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沒能正兒八經(jīng)見一面,如今終于能湊在一塊看個痛快,自然是想做的事都做了個遍。
只是做的時候痛痛快快,第二天上路的時候卻是凄凄慘慘戚戚。
湯旭也是睜開眼,正沉浸要幸福里頭,忽然想起來,閆岐今日還要騎馬趕路的。
閆岐看他愁眉不展,望著他道:“怎么?”
“今日留在這里看看,明日再動身。”
“為什么?”閆岐用一條胳膊支起來上半邊身子,“一口氣到了多好,這樣走走停停的多浪費時間?”
“可是你到底……”湯旭停了停,“先等一日再說。”
“無礙。”閆岐擺擺手,“大不了今日換乘馬車,就說騎馬騎夠了。”
“到底還是顛簸的。”
閆岐笑了:“那怎樣,不如你給我做坐墊?”
湯旭嘆了口氣,認真道:“只可惜我也不能找個好理由和你共乘一車。”
“好了,快起吧。”
閆岐是個大將軍不假,但他是個人也是真,經(jīng)過昨晚那么折騰了一遭,白天又一個勁的趕路,身上難受也吃不下飯,折騰了三日就病了。
倒不是不能行路,只是手腳發(fā)軟,加上越發(fā)往南水土不服,鼻塞咳嗽也通通找上門來。上次的風寒是小懲大誡,這次當真是“病來如山倒”,他騎來的馬已經(jīng)徹底不用了。
夜間休息時,湯旭溜進去,看到閆岐病歪歪的靠在塌上,心里那個難受。
“你來做什么?”雖然病了,但閆岐仍舊中氣十足,質(zhì)問道。
“正當理由,你病了,我作為皇帝派個小太監(jiān)來問問。”湯旭挺起腰桿說。
“那也要派宋福海,讓他光明正大地過來讓他們都看見,派一個小太監(jiān)算什么探望?”閆岐沒好氣道。
“你病了還有心思罵我啊……”湯旭苦著個臉,“吃藥了嗎?”
“是藥三分毒,況且我也不想變個藥罐子,風寒只是小事,以往我挺幾天就好了。”
“那不行,我就是以皇帝來說,也不能讓你平白病了也不管啊。明日我讓宋福海給你送。”
閆岐無奈地搖著頭輕笑,“行了,看也看了,你這個來探望的小太監(jiān)該回去稟報了。”
“我才來了多大一會兒啊?”
“怎么,你再給我望聞問切一番?”閆岐挑眉。
湯旭忽然露出矯揉造作的模樣,捏著嗓子說:“怎么,難道我在這里住一夜不會使你好轉(zhuǎn)許多嗎?官人,你不要奴家了嗎?”
“你……”閆岐想攢起氣來罵他一頓,但湯旭又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就什么氣都散了,只能低著頭笑,“你成什么樣子……”
“哎呀外面沒人!”湯旭干脆道。
“你快回去吧,別把病氣過給你。”
“我好著呢!”
閆岐閉了閉眼,抬起下巴,“走吧。”
“你讓我走,我可就在你門外守一夜了,到時候傳出去說你閆大將軍對朕的下人無禮,那我可不管。”湯旭也揚起下巴,作勢要出門。
“阿旭!”
湯旭立馬樂顛顛的跑回來,“在呢!”
閆岐深吸一口氣,到底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湯旭笑著坐在他旁邊,“我伺候你,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端茶倒水,我都行!”
“你也就對我如此,出了這道門可不能這么沒規(guī)矩。”
“哎喲,是是是,只對你如此,絕對不能這么寵著旁人……”湯旭陰陽怪氣道。
“你……”閆岐抓起旁邊的枕頭就扔過去,“你等我好了我肯定把你打墻里去!”
湯旭故意挑眉,“是啦……”
第二日黃昏,湯旭又把他喊到自己的房里,這次是光明正大的以皇上的名義喊的。名號就是大將軍太辛苦了,又病著,該好好犒賞一番。
閆岐推門,就聽到一陣“咕嘟咕嘟”的聲音。
“閆岐!”湯旭笑盈盈的接他,“來,吃點熱的去去汗,沒準兒就好了!”
“什么?”閆岐看過去,是個銅鍋,里面的湯水剛煮沸,鼓起來一個又一個泡泡,又破碎四濺。
“咕咚鍋,”湯旭扶著他過去,“想來我做了皇帝,也只有十六歲時你偷偷帶我出去吃的那一次,沒想到在這地方竟然也有!”
“我當是什么好東西呢。”閆岐貌若不屑,目光卻飄過去,“都煮好了?”
“沒呢!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了!”湯旭又小聲說,“祁妃就在后頭,我今夜讓她侍寢,名義上便是咱們?nèi)齻€吃的!”
“算你有個心眼。”閆岐難得贊賞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