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你干什么！”
    空間顛倒，于歸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瞿揚死死地壓在了沙發上。又來？于歸心里打鼓，害怕度假山莊的那幕重演。
    于歸咽了口唾沫，盡力使自己保持冷靜，
    “瞿揚，你…你喝多了，你起來。”
    于歸的眼神躲閃，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這一切被瞿揚看在眼里，他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
    “主…人？你緊張什么？”
    于歸的耳朵瞬間就熱了起來，這事干得天真，怎么就能草率地相信瞿揚是真的喝傻了呢？這下好了，鬧了這么大個笑話，她這腰板瞬間就直不起來了。
    瞿揚彎著嘴角，頭低下幾分，鼻尖幾乎相抵，輕聲道：
    “算算賬吧，你打算怎么負責？”
    負責？負什么責，皇天在上，這絕對是農夫與蛇現實版。于歸怒目圓睜，瞪著瞿揚，冷聲道：
    “我怕你冷著讓你上樓還給你處理傷口，就當我是個同情心泛濫的慈善家，那也好歹得換句感謝吧，沒聽過幫了人最后還得搭點東西的，你黑心商做多了，連生活邏輯都歪了。”
    瞿揚維持著那個姿勢，又向下壓了幾寸，定定地看著于歸那雙深灰色的眸子，
    “好久不見，你都學會狡辯了，看來你過得不錯，我很欣慰”瞿揚笑了笑，“不過你自己都說這是還我的人情了，那我還該感謝你嗎？”
    于歸后悔極了，怪自己嘴賤愛嘀咕，她偏過臉，不甘道：
    “好，不用你感謝，那你快起來，我手酸。”
    瞿揚瞇著眼睛，握住了于歸抵在瞿揚胸前的胳膊，嘲諷道：
    “別撐著了，反正也沒什么用，還把自己累著了。”
    說罷，輕輕一扯，于歸那只可憐的小細胳膊就被瞿揚抽出，按在了身側。
    “于歸，你今晚為什么要來夏桀酒吧，為什么要同我說話，為什么要去見我的朋友，為什么讓我來你家，為什么還不換密碼，你用這些小手段招惹我，難道不要負責的嗎？”
    從最初的時候，于歸就一直欽佩瞿揚這宇宙級龐大的自信以及超出人類理解范圍內的邏輯能力，有那么一瞬間，于歸都要信了，難道自己真的是處心積慮策劃這次重逢的嗎？
    “我…我沒有，你黑白顛倒，你，你自作……”
    “自作多情嗎？于歸，你心里知道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于歸猛被打斷，愣了一瞬，她剛要開口，瞿揚又補道：
    “不要嘴硬撒謊，我看得出來。”
    于歸簡直要被氣笑，好嘛，敢情你把路都堵死了，那我還能說什么，還能說什么！
    她哭笑不得，
    “瞿揚，你不要胡攪蠻纏，趕緊起來，出去！”
    瞿揚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陡然間便像個無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神情可憐，兩眼無辜。
    “于歸，你知道，這幾個月，我是怎么過得嗎？”
    于歸一愣，掙扎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她仔細分辨著瞿揚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是醉是醒，
    “你好絕情”
    于歸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個薄情人了，
    “于歸，你真的忘掉我了嗎？”
    他又問出這個問題，而于歸此時被他壓在身下，避無可避。她嘆了口氣，輕聲道：
    “瞿揚，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這話說得的確絕情，但瞿揚卻笑了出來，他彎著眼睛，鼻尖在于歸緋紅的臉頰上輕輕蹭著，片刻，低聲道：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于歸，你，心虛。”
    于歸肺要氣炸了，對，她心虛，那又怎么樣呢？成年人的世界又不是只有愛情，難道愛不到想愛的人，她于歸就活不了了？
    相反，現實是，她只有離她想愛的人遠遠的，才能活得輕松自在，哪怕這樣的平淡有時會顯得空泛，但這于她，已是來之不易。
    瞿揚蹭了半天，于歸的沉默讓他膽子大了點，他的嘴唇輕輕點在于歸的臉側，于歸激靈了一下，猛地撇開臉，怒道：
    “瞿揚，你放尊重一點，我告訴你，就算你說的對，我的確……的確有過那些心思，但咱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早就忘掉了，你也給我清醒一點，別在這撒酒瘋！”
    瞿揚的動作一滯，于歸感覺到臉頰上均勻掃過的熱氣，從胸口到眼眶都開始發燙。
    片刻，瞿揚伸出手，將于歸的臉掰了回來，強硬地控制著于歸，使她同他對視。
    于歸看著那雙幽深的瞳孔，眼神不自覺地躲閃起來。
    “于歸，我愛你。”
    意識轟地爆炸，于歸的理智被這一聲“我愛你”攪地稀巴爛，臉頓時燒了起來，于歸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空氣仿佛發粘般，阻礙著氧氣進入她的身體，她眼前的一切漸漸虛幻，只有瞿揚的臉越來越清晰。
    瞿揚看著于歸呆滯的雙眸，輕輕勾起了嘴角，向下，瞿揚的雙唇幾乎感覺到于歸爆表的體溫，
    “于歸，我可以吻你嗎？”
    于歸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當然瞿揚也不是誠心誠意地征求她的同意。
    雙唇相抵，于歸的瞳孔驀地收縮，像是終于清醒過來一般，她開始掙扎，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瞿揚用力壓著于歸的手腕，吻她的動作卻十分輕柔，他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于歸的唇，像是在品嘗甜品，并不著急。
    不一會兒，于歸本來緊抿的嘴唇就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就這樣吧。
    于歸最后的理智崩塌了，強逼著自己遠離誘惑真的太難了。她在心里吶喊，老天爺，這次真的是敵人太強大，不是我心志不堅。
    感覺到于歸的防線在逐漸崩潰，瞿揚乘勝追擊，唇瓣癡纏間，他撬開了于歸的牙關。
    他睜開眼睛，看見于歸眨著一雙呆滯的大眼睛，顯然是一時懵住了，他皺了眉，腹誹于歸接吻不專心。
    瞿揚松開于歸的手腕，手掌輕輕覆在她的眼睛上。黑暗給人別樣的體驗，于歸感受著瞿揚嘴唇的柔軟，實在太誘人了，她漸漸地，從被動開始了回應。
    于歸沒忍住，輕輕吮了下瞿揚的唇，但這極其細微的動作還是被瞿揚發現了，他一頓，嗤笑一聲，隨即開始了更用力的征伐。
    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在瞿揚越來越激烈地親吻中，于歸徹底繳械投降了，她不反抗了，去他的冷靜克制，去他的兩個世界，她只想抱著眼前這個人，緊些，再緊些。
    微冷的舌滑進瞿揚口中，唇齒交纏，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