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紅塵難定錢欲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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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過來一群醫(yī)生，還有家中的丫鬟，把孩子抱過去，一邊用聽診器聽，一邊把脈，還有負(fù)責(zé)給換包裹。
    小貝和小遠(yuǎn)也讓人用幔帳給圍起來，等著幔帳撤下去，二人除非頭發(fā)還有點(diǎn)濕，身上其他地方已經(jīng)變得干爽。
    瞪了一眼止住哭聲，卻還在抽噎又不敢反抗的那個女子，小貝一扭頭，想起幫著救人的漁民來了。
    是一個看上去很老的人，總在河中討生活，風(fēng)大，皮膚顯得不好，故此讓人看上去覺得年歲比實際的偏大。
    除了這人，船上又多了四人，準(zhǔn)確說是五個人，一個同樣顯老的婦人，還有一個年輕人，以及一個年輕的女子，加上個跟小貝相仿的小男孩，年輕女子懷中環(huán)一嬰兒，正在奶孩子，微側(cè)個身，不是太避諱別人。
    “還沒謝謝這位老伯幫忙，來人，拿一百貫錢，給老伯。”小貝說話時，墊起腳，想要看被奶的那個孩子長啥樣，卻看不到，人家吃奶呢。
    救人的漁民開始時是緊張，聽到小貝的話，臉色突然一變，沉了下來，一扭臉，吐出兩字：“不要。”
    其他三個大人同樣面色難看，就連那個和小貝年歲相仿的男孩子也哼了一聲，表示他在生氣。
    “別呀，你救了我的孩子，我也幫幫你們的孩子，錢不多，給孩子添件衣服穿。”小貝很會說話，指著被奶的孩子說道。
    馬上有內(nèi)院的丫鬟和男雜事過去公關(guān)，好讓人家收下錢。
    那把孩子弄水中去的女子不干了：“我的孩子。”
    “現(xiàn)在不是了，是我的，你的孩子已經(jīng)淹死了，從今往后，她姓張，是我張小貝的親妹妹，大唐巡查使，變成十人，一起巡查大唐地方。”
    小貝對這個女子沒有好臉色，指著被救的孩子說。
    “對，以后是十人，天殘震惡鬼，無耳聽八方。”小遠(yuǎn)也支持。
    救孩子的漁民正推脫不要錢呢，聽到小貝和小遠(yuǎn)的話，一把抓住那百貫的紙幣，要往懷里揣，想想不放心，轉(zhuǎn)頭遞給同樣滿臉風(fēng)霜色的女子，說道：“收好，莫丟了，小貝送的，做成荷包，給娃兒貼身戴著，多福多壽，無病無災(zāi)。”
    婦人連連點(diǎn)頭，小心地接過去，揣懷中，手捂著就不動了。
    小貝愕然：“錢是給孩子買衣服的。”
    “家中有衣服。”漁民不改初衷。
    小貝非常無奈地看小遠(yuǎn)，小遠(yuǎn)在自己身上摸摸，衣服換了，沒錢，墊腳，伸手夠著，從旁邊男仆的兜里掏出來一把硬幣，遞過去：
    “給，把硬幣放荷包里，我給的硬幣作用和小貝給的是一樣滴，紙幣存放時間短，壞了就可惜了，花吧，用小貝給的錢買東西，穿著舒坦，吃著健康，用著趁手。”
    漁民也不客氣，真把小遠(yuǎn)手中的硬幣拿過去，那一百貫看樣子也不打算還回去了。
    把孩子往水中放的女子，聽到小貝和小遠(yuǎn)的話，同樣老實了，愣愣地看著被重新用綿絨布包裹好的女兒，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小貝嚇一跳：“不會是瘋了吧？你別嚇我，你瘋了我也不擔(dān)罪，是你先扔的孩子，然后我才要來，告，告訴你哦，你就算把官司打到含元殿上我也不怕你，從大理寺到御史臺，沒，沒人替你說話的。”
    小遠(yuǎn)在旁邊碰了小貝一下：“你跟她說這個干什么？醫(yī)生，去看看，能不能治？”
    “我沒瘋。”女子連忙說道。
