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 ！
    時間過地很快,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很凸起了。
    箱根是溫泉之鄉(xiāng),翠峰環(huán)繞,熱氣蒸蒸,在谷口望去,紅色的寒緋櫻在白色的霧氣里分外妖嬈。山下是一個靜謐的小鎮(zhèn)，街町窄小,兩旁建著黑白瓦墻的尖頂民居，大多還是那種老式的黑色格子窗欞。
    每隔幾米，街町就會出現(xiàn)幾個缺口,通過幽深的巷道曲曲折折地延伸到他們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要去哪兒啊？”禾藍(lán)抓緊了白潛的手,卻被他反握,他的手心溫溫暖暖，緊緊地包住她的小手，讓她沒有一絲空隙掙脫。
    偶爾一轉(zhuǎn)頭，還會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禾藍(lán)嗔道，“干嘛這么看我？”
    白潛輕笑，“好看啊。”
    禾藍(lán)往身上看了看。她今天穿了件淺藍(lán)色的浴衣和服，頭發(fā)松松地盤在腦后，只留幾綹在耳側(cè)彎彎地垂下來，顯得更加溫婉自然。
    白潛笑著，軒眉微展，“別看了，我又不是在看衣服，我看的是人。”
    “瞎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攬了她的腰，帶著她走進(jìn)偏僻的巷道，只走了幾步，眼前就出現(xiàn)高起向上的臺階，他扶著她慢慢走上去。禾藍(lán)想掙開他，“我又不是殘廢了。”
    “這樣我比較安心。”白潛霸道起來，她說什么，反抗什么都是無效的。
    禾藍(lán)只好認(rèn)命，讓他這么攬著扶著。
    巷道深處，兩旁筑著白色的墻面，里面的樓房也是黑色瓦片堆成的尖頂，墻上垂下翠色的青藤。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走到盡頭。巷子沒有封口，更遠(yuǎn)的地方是被積雪覆蓋的廣闊土地，幾棵光禿禿的槐樹，中央立著一座紅色瓦頂方磚鋪地的神社。
    門口有個人一直等著，白色的和服，平靜的神態(tài)，像秋日里的落葉一樣靜美。
    是謝明珂。
    禾藍(lán)的腦海里一瞬間出現(xiàn)的是這個名字。不管是伊藤樞還是凌樞，于她而已，都是非常陌生的名。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雖然是大家族的少爺，出來身邊也不帶什么人。站在臺階上望著遠(yuǎn)處的櫻花時，總有一種疏離矜貴的感覺，身邊有一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對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攀談。
    這是巧合嗎？
    禾藍(lán)不清楚，白潛嗤之以鼻。
    他挽了禾藍(lán)，慢慢登上臺階，走到謝明珂面前，把他從眉眼到衣服打量了一遍，“你在等我們嗎？還是，事情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你愿意告訴我們兇手是誰嗎？”
    “不是。”謝明珂的眉目和遠(yuǎn)山的積雪一樣清冽明澈，不染俗世一絲塵埃，“她還在長盤山修道，大約要年底才回來。我現(xiàn)在見不到她，得等到那時才能征求她的意見。如果她愿意，我會告訴你們，也會帶你們?nèi)ヒ娝５綍r候，也希望你們把那個盒子還給我。”
    “好說。”白潛笑著，“我們就等那時候，就不用再看見你了。”
    謝明珂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好像很討厭我。”
    “難道我應(yīng)該喜歡你嗎？不說立場，光是你這張臉，這種眼神，就讓我無比討厭。”白潛切齒一笑。
    謝明珂似乎沒有明白過來，不愿和他糾纏的樣子，顯得好脾氣。禾藍(lán)拉了拉白潛，然后道，“謝，那我們等著，希望我們不要做敵人。”
    “我也不想和你做敵人。”謝明珂對她微微笑了一下，語聲清靜柔和，白潛氣得心肝兒都疼，眉毛都在狠狠跳動。
    ——小白臉！
    進(jìn)了神社，越過洞門，閑置的后院里栽著一棵很大的寒櫻，深紅的花瓣，顏色像血，仿佛正在凝固。地上一片積雪，已經(jīng)厚厚的很深一層，腳踩上去，凹陷出一個個腳印，偶爾踩到雪里堆積的枯枝，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脆聲。
    謝明珂安靜地跪坐在一邊煮茶，一個冬天，他的頭發(fā)稍微有些長了，在腦后用一根紅繩微微束著，打理地很柔順，還有一些碎發(fā)順著發(fā)鬢垂下，滑過雪白晶瑩的耳垂。
    白潛越看他，就越覺得他是個狐貍精。
    “煮茶有什么意思，不如來比刀吧。”白潛道。
