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灑灑的照片,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本能的,簡如約閉了閉眼睛。
明明是輕飄飄的紙,在她身上卻跟刀刮似的。
“這些,夠嗎?”段郁承聲音冷的跟冰碴子一樣。
簡如約睜開眼睛,恰好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郁封河在親她。
“這張照片,是郁封河趁我不備,偷拍的……我們之間根本什么關系都沒有!”簡如約抓著那張照片,慌張的辯解。
但段郁承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那你看看其他的,是不是都是別人陷害你的……”
語落,段郁承轉身就走。
鞋子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響聲,但卻像是踩著簡如約的心,一腳又一腳的踐踏。
白色的地板上,散落著一堆的照片,但簡如約的眼睛像是失焦了一樣,無法看清任何一張照片的畫面。
她定在那里,動彈不得。
不知道過了很久,耳邊傳來了腳步聲,簡如約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段郁承。
她心中一喜,粉唇翕動,“段……”
只說了一個字,段郁承就伸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個東西。
“還給你!”他說。
簡如約低頭,便看到了那枚祖母綠的吊墜。
她張了張嘴巴,想要開口,但她發(fā)現只要嘴巴一張,眼睛就酸的快要控制不住了。
“為什么?”
最終,她還是忍著流淚的沖動,問了這么一句。
段郁承喉結滾動,半響才說,“他的主人不是我!”
“可……可……”簡如約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早在一開始,撿到段郁承吊墜的人是簡念恩。
段郁承離開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簡如約,那眼神里似有千言萬語。
但他什么都沒有說。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簡如約眼眶里的眼淚還是沒有控制住。
“段郁承——”
段郁承腳步未停,簡如約后面的話也沒有喊出來。
她踉蹌著后退了一小步,終于看清了那些照片的內容。
瞬間,她的面色變得蒼白,冷汗不住的往下掉。
但下一秒,她像個瘋子一樣的跪在地上,將那些照片撕了個粉碎!
直到所有的照片都被撕碎,她心里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慌才慢慢的消散了去。
簡如約如釋重負的扯了一下嘴角,但眼神里頭卻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
段郁承從華嚴出來,高遠就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段總,剛才簡念恩小姐來了電話!”
“嗯。”段郁承敷衍的應了一聲,說,“回北南。”
高遠一愣,猶豫道,“您和簡小姐沒有和好嗎?”
“沒有!”
段郁承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高遠就是再好奇,也斷然不敢多嘴。
“是。”
一路上,段郁承臉冷若冰霜,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森寒氣息,寬大的車子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
高遠大氣都不敢喘。
段郁承雙手交疊,一動不動的坐著,但腦海全部都是簡如約忍著眼淚,問自己為什么的樣子。
他閉了閉眼睛,將心口的悶澀壓了下去。
回到北南的時候,郁封河剛從會議室出來。
他要笑不笑的看了段郁承一眼,然后和其他同事一起離開了。
“郁總,這又是打什么主意?”高遠壓低了聲音問。
郁封河這個人,雖然長相有些陰柔,但為人圓滑,分寸感拿捏的極好,待人的時候常常臉上掛著笑,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但熟悉他的人,都是他是典型的笑面虎,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尤其當他要笑不笑的時候,十有八九都在盤算著別人。
段郁承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高遠。
午休的時候,郁封河不請自來,到了段郁承的辦公室。
“恭喜小七,要當爸爸了!”
聞言,段郁承手中的閉“喀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他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郁封河,“四哥這么開心,還以為孩子是你的呢!”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郁封河頓了頓,在郁封河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過,我聽說這個簡家二小姐有男朋友的啊!”
段郁承冷笑,“四哥知道的可真多!”
郁封河挑眉,笑了笑,說,“你今天去找簡如約了?”
段郁承眼神一凜,“和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了,畢竟簡思學拿了我的聘禮,你說……你找簡如約和我有沒有關系?”郁封河的狐貍眼要笑不笑的盯著段郁承。
段郁承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子,眼神凌厲,“那希望你的如意算盤別落空了!”
“承你吉言!”
郁封河見段郁承隱忍著怒火的模樣,心里解氣了,起身笑道,“四哥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他一走,段郁承才松開了緊握的手指。
斷成兩截的筆,斷面正好扎著他的掌心,上面沾滿了鮮血。
郁封河剛從段郁承的辦公室出來,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挑了挑眉,接通了電話。
“簡簡!”
