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須菩提禪院這一戰(zhàn),有資格在最頂層戰(zhàn)場之上縱橫的便只有天地通玄境界的存在。
像是呂鳳仙等人實力雖然也是很強(qiáng),但卻也只能去跟其他人拼殺。
此時呂鳳仙忽然站出來,卻是并沒有人嗤笑或者是質(zhì)疑,甚至就連商天良和魏書涯都下意識的讓開了前方的道路。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相信呂鳳仙。
跟其他昆侖魔教的人不同,整個昆侖魔教內(nèi),應(yīng)該說只有呂鳳仙一人是純粹認(rèn)為楚休是他的好友,所以他才留在昆侖魔教內(nèi)幫楚休的。
若是沒有這一點,別說是昆侖魔教,哪怕是天門讓呂鳳仙來當(dāng)神將,他也是不會去的。
而且眾人跟呂鳳仙接觸了這么長時間,所有對呂鳳仙的印象便只有一個,那就是真誠。
這是一個你只要真誠待他,他就會一樣去真誠待你的人,就算是陸江河那種看什么都要逼逼兩句的性格,在面對呂鳳仙時都說不出什么壞話來。
這樣的呂鳳仙是不會說大話的,也是不會逞強(qiáng)的,他說他來,那他便一定有破開憂曇婆羅的辦法。
憂曇婆羅在浮圖塔之上,而浮圖塔則是在整個大光明寺的最中央,之前魏書涯跟商天良兩個人聯(lián)手,也只是往前推動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距離而以。
呂鳳仙雙手緊握他的方天畫戟無雙,在這一剎那間,呂鳳仙周身的氣血都在沸騰著,都在燃燒著。
一縷縷血紅色的霧氣繚繞在呂鳳仙的周身,使得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著,腳下的大地開始焦裂。
那其實并不是燃燒精血,而是將氣血之力沸騰灼熱到了極致所形成的一種炙熱的氣息,甚至炙熱到了讓空氣都發(fā)生扭曲的地步。
憂曇婆羅可以禁絕任何異種屬性的力量,但卻無法禁絕純粹的肉身之力。
呂鳳仙在沒有得到九霄煉魔金身時,他便是以天生神力而出名的,而此時他所爆發(fā)出來了肉身之力,甚至要比練成了真火煉體的楚休還要強(qiáng)大,甚至強(qiáng)大到了,他的肉身都無法承載這股力量的地步!
呂鳳仙裸露在外的肌膚都開始龜裂著,大股赤紅色的氣息噴薄而出,將呂鳳仙的眼中都染上一抹赤紅,一抹瘋狂的赤紅。
但他卻是壓抑住了這股瘋狂,手中的方天畫戟帶著碎山斷海的強(qiáng)大力量,徑直向著那憂曇婆羅砸去!
在人群中與人搏殺的水無相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驚詫道:“是無雙!主公竟然連這一招都領(lǐng)悟了?他已經(jīng)完全消化掉了老主公所留下的印記?”
呂溫候的方天畫戟叫無雙,這一招也叫無雙,因為他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天下無雙!
以往性格粗豪的炎赤霄卻是搖搖頭道:“應(yīng)該早就領(lǐng)悟了,老主公已經(jīng)徹底死了,主公他不一樣。
你們可還記得老主公動用無雙時是什么時候?是他被逼到絕路的時候。老主公的無雙,只會為了自己動用。
主公早就領(lǐng)悟了無雙,但他卻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用過,而是為楚休動用,這就是他跟老主公最大的不同。
主公和老主公,始終是兩個人。”
等到炎赤霄說完,其他三人也都是長嘆了一聲,好像想通了什么,釋懷了一般。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們?nèi)苏J(rèn)呂鳳仙為主,完全是因為呂溫候的元神印記和傳承在呂鳳仙的身上,簡單來說,他們就是把呂鳳仙當(dāng)成是呂溫侯的替代品了。
但跟呂鳳仙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他們也早就被呂鳳仙的人格魅力所感化,也漸漸認(rèn)識到了一個問題,呂鳳仙就是呂鳳仙,從來都不是呂溫候,以前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
當(dāng)然這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哪怕他們想明白了這一點,但他們卻仍舊原意奉呂鳳仙為主,繼續(xù)叫他主公。
而此時看到呂鳳仙爆發(fā)出了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其他須菩提禪院的武者面色頓時一變,想要過去阻攔,但卻被商天良跟魏書涯聯(lián)手?jǐn)r住,不讓他們靠近呂鳳仙一步。
方天畫戟如山崩一般的砸落,所過之處,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爆裂聲,那是天地元氣被炸裂成肉眼不可見的微粒所帶來的強(qiáng)大爆響。
最為單純的肉身之力能夠達(dá)到這種程度的,就連天地通玄境界的存在,都是屈指可數(shù)。
而此時在遠(yuǎn)處一座巨樹的樹干上,陳青帝站在高處,正看著這一幕。
這一戰(zhàn)的消息這么早就放了出來,陳青帝當(dāng)然也知道。
只不過跟其他人那么多的心思相比,陳青帝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
在看到了呂鳳仙這一擊之后,陳青帝一巴掌落下,扇的站在他身邊謝小樓差點沒摔下去。
“師父,你打我干什么?”謝小樓一臉的委屈之色。
陳青帝淡淡道:“沒什么,只是可惜呂鳳仙那小子當(dāng)初沒有加入我天下盟而以。”
江湖人都感覺楚休驚艷無比,當(dāng)然這不是感覺,也的確是個事實。
但唯獨陳青帝不一樣,他雖然也欣賞楚休,但他卻更加欣賞呂鳳仙,欣賞對方的實力,也欣賞對方的人品。
第一次見楚休陳青帝便能感覺出來,楚休此人,絕對不是那種可屈居于人下之輩,把他招攬到宗門里面來,其實更多的是麻煩。
而呂鳳仙重情重義,待人真誠,這樣的人在江湖上,要么死的差不多了,要么在這紅塵濁世中變得扭曲,能依舊保持這種心境的,可真找不出來幾個了。
可惜的是,有緣無份,當(dāng)初呂鳳仙還未成名時他招攬,對方都拒絕,更別說是現(xiàn)在了。
而此時謝小樓簡直都快要哭了,他帶著濃濃的不解道:“您可惜呂兄,打我干什么?”
