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河谷中的那股硝磺味道似乎比其他的地方更重,其中的靈氣混亂得如同污染嚴重的霧霾,吸一口都有一種嗆人的味道。
這是一片混亂之地,傳說這處河谷卻是太古之時埋葬了無數(shù)神魔的地方,每一根石柱如同尖刺一般在太古的時候都穿透了一具神魔的尸體。這里的每一根石柱都浸染了神魔的鮮血,所以這看上去十分讓人不爽的石林,卻沒有人能夠輕易毀得了,哪怕只是一根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石柱,曾有人試圖以仙王器轟碎,但是結(jié)果讓人們遺憾的是,發(fā)現(xiàn)仙王器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而這石柱之上也出現(xiàn)了一點點破損的痕跡,可是在片刻之后原本上面出現(xiàn)的一絲破損便又再度恢復完好,因此,沒有人再有那個試圖攻擊這片石林的想法。
“元生,看好岳二小姐!”那名在亂河谷外,對元生說話的仙王中階強者叮囑了一聲。元生是他的附庸,在圍殺岳明姍的過程之中,何東的附庸仙王何西被斬殺,可見戰(zhàn)況相當慘烈。何齊的四大護衛(wèi),東南西北,何東為首,一直壓他一頭,但是現(xiàn)在何東的附庸身死,實力立降,也該是他出頭的日子。所以,何南對這個雖然實力并不算頂尖的附庸還是挺照顧。
“元生明白!”元生的心中總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仿佛有著某種巨大的危險即將降臨一般。那進入這亂河谷的人不過只是大仙階的螻蟻,理論之上說是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威脅的,這讓他都懷疑自己的這種危機感究竟自何處而來。
“南大人!”元生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起來,甚至有一種頭皮發(fā)緊的感覺,這是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超乎常人的靈覺,正是因為他的這種靈覺,所以,他能夠一直活得很好,即使是何東的附庸比他更強,甚至是何西大人都己修至仙王中階了也同樣戰(zhàn)死,但是他卻活得好好的,那是因為他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超人靈覺。
“何事?”何南微怔。
“元生感覺情況不太對,恐怕要出問題。”元生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何南眉頭微微一皺,他并沒有斥責元生,反而停下了腳步,就在此時,一股恐怖的沖擊力自腳底噴了出來,一股昏黃的能量體有如泥漿一般渾濁,熾烈的高溫將四面八方的氣息沖擊得一片混亂。
“死亡波!”何南一驚,身形驟然而退,而他立足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裂縫,那恐怖的氣息便是自那裂縫之中噴射而出。
元生也是一驚,身形驟然而退,死亡波在這神魔戰(zhàn)場之上并不少見,這是地底那股蟄伏的神魔之力交纏太久,最終突然找到一處裂縫宣匯而出。
傳說當年神魔之戰(zhàn),太多毀滅的力量被這片大陸吸入地表之下,儲于地下,在這無數(shù)的歲月之中,逐漸自地心噴發(fā)出來,形成新的能量,通常那些裂縫之中帶著硝磺味道的霧氣,但是特殊的時候,也會如同噴發(fā)的火山一般,瞬間暴發(fā)出無比恐怖的力量,即使是仙王階也難以抗拒那種毀滅的力量。
元生的身形一退,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他想也沒想,轉(zhuǎn)身就將肩頭的岳明霏推了出去。而后轉(zhuǎn)身,看到一雙冷漠眼睛。
“轟……”元生只覺得身體猛然一震,一股巨力打在他的身上,隔著岳明菲的身體沖入他的體內(nèi),他不由得悶哼一聲,手中的岳明菲脫手而出,他的身體卻重重地撞擊在一根石柱之上,脫口低呼:“岳明姍……”
元生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的主人竟然是岳明姍,那個被束靈索捆住的岳明姍,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身為噬魂家族的附庸,世代為何家服務,因此,他才有機會能夠被家族與何家的天才一起送到恭華仙府,他自然是知道那束靈索唯有擁有噬魂家族的血脈才能夠解開的,即使是他都不能,東西南北這四位雖然是噬魂家族的子孫,但是卻因年代相隔太遠,血脈淡薄了都難以達到解開束靈索的效果,唯有何齊可以。可是現(xiàn)在那岳明姍居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讓他怎么不驚。
“轟……”元生一驚之際,一只大手卻自后主猛然將他抓住,橫拖開來,而后他看到他剛才撞擊的那根石柱之上濺起一溜火花,一柄巨大的板斧重重地斬在那石柱之上。那無比鋒銳的氣旋讓他身上的衣衫飛落數(shù)片如蝴蝶一般的布塊。
元生的背心滲出了層層冷汗,如果是他的身體移動稍遲一點,只怕此刻便已被那巨斧斬成截,雖然這不一定會身死,但是絕對會身受重創(chuàng)。那巨斧斬空,而后元生便感覺到暗影一閃,岳明姍和另一個人影瞬間消失在那亂石林之中,那噴發(fā)的死亡波化成了滿天的塵埃,如是迷霧一般讓這片空間變得更加暗淡。
