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醫(yī)院。
陸驍沒說話,就這么站在南初的面前,在南初進(jìn)入瑞金醫(yī)院的第一時間,徐銘就已經(jīng)把南初帶到了陸驍?shù)拿媲啊?br/>
這是陸驍授意,不然南初絕對不可能見到陸驍。
“陸驍。”南初看著陸驍,眼神卻冰冷的沒一絲的感情,“你是不是要把我逼到無路可走了,你就心滿意足了?就因?yàn)槲沂悄辖ㄌ斓呐畠海俊?br/>
“回去。”陸驍?shù)穆曇艉艿钢硢。斑@里不是你鬧的地方。我讓徐銘送你回去。”
顯然,陸驍沒打算和南初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很快,陸驍看向了徐銘。
徐銘立刻走上前:“夫人,我送您回去。”
“讓開。”南初很冷淡的推開了徐銘。
徐銘微微楞了一下,南初已經(jīng)堵在了陸驍?shù)拿媲埃骸澳阋呀?jīng)殺了我爸爸,你告訴我,南晚可以自由上課,結(jié)果呢,你軟禁著南晚,你想要南晚的命再容易不過。現(xiàn)在,我媽媽失蹤了,被山田家的人帶走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在南初說的最初,陸驍還沒任何反應(yīng),再提及沈璐的時候,陸驍?shù)拿碱^微擰。
那聲音淡的嚇人:“你說什么?”
“沈璐失蹤了。”南初冷笑,卻在壓抑自己快崩潰的情緒,“被山田家的人帶走了。我可以理解是山田澤做的,借此威脅我,但我也可以認(rèn)為,是你陸驍做的,一點(diǎn)點(diǎn)控制我周圍所有的人!”
“那么,下一個會是誰?”南初逼問著陸驍,“都審判完了,然后輪到我了是嗎?”
“你認(rèn)為沈璐是我的人做的?”陸驍反問。
“不然呢?”南初冷笑,“就算不是你,山田家也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不是嗎?”
“南初,我想你現(xiàn)在要的是冷靜,而不是別的。“陸驍很冷淡的結(jié)束了話題,“徐銘,送南初回公寓,不允許再讓南初離開公寓一步。”
“陸驍——”南初被保鏢架著,再看著陸驍,那聲音也越來越冷,“我從來沒這么恨過一個人,從來沒有。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真的希望,從來沒遇見過你。真的希望那時候就和學(xué)長結(jié)婚,這輩子和你不再有任何的聯(lián)系。”
陸驍?shù)捻怀痢?br/>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死心塌地的愛著你。讓你一刀刀的在我身上剮著,我卻無法反抗!”
“……”
南初在歇斯底里:“全世界最卑鄙的人不過就是你,再沒有其他的人!再沒有!”
“夠了!”陸驍?shù)秃鸪雎暎斑€不帶走!”
“是。”徐銘早就已經(jīng)冷汗涔涔。
南初也不掙扎,任人架著自己:“陸公子——”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綿軟,“你大概真的不了解我,我能忍,忍到底線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背著陸家的血債,我?guī)е霞业某鸷蓿蔷鸵惠呑樱@樣讓我恨著你,讓你一輩子后悔。”
那軟綿的聲音,卻帶了血腥和殘忍,一字一句的戳在陸驍?shù)男目凇?br/>
陸驍面不改色,但是掌心卻已經(jīng)漸漸的攥成了拳頭。
在這樣的你來我往里,南初已經(jīng)瀕臨了極限。就算是南建天死的時候,南初都不曾說出這樣決絕的話,而如今,南初卻說的再直接不過。
“就算這樣,你也不可能從我身邊離開。”陸驍說的直接。
南初笑,一言不發(fā)。
陸驍有些慌了:“南初,你做不到無所顧忌。”
“陸公子。”南初淡淡的,“人都有極限的。”
說完,南初推開了徐銘,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鉗制,就這么安靜的走在前面,甚至不再看陸驍一眼。
她的臉色蒼白的沒一絲血色,那種疼,仿佛到了這一刻,已經(jīng)毫無知覺了。
那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所有的情緒,麻木機(jī)械的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在經(jīng)過陸驍身邊的時候,陸驍?shù)氖趾鋈豢圩×四铣醯氖滞螅铣醯哪_步停了下來,但是她就這么站在原地,沒看陸驍。
“沈璐不是我?guī)ё叩摹!边@是這么長時間來,第一次陸驍主動和沈璐解釋。
“噢——”南初應(yīng)的淡淡的。
“南初。”陸驍?shù)穆曇艟徍土讼聛恚吧蜩船F(xiàn)在如果在山田家,那么,我就不會讓沈璐出任何的事情。”
“噢——”
“你——”陸驍看著南初,手心的力道更緊了一點(diǎn),“不相信我?”
