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從中國到美國,再從美國回到中國,這么多年下來,江寒只有這一刻覺得是心安的。
他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的小姑娘終于被他擁在了懷里,呼吸之間都是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氣息。
他側頭溫柔地在阮言寧的耳邊落下一個吻,大概是覺得癢,阮言寧忍不住笑著躲開。
江寒也跟著笑,“覺得開心?”
阮言寧用力地點頭,“不能更開心了,這會兒有種愿望成真的感覺。”
“你愿望就這么簡單?”江寒扶著阮言寧的后腦勺讓她抬起頭來,看進她的眼底。
“也不簡單。”阮言寧撇撇嘴,“我都悄悄喜歡了你這么多年才熬出頭,現在想想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江寒摸摸她的臉,“那請問喜歡我這么多年的小朋友可以回答之前那個問題了嗎?”
關于那個問題阮言寧其實心底早就有答案,但是這會兒就覺得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她躲開江寒的視線,聲音軟糯:“你明明就知道了還問我。”
“想聽你說。”江寒低聲哄她。
屋頂上暖黃的燈光灑下來,籠在兩人身上,像是披了一層薄紗,讓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江寒心念微動,直接傾身吻住阮言寧。
阮言寧的唇和看上去一樣,溫軟香甜,無聲地引著人想要品嘗更多,江寒幾乎是憑著本能親吻著他心愛的女孩子。
溫柔又繾綣。
阮言寧起初還能生澀地回應他,到了后來,整個人都忍不住發軟,只能緊緊攀住江寒的脖子,閉著眼睛任他親密地索吻。
沒人去計算這個吻持續了多久,一直到覺得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阮言寧才用手抵在江寒胸口,輕輕地推了推他。
“江寒。”聲音聽上去有些囫圇。
江寒低低地應了聲,稍稍松開懷里的人,滾燙的唇貼著小姑娘白皙細膩的肌膚,一路滑到她的耳后。
“江寒。”感覺到來自肌膚的顫栗,阮言寧下意識又叫了他一聲。
江寒貼著阮完寧的耳朵,細細密密地吻著,一直到阮言寧的一雙眸子里氤氳著水霧,他才堪堪從她頸間抬起頭來,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絲。
“我不想當你的學生。”
“嗯?”江寒沒想到阮言寧還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勾唇笑了笑,“那想當什么?”
阮言寧盯著江寒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了會兒,學著他剛剛的動作親了下他的耳垂,才貼在他耳邊低語:“想當你的妻子,一直都很想。”
江寒撫了撫小姑娘的耳鬢,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那就一直當,不準再和我提與離婚有關的事。”
“好。”
兩個人靜靜地擁著站了會兒,還是阮言寧說了句“腿酸了”,江寒這才攬著她的腰把人抱到了床上坐下。
看到江寒臉上的紅,阮言寧這才想起來江寒這個向來滴酒不沾的人今晚喝了不少的酒。
她心疼地拉著江寒的手晃了晃,“這會兒不早了,你快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江寒反握住阮言寧,聲音里帶著笑意:“不想去,想多和你待一會兒。”
太小孩氣了,一點都不像江寒平時的風格,但阮言寧莫名享受這種他對著自己耍賴的感覺。
笑了笑,她拉著江寒的手把他從床上拉起來,一路從臥室拉到了外面的浴室,有些費勁地把他推進去。
“快點啦!之前不還說喝了酒不難受嗎?洗了澡會好一點。”
江寒轉過身看著阮言寧操心的模樣,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現在不難受了,如果喝酒可以知道我老婆喜歡我,早知道我就天天喝酒了。”
聽江寒說“我老婆”三個字的時候,阮言寧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但又怕江寒看到嘲笑她,所以故意板起臉看向他。
“你上次才教訓了我不準喝酒,你自己怎么可以不以身作則?”
“好好好,我以身作則,我們兩個以后都不喝。”江寒心情好,這會兒說什么都好脾氣的應下。
“這還差不多。”
見江寒要繞過她從浴室里出來,阮言寧趕緊警惕地攔住他,“都說了讓你洗完澡早點休息了。”
江寒覺得好笑,“我去拿換洗的衣服。”
“我去幫你拿。”阮言寧一心想著想讓江寒趕緊休息,想都不想就接下了這個活。
江寒抓住轉身就要去他房間的人,笑得意味深長:“確定?”
阮言寧不解。
不就是拿個換洗衣物而已,有什么好不確定的?
