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謝小意有點不敢看站在身旁的衛凌霄是什么反應, 輕咳了一聲:“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認真點、嚴肅點!”
嚴管事為自己辯解:“我很認真的!”
謝小意僵硬地轉移了話題,“我不要聽你說這些。你還知道什么?快說!”
嚴管事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了起來, 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 一口咬定:“我只知道凌霄君為什么喜歡你。”
謝小意脫口而出:“他為什么喜歡我,我還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 整個山洞都安靜了下來。
謝小意:“……”
過了片刻, 他偷偷瞅了衛凌霄一眼, 想看他到底是什么反應。
而衛凌霄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謝小意決定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轉移了話題:“告訴我,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
嚴管事則是先一驚, 然后答非所問道:“不, 你根本不知道!”
謝小意磨了磨牙。
能不能認真一點。
這里在嚴刑逼供呢, 你怎么就抓住感情問題不放?
謝小意:“我不想知道!”
嚴管事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謝小意:“不,你想知道。”
謝小意干脆抽出了劍,架在了嚴管事的脖子上,咬牙道:“我干脆殺了你得了——”
兇器當前, 嚴管事不敢再磨蹭, 直截了當地說:“凌霄君之所以會喜歡你,是因為你長得和他的白月光一模一樣。”
“他不過將你當做替身罷了!”
謝小意:“……”
這難不成真的算是秘密吧?
嚴管事加把勁離間兩人的關系:“凌霄君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只是把你當做替代品。不信,你問凌霄君!”
謝小意下意識地看向了凌霄君。
就在錯神的這一瞬間, 嚴管事突然發出了“砰”得一聲,整個人炸了開來。
謝小意還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人-肉炸-彈, 抬手就要去擋。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嚴管事的身體崩裂開來,冒出了縷縷黑霧, 四處逃逸。
謝小意一劍斬下,將黑霧砍成了兩截。
但是沒有用,黑霧無形,又緩緩地黏合到了一起,從山洞中飄了出去,四散而去。
謝小意:“跑了?”
衛凌霄并沒有出手:“魔族秘法,攔不住的。”
謝小意有些遺憾。
好不容易抓到了嚴管事,知道的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若是下次要生擒他,就沒這么容易了。
不過嚴管事跑了,還有一個俘虜。
謝小意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龍一,有些憂愁:“這個怎么辦?”
衛凌霄:“殺了。”
龍一求饒道:“別殺我,我是龍族,若是殺了我,龍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番話在別人面前或許有用,可在衛凌霄耳中,毫無用處。他連眼睫都沒眨動一下。
若是圖謀其他,未傷及性命,衛凌霄也不會動殺意。
可千不該萬不該,龍一不該對謝小意起心思。
該誅。
一道劍氣輕飄飄地掃了過去。
龍一發出了一聲慘叫。
接著一截龍尾被劍氣砍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龍鱗和龍血灑了一地,看起來極其慘烈。
龍三拉高了聲音:“他跑了!”
謝小意定睛一看。
在龍血中,一道小小的金龍凝結而出,速度飛快地跑走了。
這是龍族逃生秘法。
斷尾重生。
這一番下來,沒有千年的時間,龍一恢復不到原來的修為。看來他這些日子都要蜷縮在海底,不敢出來興風作浪了。
短短時間內,謝小意見證了兩個人的逃生秘技,忍不住感嘆:“我怎么就沒有這種手段呢。”
衛凌霄淡淡地說:“用不上。”
謝小意:“為什么用不上?”
衛凌霄:“我在。”
因為我在。
所以用不上這些逃生秘技。
謝小意聽明白了衛凌霄的話,眼神有些飄忽。
怎么動不動就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真是太令人不習慣了!
謝小意決定不再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我們先出去吧……”
他和衛凌霄是走出去了,可回頭一看,龍三還待在山洞深處沒有動彈。
龍三化作了原型,正在煉化龍一留下來的斷尾。絲絲金光沒入它的身軀,形成了一個金色的殼子。
似乎是要重新破殼重生。
龍三正是關鍵時刻,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煉化突破不了。
謝小意有些可惜:沒有免費的司機了。
不過有壞處也有好處。
至少兩個人中間沒有礙眼的拖油瓶了。
走出了山洞。
謝小意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余光掃過站在旁邊身材修長、站如修竹的男人,狀若不經意間提起:“他說的是真的嗎?”
衛凌霄:“誰?”
謝小意:“嚴管事啊。”
衛凌霄淡淡地說:“他是魔族。魔族之人皆是花言巧語、滿口謊言,不可輕信。”
聽著衛凌霄的話,謝小意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哦……”他裝作不在意地說,“我只是問問。”
原來只是他一廂情愿嗎?