    “知道，你是正常人，不要動哦，醫(yī)生快去。”小遠(yuǎn)跟著說道。
    “我真沒瘋，我高興啊，我又可以活著了，我孩子也可以活著了，說我生了個惡鬼投胎，說過不去水之一劫，說我是妖婦，我本想著，孩子過不去水之一劫，她死，我回去也投井，做鬼，我也要纏著他們。”
    婦人似自語，又似跟小貝小遠(yuǎn)解釋，幾句話，讓周圍的人全聽明白了。
    婦人又哈哈大笑兩聲：“哈哈，哈哈哈，可我兒過去這一劫了，對，過去了，以后就是大唐巡查使，沒錯，從大理寺到御史臺，沒人敢動，哈，群來群往，巡查地方，下斬貪官，上彈昏王。
    小貝，我能干活，我原本就是他們家的丫鬟，我什么活都會干，你讓我當(dāng)你家的丫鬟吧，我一天睡兩個時辰就行，剩飯剩菜我全能吃，穿粗麻的衣服，睡柴房，我都可以。”
    說著話，婦人要下跪磕頭，卻被人架著動不了。
    小貝和小遠(yuǎn)沒出聲呢，一個丫鬟不愿意了，對婦人說道：“主家哪有這等待遇？你罵人不說臟字，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小貝點(diǎn)頭，也是不相信對方說的話，同時琢磨著此婦人缺心眼，睡兩個時辰，那不睡覺的時候還有精神頭干活嗎？
    “紅兒啊，我的紅兒，為父來了。”正在場面僵持的時候，從人群外沖過來一個男人，邊跑邊叫喚，熱淚橫流。
    不等靠近，被人給攔下：“站住，什么人？”
    “紅兒，我家紅兒在里面，沒有耳朵那個，我是她爹，我可憐的孩子啊，讓我看看，傷到?jīng)]有？”這人還要往里進(jìn)。
    “她不是你孩子，她是惡鬼投胎，小貝，就是他，他家說我和我女兒是不祥之身。”婦人對著男人喊。
    “我沒說過，是你，你這個瘋癲的婆娘，今天沒看住，你居然要把我的紅兒溺死，你好惡毒的心啊。”男人反駁。
    “你才瘋癲，你身為徐州州府主簿，當(dāng)初買我做丫鬟，后又奪了我的身子，連個名分也沒給，孩子生下來就要弄死她，你，你還敢瞎編。”婦人扯著嗓子喊，震得旁人直皺眉。
    小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判斷不出來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話。
    見兩人還要爭執(zhí)，阻攔道：“停，徐、州、主、簿？六、品、官？官哦，官說的應(yīng)該為真，對吧？來，主簿大人，您近前來，對，再近點(diǎn)，哥，你問。”
    小貝這么稱呼，自然是叫親哥哥小海，小海等七個人沒跳下來，走過來的，還有李珺跟盼兒。
    小海人顯得穩(wěn)重，平時有空也是做計算題，但在九個孩子中，說話總能得到支持，所以一遇到麻煩事，小貝總會想自己這個哥哥。
    小海看著站在那里，被人看住的主簿，不出聲，只打量，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等主簿被看得腿打顫了，才問道：“為了你閨女紅兒，急匆匆從家中趕來的吧？”
    “是，我回家，突然發(fā)現(xiàn)紅兒沒了，聽下人說，那瘋婆娘抱著朝河邊走，便不顧命地跑，可惜還是來晚了，多虧您幾位出手幫忙，下官感激不盡，下官……。”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小海不等對方繼續(xù)說，又問。
    “巳時三刻了吧，差不多。”這主簿回答。
    小海點(diǎn)點(diǎn)頭，再問：“沿著路跑來，一定很累是吧？”
    “累，啊，不，其實下官只想著紅兒，忘了累不累了，哪里還在乎這些，現(xiàn)在才覺得累，渾身無力呀。”主簿喘息著說道。
    “你知道為什么我們今天趕得這么巧嗎？”小海又問。
    主簿搖頭，然后再點(diǎn)頭：“一定是我家紅兒福大命大，遇到貴人了。”
