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真的太怪了?!迸硎搴鋈徽f道,“所有的房屋一點黑色都沒有,柵欄、圍墻也都是用別的東西代替。”
“看來黑色是這里的禁忌啊?!绷_星辰接道。
“那為什么會有那種長著黑葉子的樹?”井青問。
蘭櫻搖搖頭:“不止有樹,一些草啊花啊也是黑色的?!?br /> “既然黑色會帶來這種毒,為什么不把它們清理干凈?”羅星辰忽然問道。
“除非他們做不到!”愈子安靈光一閃。
羅星辰笑了,“和我想到一起了?!?br /> “為什么做不到?”井青茫然道:“既然有危險,全都砍掉不就好了?”
“笨。”愈子安嘲諷道。
井青表示很委屈,“子安,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就正常發(fā)問,我做錯了什么?!”
羅星辰失笑道:“你要這么想,要是能......”
“到了?!贝彘L嘶啞的聲音打斷了羅星辰的話。
這是一連棟純白的房屋,在陽光下甚至反著光,白得沒有一絲瑕疵,白得分外詭異。房屋成三面圍立,留一面為院門,把院子圈了起來,院中央有一口巨大的井。三面房屋共有九個房間。
“你們可以在這休整幾天,奉勸你們,最好兩個人一間,不要落單也不要多人,不然他會來的?!贝彘L忽然桀桀的笑了起來,襯得他的話語越發(fā)駭人起來。
“他?他是誰?”羅星辰一下就抓住話的重點,向村長發(fā)問道。
“他,他就是他,只要有人違背了規(guī)則,他就會來?!贝彘L留下這么一通摸不著頭腦的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任眾人怎么叫都不回應(yīng)。
眾人面面相覷,除去死去的兩個人,還有十八個人,正好兩人分一間房。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羅星辰說,他看著余下四個人,有些發(fā)愁。他們四個大男人還好,蘭櫻一個姑娘家怎么辦?
“那個,我能找你一起住嗎?”一個小姑娘拍了拍蘭櫻,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蘭櫻愣了一下,小姑娘解釋道,“我們隊里都是男生,雖然現(xiàn)在在這種地方,但男女一起住,還是不好吧,這里一共有四個女生,但她們兩個明顯是一隊的,我看你也是一個人,所以想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碧m櫻答應(yīng)了。
“謝謝?!毙」媚锢√m櫻,“我叫林夢,雙木林,林夕夢。你呢?”
“蘭櫻?!碧m櫻應(yīng)道,“蘭花的蘭,櫻花的櫻。”
“你的名字好美啊,都是花。”林夢說,“蘭芳櫻草香,太詩意了。”
“你的也很有意境啊,林夢林夢,林下夕陽如夢?!?br /> 兩個姑娘開始聯(lián)絡(luò)感情去了。
“那青兒和子安一間房,我和彭叔一起,可以吧?”羅星辰安排道。
三人都表示沒問題,就是愈子安對井青的智商表示嫌棄。
正當四人表示先去檢查一下房間再出來集合時,又一個青年找了上來。
“我能和你們之中的一個一起嗎?”那個青年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nèi)藟蛄??!庇影舱f。
“真的不能嗎?求你們了,我不想和那個男人一起住?!鼻嗄昙钡枚伎炜蘖?,羅星辰幾人是他問的最后一伙人了,如果他們也不同意,他就真得和那個軍服男人一間房了。
對于青年的要求,愈子安帶著井青表示不理睬,羅星辰看著彭叔有些猶豫。彭叔肯定也不會想和那個軍服男人分在一起,那就只有他自己了,但是和那個人住在一起,而且還是七天,羅星辰其實也挺慌的,他在外面的身份注定了和軍方這些人合不來。
但面對青年懇求的眼神,羅星辰不可避免的心軟了一下。
羅星辰咬咬牙,說:“那行,你和彭叔一起吧,我去和他。”
“謝謝,太感謝了?!鼻嗄旮屑さ目粗_星辰,“我叫周遠?!?br /> “星辰,你......”彭叔欲言又止。
“沒事的,彭叔。”羅星辰安慰的笑,“和人住又不是和鬼住,不用擔心?!?br /> 彭叔點點頭,“那好吧,星辰你照顧好自己。”
在與同伴分開后,羅星辰硬著頭皮走向落單的軍服男人。
男人好像在想什么事,眉頭緊緊鎖著,感覺有人接近,男人懶懶地抬頭盯著羅星辰看。
羅星辰率先開口道:“那個,分房間,我和你分在一起了?!?br /> “哦。”男人只是淡淡地應(yīng)道。
羅星辰又忙補充道:“村長說最好兩個人住在一間房,所以你要是不愿意的話......”羅星辰停了下,斟酌著用詞。
男人挑挑眉,等著羅星辰的后話。
“你要是不愿意的話,那也沒辦法,忍著吧?!绷_星辰無奈道。
男人覺得有些好笑,“隨意,我沒意見?!?br /> “真的?那我們就算室友了,我叫羅星辰。”羅星辰松了一口氣。
“祁修。”男人回道。
“那哦我們現(xiàn)在,去檢查一下房間?”羅星辰試探地問。
“嗯,走吧。”祁修跟著羅星辰走向空出來的房間。
一進入房內(nèi),羅星辰簡直被閃到了眼。屋內(nèi)的墻壁和外面一樣,純白,一片白,家具什么的也在外面刷上了一層白顏料。唯一不同的是那黃褐色的地板,在一片白中分外扎眼。
“嘖,這什么審美?!绷_星辰對這間房子的布局充滿質(zhì)疑。
“只有一張床,”羅星辰遲疑了一下,“那晚上只能......”
