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出門的瞬間,南初的神經(jīng)還是緊繃的,也根本就沒想到,從影視城到江城,還需要一小時的車程,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一直到,南初開上車,那心臟都還蹦在喉嚨口。
凌晨2點20分,南初的車才穩(wěn)穩(wěn)的停靠在暗夜會所的門口。
南初還沒來得及下車,服務(wù)生就已經(jīng)站在門口畢恭畢敬的等著了:“陸太太,陸總在包廂,我?guī)先ィ ?br/>
“我不是——”南初想否認。
但服務(wù)生已經(jīng)轉(zhuǎn)身,完全沒給南初機會。
南初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再解釋,安靜的跟著服務(wù)生,朝著頂層的包廂走去,一直到站在包廂門口,南初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反而跟著平靜了下來。
“您在這里等我,我?guī)湍殃懣偡龀鰜怼N蚁腙懣偪匆娔瑫夂命c。”服務(wù)生說的小心翼翼的,也顯得畢恭畢敬的。
南初嗯了聲。
服務(wù)生推了包廂的門走進去,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南初的眉頭擰了一下,下意識的探頭看了進去。
陸驍靠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但是在南初的這個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陸驍?shù)氖执钤谧约旱奈覆俊?br/>
是胃不舒服的毛病犯了嗎?
南初愣了愣,只是在表面不動聲色。
很快,服務(wù)生帶著陸驍走了出來,南初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服務(wù)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南初,南初輕咳一聲。
說不上來的尷尬和不自然。
但南初仍然僵著。
反而是原本靠在服務(wù)生身上的陸驍,忽然向南初的方向傾斜了一下,南初下意識的接住了陸驍,陸驍?shù)闹亓靠翱暗穆湓谀铣醯纳砩稀?br/>
在南初的承受范圍內(nèi),但是卻要接受陸驍忽然而來的親密。
這人靠的很近,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卻沒給南初造成一點的壓力和負擔(dān),南初甚至覺得,陸驍根本就是清醒的。
但全程,陸驍?shù)难劬Χ疾辉犻_,好似就這么睡著了。
步伐也顯得踉蹌。
南初沉了沉,沒說話,再看著這人落在自己肩扣的手,她的手一時有些慌了,在服務(wù)生越發(fā)奇怪的眼神里,南初最終把手搭在了陸驍?shù)难g。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忍不住,南初埋怨了一聲。
陸驍沒理會南初,但是姿態(tài)倒是穩(wěn)了很多。
服務(wù)生已經(jīng)開了電梯,想再幫著南初把陸驍扶進去,陸驍卻已經(jīng)拒絕了,服務(wù)生愛莫能助的看著南初。
“陸太太,陸總有潔癖,只能辛苦您了。”服務(wù)生禮貌的說著。
南初:“……”
幾乎就是在這樣半被動,半強迫下,陸驍被安頓在了南初的車上,服務(wù)生立刻關(guān)了車門,一本正經(jīng):“陸太太,開車注意安全。”
南初:“……”
這大概是南初吃的最直接的啞巴虧了。
等服務(wù)生一轉(zhuǎn)身,南初看著在副駕駛座閉目養(yǎng)神的陸驍,有些生氣:“你醒醒!”
陸驍無動于衷。
南初:“陸驍,我知道你沒睡著,你起來。”
陸驍還是無動于衷。
南初真的有些毛了:“陸驍,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以找葉亦琛,你可以找徐銘,你為什么非要來找我,再不濟直接送你去酒店,你多的是酒店有套房!”
這話落下,陸驍?shù)难燮み€真的掀了掀:“你太吵了。”
南初:“……”
“送我回公寓。”陸驍?shù)故歉纱嗟拿睢?br/>
南初有些氣不過:“憑什么。”
“憑你暫時還是我老婆。”陸驍?shù)穆曇袈犉饋懋惓5那逦?br/>
南初深呼吸,再呼吸,不斷的和自己說,千萬不要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她憤憤的看了一眼陸驍,有些泄恨的把自己的手機從包里拿了出來。
陸驍只是看了一眼南初,沒阻止。
南初先給徐銘打了電話:“徐特助,抱歉,打擾你了,你們陸總喝醉了,能過來接他嗎?”
