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辰江他們!“江江,周一珩呢?剛剛怎么回事?!”
黎追急問。吳辰江一邊竄一邊答:“他們分散跑了,我們和周隊分開追,周隊的策略是將他們盡快歸攏到一處!”
人進了原始森林,就像一根針掉進了茫茫大海,不可能再撈起來的,所以周一珩的策略,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況剛才那陣?yán)呛柯暋枳芳眴枺骸罢l遇上狼群了?”
“暫時沒遇上,我們在它們抵達前就離開了,那些人分得很散,要將他們歸攏要耗些時間,我們快去幫周隊。”
吳辰江拔腿要跑,黎追一下拉住他胳膊:“狼群在哪個方向?”
“前邊不遠——你想干嘛?”
“問清楚一些,我也怕碰上狼群,他們也都害怕。”
“那行,你們小心一些,遇到任何情況都要吹哨子聯(lián)系,一長一短再三長,明白沒?”
吳辰江等人很快就閃身進了黑暗中,頭燈在密林深處閃爍了一會,轉(zhuǎn)眼就不見了。黎追轉(zhuǎn)過身,不等他開口,張祝和李茂便同時出聲:“快說你的計劃!”
一起長大,又一起巡了兩三年的邊,兄弟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黎追凝起臉:“想不想報仇?”
“這不廢話嗎!當(dāng)然想!趕緊說計劃!”
黎追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張志超他們的墓,離這里不遠。”
眾人心領(lǐng)神會,毫無二話,跟著黎追就往狼群的方向潛去。他們運氣不錯,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匹狼,巡著那條狼的足跡,他們很快找到了狼群。十個巡邊隊員,悄悄爬上了樹,然后借助茂密的樹枝掩護,他們在樹上慢慢穿行,很快,黎追停了下來。他的正前方就是狼群了,狼群最前面正是那匹頭狼!它們的對面,正是周一珩要找的其中十個帶貨人!黎追環(huán)視一圈,并沒有看到周一珩或是吳辰江,看來他們遇到了別的麻煩,暫時被絆住了。狼群對面的十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經(jīng)驗,他們升起了火,火光雖不太大,在雙方正式起沖突之前,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的,就是不知頭狼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黎追凝視頭狼,只可惜只能看到對方的后腦勺。頭狼似有所感,突然回首,向上。黎追的視線與對方對上時不禁一凜,他握緊了手中的搶,這是之前吳辰江塞給他的,說了非緊急情況盡量不要開槍,而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緊急情況了。頭狼連續(xù)三次抬頭望過來,但都因為是夜晚,加上有樹葉的掩護,都沒有發(fā)現(xiàn)黎追的身形,黎追和隊員們分別盯著狼群與那一群不法分子,按捺住焦灼的心情,靜候機會。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哨聲,那群帶貨人突然開始騷動!有人嚷:“天哥,大頭這是被抓了啊!”
又一聲哨聲傳來。這次是一道女聲響起:“天哥,老孟也被那群巡邊的抓了,我們趕緊跑吧!”
“跑?怎么跑?”
天哥指著對面虎視眈眈的狼群,語氣不善,“你告訴我怎么跑?”
“你這是質(zhì)問我?你以什么身份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女人沉下臉,“光哥不在,我就管不住你了?”
天哥不作聲,他旁邊的人小心翼翼:“紅姐,天哥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xiàn)在的情形確實跑不了啊,他身上可帶著大貨,不能出任何差錯。”
紅姐不出聲,天哥先低頭:“紅姐,剛才是我嘴快,但我也是著急,這次的貨太大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錯,我們一個都活不成。”
“沒想到你也才這點膽子。東西拿過來。”
天哥不給。紅姐瞇起眼:“陳天,我再說一次,東西給我!”
“憑什么給你?我要是給了你,你把我弄死怎么辦?這可是我的保命符,它沒了,我活不成,我家里人也沒有活路!”
紅姐上手去奪,天哥早有準(zhǔn)備,交手幾下,直接上槍,槍口對準(zhǔn)紅姐的腦袋:“還要不要我的貨?”
紅姐舉高雙手,笑了一下,聳肩:“OK,不給就算了,原本我就是來接貨的,你們還沒過界碑,貨沒親自交到我手上,那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與我無關(guān)。陳天,槍拿開,我回界碑,天亮的時候如果等不到你們的貨,我會如實向上頭復(fù)命。”
陳天把槍懟得更狠了些,差一點就要扣下扳機了:“你在威脅我?”
“我在如實說明,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在這里將我滅口,但是相信我,他們看不到我,看不到貨,你們這里的人,也一個別想活,哦,你們的家里人,會死在你們前面,你們還可以想辦法回去替他們收個尸。”
天哥恨得牙齒快要咬碎了,他用槍托重重敲了一下紅姐的肩膀:“滾!”
紅姐往旁邊的灌木叢一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天哥左右看了看,把幾個小弟匯合起來:“你們繼續(xù)在這燒火,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這火一定不能滅,有多旺燒多旺,這些畜生怕火!”
“天哥,你去哪?”
“去界碑,把貨給那娘們!”
“遲早都要給她,剛才怎么不給?”
“蠢貨,這里還是國內(nèi),貨在境內(nèi)丟失,那是我們的責(zé)任,要是在她手上丟了,那就跟我們無關(guān),明白了嗎?”
那幾個小弟看看對面的狼群,膽怯了:“可是天哥,你和紅姐走了,我們這里只剩下八個人了,如果那些狼攻擊我們,我們也活不成啊。那幾個學(xué)生就是這么被狼吃了的,他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他們的力氣不比我們少,連他們都對付不了狼群,我們也未必對付得了啊……”“是啊天哥,我們不想死,不想被他們殺死,更不想被狼咬死!”
“該死的巡隊佬!怎么偏偏會是今天出現(xiàn)!天哥,是不是情報出錯了?會不會是上頭覺得我們沒用,要把我們丟出來給那幾個學(xué)生償命所以故意給我們錯誤的情報?不行!我得去找她問清楚為什么要故意給我們錯誤的情報!我要向上頭問清楚憑什么我們要死!我們替組織賣了這么久的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怎么能這么對待我們?”
天哥有所動容,但還是什么都沒說。“天哥,你告訴我們,給情報的那個人是誰,反正我們也不一定能活著出去,你就當(dāng)是成全我們當(dāng)個明白鬼好不好?”
天哥動容了,他張嘴道:“她是——”砰!砰砰!三顆子彈接連越過天哥的肩膀,咻地落下對面的頭狼旁邊的一頭小狼身上,小狼頓時哀嚎一聲,身體晃了幾下,頹然倒地!天哥臉色一變:“快跑!”
紅姐收回槍,隱身在低矮的灌木叢中,聽著外頭傳來的慘叫聲,翹起了嘴角,甚至輕輕哼起了歌。突然她歌聲一停,她立即握緊了槍,但沒等她回身,她就被一腳踹了出去,正好滾到天哥的身邊。“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女人搞的鬼!”
天哥一把將她揪住,用力將她推向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