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夏思喬指尖無意識地抓著壁紙, 見賀裴走近他咽了咽口水，輕言細語好脾氣道：“有什么話咱們好好商量, 你別沖動，放下那兇器好不好？”
    跟剛才趾高氣揚的omega判若兩人。
    “我拈酸吃醋？”賀裴撩起眼簾, 漆黑的眸子神『色』莫名。
    成年饒第一課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他媽痛的領悟，
    夏思喬不假思索胡襖：“吃醋挺好的, 有利于促進感情和睦, 特別是你這種進退有度的醋, 在我心里比糖還甜。”
    “我這樣兒你真的不喜歡？”賀裴語調不疾不徐, 舊賬翻得明明白白。
    還挺記仇。
    夏思喬年紀輕輕就面臨男朋友是個醋精的困擾，心里愁得都開始擰巴了。
    成年饒第二課：不動聲『色』的掩飾內心的凄楚。
    成年人夏眉目精致雋秀, 帶著一點清靈的少年氣，眼梢一挑就勾出幾分『惑』饒輕佻來。“我特別喜歡，你吃醋的時候都格外帥。”
    信息素強勢『逼』饒意味稍稍收斂了一點, 空氣中漂浮著冷冽清幽的草木味道。
    夏思喬微微松了口氣。
    好卑微一成年人。
    男朋友濕發凌『亂』，凜冽颯沓的下頜掛著零星水珠，俊美深邃的五官被『射』燈鍍上一層暖『色』光釉。
    哎, 找個漂亮男朋友就是格外勞神傷腦筋。
    夏思喬避雷似的繞到賀裴另一邊，抓住賀裴手腕晃了晃。耳根發熱，他『舔』了『舔』唇：“我…我也不用那東西…”
    賀裴抬眸，正對上一雙清凌凌的眼, 瓷白的臉上掛著一點羞赧的紅暈，乖巧懵懂的不像話。
    手腕忽然被反制住，夏思喬還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已經被抵在門邊承受親吻。
    紅茶味道的吻強勢而溫柔，熱烈又繾綣地纏繞上他，夏思喬昏昏沉沉，腦中熱意翻涌，習慣『性』地攬住賀裴脖頸，帶著不加掩飾的依賴和親昵。
    “嗯，不用那個。”朦朧間他聽到alpha的絲絲沙啞的嗓音劃過耳畔。“以后用我的。”
    酥麻的電流順著耳廓流入腦海。
    …
    夏思喬回過神兒睜開霧蒙蒙眼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到了沙發上，正被賀裴輕輕啄吻著平靜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夏思喬才捧住賀裴的臉，微紅的眼梢里有幾分控訴的意味，泛著水光似的看向他。“賀裴，我生日禮物呢？”
    alpha氣息炙熱，又貪婪而惡劣地輕咬了下他的嘴唇才慢悠悠起身。
    “在這等我。”
    *
    夏思喬看到賀裴捧著盒子走出來的時候眉梢跳了跳。。
    好樸實無華一盒子。
    這真的是男朋友成人禮該有的規格嗎？
    夏思喬認命配合著，強行扯著笑，讓自己眼底染上幾分期待地看著越走越近的賀裴。
    微笑著打開。
    看到紅『色』證件夏思喬愣了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翻開看看。”賀裴『揉』了『揉』他腦袋頂，嗓音溫柔。
    份額各50%的兩個名字靜靜列在證件里，夏思喬抿了抿嘴唇，垂著腦袋沒話。
    “賀童分化以后對alpha信息素過敏，我十六歲就搬到這里住，這間公寓買的時候就是我的名字，也算是我的家。”
    “一人一半，現在這也是你的家。”賀裴從夏思喬身后攬住他，輕輕啄吻著他瑩白的耳朵，在他耳廓緩慢而鄭重地：“喬喬，以后我有的都給你。”
    夏思喬不是沒設想過賀裴會送給自己什么成年禮物。
    代表身份的情侶手表，或者祝自己高考順利的漂亮鋼筆這種象征心意的禮物，夏思喬甚至想過他會不會狗到送自己全套的五三和薛金星。
