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拍開江厭的手,自己也有點懊惱,但突然萌發出的一些念頭讓他無暇細想這些東西,季澄幾乎是一路跑回家的。
這兩天是學校提前挑好的日子,萬里無云的大晴天,天公倒是也作美,這兩天都是大太陽,曬得人幾乎快化了。
季澄跑回家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他抹了把額上的汗,把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脫下來隨手扔到沙發上,又從冰箱里拿出冰可樂灌下大半瓶,舒了口氣,又跑到廁所里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臉帶著薄薄的紅,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季澄覺得自己在賽場上的反應已經不正常了,吞口水的那一剎,他感受到自己心空了一瞬,這種感覺很清晰,不像以前那種轉瞬即逝,模糊不清的感覺,以前大抵是因為這種感覺太過于縹緲,季澄沒讀懂這種感覺的本質,所以選擇了忽視,或者說他從心底里下意識的不想去承認這種感覺的存在。
但今天的感覺太過于清晰,清晰到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一種chi裸的,與se欲有關的反應。
季澄看著鏡子里少年的臉,這是一張輪廓分明,充滿著朝氣和英氣的臉,鏡子里的人chi裸著上身,膚色并不過分白皙,而是泛著健康的淺麥色,身體的肌肉線條清晰,卻也不過分健壯,還帶著些許少年的清瘦。
個子挺高,長得也不娘,還有肌肉。
明明是個挺高大英俊一小伙。
“怎么就對著江厭的腹肌有反應了。”
季澄抱著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的蹲下身子。
季澄在地上蹲了一會,褲子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季澄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廁所地板上。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猴子打來的,季澄松了口氣,接了電話。
“喂,老大,你跑哪去了,來吃飯啊,老八家燒烤,哥幾個都在呢,就等你了。”
“我今晚有點事,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猴子沒有追問,跟季澄說了聲拜拜正要掛掉電話,季澄又喊住了猴子,壓低聲音道:“江厭跟你們在一塊沒?”
“學霸?沒啊,我不是讓他去叫你了嗎,你們半天沒回來,他沒跟你在一起?”
季澄哦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他將電話握在手里,嘆了口氣,兩條腿岔開,背靠墻坐下。
季澄坐了一會,又回到客廳,打開空調坐到沙發上,打開手機,猶豫了一會,打開一個網頁。
——未滿18歲請不要瀏覽本網站。
——確認已滿18歲。
——離開。
季澄手在屏幕上頓了一會,選擇了第一個選項。
一個花花綠綠的網頁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季澄還算熟稔的點開一個分類,眼睛一目十行的瀏覽著,最后確定了一個還算對胃口的影片點了進去。
隨著影片進程的推進,季澄欣慰的看著自己慢慢隆起的褲子,頭一次在看小電影的時候為自己的反應喜極而泣。
季澄的手頓了頓,摸摸索索的悄悄下移,視頻里的畫面逐漸推進,季澄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季澄腦海里昏昏沉沉的,大腦被刺激的同時,他還抽出一點精力,來對自己還對小電影有反應這個事實感到欣慰。
“唔...還好,還好...”
季澄低聲道,在思緒逐漸模糊的時候,容不得季澄自己調整思緒,他眼前浮現出剛剛江厭在賽場上的恣意飛揚的姿態。
腦海里的江厭撩起運動服下擺,汗水隨著下顎滑落,露出界限分明的腹肌,一層汗水覆蓋上了他的腹肌。
季澄陷在沙發里嗚嗚嚶嚶的,口里突出含糊不清的嚶嚀,不知道是因為刺激,還是因為腦海里出現了不該出現的畫面。
季澄的喘息越來越快,隨著一聲低聲的吼叫,手上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季澄癱倒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片空白,他倒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拿起一個抱枕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將自己整個人埋進沙發里。
“不會吧——!”
季澄頭埋在沙發里哀嚎出聲。
賢者時刻之前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想的竟然是江厭。
“我到底是怎么了...”
季澄頭埋在沙發里低低的哀嚎著,聽起來有點像哼唧聲。
“難不成,我真的是彎...”季澄正欲說出口,自己又把后半個音節咽了下去,猛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在想幾把。”
季澄的思緒在試探與否定中來回回旋。
“叮咚——”
房間里安靜了幾秒,門鈴突然響起,季澄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他下意識喊道:“誰啊?”
“季澄,是我。”門外是江厭的聲音。
季澄有點懊惱,剛才的回應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這個時候不管門外是誰,他剛剛就應該裝不在家。
“等一下——”
回應了總得開個門,季澄現在本來就心虛,他不想開門,但怕不開門江厭亂想,季澄手忙腳亂就要去開門,剛剛從沙發上下來,走出了幾步,季澄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被絆倒。
季澄低頭一看,自己褲子還拉了個半截,這么一走,兩條腿被褲子一絆,模樣實在有些狼狽。
“靠!”
