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溫柔》江蘿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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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舞臺四周逐漸亮起向上浮動的光束,舞臺中央的舞者被一縷光照亮。她手心托著一輪明亮的“太陽”,隨著每一個動作變化,光源拂照過全身,孤獨的靈魂被點亮。
音樂節奏變化,舞蹈接近尾聲,那炙熱的“太陽”卻逐漸消亡。
青年舞蹈家夏熾,5歲開始學習,24歲成為國際現代舞團首席。曾以獨立創作表演的《墜光》一舞成名,之后的創作更是具有超乎尋常的感染力,直擊心靈。
半個小時前,夏熾結束了今年最后一場舞蹈巡演。
隨后,銷聲匿跡。
*
十一月多雨,淅瀝的雨水斜打在窗前,凝成水珠滾落。遠方走來一位玉樹臨風的年輕男人,高領毛衣白色如雪,穿越風雨,依舊一塵不染。
男人踏進屋檐,收起雨傘,露出一張幾近無暇的臉。
c市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大清早,醫院大廳掛號處已經陸續有病人或是家屬排隊掛號。
進入辦公室,時遇褪去沾染寒氣的外套,熟練換上白大褂,骨節細長的手指捏住透明紐扣,從頭扣至尾。
男人靠近窗口,明亮日光躍至側臉,干凈整潔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偏襯出他一身出塵氣質。
同科室的岑豈見他休假回歸,隨即堆起滿面笑容,“時醫生,你可算回來了,外面一堆病人等著你翻牌呢!”
這話含有夸張成分,倒也不假。某些病人指名點姓要掛時遇的號,隊伍自然成排。
“早上好。”醫院忙碌,時遇頷首打過招呼,開啟上班時間。
路過的護士幾乎都會同時遇打招呼,而時醫生則是好脾氣的一一回應。
前方突然闖出一個小孩,差點撞到時遇腿上,關鍵時刻時遇穩穩握住小孩胳膊,溫聲叮囑孩子不要亂跑。后來追來的大人將孩子拉回身邊,連連道謝,時遇回以禮貌性微笑。
后面差距幾米遠的岑豈看了都不禁感嘆,這個男人真是從內到外都很優秀。時遇比他小四歲,卻能憑本事坐到跟他同等的位置。他已經止步不前,可時遇還有大把機會往上提。
忙碌半天,到中午才得以喘口氣。
“今天人還挺多。”岑豈是個話癆,除了面對病人,就只能對著同事嘮叨,“時遇,我看你直接在醫院扎營得了!”
“是個不錯的主意,我考慮下。”他笑了笑,接住岑豈的玩笑話。
經過醫院走廊,美麗的護士特別問候,“時醫生,辛苦了!”
時遇回道:“周護士辛苦。”
得到回應,周護士抱緊手中的文件,臉色微紅。
時遇卻沒有為她停留。
“她為什么就跟你說辛苦?我也很辛苦的好吧?!”岑豈抬起手臂在空中虛抓了一把,似乎在吃醋。
“或許你可以追上去,讓周護士再對著你說一遍。”時遇的語氣平穩無波,并未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聽這話,岑豈泄了氣,“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人家周護士一顆真心落在你身上。”岑豈連連嘆氣,“跟你走在一起,我真是慘吶……”
“如果是這樣,我盡量避開。”狀似不經意的回答,時遇斂起了嘴角弧度。
“不是吧?周護士那么漂亮一美人,你就真的沒有半點想法?”岑豈忍不住的調侃。
卻聽他毫不遲疑的答:“沒有。”
話音落下那刻,時遇推開休息室門。
岑豈神色微怔。
都說時醫生溫柔好脾氣,醫生病人都愿意跟他交流,可這樣一個看似好接觸的人,卻沒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他的專業知識和工作能力無可挑剔,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他待人溫和的表面下,透著骨子里的疏離。
*
c市機場
飛機落地,乘客陸續起身離開,夏熾重新戴上口罩,跟在隊伍最末。
按照路標指示,一路尋到行李托運區,順利找到自己的黑色行李箱。她一把拎起行李,握起手機跟朋友聯系,“我馬上就出來。”
“3號口是嗎?”
“我看到了。”
熱情的朋友飛奔過來,夸張的表達喜悅,“天吶!抱到女神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這幾年來,夏熾在舞臺上鋒芒畢露,可是不少觀眾的夢中情人。
夏熾微微后仰,拉開距離,伸手捏了捏白菲那張圓圓的臉,“小白,好久沒見,你這彩虹屁可是吹得越發順溜了。”
“等等……”白菲拂開她的手,“什么小白聽起來跟逗寵物一樣,現在請叫我‘菲姐’,謝謝!”
白菲曾用名——白菲菲。
據說她出生時母親剛迷上一部古風電視劇,希望自己的女兒跟里面的明星一樣漂亮,便給她起了個字音相同的名字。
奈何白菲從小就嫌自己的名字太嗲,不讓他們喊“菲菲”,更是在畢業后,義無反顧改了名。
多年老友見面,氣氛融洽。出機場前,白菲打量夏熾這一身裝扮。
夏熾剛從溫暖的地方乘飛機過來,穿著一件明黃色衛衣,長褲單薄,哪怕從脖子到腳都被遮得嚴實,也掩蓋不住她極美的身段和氣質。
但是,她不得不提醒好友,“最近c市經常下雨,天氣冷,你穿這身出去不行。”
“啊……就出去打車而已,沒事。”夏熾揚起手中的薄外套,迅速穿在身上。
白菲見了扶額,“我之前不是提醒你帶件厚外套在手上嗎?”
