨澤等掌聲停歇之后,笑著朗聲說:“我今天是特意來看望一下各位土豪的,希望沒有耽誤你們的時間啊。”
下面嘻嘻哈哈的響起了一整笑聲,實際上,任雨澤并不熟悉這些老板,有那么幾個是見過的,可是任雨澤每天要見多少人啊,那里還能記得,不過這一點都沒關(guān)系,他不需要很熟悉他們的,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任雨澤還是能很好的控制住會議的節(jié)奏和氣氛。
任雨澤在大家笑過之后,就開始講了,這當然都是一些鼓勵和贊許的話,說這些人為大宇縣的發(fā)展如何如何的添磚加瓦,說這些人帶動了大宇縣乃至新屏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腳步,說自己代表政府和市委對它們表示感謝和慰問。
任雨澤講了不少,接著也有幾個老板談了談縣委和縣政府對它們的支持什么的,反正今天就是一個年底座談會,沒有太過明確的主題,大家也都是泛泛而談,任雨澤等大家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做了第二次總結(jié)講話。
任雨澤說:“大宇縣的發(fā)展是卓有成效的,這也說明了大宇縣委和政府的正確領(lǐng)導(dǎo),也說明了張光明書記和鳳夢涵縣長的勤勤懇懇,一絲不茍,勇于開拓的良好工作作風,在此我要提出表揚。。。。。”
任雨澤對大宇縣的大小領(lǐng)導(dǎo)都做了高度的評價,這讓不管是張光明,還是鳳夢涵都有點如坐云霧,莫名其妙的,鳳夢涵是知道任雨澤今天來有重要事情的,但卻一點都沒有從他的話中聽到他的企圖。
而張光明也已經(jīng)預(yù)測到任雨澤肯定不會到大宇縣來閑扯,這樣的座談會對任雨澤這個級別的市長來說,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們兩人都想知道,任雨澤到底要說什么。
任雨澤依然是在漫談:“。。。。。對這樣的領(lǐng)導(dǎo),我們是要重用的,最近我就在考慮,光明同志在大宇縣工作的時間不短了,應(yīng)該動一動,鳳夢涵同志啊,能力也不錯,將來要擔起大宇縣這個重擔,可不要讓在座的各位老板失望啊。。。。哈哈哈,他們都是好同志啊。”
任雨澤說的隨隨便便的,但聽在張光明和鳳夢涵的耳朵里都是一震,張光明的心就撲通撲通的急跳起來,他很難辨別任雨澤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在一個,真的動一動,到底是提升,還是平調(diào),是不是任雨澤想要剝奪自己的權(quán)利,總之,張光明的思維就陷入了混亂中。
而鳳夢涵也就有點理解了任雨澤的意圖了,她臉色紅紅的看了任雨澤一樣,像是很感激的樣子,其實在心里說,這人,滿嘴跑火車,說假話臉都不紅一下。
但還有人開始擔憂起來了,那就是借給季大公子資金的那幾個礦老板,他們幾個對望一眼,心中都有點緊張起來,最近的股市一直不好,所以他們也一直在為自己的資金焦慮著,好在有張光明代表政府做的擔保,現(xiàn)在張光明要是調(diào)走了,政府還會不會認這個帳呢?