原來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嗎?都是他誤會了嗎?
謝小意覺得胸口的地方漲漲的,有種情緒呼之欲出。他眨了眨眼睛,低垂下了頭,擋住了這種感覺。
哎。
算了。
謝小意拼命地說服自己。
這可是立于云巔之上的凌霄君。
不要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覺得他對他有意思。
衛凌霄微微皺眉,敏銳地察覺到了謝小意的不對勁:“你怎么了?”
謝小意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衛凌霄靜靜地看著他,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謝小意被看得有些別扭,只能輕聲地說:“你、你以后別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挺不好的……”
衛凌霄有些不明白:“什么話?”
謝小意咬了咬唇角,幾乎咬得泛白。
他覺得他有點不像是自己了,如果在平時,早就笑嘻嘻地打岔過去了,可在凌霄君面前卻做不到。
“就、就是在山洞里說得話。”說著說著,謝小意有些委屈了起來。
明明就是衛凌霄總是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做這種令人誤會的事情,才讓他會錯了意,甚至還違背了為亡夫立下的百年誓約。
明明錯的就不是他。
就在謝小意滿腹委屈的時候,耳邊傳來衛凌霄略帶疑惑的語氣:“不能說嗎?為何?”
謝小意:你還問我!
謝小意覺得他不能再和衛凌霄單獨相處下去了。抬腳就御空而去。
只是他跑得再快,也甩不開衛凌霄。輕輕松松就被人追了上來。
謝小意:“……”
衛凌霄抱著有疑惑就要問的想法,追問:“你還沒說為何。”
謝小意深呼吸了一下:“就是,那種話只能對心悅的人說。”
衛凌霄:“可是……”
謝小意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可是!”
衛凌霄安靜了片刻,等到謝小意情緒平復下來后才道:“可是,我確實是心悅你。”
聽到這話的時候,謝小意的第一反應是他聽錯了,第二反應是——“你知道‘心悅’是什么意思嗎?”
衛凌霄點頭:“知道。”
謝小意感覺臉頰上一點點地燒了起來:“那、那你還對我說?”
衛凌霄:“不能說嗎?”
謝小意:“……”他拼命解釋,“只有對心悅的人才能這么說啊!不能隨便說的。”
完了。
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
衛凌霄不厭其煩地說:“我確實心悅你。”
謝小意:“啊?”
衛凌霄:“嗯?”
謝小意看著衛凌霄,有些不確定地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有白月光。那你還喜歡我?這不是移情別戀,腳踏兩只船,渣男……”
他一股腦地把所有知道的詞匯都說了出來。
衛凌霄越聽越不對勁,嚴謹地糾正:“這詞不應這么用。”
謝小意:現在你還關心詞語用的對不對?
衛凌霄道:“我是心有白月光,但,當日你一番話語,令我豁然開朗。”
“‘堅守本心’,并非死抱一個念頭不放。既然逝者已逝,往者不可追也,何必又被困守其中,落了心魔的道?”
“不如……”他看著謝小意,眼眸格外認真,“珍惜眼前人。”
謝小意有點聽不懂,但表示:你說得好有道理。
不過謝小意還有所懷疑:“你真沒把我當替身?”
衛凌霄:“沒有。你若不信,我可立誓。”他抬手,雙指向天,“若我……”
誓約還沒說完,就被謝小意打斷了:“天道誓約是這么隨便立的嗎?我相信你行了吧!”
衛凌霄微微蹙眉:“這并非隨便之事。”
謝小意:“我知道你不隨便了!”
衛凌霄點頭:“那便好。”
謝小意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如今的心情,有種美夢成真的感覺。
但欣喜之余,還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他們倆……算不算二婚?
謝小意把這個問題和衛凌霄說了。
衛凌霄思索片刻:“應該是。”
謝小意又冒出了一個問題:“既然你的心魔是由白月光而起,如今不再執念,為何還沒消除心魔?”
心魔一事并非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衛凌霄的心魔最初是因白月光而起,后來各種情緒疊加,到達了一個復雜的程度,就算如今消除了執念,也沒這么容易修復心境。
不過現在用碎冰蓮壓制,不算什么大問題了。
謝小意聽得是似懂非懂,最后只能點了點頭:“對了,你用碎冰蓮不是保持著無欲無求的狀態,怎么、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比如“心悅你”這種話。
衛凌霄也不太清楚,只能道:“情不知所起。”
謝小意的文化不高,但也能接上這句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謝小意將這句話在心底念了一遍,茫然地想:我好像又被暴擊了。
衛凌霄看起來冷冷的,疏離又隔世,可偏偏能說出這種話來。
真是犯規!
