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緩緩飄落的楓樹遮天蔽日,地上堆積了厚厚一層紅楓。遠遠看去,連接成一片的天地宛如一張如火明艷的地毯。
在艷紅地毯間,一輛阿斯頓馬丁one-77前,身穿月白色西服的男子有著一頭美麗的銀白色頭發(fā),俊美得仿若精靈的面容上,銀色的眼眸靜靜凝視著被黑衣人包圍的祭九月。
他的身后,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手臂上搭著一件白色大衣,恭敬的站立著。在他們的身后,四輛敞篷打開的黑色跑車上,面戴墨鏡,穿著潮酷的八名男子正手扶彈槍,方向正是圍著夜祭和祭九月的十多人。
北川看著在風中停留不多時又輕咳起來的君亦風,上去將手上的白色大衣披在他身上。
君亦風的眸光不曾從祭九月身上移開。而祭九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不由一痛。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容,銀發(fā)銀瞳。君亦風,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身上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有著怎樣解不開的痛,我真的不想去猜測。我怕自己承受不了故事打開那一刻的沉重。
看著一身白色站在紅葉間的君亦風,夜祭眼中一緊,隨后擋在祭九月身前,眸光直視君亦風。看到他的動作,君亦風只是笑了笑,隨后似氣息不暢的用絲巾捂著嘴咳了咳。
看到絲巾一角金絲勾勒的神秘圖案,夜祭和黑衣人首領均是一怔,望著君亦風的眼神變得幽邃起來。
掌控超世界水平軍工廠,神秘□□勢力神秘無形,卻遍布世界各個角落,可瞬間毀滅一個市的天異國際。絲巾上的圖案正是天異國際的特有標志。
四境寂靜得只聽得到楓葉飄落的聲音。似乎誰都不打算打破這份寂靜。
黑衣人的首領猜測著君亦風的真實身份,也對比著此刻自己和對方的實力。一番推測后,他抬手命令道:“我們走。“對方很明顯是為了祭九月而來,不管他是不是天異國際的天翼,如今以對方的實力,不是他可以觸碰的。
天翼,這世間只怕還沒有人敢不要命去冒充。如果天翼真的是為祭九月而來,卡痕主子只怕再也別想動祭九月半分。
沒待他們走幾步,君亦風身后的四輛敞篷車啟動,阻擋住他們的去路:“敢動主子的女人,是不是該留下點什么?兄弟們,廢了他們的雙腳?!?br /> 銀光閃過眼底,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覺雙腿一麻跪倒在地,再無力移動半分。
黑衣人首領手摸上腿上細小的針眼,心下一涼,他的兩條腿怕是再無救治的機會,他將被卡痕所棄。
驟縮的瞳孔映著君亦風,他真的是天翼,那個神一般的男人。頎長的身體,柔和俊美的臉,身上散發(fā)出如神一樣寂寞而難以靠近的氣息。
祭九月目光落在君亦風柔和的笑臉上,腳下一步步向他靠近。
她的身后,夜祭向前伸出想拉住她的手突然落了回去。君亦風,當初他猜過他的千萬種身份,卻獨獨遺漏這一身份。任誰都無法想象,當初陽光帥氣,眸光清澈的人會是神秘,掌控整個世界最龐大的黑暗勢力的天翼。
兩年來,他的心思他從未觸碰到絲毫,可這一刻,看上那雙異樣的銀眸,他卻似乎瞬間讀懂了他的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可以純凈到只留一個女人,一切圍繞著她而旋轉,也可以包羅世界所有的黑暗,而透過黑暗,萬事萬物卻仍圍繞那個女人存在。
君亦風,究竟是怎樣一種情緒,讓毫無感情的你為一個女人傾覆所有?
君亦風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祭九月,笑靨清淡如風,又暖如春花盛開。他的身旁,北川輕聲喚了聲:“少爺。”
卻未將他的思緒拉回來,他依舊緊緊看著她,在祭九月離他還有十步的地方,他溫潤好聽的聲音透著不易察覺的虛弱:“小月月。好久沒這么喚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看不到你的日子里這么喚你喚了多少次。
“風風?”祭九月不確定的望著他。
“是的?!?br /> “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又為什么不辭而別?”看著他一頭銀發(fā)和銀色的眼眸,冷漠如她竟失控地咆哮道。
“九九在擔心我嗎?我好高興,可是我生病的,很重的病,暫時不能保護你……咳咳?!笆种薪z巾捂上口。只有他和北川看到絲巾上的鮮艷紅色。
看到他痛苦的捂上口,祭九月雖然擔心,卻返身走向夜祭,聲音冷淡:“既然要離開,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眼中一陣酸澀。
君奕風一陣劇烈的咳嗽后,看向夜祭道:“夜祭,照顧好她,如果讓我知道你讓她受了傷,我一定會殺了你?!?br /> 平靜的面容和語氣道出異樣的狂妄,夜祭樓上祭九月的腰,毫不示弱的道:“我的女人我自然會保護好,無須你操心。“
君亦風最后看了眼被夜祭摟著的祭九月,轉身進了跑車:“北川,走吧。”
“是,少爺?!?br /> 銀眸看著祭九月越來越遠的身影,神色寂寞的道:“九九,為何你要那樣聰明,聰明得讓我心痛。”
漸遠的地方,夜祭道:“為什么不讓他留下”
“他的病若不是嚴重到無法救治,一定會留下來。既然他不希望我看到他難過,我就要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開心?!?br /> “你怨恨他隱瞞你他的身份嗎?”夜祭神色淺淺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搖了搖頭。其實他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他他的身份了,只是那時的她不相信,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自己?
那時他不顧生死地闖進廢棄的工廠,手中的匕首以千變萬化的絕殺方式殺光工廠里二十多人,將受傷的她抱出來。離開工廠的路上,一路上槍殺不斷,可他卻如掌控萬物神祗,溫柔的將她哄睡。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坐在她床邊,臉上依舊是純凈帥氣的笑。
那時她問他是誰?為什么不顧性命去救她?
當時他漆黑的眸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眼,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我呀,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不顧性命的救你……或許我的出生便是為了你而存在吧!”
毫無血緣關系的兩個人,沒有深厚的友情,也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愛,卻將一生全都交付給她,如此寂寞而沉重的情,是前世今生,亦或是命中注定,她無從推測,也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