這很難說啊,他們耍起賴皮了,比誰都難辦。
當然,這下面也有一些其他的老板在暗自嘆息,自己剛剛把張光明喂飽,這一下他調(diào)走了,可惜了自己那么多的時間,金錢和笑臉啊。
任雨澤還沒有停,繼續(xù)說:“。。。。。要是有那些老板還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可是要抓經(jīng)辦理了,說不定這最近調(diào)令就來了。嗯,這個事情先不說了,說說來年大宇應(yīng)該奮斗的目標。。。。。”
任雨澤看自己要說的話也都在這里面表達出來,才收住了口,時間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本來從新屏市到大宇還要跑一兩個小時,現(xiàn)在又扯了這么多的閑話,時間當然過的很快。
最后鳳夢涵就在任雨澤之后,結(jié)束了會議,大家一起到酒店吃飯去了。
中午吃飯,任雨澤是沒有讓多喝酒的,最近酒是喝的太多,胃里一直不好受,今天他是最高首長,他說不能多喝,也沒有人敢勉強他,其他那些老板能和市長坐在一起,再粗魯?shù)耐梁酪捕甲兊梦馁|(zhì)彬彬,在權(quán)利面前,他們那點金錢上的優(yōu)越,根本的不值一提。
每個人都來和任雨澤碰酒,敬酒了,但任雨澤總是稍微的喝上一點,他們卻要一口喝干,這很不公平,但他們還是愉快和滿足的,至少,在今天之后,他們可以給別人吹噓自己和市長喝過酒了,這樣的經(jīng)歷,那就不是你用錢可以買來的。
酒還在喝著,聲聲不斷的奉承還在響著,任雨澤卻已經(jīng)對這樣的聚會沒有了一點興趣,簡單的吃了一點,任雨澤就結(jié)束了這次活動,臨走的時候,任雨澤帶上了張光明,他要為鳳夢涵留下一個恰當?shù)臅r間,讓她來幫助自己完成對那幾個老板的最后壓力。
任雨澤走了,大宇縣里和他判斷的一模一樣,那幾個借出去錢的老板坐不住了,他們相約著到了鳳夢涵的辦公室,一面討好的拍拍馬屁,一面就說起了上次借錢的事情。
一個姓王的老板說:“鳳縣長,奧,不對,以后就是鳳書記了,這個事情我想問一下,張書記擔保的這個錢你接手肯定還是要認可的吧?”
鳳夢涵剛才在他們說情況的時候一直都沒說話,擺足了書記的架子,現(xiàn)在見問到了具體的事情,鳳夢涵就很玩味的一笑,說:“你們想想我會認可嗎?”
這話說的就有點恐怖了,幾個老板一起看向了鳳夢涵,其中的一個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鳳縣長,這話不是這樣說啊,當初也是張書記軟硬兼施我們才借給的錢,現(xiàn)在他要調(diào)走了,你不管我們怎么辦?”
鳳夢涵對這個事情在昨天和任雨澤談過之后都是有準備的,就冷笑一聲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能說你們把人情都給他了,最后來找我要把,再說了,現(xiàn)在的股市你們不知道留意沒有,又是幾百個點下去了,你們的錢我看玄乎,不要是三個億,就是三千萬,真要是飛了,你讓我怎么認,怎么還,我剁指頭啊。”
