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會場里的掌聲還在繼續,阮言寧頓了頓了,問電話那頭:“請問可以說一下具體是什么事情嗎?”
“你過來再說吧。”那邊顯然沒有要在電話里贅述的意思。
“我現在人不在醫院,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訴我吧。”
“我建議你最好趕回醫院,你涉及的問題情節嚴重,不在電話里和你說也是為你好。”
情節嚴重。
阮言寧心里“咯噔”一聲。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她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已經是醫務部親自打電話了,還要求她必須立刻回醫院去。
默了兩秒,阮言寧盡量平靜地應下:“好,我現在回醫院。”
她話說完,電話就被對方掛斷。
電話掛斷的瞬間,江寒的微信發了過來,問她在哪里。
應該是在剛剛的位置上沒有看到她。
阮言寧摁著“說話鍵”回他:醫院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江寒:【什么事?要我送你回去嗎?】
阮言寧記得昨晚有聽江寒說,他今天中午要跟劉繼堯一起和幾位前輩一起吃午飯,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他要是送了自己肯定來不及。
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醫院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也就沒必要讓江寒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跟著擔心了。
所以她只回了半截話:這里離醫院不太遠,我打車過去就行了,到時候處理完了再跟您說。M.??Qúbu.net
見江寒沒再發消息過來,阮言寧收了手機快步走出酒店,一直到坐上了出租車,才想起唐豆這號人物來。
唐豆今天留在醫院,說不定知道什么情況,這樣想著她給唐豆打了個電話,然而并沒有人接。
阮言寧心里更沒底了。
醫務部不在第一住院樓,阮言寧之前甚至沒有去過,她在醫院花園里問了個做清潔的阿姨,這才順著她指的路找了過去。
出了電梯之后,隱隱聽到有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對照著門牌找到醫務部,剛一敲門進去,就有人沖過來指著她的說:“領導就是她收了我的紅包。”
阮言寧還沒反應過來,唐豆就已經推開了那只幾乎要戳上她鼻子的手,把她護在身后,“我說了她不可能收你的紅包。”
“不可能?”那個女人兇神惡煞地瞪著阮言寧,“你們都從她那里搜出了她收的紅包還說不可能?而且我也把我的銀行取款記錄給你看了,完全和紅包里的錢對得上。”
阮言寧這才認出來,這女人是之前那個硬要塞給她紅包的患者妻子。
她琢磨的時候,醫務部的負責人站了起來,好言好語地勸患者家屬,等她情緒平復了些,這才不滿地看向唐豆,“之前你在病房就鬧,現在到了醫務部還鬧,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唐豆顯然不服氣,“老師你們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啊?是她鬧還是我鬧你看不出來嗎?”
“領導你看看你們這同學怎么說話的?”那女人見狀又要耍橫。
“唐豆!”那個負責人出聲警告她,“你給我老實一點,你以為醫務部是你家嗎?”
唐豆輕哼了聲,小聲嘀咕:“這兒當然不是我家,畢竟我爸媽才不會像你這么眼瞎,分不清是非。”
“你……”
唐豆是真直來直去,眼看醫務部那位老師的面子就要掛不住,阮言寧趕緊拉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逞口舌之快。
等唐豆稍稍冷靜了一些,阮言寧才看向醫務部那個負責人的胸牌。
上面寫著她叫張爽,應該就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人了。
“張老師你現在可以給我說一說情況了吧?”到了這會兒阮言寧聲音已經聽不出太多的慌亂了,她其實差不多已經把這件事的框架猜了個大概,應該就是面前這女人污蔑她收了紅包,只是有些細節她還不是很清楚,比如這人剛剛說從她那里搜出了紅包。
她明明沒有收過,又怎么可能從她那里搜出紅包?
張爽倒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見阮言寧態度還算不錯,便坐下來把事情好好給她講了一遍。
患者的妻子是今天早上回的醫院,之前因為家里小孩有事要趕回去,所以丈夫做手術的時候特意委托了他的親弟弟簽字與陪同。
這些事阮言寧是知道的,她點點頭,“那臺手術我也上了。”
張爽應了聲:“我們剛剛已經調出手術記錄看過了,劉主任主的刀,你們術中臨時改變了手術方案,說是患者的情況不符合手術切除腫瘤的條件。”
“手術記錄是我和袁師兄寫的,上面寫清楚了患者的手術過程,而且也征得了家屬同意,書面文件并不缺。”
“我沒說你們在這些環節有問題。”張爽看了眼還在抹眼淚的女人,“現在的問題是患者妻子堅持你私下收了紅包并且跟她保證一定會讓患者康復。”
“我沒有收過她的紅包。”
“可是我們在你的白大褂里找到了裝著符合她說的數額的信封,信封也和她之前描述的一樣。”
唐豆一聽那股子勁又上來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阮言寧都說了她沒收過,你們在她白大褂里搜到就一定是她收的嗎?萬一是別人放進去的呢?能不能有一點基本的邏輯推理?”