聽著他這句故作熟稔的“簡簡”,簡如約胃里開始翻騰。
她握緊了手里吊墜,冷冰冰的開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從早上見了段郁承之后,簡如約就像被人奪去了三魂六魄一樣,宛如智障一樣的在辦公室坐了一上午。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
段郁承手里的照片是哪來的?
而他又怎么能這么狠心?
將那些陳年的舊痛翻出來再次的作賤自己!
直到聽著外面同事午休的腳步聲,她混亂的腦子才尋得了一絲清醒的縫隙。
能給段郁承看這些照片的人,只有郁封河。
只是,一想到七年前的人可能是郁封河,簡如約恨不得立馬去死。
“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郁封河一臉的無辜,“簡簡,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郁封河,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的整死我?你為什么要給段郁承看那些照片,七年前……”
說到這里,簡如約都快心痛的沒聲了。
郁封河聽到這些話,久久沒有出聲。
簡如約大聲咒罵了一句,“禽獸,你去死吧!”
她掛斷了電話,可心里的痛卻沒有絲毫的緩解。
這個下午,簡如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的,下班的時候,她在華嚴的樓下看到了郁封河。
“你來干什么?”
“對不起!”郁封河說。
簡如約咬牙切齒的笑了一聲,從他身邊繞過去要離開。
郁封河拉了她一下。
簡如約像被什么惡心的東西碰了一下一樣,敏感的躲了開來,“別碰我!”
“好,我不碰你!”郁封河神情嚴肅了起來,“但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給小七看過什么詐騙片!”
“你撒謊!”
樓頂上的照片是郁封河拍的,除了他誰還會有這張照片。
郁封河擰眉,“我要是撒謊,天打五雷轟!”
簡如約一個字都不想聽,也不想看到郁封河。
“以后,別來找我了!”
能料到,簡如約在送完簡念恩后,在醫(yī)院碰到了段郁承。
“簡如約,你真叫我惡心!”
之后的幾天,簡如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她的心理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轉眼就到了十月十五。
這天不僅是元宵節(jié),也是小艾的生日。
簡如約怕會老宅被爺爺發(fā)現端倪,便借口小艾的生日沒回老宅。
小艾的生日派對在抱春。
這天一下班,小艾就興沖沖的來華嚴把簡如約接到了抱春。
可雙腳一踏進包廂,簡如約就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簡簡,你怎么了?”挽著她肩膀的小艾問。
簡如約故作鎮(zhèn)定的笑了笑,“沒……就是感覺有點冷!”
“暖氣開大一點,別凍到我們美人了!”
頓時,包廂里一片哄笑聲。
簡如約為了讓自己顯的不那么另類,也跟著笑。
之后派對漸入高-潮,簡如約看著曖昧的燈光下鬧騰的男男女女,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心慌慌的跳著。
“我……我出去一下!”
簡如約跟小艾說了一聲,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去了洗手間。
一感受到里面亮的刺眼的燈光,簡如約只覺得扼住她喉嚨的拿把手,終于松開了一些。
冰涼的令人發(fā)顫的水一遍又一遍的打在臉上,簡如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但卻要固執(zhí)的強撐下去。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和迎面而來的人差點撞在了一起,簡如約看都沒看的說了一句“抱歉”就要走。
但手腕卻被人拉住了。
“簡簡?”
聽到這聲音,簡如約錯愕的抬起了頭,“師兄!”
顧容與也有些日子沒看到簡如約了,只是沒想到她不僅瘦了,臉色還這么的憔悴。
“你……你怎么了?”顧容與一直以為簡如約和段郁承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但現在看她這模樣,好像并不是很開心!
簡如約不想讓顧容與發(fā)現自己的不對,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沒事!”
“可你的臉色很差!”顧容與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簡如約躲了一下,沒有躲開。
“你發(fā)燒了!”
顧容與不說還說,一說,簡如約才覺得自己渾身疼的厲害。
“沒事,我回家吃點藥就好!”
說著,簡如約就掙脫顧容與的桎梏跑了開去。
“喂……簡簡,你站住!”