話越說越可怕了,幾個老板后心發(fā)涼起來,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換領(lǐng)導(dǎo),一般接手的領(lǐng)導(dǎo)都不會買前任的帳,雖然有縣委的擔保書,真正的想要和縣委,政府打官司,那能贏才是怪事,法院的院長都是縣委書記任命的,你指望他給書記發(fā)傳票,幫你伸張正義啊,你娃腦袋讓水泡了。
這幾個人現(xiàn)在都急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真弄飛了,會要人命的,幾個人就一起圍著鳳夢涵七嘴八舌的訴起苦來了。
最后鳳夢涵也是讓他們說的心酸了,才無可奈何的說:“這樣吧,你們把上次借款的情況寫一下,到時候我找任市長幫忙給你們要,不過寫的時候可是要把該說的話說到位,該占的理占住,不要讓別人感覺你們是為了討好季大公子給的私人借貸,那誰也幫不上你們了。”
這些人中也是有反應(yīng)快的,馬上就明白了,看來鳳書記是要弄一下張光明的,這也正常,他們兩人最近本來的關(guān)系一般,再說了,全新屏市都知道任雨澤和冀良青不好,看來這上面還要把冀良青的秘書寫進來。
“我們不是私人借貸,誰認識那個姓季的人啊,還不是張書記和市委冀書記的秘書逼著我們借的,他們說不借的話以后我們的生意就不要指望好好的做了,你想下,又不是高利貸,要不是把我們逼的無路可走,誰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的錢拿出來借給不認識的人啊。”
鳳夢涵一聽,咦,這話怎么說的比自己想要的話都好呢?這些個紅口白牙,滿嘴放炮的人,真能說的出來。
鳳夢涵還沒有接上話,其他幾個老板也都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都說了起來,說的那個悲慘的啊,就差說張光明和冀良青的秘書把刀架到他們脖子上了。
鳳夢涵看看也就這樣的,便在告誡他們一番,讓他們回去準備材料去了。
她在大宇縣忙著,任雨澤在新屏市也沒有閑著,在他的辦公室里,張光明就認認真真的寫了一份當時借貸的細節(jié)情況匯報,這里面他自然要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那就少不得要把冀良青如何如何的逼迫自己,給自己打電話等等寫成了重點,等著寫完,修改幾次之后,天色早就晚了,也過了下班的時間。
任雨澤在收下了這封比較滿意的材料之后,就讓王稼祥安排了一個地方,帶著張光明好好的吃了一頓,酒也喝的不少,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任雨澤和王稼祥都不約而同的針對張光明喝,最后張光明還能怎么樣,只能醉了,在王稼祥安排的酒店住了下來。
等把張光明安頓好之后,任雨澤和王稼祥出了酒店,王稼祥問:“現(xiàn)在干什么?”