    少年的喜歡莽撞而青澀，被alpha深沉執著的愛意拳拳包裹著，融成一灘溫柔甘洌的蜜。
    夏思喬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至于就這樣丟盔棄甲地被他沉溺。
    “誰讓你動我戶口本了？”夏思喬嗓音里染上濃重的鼻音，糯糯的。語氣卻故作冷硬，欲蓋彌彰地掩飾內里的柔軟。
    他從夏嚴璋那里打贏了監護權的官司本想把戶口遷到楚爺爺那里，但是異地太麻煩，夏思喬索『性』遷到三中，自己單獨一個戶口本。賀裴怕他粗心弄丟了要替自己保管，夏思喬想也沒想就給了他。
    沒想到他是早有預謀。
    不動聲『色』地謀劃著用繾綣溫柔的表象將他網住，跑不掉逃不開。
    “我知道你特別優秀，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不管學什么專業，畢業以后都能賺很多錢，靠自己買很多房子。”賀裴手臂收緊，將夏思喬圈得更緊。“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現在我給你加進去了，以后你買了房子肯定不好意思落下我。”
    夏思喬一直覺得未來太飄渺，他抓不住也給不出承諾，從來沒有主動跟賀裴提過以后。賀裴也一直縱容著他的不安與回避，微妙地平衡著那個臨界點。
    這是賀裴第一次撕破界限，正面跟他談論未來。
    “寶寶。”賀裴鼻梁蹭了蹭夏思喬細膩的脖頸，散『亂』『潮』濕地黑發貼著他的側臉，帶著一點好聞的洗發水味道，不著痕跡地又向omega的安全區邁近一步。“我不想奮斗了，以后你養我好不好。”
    夏思喬被他逗得有點想笑，喉嚨卻像被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他知道賀裴怕自己有心里壓力，四兩撥千斤地略過這個禮物背后高昂的價值。
    這樣坦誠又沉重的心意。
    過了好久，男生才顫聲了一個“好”。
    語調極輕，不出一瞬便消散在空氣里，卻讓身后的alpha瞳眸微顫。
    他的omega那么雍性』格，又颯又酷，不會輕易許下承諾，但答應的話從不食言。
    他就是那么獨一無二。
    “嗯。”賀裴喉頭微滾，若無其事地把房本抽出隨手扔在茶幾上，指尖敲了敲盒子邊緣。“還有一層呢，再看第二件禮物。”
    夏思喬眨了眨眼，剛才注意力都在房本上，沒想到賀裴還準備鄰二件禮物，聞言垂下眼睫，邊抽著夾層的擋板邊平復情緒閑聊似的：“不會是第二個房本吧，那你這房海戰術可還校”
    草了。
    夏思喬睫『毛』顫了顫。
    忽然覺得賀裴這狗東西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今明明白白的栽到他手里。
    他指尖捏起，是一枚古樸精致的平安符，送禮的人似乎知道他有點兒丟三落四的『毛』病，已經被人用紅繩妥帖地串起。
    “這是五華寺開過光的，喬喬，你會一輩子平安的。”
    賀裴看了眼墻邊的掛鐘，從夏思喬手中拿起平安符，掛在他光潔細膩的脖頸上。
    夏思喬配合地垂著腦袋，順從地任由alpha將自己套住。
    線繩鮮紅，襯得皮膚白得惹眼，像無暇柔滑的綢叮
    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盯著他看了片刻，賀裴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唇角微翹，沖夏思喬伸手。“跟我來。”
    夏思喬撩起眼簾，面前的那只手膚『色』是帶著一點兒疏離感的冷白，手指修長，手腕處骨角分明，線條優美流暢。
    他抬手覆上去，任由賀裴領著他走。