    “錯，是我們九個人啊，昨天晚上突然一起做了個同樣的夢，你猜我們夢到誰了？嚴(yán)正，弘農(nóng)發(fā)水時，被抓去擺在朱雀街，現(xiàn)在還沒死掉的嚴(yán)正嚴(yán)縣令，夢到他說謊時的樣子，哎呀，怎么這么親切呢？你知道不？”
    小海向?qū)Ψ阶龌貞洜钫f著，語氣很平淡。
    “下官不曾說謊，句句為真。”主簿明顯站不住了。
    “沒人說你說謊，我有一事不明，巳時三刻，你不在衙門呆著，回家干啥？”小海說前面話的時候聲音還很輕，最后卻是突然提高聲音。
    那主簿被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在衙門處，處理，冊，冊子，回，回家，取材料，對，材料放，放家了。”
    “你把衙門里的材料放你家了？你回去取？然后你就知道事情了，跑過來？那你家離衙門近？”小海還是在詢問。
    “是，是，近，跑，跑來的。”主簿回答。
    小海這次不再跟主簿說話，而是轉(zhuǎn)過身來對妹妹說道：“小貝，咱們回避一下，太血腥了受不了，可以用刑了。”
    “為什么？”小貝看看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主簿問道。
    “因為他說謊，他官靴上還有不少青菜的汁在上面，嘴角也有青綠色的痕跡，咱這次停船的目的是什么？”小海說出了主簿身上的問題，然后問。
    “目的？啊，目的是把京城派發(fā)的隨船帶著的櫻桃膏，到徐州處理一下，在徐州這里補(bǔ)充青菜，尤其是冬儲的白菜，做成泡菜，到了杭州的時候賣，路上也好有青菜吃。
    娘想吃黃瓜，船上的黃瓜放的時間長了，不夠新鮮，這里因為冬天不是太冷，隨便弄個簡易大棚就能產(chǎn)黃瓜。
    還有就是把咱船上的豬肉、雞肉什么的，讓廚房好好制作成熟食，咱家的工藝好，在徐州一起賣了，重新買鮮活的放到船上儲備。”
    小貝掰著手指頭計算停留的目的，這一趟交換完，不僅僅不會虧錢，反而會把一路過來的花消都補(bǔ)充上，當(dāng)初便打算一路走一路做買賣。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小貝兩人的對話，有許多人在感嘆，不愧是張小寶的弟弟妹妹，出趟門還要沿著路賺錢，即使以后分家出去過，也不必?fù)?dān)心餓死。
    那主簿卻聽傻了，看看自己的官靴，又抹了一把嘴，手開始顫抖起來。
    小海接過話，說道：“是，所以他這個主簿就根本沒在什么衙門呆著，他是跑到了碼頭的地方，躲在旁邊，還不忘了搶百姓送來的黃瓜吃。
    他或者是要刺探情報，或者是擔(dān)心我們的目的，又或者是想找個機(jī)會與我們見面，可無論是哪種，都證明他在說謊。
    還有他說話時和那婦人眼睛看的地方不一樣，他在看我們，那婦人卻是在看孩子，我們就那么有吸引力？那么可怕？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胡嶁胡將軍咋不怕我們？
    咱要是出事情了，咱爹看咱們的時候，皇上伯伯?dāng)r著，咱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很著急，即使不能湊過來，也要不停張望，換成哥哥和姐姐，有人敢攔就要?dú)⑷说模。抑览玻烊附稚嫌忠獢[一個人了，動手，我們回避。”小貝小手一指那個主簿，氣憤地說道。
    “我有罪呀，我有罪，我認(rèn)罪，我是想找機(jī)會跟你們套套近乎，得到點(diǎn)好處，孩子的事情，是我家務(wù)事，不能這么對我。”
    主簿徹底放棄僥幸的心理了，他沒想到，小海居然能這么厲害，根本不用多余的手段，看看人，問幾句話便一切明了。
    小貝嗤笑了一聲，擺下手，準(zhǔn)備行刑的人停下來。
    小貝圍著主簿轉(zhuǎn)兩圈，說道：“我都沒興趣知道你姓啥，我不管你家務(wù)事不家務(wù)事，我們是大唐巡查使，代圣上巡查地方，你說謊，就是欺君之罪，被我們抓到了，你罪加五等。