“等消息。”
王稼祥聽不明白任雨澤的話,問:“等什么消息?”
“等大宇縣的消息。”
王稼祥現(xiàn)在有點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點,原來灌醉張光明是有深意的,一定是在給誰爭取更多的時間,那應(yīng)該就是給鳳夢涵了,看來啊,任雨澤真的準備動手了。
王稼祥也就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說:“任市長,我能幫點什么忙?”
任雨澤搖搖頭說:“恐怕你幫不上什么,你好好的待著,有時候啊,耐得住寂寞才成,不是什么熱鬧都要去看看。”
“我想幫你出點力啊。”
“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了,現(xiàn)在你置身事外最好,我來幫你們拔刺。”任雨澤若有所思的說。
王稼祥有點言猶未盡的說:“可是。。。。。”
“不要可是,”任雨澤截斷了他的話,說:“讓你置身事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如果一切順利,那么到了開春的時候,呵呵,你小子說不上就走狗屎運了,會被上面摸底調(diào)查,你說你現(xiàn)在不置身事外,到時候都說你壞話,那多麻煩。”
王稼祥一下愣怔了,任雨澤的話讓他好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從任雨澤的話中,他聽出了任雨澤那種執(zhí)掌乾坤,俯瞰新屏市的浩大氣勢,任雨澤已經(jīng)開始在為下一步接掌新屏市做準備了,這實在是讓王稼祥難以想像的,就在幾天前,任雨澤還在飽受著冀良青的嚴酷打擊,但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形式卻要發(fā)生一個乾坤大逆轉(zhuǎn),而自己,也會在這個變化中獲得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收獲。
按現(xiàn)在的自己,只要提升,至少都是副市長,這確實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就在幾年前任雨澤剛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吊兒郎當?shù)模煜氲亩际腔烊兆樱窍脒^會有這樣的一天到來。
但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幻想了,它正真實的向走走來。
從王稼祥的心里,他對任雨澤的感念之情是深厚的,因為任雨澤的到來,就像是良師,也像是益友,他帶給了自己一種更為踏實的生活,工作影響,這個影響對王稼祥來說,是巨大的,會成為他一生的寶貴財富。
他看著任雨澤的眼光就有了一種奇異的光芒。
任雨澤轉(zhuǎn)頭看看王稼祥,趕忙站開了一點,說:“打住,打住,不要激動,現(xiàn)在這一切只是個設(shè)想,最后的定局還沒有出來。”
王稼祥情真意切的說:“就算最后沒有這樣,但你能為我想到這些,我也是很感激了。”
任雨澤一灑,說:“算了,找個地方坐坐去,等鳳夢涵趕回來,你也不要弄得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哥哥我生活正常,沒有不良嗜好。”
王稼祥也呵呵呵的笑了,說:“想什么呢?我還嫌你臟呢。”
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任雨澤和王稼祥找了一家茶樓坐下,他們要了一壺“大紅袍”,王稼祥是有點喝不慣這茶的,但他知道任雨澤喜歡,任雨澤就給王稼祥上了,一課,說:“這“大紅袍”的茶葉有一番來歷,據(jù)說來自于落難秀才。傳說這位秀才帥哥途經(jīng)武夷山去京城趕考,因為身體單薄得了感冒,被佛子佛孫搭救,半夢半醒中喝下了一杯茶,立刻神清氣爽,病寒全退。后來他金殿中頭甲拿狀元,省親途經(jīng)武夷,感恩將其狀元紅袍披掛在茶樹上,於是“大紅袍”的名就傳了出來。”
王稼祥當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傳說了,但看到任雨澤今天的興致很高,也符合著驚嘆幾句,兩人閑聊了個把小時,任雨澤就接到了鳳夢涵的電話,任雨澤告訴了鳳夢涵自己和王稼祥的地方。
要不了多久,鳳夢涵就趕了過來,她快步來到了包間,黑色的披肩長發(fā)隨著急沖沖的行進而輕輕揚起。她的米褐色短風衣在包間燈光的照耀下很顯眼,任雨澤喜歡撥弄鳳夢涵茂密的黑發(fā),她的黑發(fā)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野百合的氣味,有時候還會有一點涼涼的薄荷的氣息。
任雨澤喜歡攬一撮她的頭發(fā)放在嘴邊吻一下,深深地吸上一口氣,然后用自己撐開的手掌慢慢地插進去,沿著她的后腦勺把她的頭牽在自己的臂彎里。而每一次,鳳夢涵會很依順地靠過來,貼著他的,然后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看。
任雨澤知道,每當那個時候,其實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血在沸騰,自己得趕緊做點什么才能讓它平息下來。
除了頭發(fā),自己還曾經(jīng)數(shù)次地游走在鳳夢涵似乎有些過于豐盈的身體上,她白凈的臉蛋、飽滿的乳房、微隆的小腹、結(jié)實的雙腿、緊繃的脊梁,凡是屬于她的部位自己都曾耐心地拜訪過,并流連忘返。
任雨澤有點癡迷的看著鳳夢涵,一時忘了招呼,到時王稼祥很快的站起來,說:“這大晚上了,你自己開車的嗎?”
鳳夢涵看了任雨澤一眼,抿嘴一笑,有對王稼祥說:“沒有,我讓縣政府司機送來的,我開車慢,怕讓你們老等著。”
任雨澤現(xiàn)在也緩過勁了,忙說:“快坐下,快坐下,實際上我們也不急,剛和你們張書記吃完飯。”
鳳夢涵就笑了說:“嘿,多虧你們在一起,下午的時候,那幾個老板還想和張書記聯(lián)系一下呢,但電話就是打不通。”
任雨澤說:“打通了,不過我們在一起,張書記不好接電話罷了。”
對任雨澤和鳳夢涵的對話,王稼祥有點似懂非懂,另外,任雨澤今天一定要等鳳夢涵見面,這也是王稼祥有點奇怪的地方,什么事情會這樣著急呢?
