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紅袖聽到他這么說,連忙擺手說道:“只是拿些常用的藥物,倒是不足為奇,公子,若是沒什么事我也該回去了,咱們下次再見吧。”
紅袖其實倒是從來都沒想過一定要給對方留下身份什么的,說到底,紅袖對于李楓其實也保留了一絲警惕,雖然說心里很喜歡,可也沒有因此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啊!”就在紅袖起身,李楓眼睛一轉(zhuǎn),起身好似無意間的一碰,那桌上的茶杯瞬間跌落在地,李楓下意識的去撿,卻一不小心話破了手。
“我的天呢,你怎么不小心些?”紅袖看到這一幕,連忙從袖中掏出藥粉止了血,隨后又用自己的手絹替他包扎傷口,無奈地說道:“公子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冒冒失失的,跟個孩子似的。”
“只是意外。”看著自己手上的絲絹,李楓的眸中露出笑意,說到底,他竟然為了騙人家姑娘的絲絹想出這樣笨拙的方法來,也真是讓人無奈。
“公子若是沒什么事,那我就走啦!”紅袖笑著擺擺手,剛一轉(zhuǎn)身卻又被李楓一把拉住,猛地將她擁入懷里,許久沒有說話。
紅袖也沒有說話,因為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從上幾次見面來看,李楓都十分平和有禮,可今日竟然突然將佳人擁入懷中,任誰估計也反應(yīng)不過來。
“公子,請自重!”等到紅袖回過神,兩個人竟然已經(jīng)靜靜相擁了許久,驚得紅袖猛然推開李楓,一張俏臉紅得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怒。
“對……對不起。”李楓也沒想到自己會下意識地做出了這樣的舉動,有些局促地說道:“姑娘,我只是……”
李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難道要說他只是那一瞬間突然想要抱她嗎?
說出來估計會被對方當做是登徒子的吧?
可是那樣的心情他又該如何對面前這個少女描述呢?
“我喜歡你。”很顯然,行動永遠都比思維更快一步,就在李楓還在腦海中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句話已經(jīng)脫口而出。
紅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楓,很顯然對于他的話根本有些無法相信。
其實,放在誰身上估計也不能相信。
畢竟,對一個只不過見過幾面的姑娘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用情至深,那實在是太過于唐突。
“你究竟是誰?”紅袖雖然年紀小,但是好歹見多識廣,拋開今日相遇的巧合不談,單就此人突然而來的告白就讓人心生警惕。
其實紅袖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但是她跟在云月汐身邊也不是沒有出門見過其他人,所以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此人會不會是沖著自家小姐來的,而且目的相當明確。
只是李楓并沒有想那么多,而紅袖的質(zhì)問聽在他的耳中倒是成了一種埋怨,所以李楓只以為紅袖是因為二人見過幾面,卻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明了便對她做出如此唐突的行為而有些惱怒,當下連忙行禮說道:“在下李楓,還請姑娘莫要惱了在下,只是情難自禁……”
“好一個情難自禁。”紅袖聽到李楓名字的那一刻,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當下拿起自己的東西,淡淡地說道:“小女子高攀不上李家,就此別過,萬望公子以后不要糾纏,告辭!”
“姑娘!”李楓根本沒有想過這一幕,自己剛報上了姓名,對方竟然就如此反感?
這究竟是為何?
難道這姑娘認識自己?
不可能啊,自李家遷到京城,他根本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過面,萬一是同名之人,豈不是冤枉?
可那姑娘分明是厭惡的,難不成是跟李家有什么冤仇?
不想也就罷了,這左右一想竟然愈發(fā)不明所以,當下便想拉住人問個明白。
只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紅袖早就走的沒影了,徒留李楓在原地悵然若失,不知所措。
紅袖回到府上,便徑直走到云月汐面前,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她面前。
云月汐一愣,隨后有些詫異地看著紅袖說道:“這是做什么?你難道在外頭闖禍了?”
