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徐景淳和其他演員們一起乘飛機回了國,抵達機場,各回各家。
她馬上要拍攝《elle》的周年刊, 此次時尚封面是重頭戲, keeva給她掌鏡。
她力排眾議,讓草莓醬給她搭配服裝造型。
草莓醬受寵若驚:“我、我可以嗎?”
“你為什么不可以?”徐景淳鼓勵道, 她需要培養(yǎng)自己的人,草莓醬的服裝設計、搭配天賦她很看好, 希望對方長期為自己所用。“這回周年刊要是大獲成功, 你將在韓國時尚圈一舉成名。”
草莓被她說得心潮澎湃,千里馬需要伯樂,她是打算徹底跟著欣賞自己的徐景淳干了,盡心盡力,絞盡腦汁地為她設計服裝造型。
目前除了lv,還有華倫天奴跟徐景淳有著往來, 姜姜這個經(jīng)紀人牽的線。現(xiàn)在徐景淳一只腳踏進了電影圈, 華倫天奴這種昔日專門服務于給貴族今日針對的用戶是有錢人的高定禮服品牌雖不至于青睞她,但結合她身上的國際奢侈品代言, 和她的高貴氣質,看得起她, 愿意跟她慢慢接觸。
草莓醬決定將兩個服裝品牌結合, 大膽地做出剪裁,給徐景淳畫上干凈的妝容,頭發(fā)燙成優(yōu)雅時髦的淺色金色卷發(fā), 梳成復古精美的發(fā)髻,戴上黑色絲絨小氈帽,涂上嬌艷欲滴的口紅, lv黑色緊身大v領上衣加上華倫天奴最新款白色芭蕾薄紗夢幻長裙,天鵝頸戴著精致的珍珠項鏈,收緊的小蠻腰,纖細的腳踝,曼妙的身姿,無處不散發(fā)著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她倚在窗前,自若地翻閱著《elle》雜志,鏡頭前鏡頭外都是時髦girl。
keeva對著她興奮地拍攝,徐景淳每次拍硬照從不失手,必出好片,此次《elee》周年刊也不例外,榮獲年度十佳女刊封面的no1,引起許多人爭相模仿她從頭到腳的造型。
“景淳讓我知道,高級感不是丑。”
“景淳,高級fashion girl。”
“不知道什么是硬照表現(xiàn)力,但每回看見jc的雜志封面,都感覺她又美又特別。”
“景淳真的很大氣高貴,像電影里的摩登女郎。”
“這種裙子需要身高吧,沒個170+感覺穿不出那味道。”
“景淳的時尚造型就是讓人很想模仿,但又穿不出她的感覺。”
“要是人人都能穿出景淳的感覺不就成了東大門爛大街款嗎kkk”
“……”
草莓醬是最高興的,如今她在時尚圈聲名鵲起,忍不住在朋友圈說jc此次出圈的時尚服裝造型是她負責操刀的,親友紛紛夸她厲害、有出息。
她跟徐景淳是互相成就,跟徐景淳合作的攝影師一個道理。
寧藝卓、吉賽爾私下有畫畫的小愛好,首爾最大的藝術中心今天舉辦畫展,便約著喜歡看展的徐景淳一起前去,另外兩位韓國成員沒檔期,在錄綜藝。
aespa如今陸續(xù)開通了個人ins。寧藝卓隔三差五點贊徐景淳的ins,見徐景淳如今憑借《魷魚游戲2》全球大爆了一把,她打心底替她高興。
她們嘴上說著私下要多聚,但徐景淳這一年多實在太忙,偶爾有空,寧藝卓又沒空,時間就這么過去了,一人就默契地不再提,只說下回,下回。
今日有空,便興致勃勃地約著看展,待會兒她跟吉賽爾還要去音樂銀行打歌。
雖然sm嘴上說aespa會為徐景淳加油打氣,但sm實際上提醒aespa少跟徐景淳來往,寧藝卓心想我跟誰來往關你屁事,不過她面上嘻嘻哈哈地不作聲。
信步穿行于展區(qū),千文萬華映入眼簾,徐景淳的目光在各種或絢爛或冷調的色彩間流轉,她在一幅叫《鄉(xiāng)愁》畫前站定,這幅畫的畫面中心母親牽著小女孩的小手,走在相間的小路上,陌上花開,很紛繁的畫面,雖然只是簡單的金色描邊背影,作品名稱還叫鄉(xiāng)愁,但她感受到的卻是母愛。
這幅畫讓她想想起了她的媽媽,每一次離家,車子緩緩啟動后,車窗外,媽媽的背影就漸行漸遠。
“是景淳。”李洙赫望著遠處亭亭玉立的女孩,小聲說:“要不過去打聲招呼?”
