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勤玉還沒反應過來,就猛的被一腳踹翻在地上,而后,他那個五官柔美至極性情溫婉恬靜偶爾俏皮總體不失優(yōu)雅大方宛若玉蘭花一樣的六姐,撩袖搓掌擺開地痞流氓打架的兇狠架勢沖他撲來
只是,她沒有來得及猛的坐上他肚子賞他個岔氣再來左右勾拳,就維持那個張牙舞爪的姿勢忽然的停在了半空,跟著他眼一花,而后她就坐到王爺姐夫的腿上去了。
額不,準確的說,是王爺姐夫把她抱了回去!
“打架可以,但不可以學地痞流氓,好歹也是堂堂武王妃不是?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他是你弟,他也是個男的。”武王大人一本正色的教育懷里的小王妃。
蕭如玥懶得理他,轉(zhuǎn)眸看向目瞪口呆的蕭勤玉,虎眼:“地上涼快?。俊?br/>
蕭勤玉一激靈翻身而起,卻還是云里霧里的呆懵樣,怔怔的看著蕭如玥和皇甫煜。
六姐果然會武功,而且很強,不然怎會一腳就輕易將他踹倒?可她竟然藏得這么深,這么深
而王爺六姐夫,那速度,那力道,他真的病了嗎?病了還這么厲害?如果不病的話豈不是
他,至少還是知道擁有八十多萬私兵的武王對朝廷中的很多人而言都是個巨大的威脅,而蕭家,是錢是戰(zhàn)馬,精兵加錢和戰(zhàn)馬,兩家結(jié)親絕對是讓人忌憚的,應該是千方百計都要阻止的,卻竟然被撮合了,以可笑卻又讓普通百姓最容易接受的神意的方式!
啊,對了,差點忘了還有個董家
董家雖然財力不如蕭家,卻也不容小覷,仗著和蕭家一樣是開國功臣擁有許多優(yōu)先權(quán),幾十年先先后后各種手段獲得鳳國大半優(yōu)良鐵礦產(chǎn)權(quán),以至于就算沒有先祖皇帝的念恩,朝廷為了優(yōu)良兵器也不得不跟董家交易購買董家的兵器,是鳳國最大的兵器商。
董家在西,蕭家在北,兩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本應沒什么,卻是出了名的不和,而不和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先祖皇帝的一句話,而究竟是什么話恐怕只有兩家當家才知道,但雖然不和,幾十年還數(shù)度劍拔弩張,卻最終的最終,一次都沒有真正打起來
精兵和權(quán),兵器和財勢,戰(zhàn)馬和財勢,明明分開都是讓人忌憚的三家,如今卻因為四堂姐嫁給了左丞相公子,六姐嫁給了武王,而盤絲般的纏扯上了關(guān)系
左丞相跟董家女婿程慶是親表兄弟,而可能是念著當年左家破敗還有嫁入程家的姑姑幫襯著,左丞相對程家相當照顧,甚至連帶著把程家的親家董家也照顧了,董家則透過女婿程慶跟左丞相關(guān)系面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都不錯,而六姐則嫁給了武王,四姐跟六姐是姐妹三家,因為蕭家的兩個出嫁女兒一下就扯上了關(guān)系!
也許,幫外人不如幫自己人,有個什么三家能抱作一團,但萬一有什么奇怪的“意外”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鐵了心要陷害還愁找不到方法?何況女兒家多小肚雞腸易成仇,最容易掌控倘若四姐因為董家的誰出了什么事,蕭家管不管?倘若董家的誰因為四姐或者因為四姐關(guān)系密切的六姐甚至五姐有個什么,董家管不管?
兩家真打起來,武王府管不管?如此財大勢大的兩家,如何管?舉兵鎮(zhèn)壓?壓哪邊?誰敢保證另一邊不狗急跳墻拖拉其他軍勢?鳳國又不是只有武王有兵!
而后呢?然后呢?會怎樣?會怎樣
蕭勤玉青稚未褪的俊逸小臉,乍青乍白,并且越青越青越白越白,低眉垂眸開口時背后的衣裳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出聲虛脫般無力:“我要怎么做”
是了是了,爹那樣的人,怎可能只單單因為寵愛,就將這么大一份家業(yè)一份責任交給身為女子的六姐?一個僅僅只比他大一歲多的女子?
