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從玉還精神病院離開已經過了一周。
    這一周醫院還是跟往常一樣，平靜，祥和。
    綾清玄因為治療成功幾例病人，職位上升，對應照顧的病人也少了起來，她要參與的治療研究方案反而多了起來。
    “綾醫生好。”
    “綾醫生早呀~”
    醫院最近來了些新人，從醫護口中聽說了綾醫生這個人，對她的好奇與崇拜變高。
    迷妹和迷弟增多，當事人綾醫生正靠著墻快要睡著。
    “綾醫生最近這么忙？”
    醫院主負責心理治療的醫生回來了，郭鳴這次是來交接班的。
    雖然有過之前那一次失誤，但之后他沒做出別的什么事，所以信譽逐漸回來了。
    事實是，只要不針對綾清玄，他的運氣就不會差。
    綾清玄抬眸暼了他一眼。
    男人換上日常裝，氣色跟綾清玄相比要好上許多。
    他拿著要交接的資料，很是輕松的模樣。
    綾清玄嗓音輕緩淡淡，“啊……不忙。”
    主任怕她因為壓榨而跑掉，所以每次掐著時間給她休息。
    不過她沒想到，做那個研究居然比照顧病人還累。
    她還是繼續回去照顧患者吧。
    郭鳴：“那你怎么站著就要睡著了？”
    “因為……主任打算給我換辦公室。”
    因此她暫時沒地方睡，如果在下邊綁個吊床直接躺著當家的話，估計會被以為她也患病了吧。
    郭鳴瞧著她，欲言又止。
    小姑娘眸色淺淺，“想問什么就直接問。”
    男人這才堅定語氣問道：“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我希望你是能解脫我的那個人。”
    “解脫？”
    綾清玄摸了摸口袋，有些失望，“我沒帶手術刀，用手解決你可以嗎？”
    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求她殺的呢。
    郭鳴：……
    這股森森寒意是怎么回事。
    對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郭鳴耐心解釋道：“不是把我干掉，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自愿參與‘這個’的。”
    他不能直接說出來，但這個話題，兩人應該都能聽懂。
    綾清玄冷眸微凝，郭鳴第一次目露不好意思，繼續道：“如果可能，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把。”
    “我想變回正常的自己。”
    郭鳴已經從她面前離開，但那些話猶在耳邊。
    zz握緊拳頭道：【宿主，不太對勁呀，一般來說，進行位面穿越，是要得到宿主本人同意的，難道他是被強制進行的嗎？】
    你是不是忘了，本座是被你強制的。
    【……咳！】zz語氣尷尬，【咱們之間其實不算強制。】
    封玨曾說過，zz是他們一起創造的。
    那么就算綾清玄不同意，只要封玨有這個意識，zz也會綁定她。
    所以他們之前確實不算強制。
    但如果子系統成功綁定宿主來進行位面穿越，前提必須是宿主本人同意的話，郭鳴的子系統違反了綁定規則。
    那么是誰給子系統更改了規則呢。
    綾清玄第一想到的便是主系統，那個擁有著機械音，散發著油墨氣息，能站在全局，觀看著所有人的存在。
    它搞的強制綁定？
    zz，見過主系統嗎？
    zz：【沒親眼見過，只是好像聽過聲音吧，對了，這次聯系uu，我也有些感覺不太對勁，它的宿主，被限制得也很多。】
    綾清玄想起它們之前的話，目光深思。
    uu的宿主應該和她相識。
    但她目前的記憶中，并沒出現除了封玨和主系統以外的記憶，這個還需要些時日。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綾清玄拿出來接通。
    里面傳來男人努力打著精神的聲音，“親愛的，對不起這段時間沒聯系你，你最近怎么樣？”
    “我還好，你呢？”
    綾清玄剛挪動步子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面前就被一個年輕的男生攔住。
    “你……你好！綾醫生，我是上周新來的實習醫生！”
    小姑娘側著身子，所以看不太清剛剛在做什么，男生說完之后，才發現她是在打電話。
    男生立刻不好意思道：“打擾了，您先接電話，我、我就在這等著，待會兒再繼續跟您說。”
    綾清玄偏頭道：“有急事嗎？”
    小姑娘身披著白大褂，襯得肌膚白皙，但在醫院這種森白的燈光下，卻有著別樣生機。
    男生的目光不敢多在她身上停留，卻又總是忍不住去看她。
    葉晨在手機那頭聽見了那男生的話，還聽見了綾清玄周圍那些醫護人員捂嘴偷笑的聲音。
    他強撐的精神頓時疲憊了下來，但語氣卻充滿斗志。
    “親愛的，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有人還在等著，綾清玄便沒再移動位置，總歸不是什么機密的話。
    她對著手機道：“想。”
    葉晨：“……信號不太好的樣子，你再說一遍，聲音大點，好嗎？”
    綾清玄重復了一遍，“想你，我想你了。”
    小姑娘面色冷冷淡淡，語氣卻透著莫名的寵溺。
    站在他旁邊的男生微張著嘴，目露驚訝。
    之后葉晨又說了一些甜甜蜜蜜的話，隨后匯報了近期的狀態。
    綾清玄將電話掛斷，看向那名實習醫生。
    “你好，剛是有什么事？”
    語氣雖然還是那樣，但明顯有著一種疏離感。
    男生捏著手，有些不確定道：“綾醫生，冒昧問一下，你是有男朋友了嗎？”
    不要啊，他的初戀，來這醫院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真的會有男朋友嗎。
    男生很抑郁，心里還在想象，自己之前拔花瓣糾結要不要來告白的事情。
    面前的小姑娘微微頷首，眸中的溫柔清晰可見。
    “有。”
    一個字，徹底擊碎了男生的心臟。
    初戀，再見。
    “怎么了？”綾清玄收回手機。
    男生搖頭中帶著失落，“沒、沒事，就是在想，綾醫生這么漂亮，肯定會有男朋友的吧，沒想到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尷尬的笑聲中，男生退場。
    旁邊吃瓜的醫護人員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新來的實習醫生也太可愛了，綾醫生，他昨天還提出申請當你助手，你不記得嗎？”
    綾清玄是真的不記得，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