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深的心都在顫抖。
“會死?”
喬云深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手指就已經攥了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兩個字。
手指越捏越緊。
最后他的指甲都已經嵌入到他的手掌中。
紅色的血絲從喬云深的手掌深處冒了出來。
但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
滿腦子的都是那一個“死”字!
白鈺他......真的會死嗎?
那個一直親密的叫著他夫君的人......
那個總是喜歡甜甜的對著自己笑的人……
會死嗎?
雖然喬云深知道,白鈺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可是......
在聽見那一個死字的時候,喬云深卻還是說不出的心慌和難受。
師父明明答應過他,不會讓白鈺死的!
那兩個看守的人看見喬云深的反應,才想起來那白鈺是喬云深的救命恩人。
他們連忙說道:
“師兄,他剛剛開玩笑的。不問出來我們想要的答案,我們是不可能讓他死的。
師兄你別擔心了。”
說話這人一邊說著還一邊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旁邊的人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
“放心吧師兄。他不會死的。這魔教中人最是狡猾,非常會賣慘,你還是少見他為好。”
“是啊是啊!等他說出來答案之后,我們自然會放了他。”
喬云深聽到這些話,臉色依舊十分難看。ωωω.ΧしεωēN.CoM
心情也一點都沒有變好。
這些天來,很多人都在夸贊喬云深。
不僅僅是師父以及各大師兄弟。
就連門派之外的人也都在贊賞他。
喬云深立了那么大的功。
這是他以前一直夢寐以求的。
若是放到從前,他一定會開心到睡不著覺。
可是現在,他也還是睡不著覺,卻不是因為開心。
而是因為擔心。
白鈺這個混蛋!
就算死了也是活該,自己為什么要為他擔心?
看守白鈺的這兩個人見喬云深臉色難看,還以為他對他們的回答不滿。
這兩個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
“師兄,雖然我們都知道白鈺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你也知道他這次做了什么?師兄不會是舍不得他吧?”
“是啊!我們聽聞師兄和那白鈺曾經以夫妻相稱。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可是,師兄你別忘了,對比于你自己的那些小情小愛。
武林大義才是我們所追求的!
師兄不要為了那等奸邪之人,毀了自己啊!
現在師兄舍不得他。難道師兄以后還要為了他加入魔教嗎?”
喬云深聽到他們的話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連忙撇清道:
“怎么可能?你們在胡說什么呢?
我要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小情小愛,就不會親自將他擒住了。
我喬云深光明磊落,這輩子都不會和魔教中人為伍。”
而且......
喜歡白鈺?
怎么會呢......
之前他確實是被白鈺吸引,但是在知道白鈺的那些心思之后,他就已經不再喜歡白鈺了。
兩個師弟聽到喬云深的話才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師兄,那白鈺實在可惡,這樣的人就算是剝皮抽筋都是活該。
就算他對師兄有救命之恩,但是我們也因為師兄留了他一條命。這份恩情也足以抵消了吧。”
喬云深點了點頭,才終于轉身而去。
是的......
他的師弟說的都是對的。
像白鈺這樣的人,不要說只是嚴刑拷打。
就算是一劍殺了他,都是應該的。
這種魔教中人,心思歹毒。
無論是淪落到誰的手上,大家都會像現在一樣對待他。
更不要說大家還答應留他一命!
只希望,白鈺早一點交代魔教教主令的下落。
來抵消他之前犯下的罪過吧。
喬云深逼著自己不再去想白鈺。
反正師弟說他們也不會把白鈺弄死。
接下來,他們要怎么對待白鈺,都和自己沒有關系。
可是喬云深雖然這樣想,但是他的心卻還是一直在顫抖著。
真的是寢食難安。
甚至,他還讓看守白鈺的師弟幫他看著。
如果白鈺說出來教主令的下落,就立刻告訴他。
—
師父見喬云深這段時間如此消沉,直接把一個愛慕喬云深的小師弟拉到了喬云深的面前,對著他說道:“云深啊……你也已經老大不小了。
師父知道,你之前在門派里一直和小安很好。師父覺得你們很相配。以后你們可以時時在一起。師父愿意幫你們做媒,讓你們成為一對夫妻。”
喬云深根本沒有想到師父今天找自己過來,是想要給自己說親。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一瞬間簡直激動無比。
“師父你在說什么呢?我已經成過婚了!”
