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一直在公司耗著?”戰(zhàn)寒爵嗓音微沉。
寧溪忙解釋:“我已經(jīng)叫了外賣,而且公司的待遇還不錯,我辦公室的沙發(fā)也蠻大的,我拼一下,和趙琳擠一晚不成問題!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別讓寶貝和小夜夜知道太多……”
“晚了,剛才你寶貝兒子已經(jīng)打電話給我,問你是不是出事了。”戰(zhàn)寒爵毫不客氣地戳穿。
寧溪瞠目:“現(xiàn)在小孩上網(wǎng)看消息這么快么?”
“別拿普通小孩的標準來衡量他們。”戰(zhàn)寒爵簡單利落地吩咐:“就這樣,我會想辦法引開記者,二十分鐘后你下樓。”
……
想要壓下一段新聞,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更加爆的其他新聞。
關于娛樂版圍剿VSA集團無外乎是因為路卓,戰(zhàn)寒爵直接爆料其他天王天后的私生活,或比較震撼的消息,眾人鳥獸狀散去。
至于其他財經(jīng)雜志類的記者,或者焦點民生的記者,戰(zhàn)寒爵讓人冒充了VSA集團高層,將眾人引開。
有個別記者心生懷疑,沒有離開。
但這已經(jīng)足夠?qū)幭苈妨恕?br/>
趙琳沒打算這么快就走,反而是凌媚兒嗅到了一點貓膩,馬上喬裝打扮了下,緊跟在寧溪身后一起下樓。
在工地上,寧溪差不多是當場給了凌媚兒難堪。
不少工人還在傳凌媚兒的丑態(tài)。
但凌媚兒現(xiàn)在也是真的很慌,進了電梯,還不停地對寧溪道:“寧總監(jiān),之前是我不對,這次你既然敢把事情鬧大,一定還有后招對不對?”
“傅大小姐都沒有來提解除合約,你們關系一定很好吧?”
“你能不能請傅大小姐幫忙?把這件事壓下去!”
“在醫(yī)院的那幾個工人,我會負責賠償損失……”
聽著凌媚兒這會知道著急了,呶呶不休地說著,寧溪覺得很煩,更是沒好氣地望著她,幽冷的神色宛若冰刃,直擊她的心臟——
“這項工程的承包商之一是你的表親吧?”
凌媚兒表情霎時微變,強裝著無辜:“寧總監(jiān)你在說什么?我不認識承包商……”
“你的年薪是六十萬,但你手上背的包是LV的新款,要四萬多一個,你開的車是瑪莎拉蒂,兩三百萬全款,還在市中心有一套價值千萬的房子,請問沒有貪公司的工程款,這些東西從哪來的?”
凌媚兒頓時傻眼了。
寧溪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她之所以一直很嫉恨寧溪搶了她設計總監(jiān)的位置,除了在公司矮人一等之外,便是因為若沒了實權,她很難再給表親放水,偷工減料吃回扣。
“這確實是我表親送我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否有貪污!總監(jiān)你相信我,我不敢背叛公司的……”
電梯到了一樓,寧溪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驚奇地發(fā)現(xiàn)記者果然已經(jīng)走了。
她心中一喜,不想再和凌媚兒糾纏著了。
“你有沒有同流合污,你自己很清楚,我無話可說,再見。”
不等凌媚兒再繼續(xù)巧言令色,寧溪快速跑出了辦公室大廈,鉆進戰(zhàn)寒爵的車內(nèi),車子很快啟動揚長而去,凌媚兒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她心急如焚,連忙給表親打電話,他當初只是說貪一點點,誰知道會鬧出這么大的窟窿?
可是表親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出事了,怕?lián)熑危桓医铀碾娫挘?br/>
正當她驚慌失措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表親的電話,驚喜地摁了接聽鍵,跟著才發(fā)現(xiàn)壓根不是表親的回信,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但那人的聲音,她卻并沒有很陌生!
之前她去橙海瀾庭找寧溪,告訴她寧溪新地址的聲音正是如此!
……
賓利車內(nèi),寧溪一上了車,就從儲物格里掏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嚕的喝下去,然后翻開之前沒有看完的文件細看。
她看得很專注,哪怕光線不太明亮,可那雙漆黑澄澈的眸卻始終亮晶晶的。
偶有一縷不聽話的碎發(fā)從雙鬢滑落下來,她伸手迅速將其撥至耳后,完全沒有影響到她此刻的狀態(tài),側(cè)臉在車內(nèi)燈光下渡上瑩白,充滿魅力,分外迷人。
戰(zhàn)寒爵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似乎從來都是說說而已。
戰(zhàn)寒爵強行將視線轉(zhuǎn)移開了,沒有打擾到她。
等她整理完了思路,將文件系數(shù)放回包內(nèi),才懶懶地朝她開口:“知道五洲為什么針對你么?”
寧溪老實巴交的搖頭:“可能是我們之前做慈善想翻盤的意圖太明顯,五洲這種處于領導者地位的集團,不想給我們起勢的機會。”
寧溪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這一個可能性。
畢竟VSA集團在殷城的存在感太低了,無數(shù)人罵垃圾公司。
傅周偉之前可是連看都不想看的。
戰(zhàn)寒爵揚了揚薄唇,語氣嘲諷:“五洲現(xiàn)在的負責人跟你有仇。”
有仇?寧溪今天忙成了陀螺,壓根沒想對手是因她而針對VSA集團,連忙追問:“現(xiàn)在的負責人是誰,跟我有什么仇?”
她不記得得罪過五洲的新負責人……
等等,趙琳告訴過她,五洲現(xiàn)在被慕家剛找回來的外孫女接管了。
那就是說慕家的這位新貴和她有仇?
寧溪一雙眼緊緊盯著戰(zhàn)寒爵,戰(zhàn)寒爵卻還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繼續(xù)給她提示:“上周我們出去拍全家福的那天,我收到了郭堯的通知,溫淺離職了。”
“……”車內(nèi)瞬間安靜了好幾秒。
寧溪嗓子里像堵著一塊海綿,還是浸了水的那種,讓她一陣低呼:“你是說溫淺搖身一變成了慕老太太的外孫女?”
那不就是慕崢衍的表妹?
難怪這幾天慕崢衍和喬心安都沒有消息,應該是忙著迎接這位新貴吧。
寧溪又擰緊了眉,不可置信:“但你不是剛查過,溫淺是我媽的親生女兒么?”
“我猜,溫淺是用了某種手段,讓慕家認下了她。”戰(zhàn)寒爵滿臉諷刺,他不信,就憑溫淺那樣的檔次,能騙了整個慕家?
要么,背后還有人在搞鬼。
要么,慕家在故意縱容她。
“他們不做背景調(diào)查么?就算慕家上下都沒有起疑,慕公子呢?他那么精明,也被騙了么……”寧溪小聲咕噥著,難怪她剛接手五洲就朝自己宣戰(zhàn)。
有了慕家的支撐,溫淺當然迫不及待要對付自己。
戰(zhàn)寒爵眸中閃過一抹冷銳:“慕家這些年一直掌控在慕老太太手中,慕崢衍身為嫡長孫卻不接管公司,隨著她年齡增長,公司內(nèi)部人心渙散,明爭暗斗不斷,也有可能老太太是想借著溫淺來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