而,這女子如今可是武王妃啊,堂堂武王妃啊,何況,她即便隱斂著鋒芒都顯而易見的,能力遠遠在身為嫡長子的他之上!
蕭勤玉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抬眼,已沒了那份慌亂無措,堅定的聲音鏗鏘有力:“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將傷亡傷害降到最低?”
一直沒出聲的皇甫煜又笑了,只是欣慰之中,又有一抹淡淡的無奈
不管是那個當?shù)脑栏复笕?,還是這個當女兒的小王妃,看人看事看局勢都太透太毒辣,一逮一個準!
好可怕啊
害他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就罷了,要忙著拐騙小王妃忙著趕蝴蝶蜜蜂之余,還得不惹那位岳父大人看他不順眼!
*分啊分*
頸背傳來的痛楚,讓床上的人不禁皺皺眉,忽的一定,猛然睜開眼。
入目所及的床頂還是之前的模樣,蕭如月不禁松了口氣,卻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被床邊熟悉的輕聲嚇得猛又將那口氣吸了回去,轉(zhuǎn)頭,就看到蕭如玥坐在床邊驚訝的看著她,蕭勤玉也在,面色鐵青很難看。
“八妹,怎么了?”蕭如玥微微傾低了些,一臉擔憂不似作假,問:“好些了嗎?”
蕭如月遲疑的點點頭,看看蕭如玥,又看看蕭勤玉,小心翼翼的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會暈過去了?”
她記得,七哥忽然發(fā)脾氣,粗魯?shù)耐纤麓颤c了她的啞穴,不顧她的苦求硬要拖她回家,她氣急咬了他,然后呢?
“怎么了?我還想問你們怎么了,七弟怎么也不肯說!”蕭如玥氣得微微沉了臉:“七弟那張嘴撬不開,那就八妹你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忽然打起來了?你是瘋狗嗎?竟然還咬人!咬的還是你親哥哥!”
聽說蕭勤玉沒說,蕭如月頓時感激的看向他,卻見他一下別開了臉,看都不愿看她,但,即便如此只要他沒說,她就覺得他是向著她的,胳膊肘沒有往外拐,只是
什么叫瘋狗?就算她咬人不對,可她也不用用瘋狗來形容吧?六姐絕對是故意的!可她現(xiàn)在還是武王妃,七哥也在
一口氣哽在蕭如月胸膛里,被子下的小手怎么使勁絞被子發(fā)泄都發(fā)泄不了,火光從鳳眸沖涌而出,破壞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賠笑的笑臉,讓她的認錯變得毫無可信度卻不自知:“六姐,對不起,我也是氣糊涂了七哥,我錯了,你大人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嘛?!?br/>
看著蕭如月,蕭勤玉就想起了家里的母親,那位無論多么委曲求全,多么端莊賢惠,都始終得不到父親哪怕多看一眼的母親
小時候他不懂,母親告訴他那是父親的性格使然,父親其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么冷酷,大一點了他懵懵懂懂,祖母告訴他要好好撮合母親和父親,讓過去的都過去,而叔叔嬸嬸卻時不時的提個一兩句,變相告訴他母親不是父親娶的,是祖母抬進門的,母親會有這樣的人生是她自己造成的,然后
他漸漸長大,慢慢明白,越來越明白,甚至想過,如果當初沒有他,沒有他這個屬于父親的嫡長子,父親是不是就沒那么順利的當上蕭家大當家?是不是就不會有后來的弟弟妹妹?是不是就沒有如今母親漫長的煎熬?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拳頭,緩緩握起的同時,蕭勤玉沉沉閉上眼,疲憊得連余光都不想分給蕭如月:“已經(jīng)正月十七了,過幾天我回國子監(jiān)就顧不上你,所以,你養(yǎng)個兩天,就跟我回去吧。”
一聽又要送她回去,蕭如月立馬就激動了:“不行!”余光看到蕭如玥瞪大眼睛看著她,趕緊一下?lián)溥^去:“六姐,求你了,幫我找個人,就是那天救我的人,不見到他,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蕭如玥挑了挑眉,蕭勤玉也驚愕的瞪大了眼,而后瞥了眼蕭如玥。怎么回事?