    你死活我一點(diǎn)不在乎，也不在這里定你的罪，你回去讓本州的押解官員押你去京城，你自己跟吏部、大理寺、御史臺過招吧。”
    扔下這句話，小貝轉(zhuǎn)身向船的所在走，要回去了，小遠(yuǎn)示意丫鬟把婦人帶上，也跟著走回去。
    根本就沒有人去再碰這個主簿，他暫時很自由，跑不跑小貝都不在乎，那意思是讓他自己到府衙領(lǐng)罪，然后被押走，有膽子你就跑，隨后便是海捕文書。
    周圍沉寂了一會兒，接連響起叫好聲，民眾真切地感受到了小貝等人的強(qiáng)勢，也感嘆出生沒耳朵丫頭的命好。
    “他當(dāng)家的，這錢……？”漁船上的‘老’婦人手還放在胸口，捂著那張一百貫的錢，問‘老’頭。
    老頭想了好一會兒，說道：“花，錢得花掉，換一只大船，做幾身衣服，置備出家什，到時一同給錢，一百貫不能分開花，分開花，找回的錢，便不是小貝給的，不靈了，硬幣傳家。”
    兒子跟奶孩子的兒媳婦同時點(diǎn)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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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船上的小貝，喝了碗姜糖水，跑去看沒有耳朵的孩子。
    那孩子正趟在母親的懷中吃奶，婦人情緒穩(wěn)定多了，眼中也有了神采，正一邊喂孩子，一邊讓丫鬟幫忙用熱毛巾敷臉，并跟丫鬟說，她想吃煮雞蛋與豬肘子湯。
    丫鬟全答應(yīng)下來，廚房卻給做了四個菜，一個湯，湯是烏雞湯，菜是鐵板羊肉、糖醋白菜、黃瓜金針蘑、西紅柿炒雞蛋，加上一個時令果盤，但量不多。
    “我想喝豬肘子湯，不放鹽。”婦人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鼓起勇氣，很倔強(qiáng)地提出她要吃的東西。
    “現(xiàn)在不流行喝豬肘子湯了，你現(xiàn)在吃的東西和我娘還有小他娘吃的是一樣滴，她倆現(xiàn)在肚子里有寶寶了，消息傳回去，哥哥和姐姐專門讓醫(yī)學(xué)院與我家大廚們開會商議出來的飲食配給，我看看妹妹好不？”
    小貝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口，人也跟著走進(jìn)來，想要看看被救上來的孩子。
    婦人一聽是人家給一品誥命夫人們專門做的東西，放心了，側(cè)過身：“看吧。”
    小貝見對方不把孩子抱過正面給自己看，依舊喂著，也不強(qiáng)求，人家寶寶吃飯呢。
    “回頭兒我問問哥哥和姐姐，沒有兩扇耳朵對寶寶有沒有影響，讓他們想辦法，你在我家住著，到時候在給你安排事情，寶寶我們養(yǎng)，那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你再找一個人，不要想他了，我已經(jīng)網(wǎng)開一面了哦，他死不了，欺君之罪什么的，皇上伯伯才不會在乎，但官他別想繼續(xù)當(dāng)，連自己孩子都嫌棄的父母官，會對百姓好？”
    看著小孩子耳朵處只有一個窟窿，小貝很心疼。
    聽小貝說話，婦人只能點(diǎn)頭，眼睛盯住小貝看，看一會兒低頭看自己女兒，覺得一樣可愛，女兒這時已經(jīng)睡著了，連個奶嗝都未打。
    等丫鬟把孩子接過去，婦人這才發(fā)現(xiàn)餓了，看著小貝，說道：“我要吃飯了，先不能幫你做事情。”
    “沒說讓你現(xiàn)在做事情，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養(yǎng)好身子，喂飽我妹妹，吃吧，晚上有魚吃，還有牛骨頭，牦牛的哦，也有我的份，明天好像鹿肉，反正連吃一個月，每天基本上不一樣。”
