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小蝶在廚房收拾,沈岱和白向晚在陪丘丘玩兒。
沈岱怕丘丘白天睡太多,晚上又鬧人,就把它叫醒了,小家伙不太情愿,嚎了兩嗓子,被白向晚抱到懷里后,莫名地就不毛躁了,揪著白向晚的扣子認(rèn)真玩兒了起來。
“他現(xiàn)在挺認(rèn)你的,和你在一起就能安靜下來。”沈岱有些無奈地說。
白向晚用拇指和食指卡著丘丘軟嫩的小臉蛋,輕輕地捏著,含笑道:“他喜歡我的信息素。”biqubu.net
丘丘好似在附和一般,抬起頭,咧著嘴嘎嘎笑了。
白向晚的信息素是白榆,這種樹的果核入藥有安神的作用,雖也是木香,但不苦澀,聞起來反而有一種蓄滿了陽光與生機的溫厚感,像白向晚這個人一樣踏實有力量,也難怪丘丘喜歡。
最近丘丘是越長越出型了,跟剛生下來時黑、皺、小的模樣截然不同,眼睛又圓又大又亮,鼻頭挺翹,皮膚白嫩,頭頂還只有一層絨毛,睫毛卻長得驚人,動不動就會笑,是那種會在嬰兒用品廣告里出現(xiàn)的非常漂亮的寶寶。見過他的人都說他長得像沈岱,可沈岱怎么看都覺得他更像瞿末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你看他的腿。”白向晚把丘丘的一條小肉腿抻直了,“按照身材比例,這孩子長手長腳的,以后肯定個子很高。”
“是啊,畢竟是alpha。”沈岱笑道,“又能吃又能拉的。”
“小蝶說他現(xiàn)在很鬧人?”
“嗯,精力太旺盛了,我打算再請一個夜班阿姨,不然我和小蝶輪流起夜,白天就都困得不行,沒法工作了。”
“丘丘不想睡覺可能是缺乏安全感,他現(xiàn)在正是需要AO信息素安撫的時候,嬰兒沒有安全感就是要哭鬧。”白向晚把丘丘遞到沈岱懷里,從公文包里拿出幾張紙,“這是我送給丘丘的百天禮物。”
沈岱不解地接了過來,一看,是市醫(yī)院的票據(jù)聯(lián):“這是?”
“我去市醫(yī)院給丘丘做了一些安撫信息素的精油,護士說三天時間就能做好,你明天拿這個去取吧。”
沈岱怔怔地望著白向晚:“師兄……”
“我是丘丘現(xiàn)在唯一能接觸到的alpha,他也喜歡我的信息素,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白向晚戳了戳丘丘肥軟的小肚子,調(diào)侃道,“把我當(dāng)爸爸了,對嗎。”
沈岱不好意思極了,他和白向晚在大學(xué)時交情并不深,白向晚被調(diào)到蘭城后,他們也只是偶爾在工作上有往來,即便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白向晚也沒有義務(wù)這樣幫他,可這一年來,自己處處受惠,怎么才還得起這樣的恩情,他輕嘆一聲,笑道:“白師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
“就類似抽了點血,沒什么大不了的。護士說那一管腺液能用一年,丘丘再大些應(yīng)該就不需要了。”
“嗯,我也替丘丘謝謝你。”
“別說謝不謝的了,你也給我免費打了幾個月的工,等你身體恢復(fù)好了,是不是可以考慮正式入職了?”
