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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夏夜，天空中沒有一絲月亮的影子。
    只有群星閃爍。
    群星之下，大地漆黑，四周是蟬與蛙的鳴叫，方別行走在黑夜之中，但是卻在小路中走的筆直。
    背上依然背著昏昏沉沉似醒非醒的商九歌。
    “老實說，真的有些誘人犯罪啊?！狈絼e嘆了口氣，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語說道。
    尤其是以商九歌的性格，在這種情況下你真的對她做了什么，估計她也不會計較。
    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我打架中毒了才被你扛走的，所以說我應(yīng)該要付主要責(zé)任。
    這估計就是商九歌的邏輯。
    但是方別嘆了口氣。
    以及商九歌身上意外還挺香的。
    這個平常清水洗澡洗頭，基本上不用任何熏香或者香皂的少女，此時扛在肩膀上，隱隱可以聞到她身上汗液揮發(fā)所散發(fā)出來的香味。
    有人說，如果把糞便稀釋一萬倍，那么便是花香。
    方別從來沒有驗證過這個說法，因為他沒有那么無聊也沒有那么重口味。
    但是此時商九歌身上確實有淡淡的香味。
    那是一種介于蓮花與蓮葉之間的清香，是露水晞干在蓮葉上的味道。
    方別側(cè)頭，看了看就在自己面前的商九歌的側(cè)臉。
    “蠢貨?！狈絼e開口看著商九歌的臉說道。
    “我一點都不蠢，不騙你，其實我機(jī)智地一筆?！鄙叹鸥杳悦院卣f道。
    方別嘆了口氣：“真可惜沒有復(fù)讀機(jī)啊?！?br/>     是的，現(xiàn)在商九歌所說的全部話，你把她當(dāng)做酒后吐真言也好，把她當(dāng)做胡話也罷，總之算不得真，商九歌醒來也不會承認(rèn)。
    當(dāng)然，如果有復(fù)讀機(jī)的話，商九歌大概會捏著鼻子認(rèn)了。
    但是沒有。
    “其實我很想把你扔在這里的說。”方別一邊走一邊對迷迷糊糊的商九歌說道。
    “那就扔吧。”商九歌果斷說道。
    “所以說姑娘你沒有認(rèn)清形勢啊?！狈絼e嘆了口氣：“就算你是商九歌，碰到這種情況你真不怕甄志丙啊?！?br/>     “如果真鬧出來什么事情，我可擔(dān)待不起?！?br/>     “甄志丙是誰啊？”商九歌不由問道。
    “一個道士?！狈絼e說道。
    “他很厲害嗎？”商九歌問道。
    “他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他是龍騎士你懂嗎？龍騎士！”方別認(rèn)真給商九歌說道。
    “有你厲害嗎？”商九歌問道。
    方別仔細(xì)想了想：“有?！?br/>     畢竟方別這輩子都沒機(jī)會當(dāng)龍騎士了。
    “那應(yīng)該就真的很厲害了。”商九歌心滿意足地說道?！暗俏覟槭裁匆滤俊?br/>     方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怎么給商九歌解釋要小心甄志丙。
    因為你也是姑姑啊大姐。
    不過如果不說話的話，商九歌在肩膀上就有些昏昏沉沉地想要睡過去了。
    這位華山小師姑真的很輕，方別感覺商九歌大概也就90斤的樣子，尤其是商九歌也不是很矮，身高大概165朝上，不到170，當(dāng)然鑒于商九歌才十七，并且天天風(fēng)餐露宿加習(xí)武，想讓商九歌胖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是真的很輕很軟。
    很輕很軟。
    很輕很軟。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三遍。
    以及真的近距離接觸的話，商九歌也是真的有體香的，可能是在客棧洗澡次數(shù)多了的感覺。
    “對了，商姑娘。”方別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問道：“你在這個世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問，方別也有些不知道，反正無話可聊，談?wù)劺硐胧裁吹牟皇亲钊f能的事情。
    “最想做的事情嗎？”商九歌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少女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天下第一?！?br/>     方別有點感覺商九歌的這個回答讓自己一點意外都沒有。
    “天下第一很難的?！狈絼e輕輕說道。
    他依舊扛著這個號稱要當(dāng)天下第一的少女，讓對方的這句話顯得非常沒有說服力。
    “就是因為難才要做?！鄙叹鸥柽@個時候說不清是迷糊還是不迷糊，但是這件事對于商九歌來說似乎很重要。
    所以即使是她在接近昏迷麻醉狀態(tài)，依舊回答的像是平常的自己。
    “天下第一只有天賦是不夠的。”方別看了看身上的商九歌，這個黑發(fā)的少女此時趴在自己肩膀上很無力的樣子，但是眼睛卻大大睜開著，黑色的眼眸像是純粹的黑曜石。
    “我很努力了?！鄙叹鸥杩粗絼e認(rèn)真說道。
    商九歌確實已經(jīng)很努力，她這短暫的一生幾乎都是為了武道而前進(jìn)。
    七歲一人一劍破盡華山群劍，隨后成為商離的師妹，華山的小師姑，獲準(zhǔn)傳授紫霞神功和獨孤九劍，隨后便是漫長的閉關(guān)與破關(guān)，商九歌一直以來競爭的對手從來都是自己，因為從來沒有誰能比她自己更強(qiáng)大。
    直到十七歲的商九歌感覺繼續(xù)閉關(guān)下去沒有半點用處的時候，她才從山門中走出，初戰(zhàn)便一招擊敗前來拜山的斷雁，并且拿到了斷雁的緋夜劍，隨后一人一劍挑滅黃河十七盜，進(jìn)而大鬧孟州縣城，因此被列入江湖榜甲榜第一百位，從而一朝成名天下知。
    天下知之后，就是無盡的招風(fēng)惹雨。
    或許，如果沒有方別的幫忙的話，商九歌可能已經(jīng)死在這場江湖的風(fēng)雨中。
    因為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就如同商九歌這一次所中的無色無味的清風(fēng)散。
    “天下第一其實很沒意思的說，獨孤求敗你聽說嗎？或者說東方不敗。”方別一邊扛著商九歌走，一邊說道。
    少年并不是用背的，或許最初不背是因為寧天寧笑在場，所以背著影響不好。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了黑燈瞎火的野地里面，方別依然像是扛著一個麻袋一樣把商九歌扛在身上，哪怕身上的少女又香又軟，還很可愛。
    “沒有。”商九歌當(dāng)然沒有聽過。
    “無敵是很寂寞的呢。”方別輕輕說道：“天下無敵一點都不有趣。”
    “你又不是天下無敵，你怎么知道？”商九歌開口問道。
    方別知道商九歌可能明天早上醒來，會對兩個人的談話忘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想了想，嘆了口氣說：“其實。”
    “我大概才是那個離天下第一最近的人?！?br/>     PS：給盟主樂正綾捉鬼加更，感謝霜人。
    又：推一本書，胖胖的小狼崽的《伊始之影》，一本克蘇魯背景的奇特小說，作者據(jù)說已經(jīng)女裝過了，是我輩楷模，如果對克蘇魯感興趣又對電波的讀者可以移步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