“小姐,都是奴婢警惕性太差,心儀的男子竟然李曉的兒子李楓,今日若不是知曉他的身份,奴婢只怕是泥足深陷,當真是罪該萬死。”紅袖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眼圈都紅了,很顯然也是心里十分難過。
“傻丫頭,快起來。”云月汐聽到紅袖這么說,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將紅袖拉起來,有些無奈地說道:“喜歡一個人又不是錯,而且喜歡一個人本來應(yīng)該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何必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
紅袖有些不解,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可是小姐,他是李家的人,也是咱們要對付……”
“丫頭,沒人說要對付李家。”云月汐垂下眉眼,看著桌子上的書說道:“感情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因為那是你的人生,雖然人總不能免俗,可我更希望你們能為自己的人生作出打算,哪怕是你跟著李楓離開,遠走高飛,我也可以成全你。”
“小姐!”紅袖這下徹底忍不住了,也顧不得什么主仆之分,直接撲到云月汐懷里哭了起來,而云月汐一直輕聲安慰著她,直到紅鯉把紅袖拉回去哄著睡下,才折回來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姐,你真的同意紅袖跟李楓在一起?”
“我同意沒有用,關(guān)鍵是看李楓。”云月汐微微揚眉,對紅鯉說道:“去給李家遞上帖子,就說秦國公邀請李大公子在嘉善樓吃個飯。”
“如果李楓不來呢?”紅鯉有些擔心地說道:“或者說如果李家找不到李楓怎么辦?”
“不會的,李楓既然回到了京城,肯定會回李家的。”云月汐淡淡一笑,隨后說道:“把紅袖絲帕上的標記畫在上頭,他會明白的。”
“是。”紅鯉知道,這是云月汐在幫紅袖爭取一次機會,而這機會只看李楓是如何看待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了。
……
“紅鳶,紅玉,你說我推測的對不對?”去云州的路上,吳雪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所以轉(zhuǎn)而向紅鳶和紅玉求證,“我覺得如果我推測的成立,那么咱們就可以直接端了清閣!”
“雪小姐,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十分蹊蹺,可是你這么著急的下決定實在是太倉促了,小姐那邊雖然不說,你讓她怎么接受一個自己愛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母親?”
“其實我跟你們說實話吧。”吳雪看了紅玉和紅鳶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崔媽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當時說的,就是這句話,我在汐兒面前不過是故意那么推測,讓她有個緩沖的余地。”
“雪小姐,你說真的?”紅玉和紅鳶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吳雪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甚至于還能在云月汐面前故意裝作若無其事。
“你們兩個啊,還真是太年輕了。”吳雪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們都不知道汐兒只是看上去比較堅強,她就像是繃緊了的弓箭一樣,而阮家出事好似那個線斷掉了,所以現(xiàn)在的她很脆弱,而我是因為之前便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那個消息之后,我第一反應(yīng)是如何讓汐兒平靜地接受這件事。”,
“雪小姐,你真的是太厲害了。”紅玉聽到吳雪竟然如此替云月汐著想,不禁有些感動地說道:“先前其實奴婢還有些埋怨雪小姐,總覺得雪小姐不應(yīng)該在小姐面前提起這種模棱兩可的消息,可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雪小姐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
“也算不得深思熟慮,古語有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崔媽媽也不至于拿這樣的事來騙我。”吳雪看著遠方的景色,淡淡地說道:“而且她之所以拼死還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很顯然也是希望我們可以幫她報仇,亦或者說幫李氏報仇。”
“李氏也是阮青筠殺的?”紅鳶一愣,皺眉說道:“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
“殺人的理由恐怕只能問阮青筠自己了。”吳雪聳聳肩,對于阮青筠這樣瘋子的思維,估計一般人沒辦法理解。
“雪小姐,你有辦法對付傀尸嗎?”紅玉嘆口氣,心道小姐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受不住?只不過現(xiàn)在也沒人告訴她,應(yīng)該暫且沒事,一念至此,紅玉也不再糾纏于之前的話題,看向吳雪說道:“如果李品真的能夠控尸,那么他之前肯定和佘銀族有聯(lián)系,只是這控尸有那么好學?更何況是傀尸?”
“李品也許早就會,只是以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你們想一想,李楓和李焱都是清閣的人,李品能和清閣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吳雪皺著眉頭說道:“我想估計李品以前是故意裝出一副完全不好對付的模樣,然后迷惑眾人,為的就是回到云州來,至于云州究竟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雪小姐,那咱們就這樣貿(mào)貿(mào)然闖進云州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紅鳶聽到吳雪這么說,頓時有些謹慎地說道:“萬一云州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被李品的人控制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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