陳青帝瞥了謝小樓一眼道:“怎么,當(dāng)師傅的想打你不行嗎?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昔日你的好友,跟你同在龍虎榜上的兩位,一位即將威臨江湖,一位驚艷天下,此時看看你,你難到不該打?”
聽到陳青帝這么說,謝小樓連一句話不敢多說。
拿自己去跟那兩個妖孽比?這都不要臉了,有可比性嗎?
他直接放棄治療般的道:“您打,隨便打,只要給我留口氣,別讓天下盟斷了傳承就行。”
陳青帝冷哼了一聲,倒是也沒舍得繼續(xù)下手,繼續(xù)看著前方的戰(zhàn)況。
呂鳳仙這一戟是單純到了極致的力量,佛光層層攔截在他身前,但卻擋不住他那一戟之力。
被單純的力量灼燒到通紅的方天畫戟砸落,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地動山搖一般,青銅鍛造的浮圖塔之上浮現(xiàn)出了一道裂紋,周圍的大地接連碎裂,優(yōu)曇婆羅的一朵花瓣在呂鳳仙這一戟之下,直接粉碎。
雖然那憂曇婆羅只是粉碎了一朵花瓣,但整個花朵當(dāng)中的力量卻仿佛散盡了一般,花朵在閉合枯萎著,籠罩在須菩提禪院之上的力量在緩緩收縮著。
斬出這一戟之后,呂鳳仙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皮膚上一道道血紋浮現(xiàn),往外滲著鮮血,顯然方才那一擊對他的消耗十分巨大。
水無相等人見狀立刻圍在他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他們卻是多慮了,沒了憂曇婆羅的力量加持,須菩提禪院這邊立刻便落入了下風(fēng)當(dāng)中,被十倍于己的敵人圍攻。
商天良和魏書涯看到這一幕,立刻騰出手攻向兩邊。
魏書涯跟黑桀一起去圍攻不空和尚,而商天良則是跟楚休一起圍攻羅摩。
商天良一拳轟出,枯榮之力爆發(fā),奇異的力量在他拳風(fēng)當(dāng)中蕩漾著。
但羅摩只是手捏佛印,猶如佛陀拈花一笑,剎那之間,須菩提寶樹之上一顆青色的果實閃動著,融入那佛印之內(nèi),直接將商天良給轟飛,一樣是砸落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商天良齜牙咧嘴的爬起來,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楚休之前的感受了。
這和尚拼命爆發(fā)出這等力量來,的確是難以抵擋的,甚至他還沒有楚休抗揍呢。
楚休沉聲道:“商城主,別著急硬拼,這種狀態(tài)的羅摩拼不過。
他燃燒氣血元神所帶來的力量雖然強(qiáng)大,不過卻也是有限度的,就算他年輕力壯,氣血正處在巔峰,又能燃燒多久?拖到最后,堅持不住的人還是他!”
商天良冷哼了一聲道:“怎么不早說?”
“不親身體驗一下,你怎么知道這股力量的強(qiáng)大?”
此時羅摩那邊,原本一直都淡定無比的羅摩,此時也是焦急了起來。
變數(shù),全都是變數(shù)。
他們沒有算到黑桀和綠翡在,所以當(dāng)初在制定計劃時,他們還認(rèn)為自己的底牌能夠跟楚休一搏。
他們也沒有算到呂鳳仙的實力竟然強(qiáng)到了這種地步,以真火煉神境的修為爆發(fā)出要比大部分天地通玄境界強(qiáng)者還要恐怖的肉身力量,粉碎了憂曇婆羅,讓剛剛綻放的憂曇婆羅便開始閉合。
這些變數(shù)讓他們須菩提禪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危機(jī)當(dāng)中,再不想辦法,他們須菩提禪院,怕是要步大光明寺的后塵了。
查看了一下自身剩余的氣血和元神,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極限,羅摩沉聲道:“蕭摩訶,開啟六道浮屠往生大陣,半刻鐘,我只要半刻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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