顧容與要追上去,卻被剛從包廂出來的一群人擋住了視線,他再次跑過去,哪里還有簡如約的影子。
簡如約為了躲顧容與,跑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里。
直到確定顧容與沒有追上來,簡如約才停下來喘息。
就在此時,有三個人過來了。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像是暗夜里的天神,依舊高高在上。
她習慣的想要開口。
但在看到男人眼底寒霜似的冷漠時,一個“段”字吞回了肚子里。
“這不是簡小姐嗎?”秦則衍說著,故意的撞了一下段郁承的胳膊。
旁邊的宴離附和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是說要走嗎?”段郁承像是沒有聽到兩位發(fā)小的話,眼神沒有絲毫停頓的往外面走。
經過簡如約身邊的時候,簡如約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松手!”段郁承冷呵。
簡如約固執(zhí)的沒動。
“別用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后的手碰我,惡心!”段郁承絲毫不帶感情的開口。
他這句“惡心”徹底把簡如約偽裝的平靜赤-裸-裸的撕開。
惡心?
是挺惡心的!
但惡心的人不是她簡如約,而是段郁承。
“呵呵呵……”
她揚著下巴,松開了段郁承,笑著開口,“是挺惡心的,和姐姐上了床,又搞大了妹妹的肚子……”
這句話一出,秦則衍都嚇的臉色一變,旁邊的宴離也皺眉。
可偏偏,段郁承面無表情,看著簡如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瘋子。
那種居高臨下,睥睨不屑的目光,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擰著她的脖子,可簡如約就是簡如約……就算內心滿目瘡痍,外表依舊彪悍強大。
她笑的依舊好看,眼神照舊充滿了挑釁。
劍拔弩張的幾秒對峙后,簡如約繼續(xù)笑著說,“那我這個惡心的人便不礙段總的眼了,再見!”
語畢,她轉身離開。
有人的人做了戀人之后還能做朋友,而她和段郁承,只能做陌生人!
本來以為,她和段郁承的事就這么翻篇了。
但簡如約沒想到隔天,秦則衍找到了她。
簡如約對段郁承的發(fā)小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這一幫人看似好相與,但每一個省油的燈,更不用說秦則衍這樣的浪蕩子。
她不想在華嚴和秦則衍聊段郁承的事情,兩人便去了公司對面的咖啡廳。
“秦少,有什么話直接說吧,其他的客套話可以省略了!”簡如約淡淡的開口,絲毫沒有之前的客氣。
聞言,秦則衍有些意外的挑眉,“我還真好奇,你到底有多少種面孔!”
“就是孫悟空,你也不是唐僧,直接說吧,為了什么而來!”簡如約說。
秦則衍說,“簡念恩的孩子不是阿承的!”
“呵……”簡如約失笑,柔柔的開口,“所以,秦少這是來當和事佬的?”
秦則衍挑眉,“當然,畢竟阿承喜歡的人是你!”
聞言,簡如約胸口一澀。
但下一秒,她微微一笑,“秦少,您恐怕搞錯了……這一次,是段郁承要分手,而不是我!”
秦則衍有些意外。
這幾天,段郁承的表現他和宴離都看在眼里,那分明就是一個失戀后的男人才有的痛苦。
怎么到了簡如約這里,卻是他提出的分手。
見秦則衍不說話,簡如約微微頷首,起身。
見她要走,秦則衍說,“既然你們之間有誤會,那我希望簡小姐還是冷靜處理,不要讓旁人有機可趁?”
“旁人?”簡如約輕笑,“秦少是在說郁封河嗎?”
秦則衍挑眉,不置可否。
“郁家的人我高攀不起!”簡如約緩緩開口,“秦少,任何事情都有翻篇的時候,犯一次錯可以說是不小心,但兩次三次就有點蠢了,我的腦子還沒有殘!”
了聲,簡如約直接走人。
秦則衍看著簡如約的背影,眼神沉了沉。
他到北南的時候,段郁承正在開會,高遠叫他在會客室等,因為心里藏著事,秦則衍連妹子都沒有調戲,安安分分的等著。
段郁承會議結束的時候就聽高遠匯報說,“顧總,秦少在會客室呢!”
他微微皺眉,“他來干嘛?”
“秦少沒有說。”
段郁承一踏進會客室,秦則衍就站起了身。
“我剛剛去見簡如約了!”
“你去找她干什么?”段郁承臉色一愣,聲音透著嫌棄。
“難道你不好奇,她和郁封河的關系嗎?”
