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飄揚 !
“李立龍,天王山!”
見宮崎三益走到四方桌前,李立龍站起來對宮崎三益拱手說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請!”
“宮崎三益,帝國皇軍大佐!”
宮崎三益先是報了下自己的名字和軍級,然后則按照日本的禮節,對李立龍微微彎腰行禮。直起身來后,對李立龍也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
兩人坐下后,李立龍親手給宮崎三益邊倒茶邊說:“這是我專門從外地帶來的龍井,還請宮崎先生品鑒一下。”
就這樣,兩人客客氣氣地喝茶閑聊了足足十分鐘,然后李立龍才對宮崎三益正色道:“宮崎先生,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好!”
宮崎三益見李立龍聊著聊著突然就如此直白的要交換俘虜,雖然不明白,但是他還是很豪爽的點頭答應……到了這一步,各有制約,加上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實在是沒必要玩虛的,因為那只會讓自己掉價。更沒有必要說些面子話,因為這樣很虛偽;也沒有必要相互間非要爭論個高地,因為那樣只能白費口舌而已……這也是李立龍和宮崎三益為什么從見面道現在,只是互相交談一些兩國間的風俗民情之類的輕松話語,卻都沒有選擇‘入侵者’之類的話來爭論——都到了這一步了,雙方必定要你死我活,爭論這些有意義嗎?
于是,黃達和那個副官各自向后面一招手,兩邊的俘虜慢慢地向對方走去。
路過李立龍他們所在的地方時,李立龍掃了眼被小鬼子抓去的弟兄們,見他們人人都有被嚴刑拷打的血跡,李立龍沒出聲,甚至連眼皮子都沒跳一下。但是看到彭虎被抬著經過,李立龍眼神微微瞇了一下,對彭虎點點頭,也沒有說話,甚至再也沒有看彭虎他們一眼。
倒是彭虎剛想張嘴,但看到李立龍的目光,他又閉上了嘴。
“彭虎先生在抵抗的時候,大腿不幸被打中了一槍。好在我們已經為他做了手術,只需要休息些時日,就會痊愈。”
李立龍笑著對宮崎三益舉起茶杯,道:“那我以茶代酒,替他謝謝宮崎先生的慷慨。”
宮崎三益笑著點點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剛要說話,卻看到自己這邊被抓過去的人數嚴重不對等,心里頓時就有點堵了,不過,他還是笑著問道:“李先生,不是說有十八位帝國的戰士嗎?怎么才八位?”
雖說這話他早就問過雞眼,可當時雞眼回答的含糊其辭,現在見到李立龍,他自然是很想知道這里面的緣由。
“是這樣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一共襲擊了兩處貴軍的關卡,除了五力關之外,還有另外一處,只是這一處并不屬于宮崎先生的管轄范圍,所以,我們稍后會跟另外一位你們的軍官交換。”
“哦~!”宮崎三益應了聲,拿起茶壺給李立龍倒茶水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問道:“不知道哪位同僚的駐扎地是哪兒?”
李立龍笑而不語,反倒是舉起茶杯對宮崎三益一禮,將茶杯一飲而盡后,放下茶杯站起來,對宮崎三益拱手道:“今日能與宮崎先生一會,在下很是欣慰,告辭!”
說完,也不等宮崎三益回話,李立龍轉身就走。
宮崎三益坐在大椅上,拿著茶杯,面色古井不波,雙目卻緊盯著李立龍的背影不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副官上前,在他耳邊小聲道:“大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嗯!”
回到森林里,見到彭虎,李立龍先是看了看李立龍,又詢問了一下剛給彭虎檢查完的大夫,確定彭虎只是皮外傷有點重,而且那處槍聲也已經如宮崎三益所說的那樣被處理好了,這才放心的拍了下彭虎的肩膀,什么也沒說就掏出煙盒給彭虎嘴巴上放了根煙,幫其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根煙。
彭虎也明白李立龍的意思:兄弟間不是需要如何說,而是看如何做!李立龍為了救他花費了這么大的代價,已經表明了兄弟情義,這個時候再說些什么,反倒是把這種兄弟情義顯得膚淺了。
所以,彭虎抽了兩口煙后,突然問道:“哥!那個宮崎三益怎么樣?”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很有意思?”
“嗯!”李立龍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后補充道:“一個既能光明正大,也能無惡不作的人。”
“這種為了勝利而不惜一切手段的人來我們這里,成為我們今后最難對付的敵人,豈不是說我們今后還要特別小心他?”
“這是自然的。”李立龍將煙蒂一扔,一腳踩熄,站起來說:“好了,這些事以后再說,現在,咱們回山。”
“哥!就這么回去?”
“那你還想怎么樣?”
“咱們就算拿眼前這股小鬼子暫時沒辦法,怎么著也該好好收拾一下龍家。要不然,弟兄們這個窩囊氣豈不是一輩子都出不出來?”
李立龍卻笑著說:“二虎,想要出心里的窩囊氣,就必須得親自動手才行,明白了嗎?”
“嘿!嘿!明白了。”
……
而在另一邊,宮崎三益站在車門邊,一直等副官詢問俘虜后走過來匯報。
“大佐,他們八個人都沒有受到毆打和用刑,甚至連審訊都沒有。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他們說,他們根本就沒見到有另外的帝國士兵,而且是在五力關一被俘虜就迫不及待的被押道這里來……所以,我懷疑那個李立龍是在撒謊。”
“我知道。”宮崎三益扭頭看著李立龍他們所退去的山林,淡淡地說:“這事他清楚,而且他也讓我清楚。”
“讓您清楚?”
“嗯!他就是要告訴我,他可以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因為他并不懼怕我們。”
“大佐,那這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嗯!”宮崎三益陳穎了一下后說:“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一個既能想當紳士就是紳士,想當惡棍就是惡棍,無法無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