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如愿以償地成為三等公卻迅地成為了一個永不錄用的閑散之人。此事隨著康熙的金口玉言而一錘定音胤禛聽得手腳冰涼恨不得一腳踢死凌嘯。
康熙眼神敏銳地閃過兩個兒子和凌嘯心中忽覺傷悲親子反不親女婿更貼心。
胤禛和胤禩兩人畢竟還年輕無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面上的表情和欲蓋彌彰的掩飾又怎么能瞞得過康熙的眼睛。看到雍貝勒的落寞和廉貝勒的歡喜康熙忍不住謂然悶嘆這就是自己的兒子爭權奪利暗涌相爭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他們的阿瑪是他們該輔以全忠的皇帝要不是看在他們萬里前來準備議和營救自己的份上康熙恨不得立馬就數落他們一頓。
而再看看凌嘯眼眸純凈透徹直盯著自己目不轉睛。這該就是人所說的心正則眸子不眊吧。可康熙哪里知道。凌嘯的職業素養第一課就是調整出最誠善親和的目光正視客戶更何況此刻的凌嘯。在人心鬼域的世界里。歷練了這么久。眼神放電都可以做到。逞論這種單純的目光了。
“現在再來議議忠毅侯的事情吧。凌嘯開了一個好頭啊很不錯很多事情論心是論不出來的。立功的未必是忠犯過的也難說不忠忠奸自在人心日久可辨。看結果吧。天理國法人情一條條都是尺度拿它去衡量。現在大家說說。”康熙面色沉凝。提出了個天的第二件大事。
眾人聽他這番話都是心頭一凜。面面相覷。康熙既不要凌嘯出去。也定下個立功未必忠。犯過未必奸的調子那還不直接論功行賞了。還議論個屁啊?
凌嘯馬上起身跪在康熙地面前。叩頭道。“皇上。奴才懇請先行退下。這樣眾位阿哥大人才好暢所欲言小子無狀。但國法無情皇上厚愛。可也不能因私廢公。奴才先領國法之罰。再來皇上處領家法吧。”
飛揚古心中一樂好個以退為進牢牢抱住皇上的粗腿這對君臣圭仆還真是一對投緣之人護的護。成全地成全。馬齊卻嚇了一跳。康熙剛剛下旨斬殺告狀的凌志現在又這樣護全公然悖旨的凌嘯。難道悖旨之事別有隱情不成。正這樣想著。卻聽到康熙笑笑開腔了。
“君子愛人以德。當面談論功過得失。才是正道。煌煌天朝的廟之上又豈能盡是背后議人的小人讒臣?凌嘯你亦無須過分害怕朕既能富有四海也有海納百川的心胸。馬齊你長期管過禮部開始吧!
馬齊咽下一口唾流趕緊躬身道“奴才是文臣。忠毅侯地軍功說句老實話。奴才是不懂的那還要皇上和兩位軍門來議。皇上既然君子愛人以德那奴才就依著大清律例先談忠毅侯的過。抗旨之事律當以十惡之中的大不敬罪論。輕則革職割爵流放三千里。重則處以極刑。于軍前萬人眾目瞪瞪之下。公然擾旨悖逆君父罔顧圣上顏面。失信于中外。更是慢君之重。且謀害圣上欲留之人。當為極刑之重有。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早知道凌嘯罪過不輕可誰都沒有料到馬齊竟然把凌嘯歸到和謀反一樣的凌遲上去。當下所有人地眼睛都向康熙看去。想看看他的反應來揣摩圣意。康熙卻面色沉靜地看著凌嘯。這奴才什么都好忠心耿耿卻膽大包天。要是個天不讓他曉得一下恣意妄為的后果他日恃寵放刁起來。可怎生駕馭?
凌嘯仿佛是被人把血都給抽干一樣面色慘白。可憐汪汪地看著玄嘩。他知道。誤會解釋請楚之后康熙定然不會舍得殺了自己的。可要是不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康熙說不定為了保全自已把自已也搞個閑散爵位養老。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馬齊接著卻說道。“不過。我朝大清律例有八議之減免。議故、賓談不上了。議賢單指大儒也靠不上邊。就先談議親。忠毅侯乃太后懿旨總定之皇家額駙尚欣馨和碩公主可為議親即免凌遲為腰斬。議勤。不論遠的忠毅侯自湖北到寧夏。再越甘肅入西蒙進淮格爾。可謂勤之一字可減刑到斬立決。議貴凌嘯為從一品建州將軍。還是品二等侯可依律再次減刑為斬立決。議能。盛世彩票、紡砂機廠香胰子廠。圣上常褒獎有加。謂之能臣。可由死刑酌減為流行。流放三千里杖一百。”
莫說眾人心中暗罵馬齊賣關子。就是凌嘯也忍不住鄙視這個咕嗓玄虛的老官僚。你一句話說完了該有多好。
可馬齊還沒有完他看到康熙嘴角帶出一絲微笑。心中一動接著道:“最后則還可以議功。這就需要皇上和兩位軍門來議了但奴才以為若論其功亦當一項一項來議方可條理清晰、往律法上靠去這也和著凌嘯所說的不因私廢公。”
等他說完。康熙笑道“甚好馬齊果然熟知律例賞呂宋鼻煙八斤。現在就掄論這該流放三千里的家伙的軍功了是遠遠打出去。朕眼不見心不煩還是把他地屁股打得開花泄朕心頭之恨。就看你們的了。”
他這一笑。老八暗嘆馬齊會揣摩。八議八議。哪有扳斤許兩地議的。開國以來就算是鱉拜要是按照馬齊的算法、早就恨不得官復職了。怎么會圈禁到死?