徐銘一臉歉意:“對不起,夫人,我現(xiàn)在人不在國內(nèi)。您只能找葉總,或者找大宅里的人了。”
南初:“……”
“葉總和大宅的電話,我都已經(jīng)發(fā)到你的手機上了。”徐銘的效率很高。
南初是真的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而徐銘就干脆的掛了電話。
南初瞪著上面的短信,肯定不可能給陸家大宅帶打電話,她只能給葉亦琛電話,但是想想葉亦琛的態(tài)度,南初的頭皮有些發(fā)麻。
被葉亦琛懟,也好過和陸驍單獨相處,尤其前不久還發(fā)生了那事。
沉了沉,南初硬著頭皮給葉亦琛打了電話。
“誰?”葉亦琛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南初也很干脆:“我是南初,陸驍喝醉了,你把他帶回去。”
“南初。”葉亦琛好似一下子清醒了一下,那口氣越發(fā)的嘲諷,“你是陸驍他老婆,你不帶你男人回去,你給我電話?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對陸驍沒興趣。”
南初:“不是……”
“沒什么是不是,大晚上的,你別到處騷擾人。”葉亦琛直接掛了電話。
南初這下是徹底抑郁了。
陸驍根本沒理會南初的態(tài)度,就始終維持了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靠著副駕駛座。南初見狀,越發(fā)的來氣。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南初忍無可忍的問著陸驍。
見陸驍不理,南初一下下的打著陸驍,來氣的時候干脆兇狠的擰了一下這人的皮,陸驍多始終面不改色的。
一直到南初鬧了累了。
陸驍:“我要回公寓。”
“我不要回去。”南初賭氣。
陸驍?shù)挂哺纱啵骸安幌腴_車就下來。”
“你……”南初目瞪口呆。
陸驍真的拽住了南初的手,南初的手被陸驍控制的動彈不得,她瞪眼看著陸驍,想反抗,但是醉酒的人,力氣大的嚇人,南初根本就不是對手。
陸驍?shù)捻庥珠]了上去,但是扣著南初的手卻始終沒松開。
“陸驍,你明明有很多人可以接你,你為什么要為難我!”南初被弄的很是委屈。
“他們沒空。”陸驍?shù)穆曇舻模钢v,“何況,你不想被為難,你來了干嘛?”
南初:“……”
“我胃不舒服,送我回公寓,開車慢一點。然后通知醫(yī)生過來。”陸驍交代著,“現(xiàn)在別吵我,讓我休息會。你太吵了。”
“……”
如果可以選擇,南初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把陸驍給丟下去!
忍了忍,說不上來的情緒,南初惡聲惡氣的:“我要不是為了服務(wù)生不被你牽連,我才不會來。”
“嗯。”陸驍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聲。
“我送你回去,我就走。”
“嗯。”
……
不管南初說什么,陸驍?shù)膽B(tài)度始終冷淡的可以。最終,南初都弄的沒意思了,不再開口說話。
只是,再看著陸驍扣著自己的手,南初的態(tài)度又好不起來:“你抓著我的手,我怎么開車。”
這下,陸驍?shù)难燮じ鴦恿艘幌拢砷_了南初:“好好開車。”
南初:“……”
她真的不理睬陸驍,
南初這么想,也這么做了,她的注意力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完全沒再分神看一眼陸驍。
自然,南初也沒看見,陸驍眼角的余光始終落在南初的身上。
那眉眼里星星點點的笑意,卻怎么都藏不住。
不在意了,為什么要來?
陸驍了解南初,南初如果真的已經(jīng)不動情不動心,不管是誰打電話來,南初都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何況,還是從影視城那么遠的地方開車上來,
陸驍又心疼,又滿足。
忽然間,那是一種噴涌而上的情感,酸酸澀澀的,卻又帶了點甜。
原本提調(diào)的神經(jīng),跟著松懈了下來,閉目養(yǎng)神的陸驍是真的睡了過去。
車子平穩(wěn)的朝著金樽公寓的方向開去。
……
——
車子在車庫停好的時候,南初才發(fā)現(xiàn)陸驍睡著了。
她想叫醒陸驍,但是最終那手就這么停靠在空中,漸漸的收了回來,眸光復(fù)雜的落在了陸驍?shù)纳砩稀?br/>
這人睡著的俊顏,少了昔日的凌厲,多了幾分的溫柔,眉心也跟著漸漸舒展開了。
說不上是什么樣的感覺,起碼南初沒想到,多年后,兩年可以在這樣的空間里,平靜的相處。
很長的時間,南初就這么看著陸驍,一瞬不瞬的。
那眼眶,不自覺氤氳了霧氣,鼻頭開始跟著泛酸。
這么多年,這么長時間,最清晰不過的影像,卻仍然是眼前的人。不管發(fā)生多少事,她卻始終做不到不管不顧。
“哭了?”陸驍忽然睜眼。
南初猛然回過神,快速的擦干了眼淚:“既然陸總醒了,那就下車吧,我也把陸總送到了公寓了,我要回去了。”
南初的語速很快,不給陸驍任何開口拒絕的機會。
南初以為自己這么說,陸驍會下車了,偏偏,陸驍無動于衷,原本因為進入睡眠舒展開的眉心,再一次的擰了起來。
“你——”南初再度開口。
“我胃疼,給醫(yī)生打電話。”陸驍?shù)恼f著,表面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你可以自己打。”南初僵著聲音,“很晚了,我明天還要拍戲的。”
“走不動。”陸驍兩眼一閉,說的再直接不過。
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