    謝明珂抬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不喜歡打打殺殺。”
    “伊藤少爺，你手上的鮮血還少嗎？這話說出來，我都覺得假。”煮酒安天下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這是事實。”謝明珂不握刀的時候，還是像個文靜的少年，一雙手也像是做慣了插花和茶藝的。禾藍(lán)不想氣氛太僵，對白潛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不是要給孩子買東西嗎？”
    白潛的心情這才好一點，“我怎么知道是生男還是生女。”
    禾藍(lán)道，“那就做兩手準(zhǔn)備。”
    “是啊，現(xiàn)在生男，以后就生女，現(xiàn)在生女，以后就生男，左右都不會浪費。”
    他們互相笑了笑，鼻尖碰在一起，輕輕蹭了一下。禾藍(lán)向謝明珂道了別，拉了白潛就要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卻聽他忽然開口，“要比刀的話，那就來吧。”他放下茶餅起來，用干凈的帕子擦了一下手指，慢慢走到庭院的中央，單手壓了壓和服下擺，把腳伸出木屐，只穿著一雙白色的直筒襪站在雪地里，輕輕踢開了鞋。
    黑色的武士刀從左手傳到了右手，微微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可是你自找的。”白潛松開了禾藍(lán)，穆棱從房檐上一躍而下，把刀恭敬地遞到他手上，迅速退到了一把，把禾藍(lán)護(hù)在戰(zhàn)圈外圍。
    謝明珂和白潛對峙著，慢慢移動身子，和服的領(lǐng)口是圓形的，開得很大，露出一截圓潤的后頸，皮膚也是蒼白的。
    白潛抽出刀的時候，帶出一道激光，謝明珂幾步?jīng)_了過去，腳下的步子細(xì)碎而迅速，緊窄的和服也沒有滯澀他的速度。兩刀交接，“鏗鏘”一聲，各自用了最大的力，刀刃在一起交叉成一個十字，兩人的臉隔著交叉的刀也湊得極近。
    白潛幾乎冷笑出聲，謝明珂臉色漠然，眼底也極不平靜，都有些微微泛紅。
    “嫉妒嗎？我知道你在嫉妒，你的眼睛里有火。”白潛仿佛一個洞悉人心的魔鬼，把他的脆弱和彷徨都一一說出來，“有那么喜歡我姐嗎？像你這樣無父無母、從小活在殺戮里的人，沒有人關(guān)心，沒有人愛，心里陰暗，從來沒有愛過人，也不會愛人。你只是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美好東西罷了。”
    謝明珂不回話，寒冷的氣流竄遍了他全身，一種被窺探和直視的羞恥感襲上心間，他猛然發(fā)力，隔開了白潛的刀，反手一轉(zhuǎn)劃過白潛的肩頭。
    安靜。
    天上降下了大雪，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肩頭。
    謝明珂的發(fā)繩松了，烏黑的頭發(fā)垂在白色的和服上，勉力握著手里的武士刀，氣息非常不穩(wěn)。白潛低頭一看，肩膀上開了一道口子，正汩汩流出鮮血，他的眸色深了深，也不再調(diào)笑，刀在手里轉(zhuǎn)著換了個方向。
    “阿潛！”禾藍(lán)驚呼，想進(jìn)場去，穆棱拉住她不讓她動彈，“沒事的，要動真格了。”
    “你的刀法是誰教的？”白潛在他身邊走著，恍若閑庭信步，雙目在他臉上仔細(xì)地探索。
    謝明珂反手甩去刀上的血跡，“沒有人教我。十年前，我也去過白黑城。”
    “只有遵守游戲規(guī)則的人，才能活下來。”白潛忍不住地側(cè)頭冷笑，“可是，我真的很想破壞。在我有生之年，我想再回去一次。”
    謝明珂驟然抬頭，眼中終于有些動容。
    每一個去白黑城的人，大多是有了不起的仇家、為了躲避外界的追殺，還有少數(shù)像他們這樣歷練的人。但是，也鮮少有人能活著出來。雖然規(guī)則上，出城后的人可以回去，但是，能出來的人，絕不想再回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里交接，他的氣勢不自覺弱了一籌，以至于直面而來的刀鋒到了眼前，才堪堪避過。白潛一擊失手，正好劈在地上，劃出一道弧形的刀波，借力轉(zhuǎn)身而起，一腳踏在身后的櫻花樹干上，仿佛一片落葉般旋轉(zhuǎn)著掠出。
    勁力比之之前，更加迅猛。
    謝明珂把刀橫轉(zhuǎn)，和他直取面門的長刀碰在一起，驟然發(fā)出一道火花。
    白潛在空中無力借勢，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上，和他錯身而過。
    謝明珂背著身微微喘氣，回過身去，一綹黑色的發(fā)絲從他耳際緩緩墜落，掉在雪白的地面上。
    ——那是剛才被對方削落的發(fā)絲。
    “我輸了。”他很坦然地說出來，眼神卻有些不平靜。