    小貝也坐在桌子旁，讓人送來一杯果汁，用吸竹管吸著，看婦人吃。
    婦人知道，別看自己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是個主簿，家中生活不錯，但跟小貝他們沒法比，只面前的菜，有兩種便不曾見過。
    一樣吃一口，婦人向小貝問道：“這是什么，還有這個？”
    “這個是番茄，哥哥喜歡叫番茄，姐姐喜歡叫西紅柿，司農(nóng)寺正抓緊時間培育種子，過幾年，全大唐百姓都可種，能做菜還能當(dāng)水果吃呢。
    那個是金針蘑菇，產(chǎn)量非常少，通常只有京城五品以上的官能吃到，哥哥姐姐說，營養(yǎng)方面，與別的蘑菇差不多，可替代，但口感不同，給娘做的東西，娘要先喜歡吃才行。
    還有辣椒，可辣了，哥哥居然讓司農(nóng)寺的人，把辣椒和西紅柿弄到一起，說會長出那樣的辣椒，你說好玩不？”
    小貝如數(shù)家珍一般地介紹起來，小手比畫出一個柿子椒的模樣。
    婦人點(diǎn)頭：“好玩，也好吃，卻有許多百姓吃不到，哎，富人有富人的命，窮人有窮人的命。”
    “才不是呢，哥哥說過，如果覺得自己的命不好改，那咱就改天換地吧，以前冬天時，北面天冷，吃不到黃瓜，現(xiàn)在能吃到了，信命的人就是蛀蟲，他們享受著不信命的人做出來的東西。”
    小貝接觸到的教育讓她根本不會認(rèn)命，張口便說與天斗。
    婦人聽了小貝的話，說不出別的了，低著頭猛吃，小貝捧著杯想事情。
    或許是婦人真餓了，或許是她怕孩子挨餓，更或許是菜做的真好吃，風(fēng)卷殘云般地吃掉了所有的菜，還有兩碗米飯，等吃水果的時候，小貝還瞪著眼睛一副震驚的模樣。
    “你，你沒撐到？吃點(diǎn)山查丸吧，在甲板上慢慢溜達(dá)溜達(dá)，再洗個澡，休息，妹妹有人照顧，我突然想起個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們商量去。”
    小貝擔(dān)心地看了婦人一番，搖搖頭，起身走了。
    婦人目送小貝離去，摸摸自己的肚子：“真好吃，船上的廚子應(yīng)該比水云間和碧海銀沙的更厲害吧？”
    ******
    小貝來到另一個屋子的時候，小遠(yuǎn)等十個孩子都在學(xué)習(xí)，準(zhǔn)確地說，小遠(yuǎn)在復(fù)習(xí)，他在給李珺和盼兒講故事。
    “先停一停，我跟大家商量個事情，我想啊，是不是我大唐有很多孩子，一生下來身體不好，被丟掉，還有女娃子，咱們要阻止，對不對？小遠(yuǎn)。”
    “對，阻止，從什么地方開始？告訴百姓你們這么做不對？我怕他們不聽，難道要出動我家的情報組織挨家挨戶查？”
    小遠(yuǎn)先停下來說，他不得不停下，李珺和盼兒看到小貝，便扔下小遠(yuǎn)不管了，跑到小貝身邊，仰著臉聽小貝說話。
    其他人也停下學(xué)習(xí)的事情。
    “一起商量，辦法總會想出來的，我先說，咱們編鬼神的故事嚇唬他們，說把孩子扔掉如何如何……。”小貝挑起話題，并先拿出一個辦法。
    其他人開始投入地想主意，一直到晚飯時刻來臨，九個大點(diǎn)的孩子和兩個小點(diǎn)的孩子，終于想出來了一個套路，并安排人手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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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艷陽天，小鳥在鳴叫，燕子在低飛，向東流的水呀……你何時歸？來，干杯！”
    清晨，張小寶站在船艙外面刷牙，很不講衛(wèi)生地把干杯的水吐到河里，與河水融會到一起，向東流去。
