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懷疑什么?”皇上看著阮青筠,許久才開口道:“筠兒,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就算有些事不存在,那也要當(dāng)他存在,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那么他活過來的事,你也認(rèn)為是真的了?”阮青筠口中的他,指的正是歐陽青。
“九弟的事,也許只是意外。”現(xiàn)在,皇上其實(shí)已經(jīng)確定歐陽青不是真正的歐陽青了,所以根本沒有把歐陽青放在眼里。
在皇上心里,也許歐陽青現(xiàn)在只是被一個無意間路過的游魂附著,又或者因為什么契機(jī)進(jìn)入了歐陽青的身體,進(jìn)而活了過來,僅此而已。
可是阮青筠不同,歐陽青雖然有意避開與她過多的交談,但是阮青筠還是敏感地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
但是你讓阮青筠說出不簡單的地方,她也沒辦法說上來,只是直覺很危險而已。
只不過,皇上到底是男人,他不會相信那些所謂女人的直覺這樣的話,自然也不會把阮青筠的擔(dān)心放在心上。
“你難道不怕,若是你躺進(jìn)去之后,也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阮青筠果然最明白皇上的心思,看到他臉色一白,才冷哼一聲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青哥復(fù)活這個辦法已經(jīng)行不通,那就要找到那個人尋求其他的方法,否則,你怎么可能長長久久地坐在皇位之上?”
“筠兒,你這是愿意幫我了嗎?”皇上聽到阮青筠這么說,頓時眼前一亮,起身快步走到阮青筠身邊,抓住她的胳膊認(rèn)真地問道:“你真的……想通了?”
“青哥已經(jīng)沒辦法活過來了,難不成我自己做皇帝么?”阮青筠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背對著皇上,自然也沒有讓皇上看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冷色。
她阮青筠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惡心的男人!
只不過,歐陽青已經(jīng)廢了,現(xiàn)在唯一能用的只有面前這個人,罷了……暫且虛與委蛇便是。
“筠兒,你能想明白便是最好不過,”皇上在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他擔(dān)心自己過于熱情會嚇到阮青筠,甚至說他turnaround找到了一種少年時代的那種心跳如雷的感覺,只能訥訥地說道:“你知道這些年我對你一直都是……”
“皇上,這些年你寵幸了多少女人,我知道的很清楚。”阮青筠似乎十分不耐煩地打斷皇上的話,淡淡地說道:“單說姚玉影,你既然寵幸過了,為何不接近宮里來?”
“皇后之位是留給你的。”皇上終究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從背后抱住了阮青筠,察覺到她的身體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隨后便柔軟了下來,皇上的心情更加愉悅,輕聲在阮青筠耳邊低聲道:“筠兒,只要你答應(yīng)做朕的皇后,朕可以為你遣散后宮!”
“皇上,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阮青筠忍住心底的惡心,輕聲笑道:“我要尋找到是永生永世能夠成為夫妻的人,而不是一世而已。”
“好,那朕就陪你!”皇上好似個毛頭小伙一般興奮地抱緊她說道:“你說什么,朕都聽你的。”
“那……最好不過了。”阮青筠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絲笑,很快掙脫了皇上的擁抱,隨后朝著他嫣然一笑,“不早了,皇上早點(diǎn)歇著吧!”