    低頭一看，膝蓋處也被劃出了一道細(xì)長的口子，和他剛才劈在白潛身上的口子一樣粗細(xì)，只是長度寬了一倍。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雪白的和服，浸濕了地上的雪，他提起下擺一看，白色干凈的襪子也臟了。姐姐愛上我
    發(fā)繩還掉落在不遠(yuǎn)處，額前的碎發(fā)也很凌亂，遮住了他的眼睛。
    ——很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了。
    他的目光沉靜如水，收了刀，對白潛微微躬身，轉(zhuǎn)身就走。
    白潛忽然叫住他，“你也是從‘王’路上走出來的吧？”
    謝明珂回頭看著他，過了會兒，輕輕點頭。
    白潛看著他走遠(yuǎn)，嘴角有了一點笑容，回頭攬了禾藍(lán)，“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禾藍(lán)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追問了幾句，白潛才用一種調(diào)侃的口吻說，“那個地方充滿了誘惑，居然有他這樣的情感白癡。”
    “說得你好像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樣。”禾藍(lán)打開他的手。
    “你吃味兒啊？我怎么可能？”白潛抱了她，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個地方，的確很容易讓人墮落，不過，能從那里通關(guān)離開的人，都是性格堅毅的人。不過，像謝明珂這樣什么也不被影響的人，實在很少。乍一眼看著很淡然很深遠(yuǎn)，仔細(xì)一接觸才發(fā)現(xiàn)——有點呆。
    想到這個詞，他忽然笑出來。
    “有什么好笑的？”禾藍(lán)瞪他一眼。
    日子過得很快，禾藍(lán)的肚子越來越大，等到了深秋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臨盆了。
    山谷里被火紅的楓葉填滿，彌望而去，漫山遍野都是紅艷艷的，白潛看著喜慶，讓穆棱在屋子里也插滿了大山櫻。
    謝明珂來過一次，只是和禾藍(lán)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他的外表一如既往地平靜，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箱根東南部，有一座終年被積雪覆蓋的山峰，山頂卻開滿了粉色的寒緋櫻。山上的路很不好走，很容易迷失。謝明珂每次去的時候，身邊也不允許有別人。
    這一天早上，他又到了山頂，進(jìn)了櫻花林中一個隱蔽的院落。
    這里面住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姑姑——伊藤青葉。
    院子里落英繽紛，低于四周圍著的檐廊。有個中年女子安靜地站在廊上，穿著件青藍(lán)色的百藤葉織染和服，手里拿著把折扇。她鬢邊簪著的珠花，也是極其樸素的。
    謝明珂每次來看她，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小時候他一直是一個人過的，姑姑照顧他，卻很少和他說什么。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年過三十了。
    “他們來了嗎？”伊藤青葉拜了一下手里的折扇，眉目低順，進(jìn)了敞開的和屋，在墊子上跪坐下來。
    謝明珂進(jìn)去給她斟茶，也拂了下擺跪坐下來。
    茶水在杯子里撞擊，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響，和他清越的聲音一樣，“去年就來了，只是，我還沒有告訴您而已。”
    “孩子，你的心很不平靜。”
    謝明珂知道瞞不過她，把這一段時間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為什么現(xiàn)在，我一點也不快樂？”
    他想起那時候，伊藤青葉告訴他，她十幾年前和別人組成過一個團(tuán)伙，把家族里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那里，讓他動手去拿，他就去了。他到金三角的一個小鎮(zhèn)找到了那個叫周靜的女人，那個女人欠了一大筆錢，聽說他要幫她還錢，簡直喜極而泣。
    他裝成了那個女人的兒子，在她家里住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很不習(xí)慣。
    雖然他在家里也很孤單，但是，那畢竟是他熟悉的地方。
    在陌生的地方，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坐在窗口，編織著族里教習(xí)禮儀的姑姑偶爾教他的竹蜻蜓。
