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而且這身手,果真名不虛傳啊。
慕容麒帶著她落腳在正廳屋脊之上,隱身在一處翹起的廊檐之后,還不忘揶揄她一句:“累贅。”
嫌我累贅,還帶我出來做什么?
冷清歡敢這樣想,不敢這樣說。悄悄抬起腦袋瓜,向著下面院子里張望。
兩人來得有點晚,下面早就已經(jīng)是唇槍舌戰(zhàn),針鋒相對。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來人太多,待客廳里過于擁擠,所以全都圍攏在庭院當(dāng)中。
幾位大人設(shè)了坐席,伯爵府的人除了老夫人全都站著。
“哪個是施銘澤?”
慕容麒壓低了聲音:“系著白色孝帶那一個是施銘澤,他前面的就是侯爺。”
冷清歡在人堆里搜索,見人群中央有一男子,身穿灰色錦衣,腰系孝帶,應(yīng)當(dāng)就是施銘澤了。他看起來有點憔悴,不過雙目卻是精光四射,暗中四處游走,一看就不是敦厚良善之人。
他前面的老侯爺正在一臉沉痛地斥責(zé)伯爵府:“你伯爵府為了替自家女兒開脫罪行,還真是不擇手段啊。我大兒子慘死在她的手里,我們看在她已經(jīng)瘋癲的份上,已經(jīng)不做計較,沒有讓她為我兒償命,自認(rèn)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
你們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出這樣蹩腳的借口出來,說什么我大兒對她圖謀不軌,她是出于自我防范。
簡直就是笑話,問問我府上這些人,誰不知道我兒品行端正,守規(guī)知禮?如今他已經(jīng)慘死,你們還要血口噴人,用這樣的借口誣賴他,良心何安!”
一番陳詞,再加上老淚縱橫,滿臉義憤,在座的請來主持公道的幾位官員一時間誰也不肯吭聲,全都望向了秀云。
秀云已經(jīng)重新梳洗過,換了嶄新的衣服,但是在瘋?cè)怂锸芰诉@幾日的磨難,令她看起來憔悴不堪,就連精神都懨懨的,面對著自己公爹的指責(zé),她緊咬著下唇,滿是委屈,卻不知道如何爭辯。
生性如此,太過于怯懦軟弱,即便被逼得如此落魄,竟然也只知道哭泣。
“我所言句句是實,那日大哥好像醉酒一般,情緒很不對勁兒,我與他說話也恍若未聞。”
“胡說八道,我兒從不貪杯,那日也未飲酒,怎么可能喝醉?你一會兒誣賴他對你不軌,一會兒又辯解說他不是你殺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為了替自己開脫嗎?
我侯府不答應(yīng)。假如你先前的瘋癲都是假裝的,那么,我懇請幾位大人做主,將這毒婦就地正法,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沈臨風(fēng)上前一步:“既然侯爺愿意將此案交由官府偵辦,那么侯爺,下官請求,按照我府衙的辦案程序走,對于被告的齊氏適才所說的情況,我們需要檢驗尸體,查明死者生前是否真的飲酒或者中毒,然后再重新查驗他的真正死因。”
“還能有什么死因?就是這個毒婦,用茶壺砸死了我兒。我兒如今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天,你們還不讓他安息嗎?”
“查明真相,嚴(yán)懲真兇,死者才會真正的瞑目。世子也曾是習(xí)武之人,齊氏手無縛雞之力,一個茶壺能夠瞬間將他置于死地,伯爵府提出異議,我們就要查明。”
“你們國公府這是要仗勢欺人嗎?我知道你們是姻親關(guān)系,肯定會袒護齊氏,但是凡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你這種關(guān)系理應(yīng)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