“他們之間任何關系都沒有!”段郁承厲聲道。
秦則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著急道,“可萬一呢,郁封河的手段,你應該知道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則衍喊,“你這么自信,可萬一……”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段郁承知道秦則衍在暗示什么。
拳頭緊了緊,段郁承說,“簡如約不是那樣的人!”
“但你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鬧的這么僵,以后怎么收場,你真的舍得簡如約?”
秦則衍的話戳到了段郁承的軟肋,但也是段郁承一直不愿意面對的。
“這種話,我以后不想再聽到!”
“阿承,我不想讓你后悔,簡如約和簡念恩不一樣,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打算,可你應該清楚,誰對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秦則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郁承打斷了。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秦則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你真是……我先走了!”
段郁承沉著臉,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
秦則衍的話都對,段郁承自己都知道,可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對錯來衡量。
-
這天下午,簡如約又收到了一疊照片。
這些照片比段郁承那天灑出來的更過分,照片上,她的臉清清楚楚。
痛苦的,絕望的……
簡如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淺水灣的。
等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感受到周圍的溫暖,她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但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
她不敢閉眼睛。
一旦閉上眼睛,七年前的那個夜晚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眼前播放一樣。
無助,絕望,如潮水一樣的要把她淹沒。
精神高度的緊張和情緒過度的消耗之后,她整個人都透著疲態(tài)。
但她不敢睡。
可人身體的精力是有限的。
就在她抵不過困意瞇上眼睛的時候,又在噩夢中驚醒。
反反復復……簡如約都魔怔了,意識昏昏沉沉,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小艾原本和簡如約越好去程柏翎那里看他們家小孩的,但簡如約突然失聯了。
最后,她找到了淺水灣。
不管她在外面狂摁門鈴,還是敲門,里面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最后小艾沒辦法了,給段郁承打電話。
“你知不知道簡簡家里的密碼,我找不到她人了!”小艾一邊說,一邊敲門。
此時,段郁承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他一聽,眉頭緊鎖,“你確定她在家?”
“我不知道啊,但我問過鄰居了,說她上午就回來了!”小艾著急的都快哭了。
“614337!”段郁承說。
小艾一輸,門果然開了.
但沒過兩秒,小艾慌張的疾呼,“簡簡——”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段郁承聲音拔高了幾度,緊張的問。
小艾帶著哭腔說,“不知道……人已經昏了過去,胳膊上……胳膊上都是傷痕!”
“我馬上過來!”段郁承一邊對高遠說,“快,去淺水灣!”
“段總,這里禁止左轉!”
“轉!”
四十分鐘的路程,僅花了二十分鐘。
段郁承趕到淺水灣的時候,簡如約還在昏迷。
“我喂了一些水,氣色好了一點,但她嘴里一直在咕噥著什么……”小艾哽咽道。
“先去醫(yī)院!”
段郁承將人抱了起來,一靠近,他就聽到簡如約一直在低喊,“別碰我……別過來……滾……滾來……”
聽到這些泣血的掙扎,他的心口像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槍。
“沒事了……是我……是我……”
他紅著眼眶,將簡如約貼近了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她尚有一絲意識還是怎么,聽到段郁承的聲音,簡如約的掙扎輕微了一下。
“簡簡,乖……”
段郁承的聲音溫柔的滴水,但簡如約卻聽不真切。
去醫(yī)院的路上,段郁承已經叫宴離準備好了一切。
只是等到醫(yī)院,準備給簡如約做檢查的時候,她卻死死的拽著段郁承胸口的衣服不松手。
“簡簡……松手!”
……
段郁承能說的都說了,但昏迷中的簡如約就是不松手。
最后,宴離說,“一起進去吧!”
在初步的檢查之后,宴離給簡如約打了一針安定,等她整個人安靜之后,宴離對段郁承說,“你先出去吧!”
段郁承站著沒動。
宴離說,“就算她同意你這么做,醫(yī)院也不允許我這么做!”
段郁承捏了捏簡如約的手,轉身離開。
后面的檢查比之前耗時的多。
一個小時后,向楠出來。
“目前從腦電波來看……可能是心理問題!”頓了頓,宴離說,“我估計,簡小姐有固定的心理醫(yī)生,所以一切還是等她醒來后再說吧!”
段郁承眉頭深深皺著,旁邊的小艾說,“段總,還是等簡簡醒來吧!”
良久,段郁承才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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