“又不熟。”權至龍低聲道,他和李洙赫經(jīng)常約著看展,今天碰見喜歡看展的徐景淳倒不奇怪。
“你不是跟她擁抱過嗎?算熟了吧。”李洙赫戲謔,他還記得幾年前玩真心大冒險權至龍和徐景淳擁抱的事。
權至龍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他頓時乖乖閉嘴,再度看向徐景淳,恰好對上對方無意撇過來的視線,這下是不得不打招呼了。
他上前,權至龍緊跟其后,一人跟徐景淳問了聲好。
“景淳小姐也喜歡看畫展?”李洙赫沒話找話,有點尷尬。
“嗯。”她笑著應了聲,不止畫展,木雕展,工藝品的展覽等她皆有涉略,她跟這兩位不熟,看展需要心靜,打過招呼后,她便說失陪,前往三樓,寧藝卓、吉賽爾還在一樓欣賞感興趣的作品。
徐景淳沒想到看著看著,又碰到了剛剛遇見的人,準確地說是權至龍,李洙赫在長廊的另一端觀摩墻壁上的畫。
一人只是點頭致意了下,就各看各的,雖然看的是同一幅畫。
這是上個世紀的美國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的《瑪麗蓮夢露》,安迪被稱作波普藝術之父,對方成名的年代,恰好是美國消費文化膨脹的時期。徐景淳印象最深的就是對方70年代末的作品,畫了大量的偶像,例如貓王、瑪麗蓮夢露、伊麗莎白泰勒。
“感覺這畫沒什么內涵。”舉步過來的李洙赫,看著他們看的畫,說出自己的感受:“看著還感到有點厭煩。”
徐景淳不禁開口:“你是以古典畫家的方式來看這部作品的吧。”
“我用現(xiàn)代的眼光審視,覺得它平平淡淡。”李洙赫實實在在地說。
徐景淳失笑。“這幅畫粗糙的輪廓曲線和對比強烈的飽和色彩,反應的是作者所在年代的工作化、媒體資訊化的社會現(xiàn)象。媒體資訊化現(xiàn)代媒介如今仍然在飛速發(fā)展,你用當前的眼光去審視它,當然會覺得它稀疏平常。”
“那為什么我會感到有點厭煩?”李洙赫實在不解,這是他頭回看畫作有這種抵觸心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下意識的心理反應。
“我認為應該是這幅畫代表的波普藝術展現(xiàn)的就是我們日常生活的原因。”徐景淳看著畫作,“看著這幅畫,我想到了逛超市時看見的漂亮速食罐頭,以及付賬時碰見的那種麻木又有點討人厭的柜員,和推著購物車沉默的消費者。”
沉默不語的權至龍看她一眼,她跟他想的一樣。
“聽你這么一說,我豁然開朗。”李洙赫撥開云霧般地說,他有點想跟眼前的女孩結交了,因為他喜歡跟能讓他學到東西的人來往。
徐景淳笑著看他一眼,跟他們暫別,去別處看,后來見時間差不多,想到寧藝卓、吉賽爾還要前往音樂銀行打歌,她便下樓跟一人回合,說要不趁早一起吃個便飯。
兩個女孩可憐兮兮地說她們最近在嚴格減肥,只吃早餐。
徐景淳看一眼吉賽爾,對方放在人群中不算胖,但一上鏡就胖十斤,那算了吧。
吉賽爾前年考了駕照,買了輛賓利,出行方便,她跟寧藝卓和徐景淳道過別,就去趕通告了。
徐景淳不想早早回去,趁今天有空,就又回去看了會兒展,她出來的時候,遠處高樓霓虹閃爍,城市燈火通明,她上了自己的超跑座駕,卻怎么也沒打著火,試了好幾次也沒成功。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沒油了。先前草莓醬借她車去開,交給她后,她工作太忙,忘了去加油。
她只能打車回家,到時候叫草莓醬來這取車。