    姑姑的本名叫凌青葉，和他本來也姓凌一樣。
    他們家本來不姓伊藤，住在ZG境內(nèi)的一個小鎮(zhèn)子。記憶像枯井石臺上不斷蔓延的藤蔓，在他的心里爬上來。那時候，他還沒有出生，所以對那段記憶也沒有什么印象，只是聽姑姑口述。
    那是一個煙雨朦朧的小巷，偶爾也會走過丁香花一樣的姑娘。墻角的番石榴開得紅艷，鄰居家的石井里也長出了青苔。
    上個世紀(jì)六十年代，那個小鎮(zhèn)在姑姑的記憶里變了味道，誰都在懷疑別人，誰都有可能背叛。母親的丈夫被拉到村口毒打，還被剃了個陰陽頭。因為他穿了一件西裝，所以被隔壁的孫叔叔告發(fā)，打成反革￥命。[黑子的籃球]實妹
    那時姑姑還小，坐在村口的臺階上，母親抱著她。
    那個男人最后撞了墻，尸體就掛在村口的葡萄架上，直到風(fēng)干、發(fā)霉。
    最后，母親和姑姑遠(yuǎn)渡東洋，嫁給了這個家族的少爺做續(xù)弦。
    他想，她應(yīng)該是非常想念家里的，那個回憶里曾經(jīng)美好的小巷，所以才郁郁而終。她死的時候，天上還下著霏霏細(xì)雨。
    從出生到五歲的時候，他在母親的陪伴下安靜地過；母親去世后，姑姑陪著平靜地過；后來，姑姑也出去了，他就一個人過。
    十五歲的那年，他去了金三角，偽裝成那個叫周靜的女人的兒子。
    雖然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來歷不凡，所以，即使在外面潑皮耍賴，回來也不不敢對他大聲。
    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一個人的。
    至于父親……
    在母親的嘴里，經(jīng)常把那個死去的男人叫做他的父親，然后和他一遍一遍地講他。可是，他根本沒有見過那個男人。而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男人，卻常年在外，一年也里沒有幾次相見。教習(xí)他禮儀的姑姑拉著他跪在廊下，等那個男人回來，就一直扯他的衣袖，“少年要叫‘様’。”
    到底誰才算是他的父親，他自己也弄不清。
    伊藤青葉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不要傷心了，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謝明珂回過神，想了想說，“可是她不喜歡我，而且，她有孩子了，還有男人。”
    其實他想說，他一點也不傷心，就是胸口有些悶悶的。那些事情，都是姑姑在告訴他，沒有親眼見過，其實根本沒有一個大概的印象。沒有在乎過的東西，為什么要傷心？就算要傷心，也是這從來不曾得到的錯過吧。
    “……她是常曦的女兒吧？”
    謝明珂點點頭，“她叫禾藍(lán)。”
    “那么說來，她也可以算你的姐姐了。你姑姑我當(dāng)年，和常曦也是很好的朋友。”
    “那為什么……”他沒有說下去，眼神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她沒有再說，低頭捧起了那杯茶，“……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對不起她。”
    謝明珂翕動了一下嘴唇，終是沒有再問下去。
    當(dāng)年那么好一個小團(tuán)隊，為什么自相殘殺？難道是為了那批寶藏嗎？
    他在心里搖頭。
    他去拿那個匣子時，姑姑從來沒告訴過他那份寶藏有什么，也沒讓他取其中的東西，她也從來不是貪財?shù)娜恕Ｖ劣诙酒贰矎膩聿慌龆荆豢赡芎投緱n合作，傷害自己的伙伴。
    事情讓他越來越看不清。
    禾藍(lán)……
    禾藍(lán)……
    ……
    那個時候，她本來可以殺了她的，但是沒有動手。因為一念之差，他現(xiàn)在下不去這個手了。他有時很茫然，也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青銅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6 17:3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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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擲時間:2013-11-16 22:20:59
    你們是不是在催我蒸出包子啊~~真滴好破費啊，表再投了啦，求留言啊~~~_(:з」∠)_
    包子很快就蒸出來了，是男是女自己猜~~~【拍死！！】
    謝的身世就是這樣了，他那種性格也和這個很有關(guān)系啊，算不上慘，但是，我寫的時候就是有種唏噓的感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