謝小意捂住了臉:“別說了別說了。”
再說的話,他就要認輸了。
衛凌霄格外不解:“為何又不能說?”
謝小意:“……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衛凌霄理所應當地說:“情之所至,自然而然。”
謝小意:“……”
算了,我認輸!
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叭!
龍一在跑。
它生怕被凌霄君追上,忍住了疼痛,鉆入了最近的一條水域中。
金色的小龍尾巴一甩,消失在了水面波紋之中。
龍伴水隨云而生。
一接觸到水,就算是凌霄君也追不上。
龍一游出去一段路,見后面沒有追兵,終于放松了下來。它保持著勻速,順著水域的支流,回到了東極海。
“父親——”
一回去,龍一就直奔龍禾而去,找他爹告狀。
龍禾正在與其他海域的龍族開會,一見兒子的模樣,就知道它使用了斷尾求生之術。
“龍一,你怎么了?”
龍一:“凌霄君……”
話還沒說完,龍一小小的身軀之中突然爆發了一道劍氣出來。
“啊——”
凄厲的慘叫響徹整片海域,只見龍一直接被劍氣震成了七八塊,生機泯滅。
劍氣將龍一攪得七零八落,還未消散。劍氣拔-起至半空中,隱隱出現了衛凌霄的虛影,冷漠地掃過了在場的所有龍族,這才消失無蹤。
這一切都是在各個海域的龍族面前發生的。
龍禾又喪一子,眼睛赤紅:“凌霄君,欺人太甚!”
其他龍族也同仇敵愾。
“正是!”
“凌霄君在外面殺了就殺了,竟然一直到我們面前才動手!”
“這是沒將我們龍族放在眼中!”
龍禾重傷未愈,又連喪兩子,吐出了一口龍血,啞著嗓子說:“我們是該好好考慮一下和魔族結盟的事情了。”
說起這個,剛剛還義憤填膺的龍族頓時沒聲了。
龍禾說:“如今龍族已經是這番境地了,再這樣下去,任由誰都可以在我們頭上踩一腳。”
“魔族已許下承諾,若是兩族聯手,水中的地界還歸我們,岸上再分我們三分之一!”
其他都是虛的,在利益面前,龍族有所動搖。
“我覺得……”
“可以試試……”
“確實是這樣,我們龍族又沒什么損失的……”
龍禾聽見下方的竊竊私語,眼神一狠。
凌霄君。
讓你看不起我們龍族,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衛凌霄自然不知道,他這警告的一劍,反而更加堅定了龍族與魔族的結盟之心。
不過就算他只是了,也不會放在眼中。
現在,衛凌霄正與謝小意行于山野間。
在嚴管事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兩人終于戳破了這一層窗戶紙。
若是嚴管事知道了,必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面,順便討上一份喜糖。
不過謝小意感受了一下,覺得戳沒戳破窗戶紙,感覺區別不大。
兩人原來是怎么相處的,現在還是怎么相處。
正要離開山野,衛凌霄腳步一頓,問:“現在去何方?”
謝小意想了想:“我想知道神霞劍有什么淵源。”
衛凌霄回憶了片刻,搖頭:“我也不知。”
衛凌霄在踏入修真路之前是一個書生,后來就算發現是天生的劍修苗子,他也沒有放棄讀書寫字的習慣。
這么多年下來,他不僅看完了望山宗的書,甚至還借閱了其他宗門的絕本藏書。
就算如此,他翻閱識海,也沒找到神霞劍的淵源。
謝小意自語:“我所拜宗門名為神霞宗,不知道兩者有沒有關系。”
他轉念一想,神霞宗就一個落魄宗門,能有什么淵源,估計就是名字相重了。
若是祖上真有流傳下來這么一件靈寶,以他師父的性子,肯定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但抱著不如問問的想法,謝小意給他云游在外不知去了何處的師父送去了一封信,詢問是否知道神霞劍這么一件東西。
師父的回信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謝小意不可能只指望著這么一條路。
他正想著還有什么方法,衛凌霄開口道:“不如前去神霞劍出世之地一看。”
謝小意恍然大悟。
靈寶出世之地,很大概率會留有上一任使用者的痕跡。
當時他在萬軍之中得到了神霞劍,怕其他人圖謀不軌、多生波折,就匆匆離開了秘境,沒有再深一步探尋。如今回去,說不定還能再發現什么。
謝小意當即決定回去看看。
神霞劍的出世之地就在甜水鎮外圍,一想到這個地方,謝小意的神情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衛凌霄問:“怎么?”
謝小意含糊道:“沒什么。”
就是,他突然想到,是不是應該去亡夫墳前說一說,告知一下他要二婚的事情?
亡夫知道了以后,應該嗯……應該不會揭棺而起吧?