唐豆其實算是目睹了今天全部事情經過的人。
因為今天科室里大多數的人都去參加年會去了,所以教學活動全部取消,她原本正在護士站等陳了來帶她查房,倒不想先碰上了這女人來撒潑。
她一邊哭一邊罵,言語雖然有些混亂,但唐豆還是聽出了個大概。
概括起來基本就是她說一個叫阮言寧的醫生之前收了她的紅包,并且承諾百分之百會治好她的丈夫,結果沒想到這些醫生卻在她不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里忽悠她老公的弟弟,而且都已經開了刀卻不切除她老公體內的腫瘤。
收紅包對醫生來說是個不得了的罪名,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醫療環境下,一旦坐實幾乎就算是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唐豆一聽就不干了,當即和她爭執起來,陳了趕來后也始終堅持他們是按照流程醫治的她丈夫,組上的醫生不可能出現私收紅包的事情。
爭吵期間,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眼看著情況愈發混亂,為了安撫這個女人,科里剩下的一個年資還算高的醫生當即決定搜一般只有實習生和一線醫生才會使用休息室。
只是誰都沒想到最后居然真的在阮言寧的白大褂里搜到了一個紅包。
但即便如此唐豆也還是相信紅包不會是阮言寧收的,她繼續和那女人據理力爭的,哪知沒一會兒醫務部的人就過來了。
然后她就以態度不端為由和那女人一起被帶到了醫務部。
張爽瞪向唐豆,“你剛剛也看到了監控,阮言寧確實在樓梯間私下和她接觸過。”
“我承認她的確向我私下表達過要給我送紅包的意圖,但是我并沒有接她的紅包,也和她說清楚了醫院的規定。”阮言寧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至于說保證能百分之百治愈她丈夫的話,我更是沒有說過,也不可能會說。”
原本一直沒說話的女人突然插進來,“我這個人雖然是農村出來的,沒什么文化,但是也不會憑白誣賴人。”
“我再說一遍沒有收過她的紅包。”阮言寧冷著臉,“你們既然看到了樓梯間的監控,難不成監控上還能出現我沒做過的事?”
“患者家屬說你樓梯間是你們第一次私下接觸,你是在你們第二次私下接觸時收的紅包。”
“第二次?”阮言寧愣了下。
“你就是知道那里沒監控視頻,才把我叫到那里去讓我給你紅包。”那個女人見阮言寧不承認,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你這個庸醫怎么敢做不敢當?”
張爽示意醫務部的另一個人給家屬遞了張紙巾,才對阮言寧說:“她的意思是你第一次拒絕她之后沒多久又去找她,讓她到專門運送垃圾的電梯那邊去,然后收了她的紅包,那個位置的確沒有監控。”
阮言寧第一次被人這么誣陷,心里既氣氛又委屈,眼眶也酸楚得難受。
可是她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表現出軟弱,否則就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心虛。
她深吸一口氣,把那股想哭的沖動逼下去,才一字一頓地開口:“我只和她在樓梯間有過一次單獨談話,并沒有再在電梯間找過她。”
“阮言寧,現在各種證據都指向你收了患者紅包,如果真的是你,希望你能敢做敢當早點承認,醫院也會本著坦白從寬的原則對你寬大處理。”張爽忽然換了套語重心長的語氣。
現在的醫患關系緊張,尤其是遇到這種難纏的患者和家屬,院方站在不希望事情鬧大影響醫院顏面的立場上,很多時候寧愿選擇息事寧人。
張爽代表院方的立場,在她看來,阮言寧收紅包這件事有監控有從她白大褂搜出來的錢,所以在百分之七十的程度上是成立的,現在就差她親口承認,這事基本就能給患者一個交代。
即便后續安撫患者情緒賠點錢也好過事情鬧大再讓醫院上各類新聞。
“老師。”阮言寧死死地盯著張爽,“因為尊敬您所以叫您一聲老師,不過既然您這么不負責任地草率定罪,那我也沒必要再和您多說什么,我坦坦蕩蕩,不是我做的事我說什么都不會承認,就算今天站在這里的是院長,我也一樣不會承認。”
“行。”張爽沒想到阮言寧和唐豆一個比一個態度硬,接連被撂面子,她這會兒的語氣也不太好,“既然好好和你說你不肯承認,等到最終的調查結果出來我們就只有嚴肅處理了。”
“那我等你們的調查結果。”阮言寧說完就打算轉身和唐豆離開。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張爽叫住她,“醫院這邊和你們學院的教務部商量過了,調查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停止臨床實習,同時你今年參加保研面試的資格也會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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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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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