蕭如玥卻是假裝沒看到,低頭看著趴在床邊抽泣的人問:“那天救你的人?就是在馬車里不肯露面的那個人嗎?你找他做什么?喝~”煞有其事倒吸一口涼氣,猛然將人一把抓起:“他怎么你了嗎????”邊說著,邊上上下下打量她,似乎要看出什么。
蕭勤玉也被蕭如玥說得一陣肉跳。
“沒有沒有。”蕭如月連忙搖頭:“我只是要感謝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我就,我就真的”
其實,內(nèi)在是現(xiàn)代魂的蕭如玥好寒。
這丫頭才十二歲多未滿十三啊啊啊啊,這里的色狼都不挑吃的嗎嗎嗎額,好吧,這里是古代,女子早婚,十三四歲當媽的都有,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要求男人們都愛吃嫩草,包括某個混蛋王!
“六姐,求你了,幫我找他,一定要幫我找他”蕭如月聲淚俱下:“我一定要當年謝謝他?!?br/>
“不是我不幫你,人海茫茫的你讓我去哪找?”蕭如玥為難狀,看了一眼蕭勤玉。
“你真要找,回蕭家求娘也一樣?!笔捛谟衩嫔呀?jīng)沒有那么鐵青,但還是板著臉,聲音也透著冷。
七哥真是蕭如月氣急,卻又不能發(fā)作,轉(zhuǎn)求蕭如玥:“六姐,他現(xiàn)在還在京都的,他會特地送我一趟也是因為他恰好要到京都辦事六姐,求你了,派人幫我找,不然等我回到蕭家求得母親幫忙,他人都不知道去了那里了,人海茫茫,就真的更難找了。”
“八妹!”蕭勤玉沉聲,臉色又更不好看了。
蕭如玥卻定定的看著蕭如月,看得她心虛時才忽然道:“聽說那個人因為意外毀了容貌,你不怕嗎?”
蕭如月?lián)u頭:“他雖然毀了容貌,甚至連聲音都毀了,但他人很好,不但救了我送我來這里,還一路哄著嚇壞了的我六姐,求你了,幫我找到他,我一定要親自好好答謝他?!?br/>
“你喜歡他!”
蕭如玥很突兀又很肯定的話一出口,就把蕭如月和蕭勤玉劈了個目瞪口呆。
輕輕又嘆,揉了揉蕭如月的頭,又道:“如果你真那么喜歡他,那好吧,我派人幫你找?!?br/>
“我”
蕭如月張嘴想否認,可蕭如玥那么定定的看著她,認真等待后話的模樣,讓她不禁擔心說不是的時候,她就不幫她找人了。
咬咬牙,搖頭:“沒謝謝六姐?!?br/>
哼,她可沒親口說她喜歡那個人啊,話都是六姐說的!
“八妹你”蕭勤玉一口氣提上喉嚨,瞪著往蕭如玥懷里縮不肯看他的人,冷哼一聲什么也沒再說,拂袖離去。
看他什么也沒說的真的走了,蕭如月的心總算放回肚子去了,又故作乖巧的跟蕭如玥撒了會兒嬌,便乖乖的聽話躺下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傷才好得快,好得快,才有機會
蕭如玥一走出留香園,就看到蕭勤玉微仰著臉望天發(fā)呆,看著起來簡直瞬間老了十歲!
聽到腳步聲,蕭勤玉轉(zhuǎn)頭看到蕭如玥,本想擠出笑,卻抽了抽嘴角,苦笑都擠不出來。瞧,這也是區(qū)別,她知道得比他多卻始終若無其事的淡定,而他卻如此脆弱,不怪她說他不爭氣!
“你慢慢糾結(jié),我回去睡覺了?!?br/>
擺擺手,不幫他帶走一絲苦惱,真就那么走了。
蕭勤玉怔了怔,反而笑了。
六姐,真是個神奇的人
既然答應了蕭如月幫忙找人,自然就是要找的,何況,蕭如玥也有點好奇,那個人是什么人,到底怎么搭上蕭如月的?是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皇甫煜來的?
