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我么？”戰寒爵眸光灼灼地盯著她。
    寧溪老實巴交地搖頭：“當然不希望，不管二舅做過什么，自有法律制裁，我希望你永遠是白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黑白。”戰寒爵寵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臉頰，發現有些冰冷，立刻將車內的空調又調高了兩度。
    “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呢。”
    “不是。”戰寒爵回答地干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確打算悄無聲息地弄死慕洪旭，但不是讓他這么快就死，而且要他死在監獄，可是有人快他一步，撞死了慕洪旭。
    而那個人……是景程。
    思及此，戰寒爵微微挑眉：“你和景程什么時候認識的？”
    “……那是一個不太美好的意外！”
    寧溪也沒有必要瞞著戰寒爵，便將撞車的經過詳細告訴了戰寒爵，說到最后，也有幾分無奈地攤手：“要不是他后來正義感爆棚再三救我，我真覺得他是個登徒子。”
    “以后離他遠點！”戰寒爵不滿有人覬覦他的女人。
    無論景程是否懷有其他心思，他不信這個世界上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情，而且是豁出命去救的那種。
    寧溪感覺身邊的醋壇子又翻了，捏了捏他的臉頰，沒好氣地說：“你看你又想歪了，景程是來找他未婚妻的，人家才不稀罕有夫之婦，懂么？”
    戰寒爵黑著臉把她的手從他臉上拽下來，口吻沉沉的：“那若是他的未婚妻也結婚了呢？”
    “強詞奪理。”
    “他的人情我替你還了，以后見到他自動繞遠點。”
    他說是來找未婚妻的，可未婚妻從小失散，壓根沒有感情基礎，誰知道會不會移情別戀？戰寒爵堅決不想再給自己弄出一個情敵。
    他和寧溪在一起雖不算一帆風順，但他們之間并未橫亙著其他男人。
    程頤不算，在戰寒爵眼底，他壓根就不配做對手。
    寧溪在戰寒爵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翻了個大白眼。
    這醋桶吃起醋來，簡直比她還要夸張。
    不，這就是占有欲！
    下頜驟然被男人修長的雙指捏住，戰寒爵危險地瞇緊了眸子：“你好像對我的話很有意見？”
    居然翻白眼，當他眼瞎了么？
    寧溪馬上狗腿地訕笑了句，哄著某只傲嬌的獅子：“沒沒沒，老公說什么就是什么！身為你的戰太太，要時刻摒棄遠離任何雄性動物，包括收養的那只小狗！”
    戰寒爵聽著前面半截很正常，可聽到后面，某人擺明陰陽怪氣是在說反話。
    俊臉頓時又拉長了，不懷好意地睨著她。
    寧溪意識到危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被他霸道的圈在懷里。
    男人俯身堵住她櫻色的唇，汲取她口腔里的芬芳，車廂內的氣氛瞹昧而撩人，寧溪眼角余光卻不停地去瞥后排的兩個小家伙，好在他們睡得很沉，壓根沒有蘇醒的跡象……
    ……
    隔天，寧溪接到了景程的電話。
    景程當時受傷比慕洪旭嚴重多了，因而也是剛剛才出院。
    去赴約的時候，她簡單畫了個淡妝，不知是不是年齡越大身體越虛的緣故，她最近特別怕冷，裹著厚重的羽絨服，一點不講究風度，像個毛絨絨的粽子一樣出現了。
    即便戰寒爵警告過寧溪離景程遠點，但這畢竟是救命恩人，她怎么可能真的忘恩負義？
    白色的羽絨服完全遮掩了女孩的身材曲線，可她略施粉黛的臉頰卻眼前一亮。
    景程手里捏著咖啡杯，深深地抿了一口，瞳孔里還散發著無法釋然的光。
    真是無法置信，他以為可能是他未婚妻的女孩子，居然是戰寒爵的太太……
    若是其他男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戰寒爵！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一會，你沒有等急吧？”寧溪一到了咖啡廳，就將羽絨服脫了下來。
    外面冷颼颼，屋內有暖氣，很舒服。
    隨著羽絨服的脫下，玲瓏有致的身段落入眼簾，景程的視線從她修長的天鵝頸上挪開：“我也才剛剛到，不礙事，這次約你是想跟你說，臨近年關我應該會回F國，過兩天就走了。”
    “這么快么？”寧溪有些吃驚，他才剛剛出院一兩天：“我還打算請你去家里吃頓飯，上次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景程想到她和戰寒爵的恩愛，眸中藏著幾縷黯然。
    “年后我回來，你可以再請客，我不介意的。”
    “好，那就一言為定，也祝福你能早點找到你的未婚妻。”
    景程輕輕頷首。
    原本他可以不必這么早回F國，但家里出了點變故，他需要回家處理，另外……
    他還想見一見云姨，從云姨那里拿幾根頭發和樣本，帶回來做檢測。
    “臨走之前，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禮物？”這回輪到寧溪有些不好意思了，救命恩人送她禮物，她卻空手而來！
    “我注意到你不是很喜歡看天氣預報，這個天氣瓶送給你，平常可以放在辦公室或者是家里。”景程從包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推到寧溪面前。
    寧溪打開黑色的盒蓋，一個大概八九十厘米左右的圓錐形玻璃瓶出現在她眼前。
    玻璃瓶瓶口塞著木塞，瓶子里被裝著化學物質組成的透明溶液，溶液內懸浮著類似于羽毛的一些晶體，根據外界溫度改變，瓶內會展現出不同型態的結晶。
    寧溪有聽說過這種天氣瓶，無論是做裝飾品還是用來預測天氣，都很不錯。
    “很漂亮也很神奇，藍色的溶液像一汪深海，謝謝你。”
    “這種天氣瓶預測最準的是下雪天。”景程指了指天氣瓶的下半截，道：“下雪之前，這里會有一定的沉淀物，比其他天氣下的景象更漂亮。”
    寧溪歪著腦袋好奇地瞅著景程手指的方向，不討厭他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手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樣子，其實也很好看，比一般的手模都要完美。
    她一抬眼就和景程眸光交織。
    寧溪快速收回視線：“你走之前跟我說一下，我也應該送你一份回禮。”
    “好。”他沒提這個天氣瓶是他自己做的。
    冬日里下雪最頻繁，希望她一看到這個天氣瓶，就能想到他。
    等他回來，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
    寧溪去見景程這件事被戰寒爵當場抓包了。
    小氣的男人竟一天都沒理她！
    寧溪也不主動低頭，兩人一直耗著就耗到了周末，戰龍城讓她回戰家上族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