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便只有戲臺上唱戲的聲音了,賓客們紛紛好奇的看向蕭家人。
可惜蕭家人似乎都沒有聽到。
蕭老夫人面色不太好,好吧,畢竟上了年紀(jì),忽然間不舒服也說得過去
蕭大夫人端木氏芳兒正跟徐媽媽交代著什么,好吧,畢竟住持府中中饋,府里來了這么多客人,雜事多不勝數(shù),事事得注意
蕭二夫人陶氏青桐和蕭三夫人沈氏香茗,似乎聽?wèi)蚵犎朊粤?,沒注意到
蕭四夫人房氏紫妍則跟交好的知府夫人林氏悄聲說著什么好笑的事,也沒聽到
蕭五夫人李氏飛燕有七個月的身孕,肚子挺得跟小山似得,好像戲太吵了,臉色略顯有些蒼白,由媽媽搭著只手,正準(zhǔn)備離開
“戲雖好看,可我現(xiàn)在還真有些消受不起?!笔捨宸蛉死钍蠐嶂「叩男「?,歉意的沖眾人一笑,:“娘,幾位嫂嫂,諸位夫人,可千萬別怪罪我啊?!?br/>
“一塊兒吧。”蕭老夫人也站起身來,略顯疲憊的臉上擠出得體的笑來:“看來我還真是不得不服老不行了,才這么會兒,竟有些不舒服了。”頓了下,看向席間幾位媳婦:“芳兒,青桐,香茗,紫妍,你們可要代我好好陪陪大家,切莫怠慢了諸位夫人,好讓她們回去有機(jī)會閑碎嘴兒,說我們蕭家失禮。”
“瞧蕭老夫人這話說的,好似我們都是麻雀兒轉(zhuǎn)世似得,沒事就愛嘰嘰喳喳閑碎嘴兒?!标惙蛉艘荒槺辉┩髁怂频每喟ОВ鄣讌s是笑意不斷,明顯是在應(yīng)聲說笑:“再說了,府上幾位嫂夫人哪個不是聰慧干練無所不能的,哪次不是里里外外妥妥帖帖,哪有怠慢了我們一說,倒是我們這些做客的常常不爭氣,隔三差五就鬧笑話是真。蕭老夫人和幾位嫂夫人不怪我們,就阿彌陀佛了?!?br/>
陳夫人喬氏是陳玉晨的母親,潘瑾瑜的親姨母,借著侯爺姐夫的光,丈夫在通城混了個閑差,加上祖上積攢了些產(chǎn)業(yè),日子過得倒真是不錯,在通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按理說剛才潘瑾瑜鬧了那么一出,她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可蕭大夫人端木芳兒婉言硬是留了她,再加上蕭五小姐又給潘瑾瑜求了情一來二去,她硬要走,倒顯得有些不識抬舉了,就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可坐著也實在不舒坦,于是,便借著這機(jī)會,委婉的再道歉。
好在,她一向巧舌也不跟誰結(jié)怨,后邊又還有個圣上跟前當(dāng)紅的侯爺姐夫,又只是潘瑾瑜的姨母,也算不上是她管教不嚴(yán),因此,大家雖然被潘瑾瑜的行為嚇到了,有些微詞,倒也并沒有深里追究。
最主要是,人家蕭五小姐都不計較追究,她們要追究,豈不是說肚量還不如個小輩嗎?
再說了,大伙兒可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晉安侯二公子也不過是在亭欄外挑紗簾看了看而已,并沒有真正逾越什么,她們又能追究出個什么來?哦,就因為看了自家閨女的臉就要賴上人家?嘖嘖,那那亭里少說也有十來個未出嫁的閨女,還不得共嫁一夫不成?就算能成,可自家閨女地位能高過人家蕭五小姐嗎?雖然她們財勢都比不上蕭家,可也是有頭有臉的正經(jīng)人家,哪能讓自家好好的嫡女,給人家做妾去?
所以,這事就大家都裝糊涂,誰也不提的當(dāng)沒發(fā)生過了,所以,陳夫人喬氏才這歉才道得這么委婉,大家伙兒心里明白就成。
蕭老夫人年紀(jì)大了可不糊涂,自然也聽得出來意思,當(dāng)即呵呵笑了起來:“瞧這嘴兒多能說會道,行了不說了,再說下去,可就要是老婆子我的錯咯。”語氣相當(dāng)和善,表明自己并沒有在意,讓陳夫人別往心里去
眾人應(yīng)景的掩嘴笑了起來,又客氣了幾句,蕭老夫人便和蕭五夫人房氏一起離開了映月泮。映月泮戲還照樣唱,倒是誰也不記得再問蕭六小姐的名字了。
外映月亭,一群公子哥們倒是話題難離蕭六小姐,而其實在外映月亭這邊,他們根本瞧不太清楚蕭六小姐的容貌,可有些東西,就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才更有美感,尤其蕭六小姐始終恬靜立于橋廊之上,風(fēng)起裙舞,配著藍(lán)天碧水,遠(yuǎn)遠(yuǎn)那般一望,簡直天人!而后,又有了蕭五小姐加入,他們頓時對那蕭六小姐的容貌有了更清晰的認(rèn)識兩人站在一塊,簡直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于是,后來便有了關(guān)于蕭六小姐的靠譜又不是那么靠譜的傳言蕭六小姐跟蕭五小姐生得一模一樣,根本沒法區(qū)別!
當(dāng)然,這些是他們離開后傳出去的
福臨苑,蕭老夫人居住的院落。
瞧著蕭老夫人回來時的面色,院里隨侍的丫鬟媽媽媳婦子們個個機(jī)靈的放輕了動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蕭老夫人才坐下,那邊送蕭六小姐回紫竹院的洪媽媽也回來了。
洪媽媽接走驚驚顫顫的丫鬟的茶,眼神示意那丫鬟和屋里的其他人都離開,才將茶奉到軟塌上閉目假寐的蕭老夫人面前。
蕭老夫人也沒睜眼,華容不善:“你說,她到底想干什么?”她說的是端木芳兒。
洪媽媽卻似沒聽到,和聲細(xì)語自顧自說道:“這茶醇香潤喉,定驚安神,老夫人,喝一口吧?!?br/>
蕭老夫人睜開眼,脧了下圓臉鬢白,笑盈盈很是喜態(tài)的洪媽媽,默了默,才張嘴喝了一口送到嘴邊的茶,才問:“那丫頭怎么樣?”
“文文靜靜的,也不多話,倒也有問有答,舉止也得體,真瞧不出一直養(yǎng)在外面。”洪媽媽笑應(yīng)。
“哦?”蕭老夫人挑眉看向洪媽媽。而其實在映月泮她也見到那孩子了,雖然說隔著有些遠(yuǎn)瞧不真切,但似乎,是那么回事。
至少在哪站的時間里,她始終沒有四下張望,就是后來其他丫頭過去了,她也并沒有失禮
雖然如此,但蕭老夫人的面色,卻還是好不到哪去,轉(zhuǎn)了話題問:“大爺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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