據(jù)蕭勤玉說,蕭如月年前那次“病”了之后就沒出過她的小院,他去看過她幾次,卻每次都是睡著的,前兩天才忽然不見的,倒是留下一張“去京都見見世面”的字條,端木芳兒看后險些氣暈過去,直說不管她了,而后卻又封鎖了消息連老夫人都瞞著,要不是他恰好在桂香院連他都不會知道,但畢竟老夫人對家里的女兒管教比較嚴,端木芳兒又比較疼蕭如月,蕭勤玉當時倒也不算太奇怪。
只是,端木芳兒氣頭上真不管的樣子,又見蕭如月連紫云紫霞都沒帶只身一人,他不放心,就偷偷派了兩個侍衛(wèi)去追,本來時間沒差多久,應該很快追回來,卻不想竟然一夜半天都未歸,暗覺不對勁,就以散心為由帶著侍衛(wèi)也出了門,半路卻得知自己派的那兩個侍衛(wèi)被殺了,警覺事情不簡單的又往家里趕,卻才進家門又得知蕭如月在武王府
蕭如月私自出府的消息再也瞞不住,還受了傷到武王府,老夫人當然惱火,把端木芳兒叫去訓斥,幾個嬸嬸在一旁煽風點火,蕭勤玉看不下去,也擔心鬧下去更難看,就又偷偷出了門,想盡早將蕭如月帶回去消老夫人的火,如此這般連日跑來跑去累得不行,卻竟然到了武王府才發(fā)現(xiàn),事情根本遠遠不止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蕭如玥懷疑,蕭如月其實是被端木芳兒變相的軟禁了。
而,既然被軟禁了,又怎么能輕易出來?端木芳兒就算要幫女兒搶男人,也不至于笨到用這種方法,那么到底是蕭家里的誰幫了蕭如月?路上,又怎么跟馬車里那個人勾搭上?那個人又怎么跟蕭如月達成共識?達成什么樣的共識?
嘖麻煩!
蕭如玥一路想著,回到后院新房小院的時候,侍衛(wèi)竟就來告知,蕭勤玉已經(jīng)在客房睡著了。
撇撇嘴應了知道,無視墻頭那一排瞪大眼卯足勁沖她發(fā)射“我們好無聊陪我們玩吧”的目光的腦袋,直接回房。
一進門,第一眼看的不是靠在床頭的武王大人,而是那只倏地扭頭狠狠瞪她的爪白兄。
靈機一動,頓時堆滿笑走了過去:“親愛的爪白兄,幫姐姐個忙好不好?”
“嘎!”
爪白猛的張開翅膀聳起后頸的毛,眼神更加兇狠的粗嘎難聽的沖她大叫,顯而易見的不樂意。
蕭如玥果斷轉(zhuǎn)看向某王,指著爪白:“王爺,你兒子不聽我話。”
還真沒聽過這樣的形容,皇甫煜真的愣了一下,而后笑著對爪白道:“爪白兒子啊,爹都要聽你娘的話,你當然也要聽你娘的話,還不趕緊過去問問你娘有什么吩咐!”
蕭如玥本來不窘的,只是對上那雙閃閃促狹的眼,莫名其妙的就燒了臉,匆匆別開,也不管爪白抗議的兀自去寫了長紙條來。
一聽說是要給蕭云軒的,皇甫煜立馬就道:“先讓我看看寫的什么?!?br/>
蕭如玥賞他一個白眼,卻還是把紙條拍進了他手心,嘟囔:“有必要這么提防嗎?我還跟爹合謀逃跑不成?”
皇甫煜一聽樂了,字條也不看了,神速的綁在爪白一爪子上就把它揮開,道了聲“去馬場找蕭云軒”,就一把將蕭如玥拖進懷里,笑得見眉不見眼:“你剛才說什么?”
爪白猶似抱怨般嘎嘎叫了兩聲,卻還是乖乖的飛走了。
抬手用力撐住那張貼近過來的臉,蕭如玥俏臉緋紅:“我什么都沒說。”
“我可是聽見了的?!被矢线肿?,笑得無恥又欠扁:“你說你不會跟你爹合謀離開我因為你已經(jīng)愛上我了。”
“你耳鳴了!”