元生甚至沒有看清那巨斧的主人長的什么模樣,不過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有一雙如同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可以洞穿一切的陰暗。但是那人的身影很快便隨著岳明姍一起消失了。
那就是救走岳明姍的人,一個年輕的男人,而現(xiàn)在,岳明姍和那個男人又救走了岳明菲,還險些要了他的命。元生相信若不是他超乎尋常的靈覺,在最危機的時候?qū)⒃烂鞣频纳眢w調(diào)轉(zhuǎn)當成衛(wèi)面盾牌,以至于那岳明姍的攻擊力量驟然削弱和分散,那么他便不是只被那股力量沖擊在那石柱之上,而是會被直接擊成碎片。
岳家姐妹,是恭華仙府之間出類拔萃的天才,雖然只有仙王中階的修為,但是岳明姍卻可以匹敵恭華仙府中一些仙王后期的天才,這也是為何噬魂家族的占著絕對的優(yōu)勢,但依然損失不小的原因,甚至連仙王中階的何西大人都隕落在岳明姍的手中。
“大人,他們搶走了岳家二小姐!”元生的臉色頓時蒼白,先前他們雖然未能抓到岳明姍,但是至少岳明菲被他們控制,也算是一個人質(zhì)在手,可是現(xiàn)在連手中的人質(zhì)也被奪走了,只怕少主知道了,他難逃罪責。
何齊根本就沒想到岳明姍能夠主導,他只覺得劫走岳明姍的人只是為了岳明姍,絕對不可能會因他們拿岳明菲來威脅就停下腳步,畢竟誰知道那人與岳明菲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換作是他們,也不可能受威脅,所以,并沒想過以岳明菲來作威脅,因為在他們的想法之中,岳明姍自身都難保,可是此刻,元生知道自己等人可能失策了。
“他們太狡猾了,不是你的錯。”何南的臉色鐵青,他都沒有來得及出手,對方便已將人帶走,而且十分干脆,一擊不中,立刻遠走,而且剛才若不是元生提醒,只怕他會被那死亡波噴個正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對于元生那種天生對危機的感應,他還是十分相信,這樣的一個附庸,可以讓自己多活一些時日,所以,他不會讓元生出事。
何南嗅了嗅,但是周圍的空氣之中盡是那硝磺的味道,想要根據(jù)氣息來追擊岳明姍,顯然是不太可能。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何南想尋找戰(zhàn)無命等人消失的行蹤之時,何東的聲音驟然傳來,顯然他們聽到了這邊發(fā)生了一些動靜,立刻便趕了過來。
“岳明姍劫走了她的妹妹。”何南臉色鐵青地道。
“什么?”何東一驚,旋又失聲道:“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能夠解開束靈索?”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剛才絕對是她出手。”何南肯定地道。
何東的臉色陰沉地望著元生,想了想,卻并未再說什么,因為他聽到了風聲,何齊等人向這個方向趕來。
“少主……”何齊剛趕到此處,便見眾人臉色陰沉不由得心中一突,掃了一眼卻見岳明菲不見了,不由得失聲道:“怎么回事?”
“稟少主,剛才岳明姍出手了,他們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解開了束靈索。”何南并沒有隱瞞。
“什么?”何齊也臉色頓變,深吸了口氣,冷冷地道:“分開再找,大家小心。”
何齊十分郁悶,雖然他不相信那岳明姍能夠解開他的束靈索,但是他相信何南不敢對他說謊,所以,他寧可相信何南的話。
他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對方如果能夠解開束靈索,那么,對方究竟是什么人?擁有噬魂家族的血脈?那怎么可能!可是如果不是擁有噬魂家族的血脈,他們又如何可以解開束靈索?他自然不知道,要是論起噬魂家族的血脈純度,只怕此時戰(zhàn)無命所能動用的血脈之力除了那噬魂仙尊之外,噬魂家族沒有人血脈比戰(zhàn)無命更加醇厚。
何齊很想發(fā)火,但是卻知道,這個時候正是用人之際,他還不能處理元生,因此,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少主,這亂河谷面積太大,如果岳明姍恢復了自由,又搶走了岳明菲,只怕對我們十人不利,要不我們再調(diào)集一些人手過來?”
“糊涂,難道我們可以調(diào)集人手,他們恭華仙府的人便不可以調(diào)集人手嗎?這里是恭華仙府的活動之地,只要他們收到消息,用不了兩個時辰便能夠趕來支援,你想和他們?nèi)骈_戰(zhàn)嗎?”何齊不由得斥道。
“少主教訓得是!”
“岳明姍和岳明菲受傷不輕,我不信他們能夠這么快便好了,分頭行動,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行蹤,盡可能纏住他們,不必死拼。”何齊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再找找,一旦再過一個把時辰還找不到,他也只能是選擇撤離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里是恭華仙府的勢力范圍,雖然他這次偷襲成功,可是卻沒想到就要手到擒來的時候,居然半途之中殺出一個神秘的人物,不僅救走了岳明姍,居然還在這亂河谷之中又救走了岳明菲,這讓他十分惱怒,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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