    客廳的限量版籃球鞋墻還在，賀裴給他指了指。“你之前心情不好，我那時候還沒跟你表白，沒有追過人也不知道怎么讓你高興起來，聽周嘉偉他老送王晗籃球鞋，我就也給你準備了這些。”
    “以前你要經濟獨立，不愿意接受。但現在你馬上就是成年人了，得學會對這個家負起責任來，不能讓它們就在這落灰了。”
    “知道了嗎？”
    “煩死了，知道了。”男生兇巴巴地蹙著眉，一點兒也不像被感動到的樣子，漂亮的眼睛卻紅通通的。
    賀裴『揉』了『揉傲嬌的腦袋，牽著他往書房走去。
    除了發情期夏思喬鮮少留宿在賀裴這里，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不聲不響地把書房重新布置了一下。
    兩張桌子并排挨著，兩臺電腦顯示器一直亮著，壁紙的背景是他們倆的合照，桌面上按著夏思喬平時的習慣擺著雜七雜澳玩意兒。
    “咱們互幫互助學習組不能只是口頭上，得一塊兒寫作業，一塊兒背課文吧。夏老師，都高三了你要是還撂下我自己去學習，就真有點兒渣了。”
    “你懶得做題了就跟方遠連線打會兒游戲，要是打不過他我就偷偷替你，嚇不死他的。”
    夏思喬想象著方遠打著打著急得跳腳大喊“我草！夏你『操』作怎么突然如茨狗！”的樣子眉眼彎起一點，嘴硬道：“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跟方遠兩個加起來我打不過我。”
    “是，你最厲害。”賀裴毫無靈魂地夸獎他，帶他踩點似的繼續走。
    夏思喬看到賀裴衣帽間的時候怔了一下。
    這是原本的布置是左邊掛著出席場合穿的剪裁精良的正裝，右邊是校服休閑裝這種平時常穿的，整個衣帽間精練整潔，透著淡淡的矜貴氣息。
    現在休閑裝和正裝有點兒憋屈地排在一起，擠擠挨挨的。而另一邊的衣服明顯了一個碼，款式帶著濃重的少年福
    是夏思喬慣穿的風格。
    “這是我按照你喜歡的樣式買的，其實也不算我買的。”賀裴惡劣地捏了捏omega柔軟的指尖，語調緩慢散漫，染著若有似無的調侃意味。“賀童知道我想給你買衣服，自告奮勇跟我去了商場，結果她實在太能逛了，我都不上話。”
    這就有點不懂事了。
    你買就買吧跟賀童干嘛，夏思喬都能想象到賀童兩眼泛光張羅著的樣子。
    精致整潔的衣帽間散發著淡淡的干燥劑的香氣，狹的空間將情緒無限放大化。
    夏思喬有點兒別扭，低聲嘟囔道：“你請外援就有點兒犯規了。”
    alpha清透的黑眸里漫上強勢的掠奪欲，不再給omega退卻的余地。“我媽邀請你明過去吃飯，她她準備給你『露』一手絕活，具體是什么我也猜不出來，但是她要是這么了就有可能很難吃。”
    賀裴低沉懶散的嗓音里帶著笑意。“辛苦你忍忍吧。”
    話里話外一點兒沒給夏思喬拒絕的余地。
    垂眼看了腕表，賀裴按住夏思喬后腦，溫柔地吻了下他光潔白皙的額頭。一觸即分，賀裴牽著他往外走。
    夏思喬安靜少頃，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糯聲道：“賀哥，我這是十八歲生日不是六十歲大壽，你有點兒夸張了。”
    “嗯。”賀裴領他走到陽臺，拉開窗簾，漫不經心又意有所指道：“為了能給你過六十大壽，我現在肯定得好好爭取一下。”
    房間漆黑寂靜，窗外是江北繁雜紛『亂』的夜『色』和頭頂清疏的月『色』。
    夏思喬懶洋洋抱臂站著，眼眸被窗外交織交錯的光映得很亮。
    “你不會要外面都是你給我打下來的江山吧。”
    賀裴沉默，一時間寂靜下來。
    墻壁上掛鐘的秒針“咔嗒咔嗒”地跳動，三枚指針終于匯合在一處的時候發出了細的“叮”聲。
    賀裴朝夜空指了指。
    夏思喬眉稍輕挑，不明所以地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
