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紅玉!”
云月汐和歐陽灝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了口,而那一紅一黑的身影幾乎是在他們話音一落的時候便出現(xiàn)在了王登身邊。
林夕到底功夫比紅玉好,所以動作比紅玉快,直接掰斷了王登指著云月汐的那根手指。
“?。 笔高B心,王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派人直接對他出手,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紅玉側(cè)頭瞪了微微笑著的林夕一眼,突然伸手幫王登把手指又接上了!
“謝……謝謝!”王登痛得冷汗直流,以為是這個少女看他這般便起了憐憫之心,可沒等到他緩過勁兒來,頓時又響起兩聲慘叫!
紅玉雖然替他接上了林夕掰斷的那根手指,但是緊接著又折斷了他另兩根手指,隨后冷冷地說道:“以后再敢指著我們家小姐,就不是折斷手指這么簡單了!”
說完,紅玉朝著林夕輕哼一了聲,直接回到了云月汐身邊。
“王大人,早就告訴你了,得罪任何人不要得罪我們家主子。”林夕被紅玉方才那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反倒是湊近了王登低聲說道:“更何況,竟然敢用手指著我們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算你是五王爺?shù)娜耍秩绾危俊?br/>
林夕是伴著王登的哀嚎聲回到歐陽灝軒身邊的,是的,他方才一改往日的沉穩(wěn),竟然直接伸手將紅玉碰過王登的手指全都接上只有再度折斷,而且這次干脆直接將他的左手手指全都廢掉了。
他能說,自己想到方才紅玉碰過王登的手指就想直接砍掉王登的手嗎?
“看來,以后這種折手指的生意只能交給紅袖了?!痹圃孪ы戳肆窒σ谎?,突然笑了起來,以至于林夕頓時覺得老臉一紅,可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姐,我看紅玉姐姐和林閣主就太溫柔了,要奴婢去,早砍了那只手了。”紅袖撇撇嘴,怒氣沖沖地看著王登,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去直接砍了這個污蔑自家小姐的人。
只不過,紅袖這番話在四個人聽起來,除了歐陽灝軒不做他想,那三個人可是有完全不同的心理。
“唉,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敢讓你去?。 痹圃孪@么想,“你砍了京兆尹的手,以后難道就躲在紅字閣不出來了?”
“小姐不會是打算讓我砍了他的手?都是林夕,上去掰什么手指啊,害的她還起了勝負之心,現(xiàn)在想想,不就是折斷手指么,多折兩個不得了!”紅玉如是想。
“紅袖可真是殘暴,還是紅玉溫柔?!绷窒ο氲?,頗不在狀態(tài)。
“云太傅,你難道要包庇云月汐嗎?”王登捏著自己的手腕,仿佛這樣才能減輕一些痛苦,可他看了一眼歐陽灝軒,想起方才林夕的威脅,只覺得有些脊骨發(fā)涼,是啊,五王爺不在這里,若是軒王現(xiàn)在就砍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白死了?
想到這里,他才轉(zhuǎn)過頭對著云毅說道:“本官帶著云月汐去京兆府只是問幾個問題,若是沒有證據(jù)自然就會將人放回來的!”
朱啟國一向是以父命夫命為天,所以王登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操之過急了,只想著將云月汐抓走,卻忘了她身邊還有個軒王,但是只要云毅同意了,那么軒王自然是不能干涉的,畢竟云月汐還不是軒王妃。
“這件事是真的誤會!”云毅雖然有些氣惱王登攪了自己的宴會,但還是沉聲解釋道:“王大人有什么事能不能等宴會結(jié)束之后再談此事?”
云毅就算再不喜歡自己的父母,但是向來愛面子的他總不能任由別人破壞他的規(guī)矩,更何況,這還是在云府!
“本官可以耽擱,但是線索可不耽擱,如果云大小姐待會趁著宴會毀掉了證據(jù)怎么辦?”王登掃了一眼吳氏和云福生,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只有不耐,卻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不禁有些鄙夷,好歹云明德也是他們的孫子,如今死了竟然沒有任何感覺,也未免太冷血了?
吳氏坐在上頭,轉(zhuǎn)頭低聲問李氏道:“明德是怎么死的?”
“婆母,還不知道,現(xiàn)在京兆府懷疑是月汐做的?!崩钍厦媛督辜?,好似真的為云月汐擔心一般說道:“婆母,這可怎么辦?若是月汐真的殺了人,豈不是會連累咱們云府的名聲?”
“人都死了,說這些沒用。”云福生冷哼一聲說道:“坐在這里好好看著!”