“塞行李箱了。”
“你……這么點大的行李箱,塞了外套還能裝啥?”
“就一些隨身小東西,其他的,慢慢買齊就行。”一縷發絲貼到臉頰,夏熾順手勾至耳后,迎面而來的涼風吹得人瑟瑟一抖。
夏熾面不改色,只覺得耳朵被風刮得有些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下電梯后,進了排隊區。
出租車司機陸續接走前面的乘客,輪到她們時,夏熾把行禮放進后備箱,兩人坐在后排,車內溫暖許多。
“那你這次是打算常住c市了?你的事業不正在發展期嗎?”除了私下聯系,白菲也會關注跟朋友相關的報道,依照夏熾現在獲得的榮譽,堅持努力一把,還能登上更高的臺階。
“事業……對我而言也并非最重要。”似是想到什么,夏熾神態游離。
白菲忽然傾身,湊到她面前,手指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兩圈,“放棄事業回國,難道是為了感情?”
夏熾扯起嘴角笑容,“不行嗎?”
“可你們不都分手五年了么,萬一……”白菲坐回去,后面的話也不好說。一對分手五年的情侶,感情淡化不說,極有可能對方已經開始新生活。
五年前,夏熾辛苦復讀高三一年,卻在參加高考后跟相戀三年的男友分手,隨母親到國外上學,發展出自己的舞蹈事業。
時隔兩年,白菲才重新跟夏熾聯系上,兩人認識時間長,關系比一般人親近些,這三年隔著屏幕的聊天倒也暢快。她知道夏熾沒有開始新的戀情,甚至是對前任念念不忘,可她們不確定對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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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水木清苑’門口,白菲搶著付錢,“我現在也算半個c市人,肯定好好招待你。”
她們都不是c市人,但白菲在c市讀完大學又留在這里工作奮斗,五六年的時間讓她在這里扎根。
夏熾的母親名下有套房子在c市,聽說夏熾要回國,便讓她住進這里。
“這里的房子,我是想都不敢想。”白菲邊走邊感嘆。
夏熾對這段路似乎并不陌生,從開門到找樓號都很順利。她不是c市人,但曾經確確實實在c市生活過幾個月,連白菲都不知道。
回國前,母親已經替她聯系人打掃整理過,家具嶄新發亮,沒有多余灰塵。進門后,夏熾還是迅速打開行李箱換上厚外套。
“抱歉啊,這屋里我也不是很熟,小白你先坐坐。”
“知道知道,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學生時期兩人的關系就很親近,這幾年又一直聯系著,相處熟絡。
行李箱拉到門口,夏熾進屋后率先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透氣。
剛才拿出厚衣服,行李箱空了大半,夏熾解開拉鏈,把里面那層裝的東西一一拿出。充電線、小型化妝包、一切零散的日用品,最后是一個首飾盒子。
放上梳妝臺后,夏熾又打開首飾盒檢查,里面大多是銀色或銀色的長款一字夾,而每一對發夾都帶著“S”和“Y”字母的標志。
夏熾帶回的行禮并不多,很快就從房間出來。
白菲收起手機,“夏夏,收拾好了沒有?我家那位剛給我打電話。”
夏熾點點頭,“可以走了。”
今天夏熾回來得巧,剛好遇到白菲未婚夫的生日,白菲想著夏熾到c市也不認識幾個人,干脆一起熱鬧熱鬧,也當是給夏熾接風洗塵。
再則,他們三個原本就讀同一個高中學校,都是朋友。
生日party十分熱鬧,白菲帶著夏熾認識了幾位新朋友,有人當場被美人折服,揚言要追夏熾,結果被白菲打了回去,“就你這花心大蘿卜還想追我們夏夏!”
夏熾喜歡熱鬧的氣氛,但她也不會喧賓奪主,自己找了個角落坐著,喝了不少酒。
生日宴太嗨,白菲的未婚夫喝得爛醉,白菲實在走不開,找了個靠譜的女性朋友送夏熾回去。
對方性格爽朗,接下任務,關了車門才問:“姐妹,你家住哪兒?”
夏熾按著額頭,緩緩張口,“水木清苑。”
“呀,那個地段的房價不便宜啊。”對方有些驚訝。
夏熾笑了笑,已經沒精力回答她。
對方謹記朋友的囑托,直到把夏熾送到家門口才離開。
然而,夏熾卻沒有開門進去。
胳膊趴在走廊的通風口站了會兒,涼風似乎把人的意識吹清醒了些,腦海還有些暈乎。夏熾轉身下樓,從大門出去,帶著目的走向另一棟樓。
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筑,夏熾忽然笑起來,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對不上。??Qúbu.net
哦,這不是她的鑰匙,她的鑰匙早在五年前,被自己狠心扔掉……
盡管如此,她也不愿離開,無所顧忌的坐在門前,雙手抱膝,乖巧的把臉埋下去。
再等等就好了。
夏熾很少喝酒,今天卻格外反常。沒有讓自己醉到不省人事,只是想……把自己灌醉些才有勇氣出現在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轉角似乎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夏熾閉著雙眼,濃黑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直到,那沉穩的腳步聲停止。
夏熾緩緩睜開眼。
那人在她面前單膝蹲下,輕輕地喚了聲:“知知。”
只有一個人會那么溫柔的喚她這個名字,磁性醇厚的聲音比醉更容易迷醉人心,夏熾抬起頭,終于又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她癡癡的笑,拉過那只溫暖的手貼近自己的臉蛋,親昵的蹭了兩下,“阿遇,帶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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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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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