“我打地鋪?!逼钚蘅焖俚卮驍嗔_星辰的話。
羅星辰只當祁修不喜與人一起住,點點頭,“好?!?br /> 房間內(nèi)的用具很簡略,一張床,一個柜子外加一個書桌。
羅星辰去查看書桌,拉開抽屜,里面有一個牛皮質(zhì)的厚殼筆記本和一把鑰匙。
羅星辰拿起筆記本開始翻閱。
筆記本頁數(shù)不多,記載的是一個故事。
大概講的就是有一個安寧和諧的小村莊,村民們?nèi)巳诵燎趧谧?,生活富足安樂。但是有一年,一個小少年在玩鬧中失足落了河,眼看就要被河水淹沒失去生命,一位過路的村民救了少年,并將虛弱的少年送回村中,找大夫救人,少年很快又恢復了。然而第二天,開始連下暴雨,河流迅速上漲,看著用不了幾天就會將村莊淹沒。村長得知少年落水被救之后才開始生的異象,便認為是河神想要這個孩子。村民們都很迷信,認定少年被河神看中,想要召走少年,但不巧被救,河神生了氣,想懲罰村莊,覺得只要將少年送還給河神就可以了。于是將少年獻給了河神,村莊回歸了和平與安寧......
羅星辰繼續(xù)往下翻,但故事敘述完了,正當他自暴自棄的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筆記本上又記載了一段話。
“你們以為結(jié)束了嗎?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下面還有一句話。
“黑暗,黑暗,密密麻麻,救命!窒息感......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好怕?!?br /> “都是陰謀!”最后這一句話寫得異常用力,甚至劃破了紙面,足以見得寫字人的怨恨,看得羅星辰背后發(fā)冷。
最后一頁的字和前面的大致相同,羅星辰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同一個人寫的。
羅星辰一回頭,發(fā)現(xiàn)祁修正盯著地板陷入沉思。
“呃,祁哥!你看這個!”羅星辰舉著筆記本喊祁修。
祁修刷地把目光對準羅星辰,“你叫我什么?”
羅星辰舉著筆記本的手反射性的放下,小心翼翼地說:“祁哥啊,你不是比我大么,所以......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叫了。”
祁修沒作回答,向羅星辰走來。
羅星辰有些喪氣的把筆記本遞給祁修,心里想:看來是不愿意咯。獨狼、不合群、沒有人情味、冷血動物!
祁修接過筆記本翻看,哪里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冠上“冷血動物”的標簽。
祁修很快就看完了,當然,也看見了后面那些話。
祁修把筆記本放下,羅星辰急忙問道:“你怎么看?”
“不怎么樣,”祁修淡淡地道:“可信度不高?!?br /> “為什么?”羅星辰蒙了一下,“這應(yīng)該是村莊發(fā)生過的事吧?!?br /> “是,”祁修放下筆記本,伸手去拉另一個抽屜,“但不全。”
“啊,”羅星辰想了想,“應(yīng)為故事上講村莊回歸了和平,但實際上現(xiàn)在卻盛行著瘟疫?”
“嗯?!逼钚抻珠_始皺眉,“拉不開,鎖住了。”
“啊???!這個抽屜里有一把鑰匙,”羅星辰把拿出來的鑰匙遞給祁修。
祁修轉(zhuǎn)身去開鎖,卻沒看見羅星辰眼中一閃而過的探究。
祁修試了一下,還是打不開。
“不是這把?!逼钚拚f,然后把鑰匙還給了羅星辰。
羅星辰接過鑰匙,“不是嗎?那這把是干什么的?”
祁修搖搖頭:“不清楚?!?br /> “能強行拽開嗎?”羅星辰又問。
“能,”祁修道,“但里面東西的完整性不能保證,萬一是易碎品,線索就沒了?!?br /> “奧,好吧?!绷_星辰點點頭,“看來還是得要一把鑰匙啊?!?br /> “你能聞到嗎?”祁修忽然問。
“什么?”羅星辰愣了,聞什么?鑰匙?鑰匙還能聞到的?
“房間里,有一股怪味?!?br /> “???”羅星辰瞬間明白自己想歪了,正了正思想,仔細嗅了下房間中的味道。
“有股酸酸苦苦的味道,但是很淡。”羅星辰也開始皺眉,要不是祁修說,他根本沒注意到。味道太淡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是地板?!逼钚抻珠_始盯著地板。
“地板?”
“嗯,是從地板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br /> “可能地板上涂了什么吧。”羅星辰想了想說。
祁修沒回答,蹲下身想用手抹一下地板看看會不會有東西。
“你干什么?!”羅星辰驚了一下,抓住了祁修伸出去的手,“不要隨便亂碰東西好吧,萬一有毒怎么辦?能不能對生命負點責!”
祁修沒想到這人膽子這么大,直接抓著他的手,還在教育他對生命負責,祁修有些好笑,盯著自己被抓的手,但是并沒有太反感,也沒直接掙開。
羅星辰見他一直盯著手,以為他不愿與人接觸,匆匆地放開手,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下意識了?!?br /> 祁修站起身來,“沒事?!?br /> “所以,你最好還是別碰了?!绷_星辰?jīng)]忘記自己的目的,遲疑地說。
“嗯,”祁修在暗處輕輕磨砂著自己剛被握住的手腕,“不碰了?!?br /> 羅星辰驚訝祁修竟然這么聽話,看著祁修裸露在外的修長的手,忽然想起在路上那會祁修好像戴著一副黑色手套,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摘下了,估計是沾上血了吧。
“那個,我隊友在等我,”羅星辰指了指外面,“我先出去了?!?br /> “嗯。”祁修似乎并不感興趣羅星辰的去留,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羅星辰欲言又止,終是沒再說什么,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