云福生說了話,吳氏和李氏自然都不再開口,而李氏看了坐在一旁的大兒子云明思一眼,想起昨晚的談話,心里一陣安慰,不管怎么說,有云明思這個穩(wěn)重的孩子在,她就放心太多了。
昨晚,云明思來找李氏,許久未見兒子的她自然是拉著云明思說些開心的事,直到云明思說了一句道:“娘,云月汐放著我來對付,你不要插手了?!?br/>
“思兒,男子漢志在四方,你萬萬不可插手后宅之事,知不知道?”李氏聽到云明思這么說,自然是反對的,在她眼里,云明思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卷入這些女人之間的爭斗呢?
“娘,柔兒她斗不過云月汐的,就連我也沒想到云月汐竟然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在庵堂里呆了那么久倒是開竅了?!痹泼魉际莻€十分專斷的人,自幼他就接受最為傳統(tǒng)的教育,將來他會成為云家的一家之主,也會成為云曼柔和云明言的天,所以他習慣了做決定。
當年他之所以會放心帶著弟弟云明言在外游學,就是因為在這云府里根本沒有人能跟自己的母親相提并論,而且他看的清楚,以母親的心計護著云曼柔,對付這些云府后宅的女人綽綽有余,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不過是兩年的功夫,這個從云聚庵回來的云月汐竟然徹底脫胎換骨。
之前用太子試探她一下,云明思便知道單憑李氏和云曼柔,斗不過云月汐,如果不是他特地確認了云月汐耳朵后面有一顆痣,他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假的了。
其實也不用奇怪云明思為什么會知道云月汐這個特點,因為府里所有人的特征云明思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全部掌握了,即便那個時候他們?nèi)歼€是個孩子,由此可見云明思的心思到底有多重了。
“可是思兒,后宅之事若是惹不好,會給你造成很多不好的名聲?!崩钍衔椅⑽@口氣,拍了拍云明思的肩膀說道:“娘親知道你疼柔兒,是娘沒有保護好柔兒,但是柔兒能做的就是幫你愈來愈好,你千萬不要因為云月汐那個小賤人就誤了自己的事?!?br/>
“娘,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痹泼魉紨[擺手,眸中閃過一絲弒殺的光芒,云月汐雖然厲害,但在云明思眼中不過是小女子的心計而已,不過能引起他的注意也算不錯了,這云府總算有點有趣的事可以做了,所以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李氏回過神,發(fā)現(xiàn)云明言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王登身邊,有些緊張得又看了云明思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這才微微放下心,她的兒子親自出手,怎么可能對付不了一個云月汐?
“王大人,我會接骨,我?guī)湍憬由?!”云明言竄到了王登身邊,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突然出手,只聽咔咔咔咔的幾聲過去,王登雖然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可好歹手指已經(jīng)接上了,當下看著云毅,仿佛在等他一個說法。
“王大人說大姐姐身上有證據(jù),不知道是什么證據(jù)?”站在一旁笑瞇瞇的云明言狀似天真無邪地開了口,對著云毅說道:“爹,不行就讓人搜一下,若是大姐姐是清白的,也不能平白被人冤枉了去!”
“明言還真是替姐姐著想,不知道明言這些年在外頭是不是只顧著游山玩水了?”云月汐不等云毅說話,便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云明言說道:“圣賢書上難道沒有教你,女子名聲大于天么?”
“大姐姐,我不過是提議下,又沒真的讓人搜你的身,再說你若是不害怕,何必這么反對?”云明言伸手指了指之前站在自己身后的丫頭說道:“那個誰,你說,如果我說你偷了我的銀子,讓你在眾人面前搜下身證明你沒有偷,你愿不愿意?”
“奴婢……奴婢愿意?!蹦茄绢^是自從云明言回來才被分到他院子里的,可也見識到了云明言的手段狠辣,哪里敢違背他的意思?
可是,云明言竟然拿云月汐跟一個丫頭相比較,未免也太不懂禮數(shù)了?
一時間,先前還有意想替自家姑娘相看云明言的貴婦人紛紛搖頭,即便云月汐與你云明言并非一母所生,但也應(yīng)該在外人面前維護一番,如此明顯的咄咄逼人,實在非君子所為。
“父親,看來明言在外頭真是愈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痹圃孪緵]有理會云明言的冷嘲暗諷,淡淡地說道:“不尊長姐,甚至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跟外人一同污蔑長姐,實在是枉讀圣賢書,這么多大人在這里,明言你也不怕因此毀了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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