此時,晉安侯府。
蕭如雪病了,蕭如玥要忙著照顧病重的武王,暫時還沒有時間過來看她誰都理解,但蕭如梅卻很閑,所以,小夫妻二人來了。
只是他們來得不巧,蕭如雪剛好喝了藥睡下了,蕭如梅倒是進房看了看,卻是沒敢吵醒她,交代王翠錦好好照看,便出了房間。
小廳里,潘瑾瑜和左凡正閑聊著,年紀相近的關(guān)系,聊得挺不錯。
才正月十七,還在燈節(jié)歡慶中,話題免不了就扯上燈節(jié),不知不覺就說起十五元宵那晚,然后說起武王!
見潘瑾瑜忽然蹙眉,若有所思,左凡不禁問:“世子爺怎么了?”
“沒有,就是覺得奇怪”潘瑾瑜思忖沉吟道:“不是說武王病得很重嗎?平常離著遠也沒發(fā)覺哪不對勁,可那天晚上是我攙扶的他,貼得很近,卻”
左凡一聽就豎起了耳朵,卻不料到了這里,潘瑾瑜忽然停了下來,笑著擺手道:“沒什么沒什么,肯定是我搞錯了。”
“哦?!?br/>
左凡有些失望,卻不好追問,等蕭如梅出來,沒一會兒便告辭了。
傍晚,晉安侯潘巍回府明顯比平時早,而且一回來,就把潘瑾瑜叫到跟前。
人叫到跟前了,晉安侯潘巍卻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蹙眉,半晌不說話,倒是潘瑾瑜很直接
“我要見左相?!?br/>
次日,到武王府給皇甫煜把脈開方的御醫(yī)換了,說是蔣御醫(yī)染了風寒,陳御醫(yī)老家有事跟圣上告了一個月的假。
“看來人家已經(jīng)懷疑了,恭喜啊,你很快就能脫離病痛苦海了?!笔捜绔h笑得沒心沒肺。
皇甫煜暗暗嘆了一聲,把她拉進懷里摟?。骸氨静辉摪涯憔磉M來”
“后悔了?正好,趁現(xiàn)在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還來得及補救我一個的時候,賜我一封休書吧,讓我來個不堪受辱投河自盡的金蟬脫殼,誒呀”
蕭如玥看也不看某王抽搐的臉,一臉向往:“這樣一來,身為死人的我連蕭家的事情都不用管了,太好了!”
小手一搭上臉色很臭的某王的肩,微微推開他,笑得眸光閃閃:“來吧來吧,休了我吧!”
皇甫煜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很臭的臉色轉(zhuǎn)成顯而易見的傷痛,低啞道:“你真的這么想?”
“也許這樣真的比較好”他苦笑一聲,竟然真就松了她并推開,起身就去了磨墨。
真的假的?假的吧?她明明是開玩笑的,他不可能聽不出來!
蕭如玥抿唇看著他,定定的看著他磨墨,看著他執(zhí)筆時才抬頭看著她,一絲表情都不放過,可是
他那眼神,很專注很專注,好似要就此將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腦海里一般,好一會兒,忽的沉沉閉上眼,落筆揮毫
心咯噔一跳,蕭如玥驚呼著跑過去:“等一下!”
可是,他手中的筆,卻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蕭如玥更慌了,使勁一竄,一手拍向他執(zhí)筆的手,一手去抽那張休書:“你”
“噗哧~”
突兀的噴笑聲打斷她的咆哮,打斷她撕紙的動作,也讓她猛然醒悟自己被耍了,不由低頭看手中的“休書”,竟赫赫龍飛鳳舞著【墊高枕頭做夢去!】
“傻瓜,我怎么可能休你。”
輕笑著說話間,長臂已經(jīng)卷住她的腰將氣憤的她抱上桌子,大手控住她的后腦,低頭,額抵著她的額,一下一下吻著她的鼻她的臉:“玥玥我很貪心貪心到不想只跟你相守一生我怕輪回路上錯過就再也找不到你所以抱歉我恐怕就是死,都會強行帶上你!”
緩緩落下的眼簾蓋去了浮起的笑意,蕭如玥沒吭聲,卻抬手圈上了他的頸,咬上去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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