很快的,鳳夢涵就給出了答案,她坐下之后,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紙來,遞給了任雨澤,說:“這是他們寫的告狀信,你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補充的。”
任雨澤也沒有回避王稼祥,就展開了這些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任雨澤自己都笑了,說:“真是無恥,還有這樣生編捏造的貨色。”
鳳夢涵有點擔心的問:“怎么?是不是不行?那我回去讓他們重新寫過。”
任雨澤很快就把這些東西折疊在了一起,裝進了自己的兜里,說:“只是覺得這些人無恥,但沒有辦法,我需要他們的無恥,說實在的,其實他們也真的是受害者,唉,但有什么辦法,惟愿最后能把他們的錢都要回來。”
“是啊,有時候想想,現(xiàn)在做生意也很難,不要看他們大把的錢化著,很風光,很瀟灑,但在權(quán)利面前,還是那樣的無力和蒼白。”
任雨澤點頭,凝視著鳳夢涵說:“你的認識比過去深刻了。”
鳳夢涵讓任雨澤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而后,任雨澤和王稼祥,鳳夢涵就認真的喝起了茶,三個人都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在分手的時候,鳳夢涵和任雨澤都還是有點戀戀不舍的,因為彼此在對方走遠之后,都那么回頭看了好幾次,可是任雨澤還是克制著自己,沒有返身迎接鳳夢涵那多情的目光。
夜深了,濃濃的夜幕籠罩著整個新屏市,任雨澤一個人坐在客廳,坐在這寂寞的夜里,他不愿意睡去,他已經(jīng)有點無法克制自己心中燃燒的激情,他等待了很久很久的時光,他也壓抑了太長太長的時間,而明天這一切或許就能結(jié)束,這讓任雨澤怎么能不激動,不興奮。。。。。。
任雨澤在這個夜晚似乎只是睡了一小會,當?shù)谝豢|陽光穿過窗簾,照進了房間的時候,任雨澤就醒了,他再也睡不著了,他知道現(xiàn)在還很早,江可蕊還在靜靜的睡著,那魅力的身軀完完全全的埋在任雨澤的身體里,任雨澤笑一笑,但今天他不能過多的陪伴她,他要起來了。
踏著旖旎的陽光,任雨澤走出了家屬院的大門,他讓自己盡量的懷著一個平靜的心,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受到這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任雨澤喜歡這樣的人生,為自己的幸福奔波,為自己的人生奮斗,其實真的很愜意。
遠遠的任雨澤還看著一個老頭,他那銀白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為濃郁,任雨澤想自己在幾十年以后也會,踏著地平線的陽光,每天出去買菜,逛街。呵呵,也很幸福。
不由的,任雨澤就喜歡起了這淡淡的陽光,就像他喜歡松樹,喜歡楓葉一樣,因為無論什么時候看到薄薄的陽光,任雨澤焦灼的心也會歸于平靜,其實任雨澤知道,自己是在向往田園牧歌式的生活,但理智告訴他,他已經(jīng)要告別那夢幻般的年紀開始了為生存的跋涉,他想,當和諧的光芒真的像太陽一樣無處不在,生命就真的會是一種永恒的存在了。
任雨澤早早的就到了辦公室,這里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桌子還是那個桌子,沙發(fā)還是那個沙發(fā),但任雨澤的心境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他慢慢的感到自己充滿了自信和堅韌,胸中油然的升起了一種少有的斗志和勇氣,就像一個即將奔赴沙場的將軍一樣,他滿眼看到的都是戰(zhàn)旗飄揚。
他給自己泡上了水,靜靜的,細細的喝著,當他感到身體里裝滿了冷靜,冷漠和冷酷的時候,他站了起來,準備到市委去,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到上班的時候,可是任雨澤分明的感受到,在那個大院里,也同樣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那個人也一樣的冷靜,冷漠和冷酷。
那就來吧,不用在等待了。
任雨澤離開了辦公室,穿過樓道,在偶爾遇見的下屬的問好聲中,點點頭,從容不迫的下了摟,穿過大街,來到了市委。
相對于政府,市委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這里本來也都是些務(wù)虛的人,他們更喜歡做一些表面的文章,比如上班,他們就會來的更早一點,還有的人,雖然已經(jīng)級別不低了,可還是會每天早早的到院子里打掃一下落葉,殘花,應(yīng)該說,這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工作的一個部分,一個習慣了。
任雨澤一路走來,很多人和他點頭招呼,這多多少少的讓任雨澤有點松懈了剛才鼓足的殺氣,他不得不一樣的微笑一下,點點頭,回應(yīng)一句,不過這沒有耽誤他疾行的腳步,很快的,他就站到了冀良青辦公室的門口了。
聽的到,冀良青辦公室里面有人說話:“冀書記,你看今天的工作安排還有什么特別需要提出變更的地方。”
冀良青有點沙啞的說:“早上的那個會暫時取消吧,我不想出去。”
“好的,還有什么需要調(diào)整的?”
“先這樣吧?”
