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胖女人離開后,看熱鬧的人們也都一一散去,有些人臨走前還關心著問老李需不需要給他打120,老李搖搖頭拒絕了,在那位打太極的老人的幫忙攙扶老李坐上三輪車駕駛座,在向熱心的眾人表達謝意后,老李帶著飆和林離去。</br> 路上經過一家社區診所時,他突然感覺后面的有東西在輕輕地噬咬他的肩頭,回頭一看竟然是飆。</br> 剛開始老李一頭霧水,但他很快明白了飆的意思,因為飆這只狗實在是太通人性了。</br> 于是行駛中的他減慢速度靠路邊停了下來,轉過身摸著飆的頭安慰道:“飆,我沒事,之前我就已經打過狂犬疫苗了。”</br> 飆記得老李打狂犬疫苗的事好像就在這半年之內,是因為一只流浪狗趁它們不在胡亂闖進了它們的領地覓食,而老李那時不知怎么地突然善心大發想拿飯喂它,結果那只狗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么了,來了個現實版的狗咬呂洞賓,老李被咬了一口后灰溜溜的跑去打疫苗。</br> 回來后飆知道這件事后,帶著林追了那只狗幾里路,把那只狗追的癱倒在地,口吐白沫,然后它們把這只不知好歹的狗狠狠教訓了一頓后才罷休。</br> 老李本以為他這套說辭能夠說服飆,可飆還是不依不饒不松口,而林此時也跳下車,走到他跟前叼住他的褲腿不讓他走,老李看兩狗認真的樣子,知道拗不過于是他無奈的乖乖下車去診所讓醫生檢查,而兩只狗全程在診所門口隔著那面玻璃墻監視著他,在經過詢問檢查后確認無大礙,醫生開了點藥后囑咐幾句后就讓老李離去。</br> 走出門時,林發現兩只狗還在門口等著他,于是他招呼著兩只狗上車回家,飆倒是聽話跳上車,可林一溜煙兒自顧自地跑開了,任憑老李在后面怎么吆喝它頭也不回的往前跑。</br> 對于林的突然跑開老李并不意外,因為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事他經歷好多次了,但到最后林總是能自己跑回家了,所以索性也就不管了,帶著飆回到家。</br> 回到墓園時已經是中午了,老李拖著疲憊的身子做好自己和兩只狗的飯做好后,吃完飯后他喝下藥就睡了,聽到屋里傳來熟悉的鼾聲,飆放下心來跑到墓園門口等林回來。</br> 其實剛剛林突然跑開是飆讓它這樣做的,飆囑咐著林讓它去循著氣味兒去追蹤那個胖女人。</br> 過了一個時辰,林跑了回來,它告訴飆找到那個胖女人時,那個胖女人正抹著眼淚從寵物醫院出來,而她的懷里沒有了那只可惡的柯基,之后它一路跟著那個女人到了一個高檔小區門口,因為有保安的阻攔就沒再跟下去了。</br> 說到這兒,它心有余悸的對飆說:“我看著那個女人進了那個小區,我剛靠近那個小區門口,那里的保安就拿著網兜子就沖出來抓我,幸虧我見識不妙拔腿就跑。”</br> “辛苦你了,飯已經做好了你快去吃吧。”飆安慰著它,林一聽到飯兩個字,立馬就跑了起來,看來經過長途跋涉它真是餓壞了。</br> 而飆則是不緊不慢的在路上走著,心里盤算著事,經過林的描述,飆知道那只柯基現在正在住院、胖女人居住地等信息,看來現在去了估計也是無功而返,它在心里計劃著等一個星期后再去進行打擊報復。</br> 一個星期的時間不算太漫長,老李已經恢復如初,在這一個星期里飆領著林不止一次的到那個高檔小區進行踩點監視,摸清了那個胖女人的作息時間,更是在一天的傍晚趁保安們不注意時,偷偷跑進小區里面摸清楚了胖女人具體居住位置。</br> 這些都是飆做好的準備工作,就等那只柯基回來就開始它的行動。</br> 第二天傍晚,天色變暗,道路兩邊的路燈亮起,綠化帶里蹲守很長時間的二狗準備離開時,突然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飆和林一躍而起它們知道那只柯基回來了。</br> 果不其然,小區門口停了輛出租車,胖女人抱著柯基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出了小區,她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肥臉上帶著笑容,與她一起下來的還有她從家政公司請來的保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br> 通過觀察它們發現胖女人除了出門逛街,幾乎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給這個保姆處理。</br> 三人緩緩走進小區,飆不動聲色一直盯著那個胖女人和那只柯基的背影,它知道距離它為老李復仇的時間快要到了,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引人注目貿然動手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不是它的作風,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br> 目送三人遠去后,一輛黑色的轎車沖崗亭里的保安按了按喇叭,沒多久升降桿就抬了起來。</br> “走,進去。”飆看準時機對林喊了一聲。</br> “好嘞!”</br> 趁著轎車進門的這個空擋,早已準備多時的二狗,一狗叼著一包狗糧壓低身子悄悄跟在轎車后面,在轎車與夜幕的掩護下偷偷溜了進去。</br> 這些狗糧是飆為了今天特意準備的,就是為了預防這一人一狗突然回來的事情發生,現在它們要潛進小區內尋找合適的機會動手。</br> 進了小區之后,飆和林立馬分開,它們故意在幾棟樓前繞了幾圈后,然后改變路線朝一棟樓趕去,那是胖女人住的那棟樓,而胖女人就是一樓的住戶。</br> 可令人奇怪的是它們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悄悄繞到那棟樓的后面。</br> 第一次進來時飆發現了這棟樓門頭上的攝像頭,這個小區的物業很敬業,監控室里有人在值班,一旦從監控里發現有流浪貓或者流浪狗闖入他們就會出動人前來驅逐或者捕捉,第一次摸進來的它們什么都不懂,結果被發現保安出動它們落荒而逃。</br> 這一次飆吸取教訓,帶著林躲在了這棟樓的后面,這棟樓后面有個綠化帶,里面綠植生長的很茂盛沒有被修理,為它們提供了完美的隱藏地點。而且透過綠化帶在沒人拉窗簾的情況下就可以看到室內的景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