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俯視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兩人,臉上全是嫌棄之神情。
他癟了癟嘴,心想,這幫窮鬼有事沒事,總是喜歡來麻煩我。
陳峰心里想一套,嘴上卻說一套。
“呵呵,原來是劉大爺啊!我按開關打開門,讓你們進來,大軍別叫了,龍顏村的人都認不得,白養你了。”
陳峰惺惺作態,剛說完,獵犬大軍就住了口,伸出長長的狗舌裝乖巧。
它又朝劉大爺和李叔搖了搖尾巴,一副討好諂媚的樣子。
李叔看著這只瞬間變臉的獵狗,一臉的無奈。
他在心里喟嘆一句:這年頭太現實了,連狗都看不起窮人。
一旁的劉大爺看著獵狗,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罵道:你主人不是好東西,你也不是好東西。
表面上劉大爺卻不敢說,他樂呵呵地沖陳峰喊:“大軍真是一條好狗,很聽你的話。”
就在這時,柵欄門緩緩地自動打開了,劉大爺和李叔走進了庭院。
聞言,陳峰目光閃著利芒,意有所指道:“大軍跟了我八年了,它敢不聽話,我就宰了它!”
劉大爺和李叔面面相覷,兩人心里一驚,腳步一頓,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還是劉大爺臉皮厚,忙不迭地說:“村長說得有道理!”
陳峰的庭院里有一棵美麗的銀杏樹,兩人站在原地,一時之間贊不絕口。
從來沒想過樹木也可以這么婀婀多姿,明媚動人,此時的銀杏樹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穿著一條金黃色的連衣裙,長長的裙袂向四周飄散,猶如一朵綻開的鮮花,美得十分自然而又高貴。
李叔朝銀杏樹走過去,“哇!這棵樹好漂亮啊!村長什么時候種的?”
劉大爺跟在他的身后,忌憚地瞥了大軍一眼,壓低聲音說:“你有所不知,這棵銀杏樹是村長花了一萬多元,從國外買回來的。”
李叔一聽,瞠目結舌,道:“一棵樹這么貴嗎?”
劉大爺抬頭看了看在陽臺上澆花的陳峰,小聲地說:“可不是嗎,我們窮人連想都不敢想。”
秋風一吹,銀杏樹就翩翩起舞,頻頻地向兩人招手,然后,撒下了一片片金黃的葉子。
偌大的庭院像一個公園,種滿了花草樹木,有人工湖、涼亭、假山、噴泉。
“你們兩個到涼亭里等我,我一會便到。”陳峰在二樓的陽臺上沖兩人喊。
“好的,村長。”李叔急忙大聲地回答陳峰。
大軍聽到主人發話,就屁顛屁顛地領著兩人朝涼亭走去。
李叔扭頭對劉大爺小聲地說:“村長家什么時候搞得這么高檔氣派了,我有幾年沒到過他家來了。”
劉大爺說:“這幾年,村長開養豬場賺了不少錢,他五年前就建別墅開寶馬了。”
李叔又問:“我怎么聽說他離婚了?”
劉大爺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說得很對,村長拋棄了那個陪他吃苦的糟糠之妻。”
李叔目光一沉,道:“村長太不厚道了。”
劉大爺嘲笑道:“厚道有屁用,年輕漂亮的女人激情四射,帶出去多有面子啊!”
“唉!這叫什么事?”李叔搖了搖頭。
劉大爺說:“村長的老婆在賓館的床上捉到他和另一個女人,他老婆一氣之下便將他告上了法院。”
李叔道:“法院怎么判夫妻的共同財產?”
劉大爺說:“村長用錢收買了法官,只賠了十萬元給前妻,前不久,他又娶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大學生,那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李叔詫異地看著劉大爺,難以置信地。
“想不到村長會變成了那種道德敗壞的人,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劉大爺嘆了一口氣,道:“村長的老婆太可憐了。”
李叔說:“這七八年來,我為了賺錢養家,進城做泥水工,昨天才回來的,我對村里的事一無所知。”
劉大爺道:“唉!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顧好自己的小家才是最重要的。”
李叔跟在大軍的后面,走到涼亭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在外面拼命工作,省吃儉用,到頭來只夠溫飽。”
劉大爺走過去,挨著李叔坐下來。
“我算是看透了,人這一輩子啊!只要健康快樂,無愧于天地就行了,錢,那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李叔說:“我們這么辛苦,還不是為了錢,孩子吃穿念書都要用錢。”
劉大爺說:“我們這些農民什么時候才有出頭之日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獵犬大軍來到了涼亭,就趴在地上休息,對兩人的談話似懂非懂,不時抬頭瞄兩人一眼。
突然,它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便飛快地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過了十分鐘,它又跟著三個男人過來了。
劉大爺一看是修義、劉杰和林之華,便急忙問道:“你們怎么也來找村長了?發生了什么事?”
林之華搶先說:“我家養的三頭豬,昨晚被東西咬死了,傷口在脖子上,我在豬圈里發現了紅色的狐貍毛。”
他從褲袋里掏出一撮狐貍毛,放在手心給他們看。
修義說:“昨晚,我家的雞和狗全被咬死了,也是傷口在脖子上,我也發現了紅色的狐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