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冀良青辦公室虛掩的門。
冀良青沒有答話,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任雨澤,這個時候,冀良青的濃眉很快的楊了楊,他沒有招呼任雨澤,就是那樣看著,任雨澤也沒有對他問好,也是那樣看著他,這個時間不長,大概有幾秒吧,可是就這短暫的對視中,冀良青還是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任雨澤的反擊如期而至。
冀良青的秘書也突然的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寒冷,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就覺得有一種讓他窒息和難受的壓力撲面而來,他忙招呼了一句:“任市長你來了,請坐,我給你倒水。”
任雨澤沒有回答他的問候,步履堅定的走到了冀良青辦公桌的對面,一直還是看著冀良青,沒有轉(zhuǎn)移目光,輕輕的坐了下來。
冀良青的眉緊縮在了一起,那眉毛的尾部像一把利劍,斜斜的刺向兩旁,他也一樣沒有回避任雨澤灼人的眼光,好一會,當秘書把水端過來的時候,任雨澤才從兜里掏出了一疊紙來,展開,掉頭,把他們平平的鋪在冀良青的面前,說:“王秘書,你先回避一下。”
秘書遲疑的看了一眼冀良青,冀良青不動神色的揮揮手,秘書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辦公室。
冀良青問:“這是什么?”
“大宇縣張光明和幾個礦老板寫的幾份東西,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奧,是罪證嗎?”冀良青帶著一種調(diào)侃的一起問。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冀良青也已經(jīng)做好的搏擊的準備了,這是新屏市兩個最為強勁的人物,他們的歲數(shù)相差甚遠,經(jīng)歷也各不相同,性格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但兩個人都很清楚對方,也都很了解自己,所有的虛情假意和花言巧語都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因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目的和想法。
任雨澤搖搖頭,說:“這什么都不算,但卻是原稿,我只是想讓你看看,看完哪怕你撕掉,我也不會說什么的。”
“既然如此,何必讓我看?”
“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你明白,什么叫樹倒猢猻散。”
冀良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一直以來,冀良青都仿佛是個從桃源來的圣人,從來沒有因為怒火而在外人面前暴怒過,但現(xiàn)在他幾乎忍不住了,自己倒了嗎?好像好沒有?
冀良青依然還是有自信的,他知道自己是難逃一劫,但絕不是敗在任雨澤的手上,自己怎么會讓他擊敗,要想打敗自己,至少得有更高層的人出面發(fā)力,你任雨澤有點太小看我了,任何的一件小事的背叛和欺騙都逃不過我這雙炯炯有神的法眼,就靠幾個礦老板,就靠一個張光明就像置我于死地,你也太小看我了。
任雨澤眼睛也閃動了一下,冀良青果然夠狠,失望,打擊和震驚,都不能讓他屈服,看來今天真的是一場鏖戰(zhàn)了,自己能不能擊垮冀良青的信心,能不能讓他奔潰,現(xiàn)在真的還很不好說。
“你確定不看?”任雨澤再一次說話,并作出了一副準備收起材料的動作。
但這還是沒有效果,冀良青輕蔑的笑了笑,說:“不用看,我知道上面寫的什么,從你和張光明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了,何況你昨天還特意的跑了一趟大宇縣,所以我早有心里準備了。”
任雨澤搖搖頭說:“沒想到冀書記的信息一點都不差,好吧,我承認,我不管是讓張光明反水,還是到大宇縣去,都是為了這幾份材料在努力,正如你說的,這材料在你我之間一錢不值,但換個地方,換個時間,他的作用就會凸顯出來。”
“換個什么地方,換個什么時間呢?”冀良青嘲弄的問。
“換到省常委會上,換到季副書記下臺的時候,你想想,它還會一錢不值嗎?”
冀良青一下就收縮了瞳孔,愣愣的看著任雨澤,不錯,換到那個地方,換到那個時間,這肯定會要自己的老命的,而且這一點任雨澤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冀良青卻不會就這樣讓任雨澤擊垮的,他在沉默了一會之后,朗聲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不錯,你很懂得把握時機,問題在于這上面不管寫什么,我都可以反駁,因為他們?nèi)鄙倭酥陵P(guān)重要的一件東西。”
任雨澤黯然的搖搖頭,冀良青果真夠強悍的,是啊,是缺少一樣?xùn)|西,那就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