季澄怒罵了一聲。
“季澄,你沒事吧?”門外江厭的聲音又響起。
“沒事,沒事,你等一下。”
季澄慌忙跑到茶幾旁,抽出幾張衛生紙擦了擦,隨手把衛生紙丟到地上,三下五除二迅速把褲子拉起來,又跑去門口給江厭開門。
“咋了?”季澄把門打開一個門縫,露出一個腦袋看向門外的江厭,半點也不愿意把門再拉的大一點,好像怕江厭看到什么似的,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剛剛在上廁所。”
江厭已經換回了常服,他手上提溜著一件亮黃色衛衣外套,江厭低眸看了眼露出個腦袋的季澄,聞言也沒多問,把手上的衛衣往前一遞:“你外套忘了拿。”
季澄又從門縫里伸出個手接過自己的衛衣,他的動作很迅速,目光也不敢跟江厭對上:“謝謝謝謝啊,其實你不用專門跑一趟,明天上學給我也一樣,那個啥,沒啥事咱明天見。”
江厭眉頭微蹙,深深看了一眼季澄。
今天的季澄很奇怪。
非常奇怪。
那里奇怪江厭也說不上來,總而言之從說話方式到動作,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如果是平時的季澄,就算不跟猴子他們一塊出去吃燒烤,也肯定是拉著江厭出去開小灶了。
江厭開始覺得季澄是身體哪里不舒服,但仔細一想又不大像,季澄這個人性格其實有些矛盾,在某些方面季澄豪爽又不愛計較,稱得上是很有少年意氣,大方爽朗的一個人,有時候又驕矜的過分,好像這樣才是小少爺季澄本來的模樣。
除了自己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么問題,如果季澄知道自己身體那不舒服了,季澄是肯定不會自個一個人去看醫生的,他會把江厭拉著,從掛號到排隊繳費,都是江厭跑腿。
看完病,江厭要陪季澄打針,回了家還要督促季澄喝藥,這幾天的病號餐也是江厭負責。
季澄病好之后也不會放過江厭,吃病號餐嘴淡出鳥的這幾天過完,季澄一般會在網上刷各種各樣的美食視頻,等病好后,就拉著江厭去吃,或者指使江厭給他做什么美食博主新研發出的菜譜。
季澄不是那種怕別人知道自己的痛苦難過而憂心,就把苦難打落門牙往里吞,一個人默默承受的人。
相反,他會把痛苦展示給自己信任的、喜愛的人,像是肚皮受了傷,就把傷痛展示給主人看的,以求撫慰的小狗。
當然,江厭心甘情愿并且非常吃季澄這一套。
江厭看著季澄有些慌張的想要把門關上的舉動,突然腦海里靈光一現,明白季澄是哪里奇怪了。
季澄在躲著自己。
從他跑完步開始,季澄就在躲著他。
季澄從來沒有把江厭拒之門外,哪怕是圣誕節那一次,季澄也只是別扭了一下。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是真的不想讓江厭進去,不想跟江厭過多接觸。
季澄好像在心虛。
心虛什么呢?
江厭把季澄變化之前的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縱然他的智商得到了認識的人一致的高度評價,卻始終沒想明白季澄到底在心虛什么。
眼看季澄就快把門合起來,江厭伸出手放在門把手上擋了一下,又把門往后推了推。
季澄沒料到江厭的動作,他愣了一下,門被推開一個小縫,江厭的眼神透過縫隙望向門后。
客廳里很整潔,江厭知道,季澄請的鐘點工陳阿姨每天都會來打掃干凈,陳阿姨很稱職,也是個很干凈講究的鐘點工,不僅會把房間里的灰塵污漬打掃干凈,所有被季澄前一天弄亂的物品也會規整到原位。
而季澄剛剛才到家,還來不及把家里弄亂,所以一切都還算規整,除了一塵不染,擦的干凈的反光的地板上揉成一坨的幾團衛生紙,以及明顯被人滾過的沙發。
這種被揉成這樣的衛生紙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男孩的家里,其實很好想通。
但江厭暫且還算一個思想端正的少年人,雖然對生理衛生知識都懂,甚至自己也干過,但一時并沒有想歪。
直到他嗅到空氣里一股熟悉的氣味,帶著少年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江厭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色破天荒的出現一絲裂痕,眼底隱含著一絲震驚,他又低頭看了一眼季澄,季澄光著上半身,雖然開著空調,但他身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季澄今天穿的是淺米色的運動褲,在大腿根部的位置,有點點深色的痕跡,好像是被什么打濕一樣。
季澄關門的時候,彎腰低著頭,等他抬起頭的時候,江厭已經收斂了目光,又恢復了一如往日平淡的表情。
季澄有點茫然,但心底的心虛絲毫未減,甚至因為江厭的到來,這種心虛越發深刻,所以季澄并未察覺到江厭剛才的異樣。
季澄瞪大眼睛,眼底隱含著一絲心虛,彎著腰從門縫里探出個腦袋,抬頭望向江厭。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