喬云深在回到門派的第一天就已經和師父說過,他已經成過婚了。
這件事情,師父明明是知道的。他怎么能再為自己說媒!
卻沒有想到師父聽到喬云深的話后勃然大怒。
“成婚!什么成婚!
我知道你和那白鈺曾經拜過堂。但是你也知道,夫妻之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和白鈺沒有見證人,師父和你的父母都不在,你們倆不過是在大樹下拜堂而已,那門親事是不作數的。
現在師父幫你和小安做媒,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小安。
他不比那白鈺好上太多?
早點給我把白鈺忘掉!”
說完這話,師父直接轉身而去。
只把喬云深和小安兩個人留在這里。
喬云深痛苦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手緊緊的捏住旁邊的桌子。
所有人都在逼著他忘記白鈺。
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應該忘記白鈺。
現在師父給了這么好的一個人給自己……
為自己做了這么多的打算。
喬云深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和小安在一起,那么自己的人生便可以重來。
他也不會因為白鈺而有任何污點。
不會再被任何一個人說閑話。
可是……
他的心里卻一點都沒有想要和小安在一起的想法。
反而,腦子里滿滿的都是白鈺的那一張嬌俏的臉。
他還記得那時候,白鈺受了傷,還硬是拉著自己和他去大樹下拜堂時的場景。
那一天,白鈺笑的很開心。
喬云深以為自己早就把這些都忘記了。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起來的。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歷歷在目。
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小安皺著眉看著喬云深。
臉色有些難看。
他知道喬云深現在大概是不想要見到自己。
但是他就是沒有走。
他之前和喬云深關系不錯。
他也一直以為,時間久了,自己總要和喬云深在一起的。
卻沒有想到喬云深卻先娶了白鈺。
今天這事是他自己對師父說的,他不甘心就這樣和喬云深擦肩而過!
此刻看著喬云深這樣。
他微笑著對著喬云深說道:
“我知道那白鈺花言巧語。最會籠絡人心。
可是師兄,他之前和你在一起都是騙你的。
現在你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以后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
監牢里。
白鈺閉著眼睛站在那里。
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折磨人的功夫上面,一點都不比魔教的人差。
白鈺被他們折磨的渾渾噩噩。
還好有小迷糊給他開啟痛覺屏蔽。
要不然以現在白鈺的狀況,怕是都撐不了一天。
這些人不停的問白鈺魔教教主令牌的下落。
這令牌是老教主制作出來的。
傳聞,里面有一門非常厲害的功法。
只要得到它,就可以統治天下。
這令牌白鈺早就把給了他們。
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相信那令牌是真的。
白鈺看著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令牌的下落。
只感覺可笑無比。
小迷糊在那心疼白鈺。
但是白鈺卻覺得沒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又感覺不到疼痛。
就算被這些人上再厲害的酷刑,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只是……痛覺屏蔽雖然可以屏蔽他身體的疼痛,卻屏蔽不了他的心……
白鈺想到喬云深捅了自己的那一刀,就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算了。
說好了不再打退堂鼓的。
可是他再一次退縮了……
真想讓那個混蛋也感覺一下這種噬心的疼啊!
此刻又有人走到白鈺的面前,見白鈺還是不說,他竟然用鐵鏈把白鈺的雙手都捆住。
然后把他帶進了一個巨大的由鐵籠罩住的地方。
這是門派里的斗獸場。
這里面養的都是最厲害的野獸。
那人對著白鈺說道:“你若還是不說的話,我就把你丟進去了。”
說著,他們把一頭猛虎放了進去。
那猛虎看上去十分兇悍。
它張開嘴巴怒吼的樣子,仿佛要把這里的人全部咬碎。
白鈺對著那些人笑了笑,還是重復之前的話術。
“我不是說了嗎?令牌我早就給你們了。”
這些人聽見白鈺又這樣說,一個個都惱羞成怒。
腳狠狠的踢在白鈺的身上,他們把白鈺直接踢了進去。
猛虎兇猛。
他們就不相信白鈺不害怕?
他們覺得,只要把白鈺丟進去,白鈺撐不了多久就會什么都說出來的。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白鈺根本就沒有打算強撐下去。
他本來對這個世界就沒有留戀。
現在,他們送他這么厲害的對手。
對于白鈺開說,卻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