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啊,我還記得當時灝軒每次都輸呢!”歐陽云華說完突然猛地彎腰去做那個動作,結果林夕倏然出劍,一個類似于嬰兒大小的蝙蝠直接被林夕一劍釘在了遠處的石壁上!
“我的天!”歐陽云華這才反應過來,嚇得直接竄到了林夕和歐陽青身邊,臉色都白了,顫聲道:“那是什么東西,我怎么一點都沒有察覺它在我背后?”
“應該是被火光吸引來了。”歐陽青安慰地拍了拍歐陽云華的手,隨后說道:“那叫嬰蝠,長著一張類似于嬰兒的臉,跟喜歡黑暗的蝙蝠不同,十分喜歡火光,而且最喜歡親近女子,發怒時會發出嬰兒哭叫一樣的聲音。”
“竟然還有這樣的動物?”歐陽云華雖然這些年在清閣東奔西跑,學了很多東西,可是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并沒有太多的了解,沒想到歐陽青竟然知道這么多,一時間只顧著驚嘆卻忘了問他為何知道自己和汐兒兒時玩的游戲,連聲問道:“那這種動物是一群一起生活還是一個?”
“方才你說頭發潮潮的我便察覺到不對,因為這里面雖然有暗河,但是其實十分干燥,你看我和林夕的衣衫就知道了,所以你說的那個潮應該是嬰蝠的口水……”歐陽青說完,頓了頓又說道:“它們一般是群居。”
“群……群居?”歐陽云華瞪大眼睛,立刻四下望過去說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別嚇我,什么叫做群居,咱們……”
“來了!”就在這個時候,林夕突然一把將歐陽青背起來,隨后扯著歐陽云華就要往下跳,卻不想歐陽青突然喊道:“去中間那個柱子那里!”
歐陽云華只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頓時鋪天蓋地而來,震得她幾乎是心神俱裂,若不是歐陽青眼疾手快地將清心丸放到她嘴里,只怕她早就七竅流血了。
“找到了!”方才在嬰蝠發出聲音之前,歐陽青便告訴林夕讓他去找機關,所以三人當下再度是慌不擇路地朝著那驀然在柱子旁邊出現的臺階大步走了下去,歐陽云華轉頭看過去,卻發現那些嬰蝠漫天飛舞,卻都只是擠在那入口的地方,根本不敢進來,好像這里有讓嬰蝠也害怕的東西存在。
“它們為什么不進來?”歐陽云華跟著林夕和歐陽青跑了老遠,直到再也聽不到嬰蝠的叫聲才氣喘吁吁地開口問道:“而且你怎么發現這里有機關的啊?”
“方才我無意間掃了一眼,發現有一塊圖案與其他的不同,所以碰碰運氣而已。”歐陽青被林夕背著,所以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想他們應該也來了這里。”
“你說灝軒他們也下來了?”歐陽云華幾乎都跑脫氣了,只能癱坐在地上說道:“我怎么沒看到他們留下的痕跡?”
“方才你們跑的時候,我有留意兩邊的墻壁,上面有刻著箭頭,還寫了軒字,我想應該是他們留下的。”歐陽青轉頭看著他們來的方向,微微沉思地呢喃道:“我看那些嬰蝠應該是懼怕這里的硫磺而已,所以不必擔心這里有什么危險。”
“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守護個龍脈而已,又不是什么墓室,干嘛搞得跟咱們在盜人家墓似的!”歐陽云華真是被折騰的沒脾氣了,當下無奈地說道:“行吧,反正都到這里了,咱們除了往前走也沒別的辦法了。”
“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了。”歐陽青從袖中又掏出兩粒藥遞給林夕和歐陽云華說道:“你們把解毒丸吃下去,這里的氣味不一定沒有毒,說到底我也都是推測而已。”
“說起解毒丸,方才若不是你給我那顆清心丸,我真是要死了。”歐陽云華將解毒丸塞進嘴里,一邊嚼一邊說道:“那些東西叫起來真的是太恐怖了。”
“我也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這么多嬰蝠。”歐陽青搖搖頭,低聲道:“你們若是休息好了,咱們就往前走吧。”
“好。”林夕到底是男人,而且平日里又經常練武,所以恢復的很快,所以三人里,除了歐陽云華有些氣息不穩之外,另外兩個人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等到他們走出通道,赫然發現空蕩蕩的洞穴里竟然躺著三具尸體!
