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看著她的背影,疑惑的歪了歪頭。
這人好奇怪啊,不光是行為舉止奇怪,還有對她那莫名其妙的恨意更加奇怪。
如果這人是因?yàn)楦采希匏脑挘俏疵馓⌒难哿艘稽c(diǎn)。
但如果不是,這股恨意又從何而來?
正當(dāng)容姝皺著眉頭,思索著什么的時候,手機(jī)突然震動了起來。
她暫時斂下思緒,把手機(jī)拿出來看了看,是一條短信,佟秘書發(fā)來的,事關(guān)廠房裝修的事。
容姝打字回復(fù)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說’后,就把手機(jī)收起,攔車回了別墅。
打開別墅的大門,容姝來到玄關(guān)。
正準(zhǔn)備換鞋,她忽然咦了一聲,“這是……”
只見玄關(guān)的臺階下,居然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一雙男士拖鞋。
拖鞋的鞋頭是朝著她的,也就是說,朋友安排的那個男人住進(jìn)來了,只不過現(xiàn)在又出去了。
這個認(rèn)知,令容姝皺起了眉頭,心里多少有些反感和不自在。
畢竟她從來沒有跟陌生男人單獨(dú)住在同一屋檐下過,所以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好人還是壞人,好不好相處。
容姝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算了,想這么多做什么。
不管這人怎么樣,是好是壞,自己都盡量避免接觸吧。
反正以后又不會交集。
想到這兒,容姝長呼口氣,然后換鞋進(jìn)客廳了。
一個小時后,她換好禮服,化好妝,提著精致的手包再次出門了。
朋友的訂婚宴在一處度假山莊。
容姝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酒店。
好在朋友的訂婚儀式正式開始是十點(diǎn),所以這個時候,也不算遲到。
進(jìn)了山莊,容姝從包里拿出一顆解酒藥先咽下去,然后去長餐桌前端了杯酒,就走到角落靜靜的打量著宴會里的人們。
她在找她要找的機(jī)械產(chǎn)業(yè)大亨,這才是她答應(yīng)來參加這場訂婚宴的真正目的。
不然,她根本不會答應(yīng)。
哪怕過去是同學(xué),但這么多年沒有聯(lián)系,關(guān)系早就淡了。
所以不接受這個邀請,也于情于理。
喝了口酒,容姝便一直盯著宴會大廳的大門口。
她在這里沒有看到機(jī)械大亨,所以那機(jī)械大亨應(yīng)該還沒有到。
那么只要她一直這樣看著門口,應(yīng)該就不會錯過對方了。
然而看著看著,容姝要等的機(jī)械大亨沒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傅景庭!
容姝手上一晃,差點(diǎn)把杯子里的酒撒出來,紅唇驚訝的張了張。
他怎么會在這兒?
容姝連忙放下手里的就被朝著傅景庭走過去。
很快,她來到傅景庭身后,開口喊道:“傅總!”
傅景庭聽到了她的聲音,勾唇勾了勾,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看到她眼里驚訝錯愕的表情,他眼中笑意浮現(xiàn)。
雖然他早就知道,她看到他會是這幅樣子,但真的親眼看到的時候,心里依舊很愉悅。
“我們又見面了。”傅景庭看著容姝,輕啟薄唇說道。
容姝抿了抿嘴唇,“是啊,又見面了,你不是說你來泡菜國是為了公事嗎?怎么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傅景庭輕笑一聲,“參加朋友的訂婚宴,也是公事。”
容姝小臉一沉,“所以你口中的公事,就是來參加訂婚宴是吧?”
“差不多吧。”傅景庭點(diǎn)頭。
容姝用力呼吸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一股被戲耍的怒火。
“你跟我過來!”她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剛剛的角落拉去。
這里是大門附近,人來人往的,他們在這里說話,太引人注目了。
看著女人拉著自己氣沖沖往前走的樣子,傅景庭眼里的笑意越發(fā)濃郁。
他知道她看到他后,肯定會生氣。
但是她這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到了角落,容姝停下腳步,松開了傅景庭的手腕,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抬頭憤怒的望著他,“你早就知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參加朋友的訂婚宴,但卻一直瞞著我,你也是來參加訂婚宴的,傅景庭,你是在故意耍我,看我笑話嗎?”
傅景庭搖頭,“沒有,我只是想看你見到我時的樣子。”
“哈?”容姝嘴角抽了抽,一臉莫名其妙,“這有什么想見的?”
“當(dāng)然有。”傅景庭頷首,“因?yàn)槲蚁胫溃憧吹轿遥瑫粫杏X到驚喜。”
容姝白了他一眼,“你開什么玩笑,我見到你怎么可能會感覺驚喜?”
“真的沒有嗎?”傅景庭看著她。
“當(dāng)然!”容姝眼神閃爍了一下,點(diǎn)頭肯定的回道。
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撒謊了。
在看到他走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除了驚訝之外,心里的確涌起了一股驚喜。
雖然,她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傅景庭哪里看不出來她的心虛,也不拆穿她,低低的笑了兩聲,“好好好,沒有驚喜。”
容姝皺眉。
這個人干嘛用這種寵溺的口吻跟她說話。
害得她……害得她心里因?yàn)樗垓_的怒火,都逐漸消散了。
容姝緊了緊手包的鏈子,隨后瞪著他道:“我懶得理你。”
說完,她越過他身邊就要走。
傅景庭拉住她的胳膊,柔聲問,“去哪兒?”
“去找我要找的人。”容姝看了一眼他抓著她胳膊的手,也沒有甩開。
當(dāng)然,她絕對不是因?yàn)槠渌虿凰﹂_的。
她只是覺得他另一個胳膊還沒好,這樣甩開,很容易傷到他另一個胳膊罷了。
傅景庭知道容姝要找的人是誰,輕笑了笑,“機(jī)械產(chǎn)業(yè)的韓總在樓上休息室。”
“休息室?”容姝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傅景庭看著她,“我來之前,已經(jīng)幫你打聽好了,走吧,我?guī)氵^去。”
話落,他松開他的胳膊,改為拉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另一個出口走去,那個出口的電梯,就可以直接上休息室的樓層。
容姝也沒想到傅景庭會拉著她的手,怔了一下后,就縮了縮手指,想把手從他寬大的手心里抽回來。
然而傅景庭仿佛早有預(yù)料似的,一直都將她的手拉得緊緊的,讓她的手指,根本無法動彈。
容姝見自己的手抽不出來,又不敢用力甩,只能瞪著他的后腦說道:“傅景庭,你放開我!”
“我拉著你走快一些。”傅景庭頭也不回的說。
容姝抿唇,“你不拉著我,我一樣也走得快。”
“哦?是嗎?”傅景庭眼中劃過一抹精芒,然后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這一下,容姝就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節(jié)奏了。
傅景庭回頭看她,“怎么樣?現(xiàn)在這個速度,如果我不拉著你,你就被我甩開了。”
容姝嘴角抽了抽,“傅景庭,你這分明就是強(qiáng)詞奪理,我們是去見人,又不是去投胎,你走這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