飛揚古和伊勒慎卻是神色古怪心中略微不是滋味談到軍功。幾十萬人地大戰還真的沒有他們什么事情。可康熙的話必須要回的飛揚古抬起眼臉。穩穩的聲音響起卻是一聲長嘆。“皇上。奴才一以來都不甚明白為何皇上要乾綱獨斷調凌嘯和湖北兵前來現在才道皇上出神入化縱使行軍布陣不及孫武可帷幄布子堪稱古今國手。
凌嘯雖是鬧事的根苗可皇上信手拈來卻是一不可收拾的殺招連連。論軍中之功。圣上才是第一功!”
幾人一起抬頭。正在感嘆他這馬匹。姜還是老的辣卻見康熙給大笑。擺手道。“不過、這次是搬石頭砸朕自己腳。孰料到這家伙不僅打仗了得。膽乎也確實不小。諍臣掙臣啊。嗯。接著說。”
“狼居香一戰凌嘯殺敵三萬焚敵輻重炮火實為此次戰役地基之戰。皇上雖迅即封其為建州將軍。奴才觀圣上是有未盡之賞。就頂流放之刑吧!至于奔援尼勒克。可分為四功一是大戰西域五萬騎兵。揚我天朝之威。似可抵去徒刑。二是代主子抬撫土爾扈特。將圣上皇恩澤及萬里游子似可抵去徒刑三是奇兵深入虎穴挾制沙皇瓦解敵軍十二萬。抵去那區區笞刑綽綽有余。可再免去削爵革職。”
沒事了?老四心中郁悶雖說這皇上赦免凌嘯的苗頭他早已看出來了可想到自己惟一的帶兵奴才無職無權心有萬般不甘。可事情卻沒有完。飛揚古還有第四功。
撫遠大持軍跪下。仰望康熙道“第四功就是。凌嘯累功所致可謂是開疆拓土!皇上。奴才帳下將佐何止上千也曾刻意培養栽培過多年。可事危機之時。終不及皇上圣光燭熊選中的凌嘯。奴才無話可說。一個字。服!心服口服!”
康熙一把扶起須花白的飛揚古又拍拍伊勒慎。溫聲道。“呵呵。若論起識人善用聯比之古今皇帝也不謙讓。既然接著這話說下去。凌嘯卻是銳勁有余但堅韌不足更加不是那耐得苦寒寂寞之人你前日奏請要他來守西北斷不可行。他不找朕哭鼻子才怪呢!倒是你們還有你們的那些子侄屬下。論起忠義堅貞。絲毫不比這奴才差。來日朕必有敘議封賞。凌嘯打得下。未必守得住。西北綏靖還要靠你們這些人的!”
他的這番話。說得伊勒慎熱血沸騰淚流滿面、卻弄得凌嘯一楞揚古真的要我接他的班?正要如康熙所言哭鼻子卻聽康熙道。“即他有開疆拓土之功賞他一個三等公如何?!“
凌嘯嚇得連忙叩頭。“皇上。奴才畢竟有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狠狠地處罰奴才一下不然的話。如何可以讓當日在場之人心服。若就此有損圣上威嚴上行下效起。奴才可就罪不可恕了!”
康熙卻道“嗯。世襲周替的、卻也與尋常爵位不同。一等侯吧!凌嘯。一味怕功高震主。也是不妥當的朕就在這里。你震的動嗎?!你不是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有功不賞可是會中外生疑的!”
他像是在訓誡自己兒子一般。卻把話說得如此的直白這就讓兩個阿哥莫名嫉妒不己尤其是老四想到年羹堯的遭遇。真是天地有別。更后悔當日把年羹堯塞到皇衛軍中。
凌嘯這才明白。康熙若是不賞自己內有將士心寒。外有羅剎不解如何能園那彼得身死的大謊?
眾人退出凌嘯正待向康熙稟報懷疑彼得瘋傻之事卻見康熙遞來一支金牌今箭道。“彼得身死之事。需當掩人耳目。羅剎俘虜。朕已經今人殺了。可那渥巴錫等四十余人。精通羅剎番話且大部尚在萬里之外。歸附之心真假難辮、該當如何?你去便宜行事。
凌嘯的心猛地一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