“沒有相信你的必要。”南初淡淡的,“畢竟多渣的事,陸公子也做了。”
南初的字里行間里,就已經(jīng)擺明了不再相信陸驍?shù)娜魏卧挘戲敵聊似蹋倏粗约好媲懊鏌o血色的南初,喉結(jié)微動。
“我讓醫(yī)生過去一趟,你臉色太難看了。”陸驍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需要你假仁假義!”南初聽到醫(yī)生,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她瘋了一樣的用力甩掉了陸驍?shù)氖郑箢^也不回的離開,陸驍?shù)拿忌珨Q的更緊,看著南初的臉,他第一次揣摩不出任何的原因。
“陸總?”徐銘問了句。
“叫傭人看著她,有任何異常馬上給醫(yī)生電話,通知我。”陸驍吩咐。
“是。”徐銘應(yīng)聲。
陸驍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接藤的電話。”
徐銘二話不說的就做了。
1分鐘后,藤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陸少。”
“沈璐在山田家?”陸驍問的直接。
“是。”藤的答案是肯定的,“被山田澤的人控制著,我們動不了。”
“山田澤不敢做什么。”陸驍說的篤定,“我不允許沈璐在山田家出事。”
“是。”藤應(yīng)聲。
……
就在兩人交談的間隙,忽然葉亦琛匆匆走來,看著陸驍,陸驍頷首示意。
葉亦琛說的飛快:“沈家的人,在找沈璐。恐怕我們最初的理解,沈璐是沈家的人,也許有所出路,但是卻什么都查不到。也可能,沈璐是得罪了沈家。”
陸驍?shù)哪樕蛔儯€沒來得及開口,手機(jī)那頭,藤的聲音傳來:“但是,帶出沈璐,也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處理掉那些人,并不是難事。”
“處理掉那些人,帶出沈璐。”陸驍快速的命令,“但是,不允許沈璐離開山田家。”
“是。”藤從來不會過問陸驍?shù)娜魏螞Q定。
而后,陸驍掛了電話。
葉亦琛繼續(xù)說著:“現(xiàn)在什么都不敢保證。
陸驍?shù)拿忌珔s跟著越來越嚴(yán)峻起來。
“之前我們猜測,沈璐和沈家有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這樣,沈家的人開始動手找徽章了。目標(biāo)都對準(zhǔn)了沈璐。沈璐現(xiàn)在被帶到山田家,反而讓沈家的動作停了下來。沈璐在巴黎的別墅已經(jīng)被沈?yàn)柕娜藦氐椎恼疫^了。”
葉亦琛說的飛快:“所以,我們猜測的方向可能有錯。”
說完,葉亦琛就停了下來,安靜的看著陸驍,不再說話。
現(xiàn)在的情況,陰差陽錯的又把陸驍逼到了死路上,起碼在和南初的關(guān)系,會因?yàn)樯蜩幢簧教锛业娜藥ё撸鴱氐椎南萑肓私^境。
“你是不是最好和南初在這件事上解釋一下。”葉亦琛安靜了下,問著陸驍。
陸驍忽然笑了,很無奈:“她,大概是不會相信我的任何解釋了。”
“你——”
“我殺了南建天在先,軟禁南晚也是事實(shí)。所以,現(xiàn)在不管怎么解釋,南初大概也不會信了。”陸驍?shù)穆曇舻摹?br/>
“難道你就讓這樣誤會下去?”葉亦琛皺眉看著陸驍,“阿姨不同意你和南初在一起,但是你沒放手的意思。既然沒有的話,這件事總是要找到平衡點(diǎn)。”
“我不知道。”陸驍?shù)谝淮谓o了這樣的答案。
葉亦琛沉默了下,也不再開口。
這件事,去哪里找平衡點(diǎn)。徐敏芝不松手,陸驍不可能不管不顧。除非南初妥協(xié),和南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斷絕關(guān)系,安安靜靜的在他的身邊。
而顯然,南初做不到。
真的說誰錯誰對,誰都沒錯,只是老天造化弄人。
“醫(yī)院你看著,有情況隨時給我電話。”陸驍忽然開口,“我出去有事一下。”
而后,陸驍就頭也不回的朝著瑞金醫(yī)院外走了去。
葉亦琛張口欲言,再看著陸驍,最終選擇了沉默。
他安靜的站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耐心的等著徐敏芝出來。偶爾,葉亦琛眼角的余光看向了陸驍離開的方向——
葉亦琛知道陸驍去哪里。
但現(xiàn)在的情況,在徐敏芝出來前,陸驍最好能趕回來。
許久,葉亦琛長吐了一口氣,醫(yī)院的氣氛,也跟著越發(fā)的壓抑起來。
……
——
金樽公寓。
南初被徐銘送回來,她機(jī)械而麻木的一點(diǎn)都不反抗,安安靜靜的走進(jìn)了公寓里。
徐銘看著南初,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最終只能安撫:“夫人,陸總做事從來都有分寸。陸總也有陸總的無可奈何,請您諒解。”
“我諒解他。誰能來放過我呢?”南初反問。
徐銘沒說話,安靜的退了出去。
南初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著,偶爾那低斂下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纖細(xì)的手顫抖的覆了上來。
她的唇色白的嚇人,指尖的顫抖卻怎么都無法停止。
就在這個時候,公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陸驍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公寓里,南初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