“是自己人!”林夕一眼便看到了暗閣獨有的標志,不禁眼眶一紅,他這一次帶來的人,都是暗閣中最優秀的人,怎么會折在這種地方?
而且暗閣的規矩是如果遇到極為危險的時候,不要顧及任何人,能逃掉一個是一個,所以他們早在進入暗閣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隨時可能死掉沒有人收尸的想法,可是這里能有什么危險?
林夕一念至此,放下歐陽青剛要走過去查看,卻被歐陽青厲聲叫道:“回來!不要過去!”
歐陽云華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到那尸體的肚子慢慢地鼓了起來,隨后突然炸開,若不是林夕和歐陽云華躲得快,只怕早被濺了一身!
“那是什么?”歐陽云華看到那些從尸體中突然鉆出的密密麻麻的蟲子,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驚聲道:“歐陽青,快點想辦法!”
……
就在各方都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之時,阮青筠也已經到了墨北城。
“閣主,咱們為何不直接去找廖凡?”暗衛站在阮青筠身邊,面無表情地問道:“不如屬下直接把人抓來?”
“你以為這墨北城是咱們清閣的地方?”阮青筠冷哼一聲說道:“那位墨北小世子派人端了清閣分閣,估計早就掌控了墨北城的一切,想必連咱們進城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那我們難道就按兵不動?”暗衛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那位小世子繼續護著廖凡,那咱們怎么把廖凡帶走?”
“咱們不出去,難道廖凡就不出來了?”阮青筠淡淡地說道:“你們混進城里,盯著廖凡,看看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我去見見老朋友。”
“是!”暗衛立即拱手應聲,隨后消失不見。
阮青筠推開客房的窗戶,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不禁有一些恍惚。
上一次來墨北城,似乎已經很久了吧?
的確是很久了,久到她幾乎都不記得當初的墨北城是什么樣子了。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變成了那個不擇手段的女子了。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樣平靜地度過一生呢?
好像也想不起來。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只有那個躺在水晶棺里的歐陽尊,始終明白她的想法,她的心思,她的一切。
可惜那個人竟然被皇上下毒給害死了,如今皇上也是死于中毒,這世間還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那么自己呢?
有一日,會不會也會遭到報應?
阮青筠終究是阮青筠,說到底這樣的恍惚也不過是一剎那的事,所以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帝師府。
阮青筠出現在岳崇云面前的時候,岳崇云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這個人會來見自己。
“帝師大人,原來你真的被歐陽云蘇送到墨北城來了。”阮青筠打量著雅致的院子,不禁淡淡一笑說道:“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很適合頤養天年。”
“阮青筠,既然來了老夫這里,何必惺惺作態呢?”岳崇云一邊泡茶一邊說道:“其實這些年老夫對你的那點心思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絕情到這個地步,連阮家都不肯放過,說到底,阮安軍并不虧欠你什么。”
“他的確不虧欠,可是他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阮青筠在岳崇云對面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當年他一直懊悔送走了阮傾依,所以一直十分疼愛阮清月,卻獨獨不喜歡我,認為我才是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可是那個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孩子,我做錯了什么?”
“你誤會阮安軍了。”岳崇云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一邊洗茶一邊說道:“當年先帝曾讓阮安軍發誓,若是有一****威脅到這個天下,那么就要將你送到龍脈的祭臺,以你的血來安撫天意。”
“所以呢?他答應了是嗎?”阮青筠嗤笑一聲,好似不在意地說道:“他那個老古板一定會同意的,成日里都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都不知道先帝給了他什么,不過是一個大學士的位置,就心滿意足了?”
“他沒有答應。”岳崇云將泡好的茶推到阮青筠面前說道:“他說,這天下是先帝的天下,可不是阮安軍的天下,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是因為君王圣明,為官清廉,而不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殺死一個孩子的身上,所以,當年他拒絕了先帝,當著老夫還有太子歐陽尊的面。”
“他拒絕了?”阮青筠微微揚眉,好似有些意外,但很快聳聳肩說道:“那又怎么樣?人我都已經殺了,難道還指望我現在為了他當初沒有答應殺掉自己的女兒而感激涕零嗎?帝師大人是老糊涂了嗎?難道你以為我阮青筠今日來,是跟你敘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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