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要去?”閆岐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平淡。
“是。”女子回答的干凈利落。
“你知道,后宮不是什么享福的地方,況且就算我認(rèn)你作干女兒,到底是差了些,和那些真正閨閣里的小姐不一樣。”閆岐垂眼,起筆練字。
“屬下知道。”
“而且我部下只有你和蒼竹兩個女子,我如今不用你們是想等以后,給你們尋一個真正的用武之地。”閆岐頓了頓,笑了,“瞧瞧,寫字果然不該分心,寫錯了。”
那女子不說話。
“清影,此事我不好定奪,你去問問你哥哥。”閆岐換了張紙,重新寫。
“兄長答應(yīng)。”清影彎腰道。
“答應(yīng)?”閆岐有些詫異,“他怎么可能?他愿意把你放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里頭?”
“是。”
閆岐皺眉,抿了抿唇,“清影,你若封了妃,幸運(yùn)的可以活到最后,若是倒霉了,興許一個月以后,你兄長就要給你收骸骨了。”
“屬下知道,有皇上罩著呢。”
閆岐輕笑,終究是把毛筆放下,“我身邊怎么凈是你們這些七巧玲瓏的人。”
“請將軍允許。”
閆岐嘆了口氣,勸說道:“清影,你有上好的輕功,這樣的功夫卻要在后宮荒廢,我替你不值。”
“屬下愿意。”
“原因。”
“屬下在軍營待久了,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扯謊。”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shí)。”
閆岐冷笑:“告訴我原因,嘴巴不為我緊的人就不該留著。”
“屬下不……”“說。”
清影珉唇,猶豫了一會,才說:“屬下覺得皇上實(shí)在有些靠不住,將軍在后宮應(yīng)當(dāng)有人幫襯。”
“我知道!”閆岐緊鎖眉頭,“我有合適的人選,不用你去白白浪費(fèi)。”
“屬下也更想要榮華富貴。”
“那我只能廢了你的功夫。”閆岐瞥了她一眼,“一個會功夫的女人待在他身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心。”
“屬下愿意。”
“你!”
“請將軍成全。”清影叩頭道。
清正殿。
“你送來的清影,我已經(jīng)封為祁婕妤,以后我會找由頭再讓她升的。”湯旭笑著說,“不虧是你帶出來的人,冷冷的。”
閆岐挑眉:“喜歡了?”
湯旭咂咂嘴,故意道:“喜歡啊。”
“喜歡就寵幸去啊,跟我說什么。”閆岐抿了一口茶。
湯旭大笑,“好了不說這些了。明日南巡,你可都準(zhǔn)備好了?”
“帶著銀子和馬匹就夠了。”
“衣物不帶?”
“去了再買,路途遙遠(yuǎn),帶那些東西怪麻煩的。”
湯旭神神秘秘地遞給他一塊布,說:“給你。”
閆岐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怎么?”
“我用白醋在上面寫了,”湯旭笑著說,“小民湯旭,小民閆岐,愿在此立誓,結(jié)作生世眷侶,不相惱不相疑,惟念心愿順?biāo)欤唤鹞莶刂菜劳祝浑x不棄。”
湯旭皺眉頓了頓,又舒展開,“大概是這些。我寫了名字,也沾了白醋畫了押,就差你了。”
“我?”
“自然。”湯旭掏出另一塊一模一樣的,“我們既然不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但我心里總有你的分量,我得讓你知道。”
閆岐在他的指示下寫好,剛剛落筆,湯旭忽然驚叫。
“怎么了?”
“壞了,我記錯了,我已經(jīng)寫在左邊了,你該寫右邊……不是,也可能沒錯……”湯旭扶著腦袋苦想。
“無礙,寫過就好。”
“嘖,這個用火烤過就會現(xiàn)形,平常也只能裝作是普通手帕。”
“手帕?”閆岐輕笑,“哪個將軍隨身帶手帕?”
“嘖,”湯旭瞅他,“你不拿出來不就好了!我告訴你,你得放在里衣,好好貼身放著。”
“好了好了,知道了。”
“哎,”湯旭長嘆一口氣,望著閆岐四處打量,“你說我還能給你點(diǎn)什么?”
“不必了,夠了。”
閆岐搖頭輕笑,“瞧瞧那委屈樣,那日威風(fēng)凜凜的皇上呢?”
“那是皇上威風(fēng),與我湯旭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