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阮言寧和江寒拎著兩大箱行李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白天的工作量本來就不小,這會兒又折騰這么一趟,阮言寧連睡前玩手機的精力都沒有了,幾乎是沾床就睡。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才剛過九點,唐豆的奪命連環call就打過來了。
阮言寧被吵醒,看了眼來電顯示,不爽地直接掛掉。
然而對方一副你不接我就和你死磕到底的架勢,阮言寧被電話鈴吵得心煩,抓著頭發從床上坐起來。
“唐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你周一死定了。”
唐豆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愧疚,坐在寢室里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我可是發現了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房間空調溫度開得有些低,阮言寧縮著肩膀重新窩回被窩里。
唐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收東西的時候和我說你以后都回家住,其實是因為你老公回來了吧?”
阮言寧頓了下,裝傻充愣:“什么老公?”
“少來。”唐豆顯然不相信阮言寧的鬼話,“我昨天后來在陽臺晾衣服的時候,看到有個男人幫你拿行李,我賭一塊錢那是你老公。”
阮言寧沒說話。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阮言寧這反應讓唐豆急得不行。
昨晚阮言寧沒回她微信,唐豆為這個事兒糾結了一整晚,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給她打電話求證。???.??Qúbu.net
阮言寧思索了幾秒。
看唐豆這反應昨晚應該沒有看清江寒的臉,況且她也知道她結婚的事兒,那么這事兒也就沒必要瞞著唐豆了。
點點頭,阮言寧坦然承認:“差不多是你想的那樣。”
“臥槽,我居然猜對了。”唐豆本來只是抱著試探的心理打的這通電話,沒想到真的試探出一個驚天大瓜。
她摸索著下巴回想昨晚看到的畫面,若有所思地開口:“單從他的背影來看,我竟然覺得你老公有點像我們江老師。”
“你說像誰?”阮言寧一怔。
“江老師啊。”唐豆惋惜地嘆口氣,“不過像江老師這樣的高嶺之花應該不會這么早踏進婚姻的墳墓吧。”
嚇她一跳。
剛剛有那么一瞬間阮言寧差點以為自己和江寒就要徹底掉馬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阮言寧敷衍一笑,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就掛電話起床了。”
“有有有。”唐豆示意她別急著掛電話,語氣有些狗腿,“那個你今天沒事的話帶我上一下分吧?”
“不要。”阮言寧想都沒想就拒絕,帶妹本來就很難了,帶唐豆這種“菜雞玩家”上分更是逆天而行。
“阮爸爸。”唐豆又開始撒嬌,“阮爸爸求求你了,你不能有了老公忘了姐妹。”
阮言寧腦仁疼,生怕唐豆繼續纏她,急忙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她把隱隱發燙的手機扔回床上,洗漱完走出臥室。
偌大的客廳里此時空空蕩蕩的,夏日滾燙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進來,穿過薄紗窗簾,在地上落下層層疊疊明暗交錯的光斑。
餐廳的原木餐桌上放著一個煮雞蛋和一杯牛奶,旁邊還有裝在包裝袋里的幾片吐司面包。
阮言寧試著叫了江寒兩聲,沒有人回應,也不知道大周末的忙什么去了。
她在餐桌前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始吃她的早午餐。
快吃完的時候,阮言寧聽到鑰匙插入金屬孔的聲音。她剛拿著吐司走到玄關,就看到江寒西裝革履地出現在家門口,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反觀她自己,一身睡裙蓬頭垢面,實在是過于墮落了。
江寒淡淡地掃了阮言寧一眼,“才起來?”
“也不是。”阮言寧心虛的抓了抓頭發,“我起來好一會兒了,只是才開始吃早飯而已。”
江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阮言寧的鬼話。他換了拖鞋,繞過她走進餐廳,收拾好她用過的餐具,往廚房走。
阮言寧趕緊不好意思地攔住他,“那個我來收拾就好了。”
“你去換身衣服。”江寒輕輕拍開她搗亂的手,“等會兒我們回爺爺那兒。”
“今天嗎?”
江寒應了聲:“今天剛好堂哥堂嫂也回去,爺爺讓我們順便一起過去吃個飯。”
阮言寧有些遲疑,“可是我們都沒有給爺爺準備什么禮物,空手過去不太好吧。”
江寒打開水龍頭,把餐具放進水槽后,才轉頭看阮言寧,“我回國的時候帶了一幅畫回來,送給爺爺的。”
“那我呢?”阮言寧可憐巴巴看著江寒。
江寒略顯為難地攤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爺爺那么喜歡你肯定不會生你氣的。”
這是什么鬼道理?
難道不因為爺爺對她好她才更應該對老人家多上心一點嗎?