說罷,也不等皇上多言,人已經(jīng)倏然飛身而去。
“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你竟然能跟自己的仇人站在一起,也是不容易。”阮青筠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歐陽灝軒,或者說在皇陵這個地方見到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相比較那些人,其實(shí)阮青筠更忌憚這個自己自小便看著長大的歐陽灝軒。
說到底,此人心智高于常人,本就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當(dāng)然這個時候的阮青筠還不知道,其實(shí)她要面對的,恐怕不單單是解決一個歐陽灝軒這么簡單的事情。
“本王來看看他。”歐陽灝軒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歐陽尊的靈位,淡淡地說道:“本王只是沒想到一個死了多年的人竟然會是棺中棺。”
若不是他意外查到當(dāng)年阮青筠竟然和歐陽尊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他也不會想到來查歐陽尊的棺木。
好在他身邊能工巧匠很多,當(dāng)他帶來那個專造棺木的人看過之后,竟然給出了棺中棺的說法。
但是因為外棺封死,就算懷疑里面那個是另一個水晶棺,歐陽灝軒也不可能驚擾死者,所以他猜測阮青筠在見過皇上之后一定會來這里,所以早早吩咐了下去,只要阮青筠出現(xiàn)在皇宮,他便提早到這里等著她。
“歐陽灝軒,我警告你,不要動歐陽尊。”這是阮青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真正動了怒,只是沒想到竟然依舊是為了那個在世上已經(jīng)死了多年,卻始終活在她心里的那個人。
“皇上若是知道你如此惦念他的大哥,想必應(yīng)該非常生氣吧?”歐陽灝軒看著阮青筠,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憐。
那么多人愛著她,欣賞她,可她偏偏心里始終住著那個人。
“那又怎么樣?”阮青筠冷嗤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尊哥哥,他們不過是自作多情而已。”
“本王沒別的意思,只是來敘敘舊,這么多年本王一直將你視作親生母親,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沒有緣分的,還真是可惜了。”歐陽灝軒并沒有繼續(xù)停在這個話題上,反倒是一臉可惜地說道:“先前本王一直希望能親手為你報仇,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可笑的緊,不過阮青筠,你是不是覺得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這一點(diǎn),軒王殿下不是早有體會么?”阮青筠看向歐陽灝軒,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沒什么事,還請殿下趕快離開,不要擾了尊哥哥的清凈。”
歐陽灝軒微微揚(yáng)眉,倒是沒有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
“尊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你的。”阮青筠好似根本不在意歐陽灝軒會不會聽到,撫著棺木滿含情意地喃喃自語道:“這世間,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歐陽灝軒并沒有回軒王府,反而直接去了隱府,而云月汐一直在書房等他。
“你見到阮青筠了?”聽到歐陽灝軒走進(jìn)來,云月汐立刻回過身看著歐陽灝軒說道:“她都說了什么?”
“我懷疑她是在利用歐陽青和皇上。”歐陽灝軒看了一眼擺在書房里的火盆,不禁走到云月汐面前說道:“這才剛剛?cè)肭铮阍趺淳瓦@么怕冷了?回頭讓薛冰來給你看看。”
“不必,你難道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云月汐笑了笑,但還是裹了裹身上的披風(fēng),低聲問道:“你方才說的利用是怎么回事?”
“歐陽尊的棺木如果是棺中棺,那么里面很有可能是另一副水晶棺。”歐陽灝軒見云月汐怕冷,連忙伸手將她抱在懷里,這才繼續(xù)說道:“所以我覺得歐陽尊的身體恐怕現(xiàn)在也是保存完整的。”
“你是說阮青筠其實(shí)自始自終想要復(fù)活的根本不是歐陽青?”云月汐窩在歐陽灝軒懷里,只覺得格外溫暖,不禁放松了心情猜測道:“而歐陽青和皇上都是她拿來實(shí)驗的而已。”
“這都是我的推測。”歐陽灝軒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方才我并未在她面前說明,為的也是怕我猜對了會打草驚蛇。”
“那她沒有懷疑你嗎?”云月汐可不相信阮青筠那么好糊弄,歐陽灝軒都發(fā)現(xiàn)了歐陽尊棺木的秘密,難道還猜不出她的目的嗎?
“也許她沒想到我會知道那么多,在她看來,我只是發(fā)現(xiàn)她對歐陽尊念念不忘而已。”歐陽灝軒將手放在云月汐的背上,緩緩將內(nèi)力注入,希望能讓她暖和一些,當(dāng)下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你的手怎么這么凉,真的沒事嗎?”
“沒事,只是最近睡得比較少。”云月汐搖搖頭,笑著說道:“而且有你在,一點(diǎn)也不覺得冷。”
“你自己多注意些,若是睡不好,就開些安神的藥物。”歐陽灝軒有些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云月汐的額頭,輕聲道:“你不打算跟吳雪談?wù)劽矗俊?br/>
“明日都成親了,以后她也是聞家的人了,有什么可談的?”提起吳雪,云月汐的臉色暗淡了幾分,搖搖頭說道:“人說付出的感情越多,以后傷心的時候也會越多,我以前總覺得重來一次總不會那么倒霉吧?結(jié)果還不是如此。”
“聞冠宇對吳雪倒是有意,你不必過于擔(dān)心。”雖然婚事的決定有些草率,可說到底,該有的規(guī)矩一樣也沒少,而且還是以正妻之禮下聘,好像也挑不出什么錯處來,“只不過三日時間太趕了,聞夫人她們趕不回來,頗為遺憾。”
“聞冠宇不是說成親之后等到吳雪的身子養(yǎng)好了,就帶她去云州走一趟嗎?”云月汐將頭靠在歐陽灝軒懷里,低聲道:“這樣也好,以后專心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不會有危險。”
“說到底,你還不是擔(dān)心她?”歐陽灝軒揉了揉云月汐的頭發(fā),低聲問道:“不管是吳雪這件事還是喬家那個后人,你不覺得都來的太過蹊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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