“景淳,怎么還不走啊?”一道男聲傳來。
她下車,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輛勞斯萊斯,十分招搖。
叫她的人是李洙赫,他坐在副駕駛,降下一半車窗,疑問地看著她。
“車沒油了。”她無奈地說。
李洙赫慷慨地說:“上車,送你回家。”
徐景淳猶豫。
“上車吧,我們不是壞人。”見她有點戒備,李洙赫無奈地笑著說。
聞言,徐景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再推脫就顯得她矯情了,她大方地上前,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看見駕駛座的人是權至龍,他沖她禮貌地淡笑了下,就轉頭看向前方向,客氣又疏離。
副駕駛的李洙赫問她:“景淳家住哪兒?”
她說出目前居住的地址,李洙赫驚訝:“那不就是跟至龍一個小區(qū)嗎?”
是啊,但除了李萊恩那次,她就沒在漢南洞見過權至龍了。
“你在那住多久了?”李洙赫又問。
“有好幾年了。”
“你跟至龍就沒碰到過?”李洙赫好奇。
徐景淳說沒有。
權至龍不出聲,默認沒有,今天他要回父母家吃飯,跟他打小就認識的李洙赫和他一起去。
他先將徐景淳送回家。
車廂里,李洙赫偶爾跟徐景淳說話,還提及她跟sm解約的事,看來她退團離開sm,業(yè)內人士都略有耳聞。
“聽說你賠了筆天價違約金。”李洙赫道。
“沒辦法,要自由。”徐景淳笑。
“有氣魄。”李洙赫贊道。
徐景淳笑而不語,五億贖她的人身自由,雖然肉疼,但值得。
很快就到了漢南洞小區(qū),車子緩緩停下,徐景淳下車,關上車門,李洙赫降下車窗,跟她說再見。
她彎腰,看向車內,對一人盈盈一笑,溫聲說再見,而后轉身離開,身姿窈窕。
“這女孩太吸引人了。”李洙赫感慨,剛剛徐景淳靠近車窗,道別時,他都能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跟她人一樣,既有燦若玫瑰的驚艷,又有冷若冰霜的清冷。
權至龍倒車,突然加速往前駛去,李洙赫因為慣性身子往后撞了下,不由沒好氣地說:“你會不會開車?”
“我說你可真行。”權至龍忽而埋汰。
“我怎么了?”李洙赫不解,隨即恍然大悟,“對大美女獻殷勤不是很正常。”
權至龍不接這話,心想這位大美女可是有好幾個獻殷勤的。
李洙赫直覺道:“感覺跟景淳在一起不會無聊。”
他看過《魷魚游戲2》,跟里面的男主一樣,一面厭惡小魔女的心狠手辣,一面又被她吸引。
今天跟她聊畫,她侃侃而談,他心想,景淳有點東西。
權至龍不作聲,駕駛著車,朝目的地駛去,仿佛并不意外李洙赫這么說。
“mino是不是喜歡她來著?”李洙赫想起什么說。
權至龍:“他倆現(xiàn)在不是朋友?”
“朋友?”李洙赫仿佛一個大明白似地戲謔:“哪門子朋友?有義務沒權利的那種?”
這頗具內涵的話,權至龍不置可否。
李洙赫看向旁邊的好友,他覺得景淳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心中的夢中情人,便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喜不喜歡景淳?”
權至龍聽見自己說:“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