    王鵑已收拾妥當(dāng)，四處找張小寶去吃飯，轉(zhuǎn)到左邊的甲板上才看到他，正聽他詩性大發(fā)，抬頭看看天，烏云密布啊，怪不得燕子低飛。
    “小寶你快點(diǎn)，等你吃飯呢，艷陽天，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意象無限拉伸？產(chǎn)生了空間換位的效果，你把哪塊的天換過來了？
    別磨蹭了，看天，估計一場大雨跑不了，連續(xù)下幾天，說不定什么地方受災(zāi)，有得忙。”
    “就來就來，受災(zāi)很正常，范圍不大就行，真要說哪一年，大唐所有地方全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才覺得希奇。”
    張小寶吐掉最后一口水，跟著王鵑進(jìn)船艙，船上的帆全部落下來，準(zhǔn)備迎接狂風(fēng)暴雨的襲來。
    來到餐廳，李隆基等人也在，全未動筷子，看情形是在等張小寶。
    “早啊。”張小寶打個招呼，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隆基這才拿起筷子：“小寶，能讓朕等著你吃飯，你說你該如何感激？”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等著您，實在不行，做到菜。”張小寶后悔刷牙的時候作詩的舉動。
    “那到是不必，你幫著朕想出個好主意，朕，明日還可等你。”李隆基吃上了，邊吃邊聊。
    張小寶咬一口煎蛋，問：“哪一個行業(yè)的主意？”
    “你自己想。”李隆基說道。
    “好吧，工業(yè)，如何？”張小寶提出來一個。
    李隆基嘴里吃著東西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工業(yè)方面的技術(shù)有很多，考慮到原料和技術(shù)保密，能用在民生方面的不多，這樣吧，我讓他們設(shè)計出來幾種人力可能提供動力，或者是畜力及水、風(fēng)力的脫皮機(jī)器。
    技術(shù)含量低，材料方面架子可以用木頭，關(guān)鍵的地方鋼鐵的質(zhì)量湊合就成，大不了壞了之后換零件，提高生產(chǎn)效率，省下的時間可以做其他事情，哪怕是學(xué)學(xué)識字也好，如何？”
    張小寶停下筷子，想出個主意，趁著李隆基考慮的工夫，又飛快地吃起來，他可不想等別人吃完，自己還空著肚子。
    李隆基想著張小寶說的內(nèi)容是，嘴卻沒停，過了會兒，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如此，說定了。”張小寶松了口氣。
    “小寶，你別吃太多了，一會兒還有東西吃。”李隆基空出嘴來對張小寶說道。
    “好，我只喝一碗豆?jié){，吃兩個煎蛋。”張小寶無奈地答應(yīng)下來，一頓飯也終于吃完。
    正打算喝點(diǎn)茶水，歇歇的時候，外面的大雨落下來，砸在甲板上乓乓作響，李隆基就又把張小寶喊出去了。
    在船頭的甲板上支起頂大傘，傘下是燒烤的架子，旁邊有水盆，盆中盛蝦，并擺了兩瓶子葡萄酒。
    待張小寶坐在對面，李隆基給張小寶倒上酒，感慨地說道：“煙雨蒙蒙，浪潮滔滔，當(dāng)是閑談作飲的好時候，然，朕心中卻多有憂慮，幾許人家梁滴水？哪里橋道路艱行？小寶，你說怎辦？”
    張小寶苦惱地一拍腦門，早知如此，讓李隆基自己出去玩多好，房子漏雨，路泥濘，修唄，難道啥都得管？
    正考慮著怎樣回答時，家中內(nèi)院過來一個，對張小寶說道：“小公子，有消息傳來，來自大唐錢莊，小貝小娘子他們，他們用寶貝糖果屋和他們自己的玩具房子，以及其他首飾做抵押，欲從大唐錢莊貸款，大唐錢莊給撥回去了，說他們年歲太小，不予辦理手續(xù)，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