    喉嚨倏然輕顫。
    夜『色』里一點微光悠悠升騰，劃破濃黑的幕，拖出一道璨亮的直線。
    在半空中停住，緩緩炸裂成一團璀璨的煙火。
    “寶寶，生日快樂。”
    夜空中相繼有煙火綻開，將半扇空染上光怪陸離的流光。
    有什么溫熱的『液』體從通紅的眼眶劃落下來，被人溫柔地拭去。
    “我太貪心了。”
    聲音清越低沉，夏思喬無數次聽到這道嗓音劃過耳畔。
    “喬喬，我想給你太多東西。”
    “我想讓你擁有一個家，能讓你駐足停頓下來的地方。”
    賀裴指尖捏起夏思喬脖頸間的平安墜。
    “我又希望你往后余生平安順利，我的寶寶就該有這樣的好命。”
    賀裴半邊臉投上窗外的炙亮的光芒，半邊臉湮沒在黑暗里，深邃清雋的眼眸無聲地『惑』人淪陷。
    “你是成年人了，可我又想讓你永遠純稚浪漫。”
    …
    夏思喬草草地抹了把眼淚，惡狠狠地盯著賀裴，眉目卻精致漂亮得不像話。
    “你太過分了！”
    “你他媽的對我這么好，分明就是打著把我寵壞捧殺我，讓我這輩子再也別想離開你手掌心的心思！”
    “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惡毒的男的！”
    賀裴很低的笑了聲，并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坦然道：“我對你的心思也不是一兩了。”
    omega狠狠咬上賀裴嘴唇，橙花的沁然的甜香染著一點酸澀的咖啡味兒，張牙舞爪地在房間里蔓延，像是兇巴巴的獸宣布領土主權。
    賀裴順從地任由他勾著自己脖頸毫無章法的啃咬，莽撞炙熱，刺痛里帶著一點兒令人心神難耐的癢。
    任由他粗暴地將自己推上床。
    然后反身強勢而霸道地壓上他，不同于夏思喬發泄似的，賀裴的吻輕柔而濃烈，像是在平復omega動『蕩』的情緒。
    骨節分明好看的手指緩緩在omega脊背游走，賀裴輕啄上夏思喬濕漉漉的眼眸，啞聲喟嘆。
    “喬喬，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像是有一根輕柔的羽『毛』滑過心尖兒。
    夏思喬抱著alpha勁瘦的腰身熱烈地親吻。
    橙花思緒敏感，身體也敏感，格外容易動情。
    過了一會兒，夏思喬指尖不輕不重地抓了一下alpha的腰身，喉間發出細微的輕哼。
    脖頸被人吮吻著，夏思喬咬著嘴唇，難耐地蹭了蹭賀裴。
    “賀…賀裴…”
    像是個曖昧得信號，alpha指尖向下游走，劃出一道道酥麻的電流，倏地流入腦海，夏思喬輕顫著。
    賀裴耐心又溫柔地握住他，卻被他攥住手腕不讓動作。
    “賀裴，你想上我嗎？”男生清亮的嗓音里染著絲絲勾饒軟。
    賀裴腦子空了一瞬。
    alpha的信息素有點兒失控的的意味，鋪蓋地的占有欲和掠奪欲纏繞上來。
    過了幾秒，賀裴舌尖『舔』上躁動的犬牙，堪堪壓下去屬于alpha的惡劣欲/念。
    賀裴另一只手環住他細瘦的腰身，緩緩收緊，像是要將他『揉』進骨血里。
    朋友成年了，但還沒長大，腰這么細，怎么承受得住。
    “我想，從很早就開始想了。”賀裴不掩飾自己的惡劣，閉了閉眼，啞聲誘哄道：“但你還呢，再等等吧…”
    “我心疼你。”
    “哦。”夏思喬點頭。
    然后猛地反壓住賀裴，霸道又坦率地騎在他身上。
    撩起alpha衣擺，omega的吻熱烈直接，從精瘦的腹一路上，在alpha身上煽風點火。
    賀裴喉頭滾動，理智被一寸寸灼燒。
    窗外的光投在omega側臉上，賀裴看到他眼角紅透了，清泠泠的眼眸卻被月『色』映得極亮。
    “那換我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