一直到出門,阮言寧還覺得很過意不去。偏江寒絲毫沒有要幫她解圍的意思,就連路過商場時阮言寧提議下去看看買點禮物,也被他以“時間不早了”為由拒絕了。
阮言寧覺得江寒肯定是故意的。
但她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等江寒把車停在江老爺子家的院子里時,阮言寧還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江寒覺得好笑,下意識抬手在阮言寧的臉上捏了捏,“你這樣進去是打算讓爺爺覺得我欺負你了?”
阮言寧輕哼,“我才沒你那么壞。”
被說了江寒也不生氣,抬抬下巴示意阮言寧下車,等他去后備箱拿了提前準備好的畫,才走到阮言寧身邊把手攤開。
“干什么?”阮言寧不解。
江寒攤著手沒動,“在爺爺面前演戲就演得真一點,讓他以為我們兩個感情好,他才不會瞎操心。”
阮言寧有點猶豫,“非要這樣嗎?”
“不然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江寒等了幾秒不見她動靜,索性微微彎了腰,直接伸手去握住她垂在身側的一只手。
小姑娘的手比想象中要軟。
江寒心念微動,握住阮言寧的手緊了緊,牽著她徑直走進屋里。
來開門的是聞希。
阮言寧和聞希不太熟,只有些靦腆地叫了聲“大嫂”。
聞希聽江礪說過,江寒是被老爺子逼著娶的阮言寧,她一直以為兩個人感情不太好,所以在看到阮言寧和江寒交握的手時難免微微一怔。
不過她很快就神色如常,笑著招呼屋里的人:“爺爺,江寒和寧寧來了。”
江老爺子大概是一直在等他們兩個,聽到聲音連忙迎出來,“寧寧,你好久都沒來看爺爺了。”
阮言寧上前攙住江老爺子,溫聲細語地和他解釋:“學校這段時間比較忙,剛好又碰上要去醫院實習,所以才沒及時過來看您。”
“江寒是不是也在你那個醫院?”說到江寒,江老爺子臉上的笑意頓時褪了一半。
阮言寧點點頭,“就挺巧的,我正好在他組上實習。”
“這樣啊。”江老爺子點點頭,轉頭瞪著江寒,“你好好帶寧寧實習,不準兇她也不準欺負她。”
江寒一臉無奈,怕老爺子念叨個沒完,趕緊把手里的畫遞過去。
“拿的什么?”江老爺子半瞇著眼看了看,“你別以為你拿點東西賄賂我我就可以原諒你小子之前那些荒唐行為。”
“我可不敢賄賂您。”江寒攬住阮言寧的肩把她往前帶了半步,“這是您孫媳婦兒精心挑選的您最喜歡的那位畫家的畫,特地托我從國外帶回來地。”
阮言寧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寒。
他剛剛話里的每個字她都聽清了,可是這些字連成一個句子她就不太明白了。
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有這幅畫的存在,更別說什么為了江老爺子精心挑選了,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江寒自己準備的。
江寒倒是沒看阮言寧,只是握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了點力。
江老爺子顯然很滿意這個禮物,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字,還不忘把畫拿給聞希和江礪看,邊看邊忍不住夸“我們寧寧真的有眼光”。
等看完畫,江老爺子沒好氣地指了指江寒:“你看看你,白長寧寧那么多歲,沒一件事有人家寧寧想得周到。”
江寒也不辯解,搖頭笑笑。
阮言寧有點心疼江寒被這么誤解,他明明很看重老爺子的,哪知她剛要開口替他解釋,就看見江寒朝她無聲地搖了搖頭。
江寒接過話頭,順江老爺子的毛:“是我不夠懂事,我以后一定跟我老婆多學學,您看這樣行嗎?”
江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這還差不多。”
因為江礪工作忙,江寒又長期在國外,江老爺子很少和兩個孫輩這么一起聚過了,他吃飯的時候難得沒控制住自己喝了不少酒。
江礪和江寒擔心他,便只好守著,等到江老爺子酒醒,已經是晚上了。
江老爺子心里舍不得他們,索性讓劉嫂收拾了房間,叫他們住一晚再走。
聞希和江礪倒是無所謂,只是阮言寧一聽有些遲疑了。
她把江寒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他:“爺爺是不是只會給我們準備一間房啊?”
江寒看了眼二樓,“爺爺這里就五間客房,有兩間是我爸還有大伯他們常住的,一間是給大哥他們的,劉嫂一間,你覺得我們能有幾間?”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去告訴爺爺我們堅持回家,一晚上都不陪他老人家?”江寒說著,當真就要去和江老爺子商量。
阮言寧嚇了一跳,急忙攔住他,“算了算了。”
江寒挑眉,“真算了?”
阮言寧認命點頭,“還是別讓爺爺不開心了,大不了我晚上睡房里的沙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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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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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