江寒點點頭,松開阮言寧的手,“那你去拿吧,記得從里到外一套都要拿齊。”
從里到外。
阮言寧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除了穿在外面的睡衣,換洗的衣物自然還包括內褲。
想通這點,她的臉一下就燙了起來。
不好意思地躲開江寒的視線,阮言寧抬腳就往客廳里走,“那個……我去喝口水,你還是自己去拿吧。”
江寒沒說話,但一直到她捧起水杯,都能聽見江寒低低的笑聲。
江寒洗完澡出來后阮言寧并不在臥室,正要開口叫人,就聽到廚房有動靜。
他悄悄走過去,發現小姑娘衛衣的袖子挽到手肘處,頭發別在耳后,正在低頭灶臺前煮什么東西。
江寒走過去,趁著阮言寧沒注意,彎腰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才問:“在煮什么?”
阮言寧先是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嚇了一跳,等看到是江寒,才笑著把手邊的蜂蜜水遞給他。
“這是用上次你買的蜂蜜兌的。”等江寒接過了杯子,她又低頭去看灶上的紅色的琺瑯鍋,“剛剛在火鍋店聽林深哥說你都沒吃什么東西,所以給你煮一個糖水蛋。”
鍋里的水沸騰起來,水蒸氣裊裊升起,讓這間屋子突然多了不少煙火氣息。
江寒喝著甜膩的蜂蜜水,問阮言寧:“會做嗎?”
“當然會。”阮言寧驕傲地抬抬下巴,“奶奶以前教過我的。”
她小時候住在農村,很小的時候就會學著煮飯,雖然后來到了海城之后江寒家里都有煮飯的阿姨,但是煮一點這些簡單的東西還是不成問題的。
江寒順著她的話夸她:“嗯,我們一一真厲害。”biqubu.net
阮言寧估摸著時間,快要煮好的時候,拿了旁邊的隔熱手套,打算捧著鍋把里面的湯汁倒出來。
結果還沒碰到手套,就被江寒一把拿了過去,“我來。”
知道江寒是怕她燙著,阮言寧也沒和他爭,安靜地看他弄好后,跟在他后面走進餐廳。
餐桌是六人座,之前兩人都是面對面坐著的,阮言寧這會兒也下意識往自己常坐的座位走,結果還沒邁開腳,就被江寒拉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坐下。
察覺到阮言寧的視線,江寒摸摸她的臉,“以后你都坐這兒,坐這兒胃口好。”
“誰胃口好啊?”
知道小姑娘想聽什么,江寒笑著回答:“我胃口好。”
阮言寧陪著江寒吃完一碗糖水蛋,江寒本來想喂她,但阮言寧本著要減肥晚上說什么也不肯多吃的原則,愣是一口都沒吃。
拗不過她,江寒只能作罷。
吃完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江寒直接堵在主臥的門口,不讓阮言寧進去。
阮言寧指了指次臥的方向,催他:“你快點去睡覺了,不然明天會頭疼的。”
“一一。”江寒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意,看上去嚴肅了不少。
“怎么了?”
“我們已經結婚了。”江寒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雖然最開始因為各種原因有些誤會,但是既然現在都說開了,我們就不用也沒必要分房睡了吧?”
阮言寧聽懂了江寒的意思。
“那……”想到要和江寒睡在一起,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那什么那?”
“就是能不能先讓我準備一下啊?這個進度是不是有點快了?”
喜歡了這么多年的姑娘,結婚半年了沒有一點進展,這下好不容易說開了,睡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江寒自然不覺得快。
他無奈撫額,“我又沒說要做什么,你準備什么?而且之前在爺爺家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那不一樣。”阮言寧沒敢去看江寒的眼睛。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怕自己會激動到睡不著,而且身份變了,睡在一張床上肯定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雖然不想再回到冷清的臥室,但江寒也舍不得逼小孩兒。
他頓了頓,問阮言哦:“那要準備多久?”
“一周?”阮言寧抬手試探著比了個一,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江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
她覺得心虛,猶豫之后換了個答案:“那三天?”
“三天。”江寒見好就收。
見江寒同意下來,阮言寧這才松了口氣,笑瞇瞇地把他送到次臥門口。
“江老師你早點睡。”
江寒瞇了瞇眼,沖準備回房的人勾了勾手,“過來。”
“還有什么……”
阮言寧乖巧地走過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寒低頭堵住了唇。
她嚶了聲,仰頭承受著江寒熾熱的親吻,等江寒松開她,又是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
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眸子,江寒總算覺得心里的憋屈通暢了不少。
他拍拍阮言寧的背,示意她可以回去了,“這是今天的晚安吻,去睡吧。”
-
第二天又是周一。
阮言寧起得還算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廚房確認江寒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江寒笑著把阮言寧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拉下來,“我不愛喝酒又不是不能喝酒,你不用這么緊張。”
阮言寧哼了哼,“關心你還不行嘛?”
