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大郎和青柔急著要回龍顏村。
“住一晚吧,外面月黑風高,寒風凜冽,下山的路又難行,萬一蛤蟆精又來找你們麻煩,那就糟了。”
元洪山神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神情陰暗,極力的挽留兩人。
“不了,新婚之夜,哪有在別人家過的道理。”大郎拒絕了元洪山神的好意。
青柔看著大郎莞爾一笑,沒有說什么。
元洪山神勾了勾嘴角,笑著道:“那好吧,鐘馗,我就不留你了,但是,你有空就帶青柔常回來看看我們。”
一旁的蒼月高聲道:“這里就是青柔的娘家了,以后你要好好對待她,知道嗎?”
聞言,元洪山神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一本正經地說:“如果被我們知道你欺負青柔,你就死定了。”
蒼月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表情深沉地看著大郎。
“放心吧,我的命都可以交給她,怎么可能會對她不好呢。”
大郎拉著青柔的手,信誓旦旦地向蒼月和元洪山神保證。
青柔靦腆地垂下頭,小聲地說:“兩位神仙,青柔謝謝你們的關愛,我相信林大哥的人品。”
蒼月這才笑了,說:“我們希望你倆幸福,早點生下一個大胖兒子。”
大郎道:“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
“你懂得這樣想,非常好。”元洪山神看著大郎,笑著點點頭,他的眸子閃閃發光。
眼前的這一對新人,經歷了很多磨難,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
蛤蟆精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糾纏,欺辱。
青柔差一點就毀在他的手上了,這只臭蛤蟆一天不魂飛魄散,鐘馗和青柔的小日子,就一日不得安寧。
想到這里,元洪山神眉頭一皺,擔憂地說:“你們一定要小心蛤蟆精,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青柔一聽,心里大驚,嬌柔的身子一抖,默默地看了大郎一眼。
大郎連忙將她拉進懷里,溫柔地說:“老婆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再來了。”
青柔非常自然地抱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林大哥,我心里有點不安。”
大郎的眸光頓時深沉如刀,道:“那只臭蛤蟆,我必須要殲滅他,以免夜長夢多。”
一旁的元洪山神和蒼月,臉色非常凝重,擔憂地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
冷風兇殘,它將山野上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兩人凍得腳抖頭疼,鼻孔和嘴巴呼出的都是白氣。
大郎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到了青柔的身上。
“穿上吧,別凍著了!”
“謝謝林大哥,我不冷,你穿上。”
兩人互相推讓著,最后大郎強硬地說:“青柔,快穿好,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冷!”
大郎和青柔回到龍顏村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拜堂的良辰早已過了,所有的賓客都走了,桌子和碗筷收拾得干凈整潔,堆放在院子東邊的一個角落里。
李榮豐和二狗坐在家門口等著他倆。
“李叔,大郎和青柔怎么還不回來啊?擔心死我了,打電話又打不通,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二狗看著昏暗的小院子,抓耳搔腮,憂心如焚。
“七姑來提醒大郎,說新娘有危險,大郎就趕去龍顏峰救人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李榮豐惴惴不安,他看了看夜空上的那輪殘月,宛如一把嗜血的彎刀。
“唉,今天哪里是吉日,應該是兇日才對,七姑選這個日子一點都不吉利。”
二狗愁眉苦臉,無奈地看著李榮豐。
“七姑的想法一向都很荒唐,我們也搞不懂她,但是我覺得,她不會害人,這一點我能替她保證。”
李榮豐的臉色突然變得威嚴。
“汪這時,趴在二狗腳邊的阿黃,遠遠地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它邊吠邊風馳電掣地跑了出去。
“阿黃,是不是大郎回來了?”
二狗激動地叫了起來,他連忙跟著阿黃“飛”了出去。
李榮豐站起來,他高興地說:“一定是大郎回來了,謝天謝地,兩人都沒事了。”
“汪汪汪,汪汪汪。”阿黃來到大郎的面前,興奮得一蹦三丈高。
青柔笑著說:“阿黃真乖。”
“乖寶寶,我把青柔帶回來了。”大郎摸了摸阿黃的頭,一臉感慨。
“汪汪。”阿黃搖著尾巴,沖大郎叫了兩聲。
“大郎,青柔,你們終于回來了,我以為你們死了呢。”
“二狗,別詛咒人家,今天是大郎的大喜之日。”李榮豐一臉尷尬,他扯了扯二狗的衣服。
大郎瞥了二狗一眼,道:“李叔,沒事,二狗經常瘋言瘋語的,我們都習慣了。”
“是啊,他平時就是喜歡胡言亂語。”
青柔挽起大郎的手,兩人姿勢親密,相視而笑,情意綿綿。
二狗在一旁看著,他的內心猶如被刀絞一般疼痛,又好像被別人灌了幾壇醋,活活地被酸死。
李榮豐看著眼前恩愛的兩人,心里大喜。
他笑著說:“大郎,你們回來就好,今晚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各位,我們改天再聊,在此別過了。”
二狗撓撓頭,一臉難堪地站著,不敢再說什么了。
大郎道:“謝謝李叔,你慢走啊。”
“好了,天冷,你們快回屋吧。”
李榮豐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步履匆匆地走進了朦朧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