這個念頭在謝小意的心頭轉了轉,隨后就被他按了下去。
開什么玩笑。
亡夫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會死而復生?再者說了,他喪夫、衛凌霄喪妻,兩人清清白白的,搞個二婚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亡夫有意見也不行。
反正人都死了,意見不予采納。
衛凌霄感覺旁邊的人一下子心情低沉,一下子又好了起來,起起伏伏,有些不解。
就在他要詢問一二的時候,謝小意扭頭,笑得神采飛揚:“走啦!去甜水鎮!”
聽到這個地名,衛凌霄也是怔了一下。
他想到一件事,是不是……應該和亡妻說一說,他要續娶的事情?
兩人各懷心思,走上了前往甜水鎮的路。
此地距離甜水鎮有一段距離。
不過衛凌霄驅逐了魔氣又鎮壓了心魔,修為恢復了巔峰之力,這段路程在他眼中不過寥寥。
不用多說,他便主動摟住了謝小意,帶著人御空飛行。
相比于之前的不適應,謝小意已經輕車熟路,找到了舒服的角度,縮在了衛凌霄的懷中。
風迎面吹來。
衛凌霄還刻意撐起了一個屏障,擋住了寒風,只留下了和煦的日光。
謝小意被曬得暖洋洋的,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他閉上眼睛小憩了片刻,等睜眼之后,就遠遠看見了甜水鎮的輪廓。
衛凌霄正要進入甜水鎮,卻被謝小意拉住了袖子。他低頭,對上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秘境不是在外圍嗎?”
衛凌霄“嗯”了一聲,周身靈氣一散,就落在了甜水鎮的附近。
謝小意從他的懷抱里跳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他望了一眼甜水鎮。
不知為何,他有點不敢過去。
可能是沒做好心理準備,也可能是沒有想好該怎么說,反正就是近鄉情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先去秘境里看看吧。”謝小意抬腳走向了秘境的所在地。
秘境的入口就在甜水鎮的東南方向。
謝小意率先走了過去,可等到了地方,他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沒找到秘境的入口。
“……”
不見了?
衛凌霄說:“關閉了。”
秘境是一個奇妙的地方,是由一個個破碎的小世界組成,小世界與整片大陸有所連接,只是連接處不穩定,時有時無。
若是大宗門,收取秘境之后,會穩固秘境入口,定時開放。
神霞劍出世以后,秘境應該就此關閉了。
估計這個秘境太小又位于望山宗的地界上,望山宗看不上,別的宗門又不敢動。
所以也就沒人去鞏固秘境與大陸的連接處。
謝小意有些懵:“那怎么辦?”
難道白跑一趟?
衛凌霄:“秘境開啟關閉都有規律,附近可有修真之人,可以前去一問。”
謝小意想了想。
修真之人是沒有,修真之貓倒是有一只。
他十分熟練地找去了后山。
后山,歪脖子林里有一個山洞。
山洞門口立著塊“洞天福地”的石碑。
謝小意走了進去,精準地找到了在里面織布的白貓。
白貓看起來并不待見謝小意:“你怎么來了?!”
謝小意看著炸毛的白貓,舉起手保持距離:“別緊張,我就過來問你一個問題。”
白貓的背部高高拱起,見謝小意確實沒有別的想法,這才慢慢放松了下來。它一只爪子搖著織布機,問:“你又來干嘛?”
謝小意問:“你知道那個秘境什么時候開放嗎?”
白貓:“知道喵。每三個月開放一次。”
謝小意:“上次開放是什么時候?”
白貓歪著頭想了一下:“上次,忘了。不過算算時間,就在這兩天了。”
來得還算是巧。
只要等兩天就能進去了。
謝小意心滿意足地離開。
就在他快要離開的時候,白貓像是受了驚嚇,“喵——”了一聲:“你怎么還帶了個凌霄君?!”
謝小意:個?
衛凌霄落后他幾步,現在才到山洞之中。
謝小意:“你干嘛這么害怕?”
凌霄君的兇名在外,白貓忍不住地發抖:“他不會殺我吧?我要是死了,謝小意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謝小意他看向衛凌霄。
衛凌霄:“我從不濫殺無辜。”
白貓哆哆嗦嗦地說:“我不信,你、你之前一劍蕩九州,殺了多少妖?”
衛凌霄沉吟:“這倒是沒算過。”
以他的性子,本不會解釋這么多,但因白貓是謝小意朋友,他便道:“事出有因。當日我外出歸家,發現夫人被妖所害,一時心情激蕩,這才揮出那一劍。”
“若是有誤傷,因果自會加諸我身。”
謝小意:“……”
等等。
這劇情怎么聽著好像……有點耳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