江寒順勢在阮言寧的掌心上親了下,“肯定行。”
兩人吃過飯開車去醫院,醫院早高峰的電梯一如既往地擁擠。
江寒小心翼翼地護著阮言寧往里面走,卻不想在電梯間遇到了同樣在等電梯的丁中彥。
阮言寧像是早戀被教導主任抓住的中學生,立馬從江寒身邊彈開。
她規規矩矩地跟丁中彥打招呼:“丁教授好。”
丁中彥聞聲看過來,看到阮言寧的時候,微微蹙了下眉,似是在回憶這是誰。
阮言寧笑著提醒他:“丁教授我是上周五找過您的阮言寧。”
“小阮啊。”丁中彥對阮言寧還有些印象,朝她笑了笑,“現在在哪個科室實習啊?”
“胰腺外科。”阮言寧乖乖回他。
“挺好的。”丁中彥并沒有要提研究生招生的意思,“在胰腺外那邊好好學學,能學到不少東西。”
住院部的電梯分單雙層到達。
心臟外科在十樓,等丁中彥上了電梯,江寒才面無表情地湊到阮言寧身邊。
“我這么見不得人?”語氣有些不滿。
阮言寧還沉浸在怎么才能讓丁中彥收她的問題中,江寒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悄悄拉了下江寒的手,低聲和他解釋:“你這么帥怎么可能見不得人,我只是覺得在醫院還是避嫌一下比較好。”
以后她不在胰腺外科了還好,現在她和江寒不光在同一個科室,還在一個醫療組,就算她們兩個人之前就結了婚,但醫院人多口雜的,別人會怎么傳他們的關系還不一定。
江寒也知道利害關系,之前是為了替阮言寧省去麻煩才告訴了陳星月兩人的關系,別的人的確還是少說為妙,畢竟真傳出去什么難聽的話,受委屈的還是阮言寧。
他笑了下,“知道你的意思了。”
正好有電梯到達,江寒護著阮言寧走進去,在擁擠的轎箱里替她隔出一小片空間,不讓其他人有碰到她的機會。
阮言寧沖江寒笑笑,默契地沒有說話。
電梯到十五樓的時候,離晨交班開始還有二十多分鐘。
阮言寧想了想,沒有直接去交班室,而是隔著一段距離和江寒一前一后走進他的辦公室。
她進去的時候,江寒已經坐在了辦公椅上,正在開電腦。
“舍不得我?”江寒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不是你讓我到你辦公室的嗎?”阮言寧仔細回憶了一遍下電梯時江寒的眼神,明明就是讓她跟上的意思。
江寒低笑,“我還以為你會看不懂。”
“怎么可能?我可是很聰明的。”
江寒不贊同地搖頭,“這明明是夫妻間的心有靈犀。”
阮言寧有些應付不來江寒的情話,索性直接轉入正題:“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你真的想讀心臟外科?”
阮言寧點頭,“有一部分是小星的原因,但我自己也對這個方向感興趣。”
“丁主任的研究生應該還是挺多人想讀的吧?”
說到這個阮言寧也覺得頭疼,“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而且實力也都不差。”
“真不考慮讀我的研究生?”
阮言寧睨他一眼,“不考慮!就算讀不了心臟外科我也不考慮。”
江寒那句話也就是開玩笑地說說,見阮言寧是真沒這個想法,也不再提,而是斂了臉上的嬉笑。
“要不我給爸說一下,讓他去問問丁主任的意思?”
“你別。”阮言寧直接拒絕。
江寒一說阮言寧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當初江寒媽媽生病就住的這家醫院,雖然最后還是不幸離世了,但江成行想到這是妻子生前住過的醫院,每年都會定期給醫院捐贈不少昂貴的設備,所以醫院的那些領導多多少少都會給他賣個面子。
江寒說是讓他去問問,實則就是給丁中彥暗示了。
阮言寧并不想這樣。
她走到江寒身邊,拽了下他的衣服,小聲開口:“你不要去麻煩爸爸了,雖然別人很厲害,但是我也不弱,你要相信我可以靠自己讓丁教授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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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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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