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抱著難舍難分的說了好些貼己話才分開。
尹崢她們就在旁邊等著,誰也沒有出言打斷他們,這世間最美好的情誼就是好朋友之間分開后的久別重逢。
李薇悄悄喚來了趙芳如旁邊的侍女,讓她找管家將地上的東西分類帶到房里,省的一會匆匆忙忙。
等芳如她們兩個絮叨完看到地上大包小包都不見了,一群人炯炯有神的盯著她們,心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忙帶著歉意的招呼說:"一時按捺不住情緒,快進屋,屋里準備了黛川傷感的茶水。"
烏泱泱的一群人進了屋,看著屋里的顏色,有些震驚。
霜降摸著暗紅了的椅子說:"這里前些日子可有喜事?"
芳如一邊安排人端茶點一邊講解道:"沒人辦喜事,只是由于臨封縣盛產煤礦,煤礦每次有工人下井,旁人都是心驚膽戰的,恐怕有危險,所以大部分人都會把屋子里涂紅一點,圖個吉利。"
霜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黛川的茶點,果真和新川的不一樣,李薇她們吃的入迷,可是郝葭總覺得給她端茶點的侍女有些眼熟。
李薇吃完了一塊很好吃的茶點,想要分享給郝葭,讓郝葭嘗嘗,一轉身看到郝葭對著茶點發呆。
打趣道:"怎么了,看著這茶點樣式精巧,不忍心下手?"
沒等郝葭答復,芳如會錯了意,以為李薇在恭維,就趕忙說:"有什么精巧的,不過是尋常茶點罷了。"
李薇對著芳如,微微一笑說:"不過是看郝葭姐姐出神,和她開個玩笑,但是這些茶點味道是一頂一的好,我們這一來,讓你費心了。"
芳如聽到這心里的情緒憋不住了,笑得合不攏嘴道:"我在這里快無聊死了,每天都算著日子想著你們也該來了,有時還想,你們是不是路上迷路了,出了什么事情,每每想到都有些不安心。"
這邊還在叨叨家長里短的,郝葭終于想起來了剛才看到的是誰。
但是又覺得她不應該出現在黛川,有些疑惑的問芳如:"剛剛給我送茶點的,可是綠茗?"
海棠沒有見過綠茗,不解道:"綠茗?郝葭,你在黛川也有朋友?"
郝葭笑著解釋:"是之前在新川幫助過我的一個妹妹,有些日子沒見了,剛剛還覺得自己認錯了。"
芳如把綠茗喚了進來,對郝葭說:"你也是好眼力,當日我在路上被她攔住的時候,都懷疑自己認不認識這個人了。"
綠茗進來按照新川禮給各位少主和夫人清了安。
郝葭看著現在的綠茗,比當時長大了不少,性子沉穩了不少,相必也是經歷了很多苦。
心疼的說:"當時你為什么不來找我,我那時候已經有能力幫你了。"
綠茗提起這個,有些哭腔的說:"當時川主下旨,府里宮女全部流放,既然我喚你一聲姐姐,我就不能給你添麻煩。"
郝葭聽到這有些生氣:"既然喚我一聲姐姐,有事情就應該直接說,當日我在流放的宮女里并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是有方法逃脫了。"
綠茗瞪大眼睛說:"姐姐有去找過我?"
這句話,郝葭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不用回答,綠茗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綠茗接著說:"當日,聽說宮女們流放之地多半苦寒,每日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有干不完的活計,我想給自己謀一條生路,所以我逃了。"
聽到這,海棠一時沒忍住,對著綠茗就是一頓夸:"就應該這樣,反正前后都不是好路,你是個聰明的。"
李薇也八卦的說:"然后呢,然后呢,你怎么逃出來的。"
綠茗本來覺得自己全是僥幸,但是被她們期待的眼神看著,心里竟然覺得有一點驕傲。
只見綠茗抬著頭說:"當日我在宮里聽墻角,聽到宣旨的公公說,尹嵩變成了庶人,我們都要被流放了,讓都收拾收拾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
許是講到傷感處,綠茗說話有些許的停頓,"綠茗不想被流放,就開始不停的想法子,這提前逃,一定會被抓回來了,那樣可能還會挨打,想個兩全的方法。"
白露聽到這詢問道:"我見別的宮里,如果被流放,是沒有人能穩妥的逃開的,你也是個厲害的。"
綠茗聽過白露的話,接著說:"那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來了,就在門口等著,等著侍衛第一個點我的名字,等點過后,就在一旁乖巧的等著,于是侍女看我過于乖巧,看其他人一直不來,所有侍衛竟然全部都去催促,沒有人看守我。"
"我看著周圍沒人,我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咱們原來的園中,順著狗窩來到了外面。"
"但是又怕這件事東窗事發,我就順著大路一直往外走,誰知道這條路正好是通往黛川的,在半路碰到了夫人的馬車,才承蒙夫人搭救。"
綠茗話都說完后,給趙芳如又行了個大禮表示感謝。
芳如趕緊讓她起來,然后自己對郝葭說:"我剛碰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瘦的脫相了,要不是背上的包袱是原來府中一直用的樣式,恐怕就要錯過了。"Xιèωèи.CoM
李薇覺得故事有些玄幻,在一旁假裝高深的捋著并不存在的胡子的說:"書上說的果然沒錯,做好事就會有好報的。"
其他人看著李薇這故作高深的模樣,全都開懷大笑起來。
長樂笑得眼睛都睜不開,對著李薇,奶氣的說:"干娘,你那里有胡子,爺爺才有胡子好不好。"
這半大孩子,稚氣未脫的想法,給其他幾個大人逗的,笑得都有些張牙舞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