沈岱猶豫地看著白向晚,欲言又止。
“阿岱,你好像一直在回避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說,老師也讓我別問你,但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也都要往前走,如果你把你的難處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至少給你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是完全沒問題的。”
“我知道,我恢復(fù)好了,肯定是要找工作的。”沈岱苦笑了一下,“我的情況確實挺尷尬的,我的檔案還在京城的研究所,我是請的大病假,一直沒有正式辦理過離職,雖然你這邊是獨立的人事,但個稅社保轉(zhuǎn)不過來,我得先回京城把這些事情解決。”
“讓老師給你打個招呼,走走流程,應(yīng)該很快的。”
沈岱干笑著點頭:“會的,過段時間。”他要考慮的遠不止一份工作,丘丘怎么辦,姥姥怎么辦,他的事業(yè)未來要如何規(guī)劃,這一個個的難題都亟待解決。
白向晚盯著沈岱看了幾秒:“你的主要問題不是這個吧,跟……丘丘有關(guān),對嗎。”
沈岱知道白向晚真正想說的是“丘丘的alpha父親”,其實他覺得白向晚是知道什么的,京城那邊有很多他們的同學(xué)和同事,稀土行業(yè)的圈子很小,八卦的傳播速度很快,只要白向晚聽過一點風(fēng)言風(fēng)語,稍一聯(lián)想就能猜出來,但白向晚一直閉口不問,這點也讓沈岱很感激。
沈岱點點頭:“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的。”他的存款也不能任他這么消耗下去了,雖然蘭城這邊消費水平低,但一直坐吃山空,還是很讓人心慌。
“好,我期待你能正式來我的實驗室上班。”白向晚看了看表,“我先回去了,還有個報告要寫,你前幾天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在查資料,等我準(zhǔn)備一下再跟你討論。”
“好,回頭見。”
沈岱抱著丘丘去送白向晚,開始丘丘還樂呵呵的,可白向晚剛打開房門,他預(yù)感到了什么,“哇”地一聲就哭了,小手沖著門的方向在空氣中抓撓。
“好了好了,別哭了,動靜可真大。”沈岱感覺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白向晚忍著笑,又退了回來,他包住丘丘的小爪子,輕輕“噓”了一聲。
丘丘立刻停止了哭嚎,噙著眼淚,一抽一抽地看著白向晚。
“師兄,你別這么慣著他,他太依賴你,我們就更難哄了。”
白向晚走了過來,突然低下頭,貼著丘丘的臉蛋,釋放了一點信息素,輕聲哄道:“不鬧了,丘丘乖。”
丘丘很明顯地平靜了,可他就在沈岱懷中,離得這么近,白榆那溫厚、穩(wěn)重的信息素就這么毫無防備地侵入了沈岱的神經(jīng),沈岱愣了愣,一瞬間有種頭皮過電的感覺。
自從一年多前他洗掉了標(biāo)記,他的腺體功能就變得比以前還遲鈍,不僅曇花信息素的味道更淡了,對他人信息素的感知能力也下降了。洗標(biāo)記本就是會對腺體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何況他當(dāng)時沒有打麻藥,那是他最不敢回憶的一段經(jīng)歷,當(dāng)時像條待宰羔羊般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承受的劇痛,至今還會造成他的后頸時不時傳來神經(jīng)質(zhì)的刺痛,而且,因為他的慘叫和掙扎,醫(yī)生做起手術(shù)來自然心驚肉跳、束手束腳,手術(shù)效果和術(shù)后恢復(fù)都大打折扣。
不過,腺體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如果不是為了撫育自己的孩子,那幾乎就沒什么用,受損就受損吧。但方才感知到白向晚的信息素,甚至身體有了接收到異性信息素入侵時的正常反應(yīng),證明他的腺體功能已經(jīng)康復(fù)一些了。這也算是好事吧,畢竟沒人希望自己的零部件有問題。
白向晚站直了后退一步,凝望著沈岱:“不好意思。”比起不小心冒犯到別人的歉意,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種探究。
“沒事。”沈岱抓起丘丘的小手揮了揮,笑道,“跟白叔叔再見。”
白向晚走后,小蝶也收拾完了,她洗了點草莓,仨人挨在沙發(fā)上邊吃邊看電影。
“丘丘今天怎么這么老實。”小蝶隨口問道。
“你白老師在他身上留了點信息素。”
“哦,聽說白老師的信息素很好聞的,白榆樹?”
“嗯,好聞。”
小蝶扭頭看了沈岱一眼,笑著說:“沈老師,白老師對你們可真好。”
“是啊。”沈岱感慨道,“他專門去醫(yī)院給丘丘做了信息素精油,弄得我特別不好意思。”
“哇。”小蝶眼里直放光,“白老師這個人是個工作狂,平時對人挺高冷的,我看他就對你最溫柔了,也拿丘丘當(dāng)親兒子一樣。”
話說到這份兒上,沈岱再不明白小蝶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裝傻了,可惜他也只能裝傻:“師兄只是不擅交際。”
“確實,所以白老師對你……”
“有點晚了,我先去哄丘丘睡覺吧。”沈岱無法接這樣的茬。他和白向晚之間,就不該有任何往那個方向考慮的意識。
小蝶眨巴著眼睛看著沈岱,猶豫了一下,沒往下說。
沈岱取了溫好的奶瓶,抱著丘丘進了房間。丘丘開始還吃得很香,但吃著吃著眼皮子就開始打架,最后眼睛也睜不開了,小嘴兒還在一下下地嘬著。
沈岱就那樣盯著丘丘,臉上不覺爬上笑意。
丘丘睡著了,沈岱給他擦了擦嘴,把他放進了嬰兒床,繼續(xù)安靜地看著。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刮風(fēng)下雨,但看著這個孩子的時候,心靈就能得到短暫的寧靜和慰藉。他每一天都感恩丘丘的存在給予他無盡的力量,讓他可以面對令他恐懼的一切。
他該去面對了,為了他和他的孩子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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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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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