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都是沈曼君為了給姜明哲交代而早就想好的理由，姜知舞進了將軍府也只能為妾室，哪有什么臉面讓將軍去給自己的哥哥走動，姜知意哪有那腦子去和白璐瑤談條件。

不讓姜明哲去崇明書院是自己和姜山一致的決定，姜山覺得姜明哲壓根不是讀書的料，沈曼君則是擔心姜明哲去了書院，還是不能改掉身上的毛病，若是真對書院的那些公子小姐出手，后果不堪設想。

“原是如此，是我誤會了父親母親。”姜明哲知道是自己想錯了，立馬扶著沈曼君坐下。

“你明白母親的心意便好，你要知道母親只有你這個倚仗了，你可不能出任何事情。”沈曼君抹著眼淚說道。

“母親我向你保證，以后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姜明哲信誓旦旦說道，心中也是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不會再如此行事。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沈曼君嘴上這么說著，心中卻一點也不相信姜明哲會改，這樣的話她已經聽了無數遍，最后卻還是會發現姜明哲面無表情地虐殺無辜的小動物，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之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最后竟是胎死腹中，她堅信此事與柳姨娘有關，直接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便往她膳食里加了些致幻的成分，讓她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母親，今日姜明瑞要去江南，你為何不出來阻止，若是真讓他做成些什么，父親豈不是更偏袒于他。”姜明哲聽了沈曼君的解釋，也不糾結，立馬就釋懷了，對沈曼君的抱怨遠不如對姜明瑞的恨意來的多。

“姜明瑞能做成什么，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爛泥就是爛泥，再怎么樣都扶不上墻。”沈曼君不屑地說道，她可不是姜山，這么好糊弄，姜明瑞不過就是在京城玩膩了，想去江南地溫柔水鄉玩玩，還美名其約去歷練歷練。

“可是明意樓的生意確實很好啊，母親難不成是說他在撒謊，明意樓根本不是他和姜知意開的。”姜明哲驚訝說道，想到這個心中就莫名的興奮。

“姜明瑞還不至于這么蠢去撒這個謊，明意樓確實是他們兩個的，不過能有今日的成就，應當靠的都是姜知意，姜明瑞離開京城之后，明意樓肯定還是能正常運行。”沈曼君也曾去過明意樓買首飾，那時候還不知道是姜明瑞和姜知意開的，不然打死都不會去送錢。

那時候還覺得款式用料都不錯，是京城中不曾有過的新樣式，心中還默默地夸贊這家的掌柜是個眼光獨到的。

姜明瑞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怎么會懂得這些女孩子用的首飾。

記賬的方式也是姜知意教的，根本就是姜知意礙于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才讓姜明瑞在外幫她主持。

“姜知意？她一個在莊子上養大的野丫頭，還有經商的本事？”姜明哲不可置信地說道，崇明書院應該是不教經商才是。

“她這個人花花腸子多的很，不是個省油的燈，總之你以后行事小心些，莫要再做出推人下水之事來。”沈曼君嚴正地警告，在未觸及到根本利益之前，她不想和姜知意起正面沖突。

“知曉了，娘親。”姜明哲這么應著，心中卻覺得是沈曼君高看了姜知意，一個深閨女子，不過是去崇明書院多讀了幾天書，也許深諳深宅之術，但論起謀略來，自己自小便熟讀兵法，若她敢對自己下手，定當場戳穿她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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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舞一會到房間便躲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內心十分恐懼，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都是殺人兇手，還藏得如此之深。

姜明哲方才言語之中分明就是憎恨自己去了崇明書院，他對姜明瑞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都能下手，何況自己只是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子，他要害死自己簡直易如反掌，還有姜知月死的時候，姜明哲分明只是五六歲的孩子，怎么會存了這樣的心思？！

司念去世的時候，沈曼君沒有嫁進姜家，想想自己的生辰被改過，沈曼君分明是還未進門就已經懷孕了，肯定是為了進姜家做續弦才把司念給殺了，可是沈曼君那時已經是官家小姐了，為何不惜殺人也要進姜家，難不成是對她的父親情根深種？不，這不是重點，若沈曼君就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姜明哲自小便會殘忍地將姜知月推下水，便也是有跡可循了，原來惡毒也是會遺傳的，那自己呢？是不是也是一個魔鬼，自己就因為看上了安世樂這樣一個對自己毫無在意的男人，就想著把姜知意嫁進錢家，毀了她的一生。

姜知舞越想越害怕，只覺得頭皮發麻，躲在被子里嗚嗚地哭起來，哭著哭著竟睡著了。

夢中，一直有人被姜明哲推進水里。

先是年幼的姜知月，姜知月去世的時候姜知舞還小，早就忘了姜知月長什么樣子了，可是在夢里，卻出現了一張清晰的臉，落水之前還叫了一聲：“阿舞救我。”再是姜明瑞被推進了水里，沒有掙扎，就直直地沉到了水里。

姜明哲忽地轉頭看向姜知舞，嘿嘿地笑起來，姜知舞想要逃，卻怎么也動不了，被姜明哲一把推進水里，姜知舞用力掙扎，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姜知舞的貼身丫鬟迎花見到姜知舞皺著眉，還用力掙扎，知道她是做了噩夢，輕輕推著姜知舞。

“咳咳咳……”姜知舞從噩夢中醒來，那種落水的窒息感和嗆水的感覺還是如此清晰。

“小姐，你是夢到了什么，出了一身的汗。”迎花將姜知舞扶了起來，用絹子替她拭擦著額頭的汗。

“沒什么，就是夢到有人追殺我。”姜知舞自然是不會說實話，隨便編了個理由。

“那我去給小姐放水沐浴更衣之后，正好去夫人那里用飯。”

“我今晚還是在自己房里吃吧。”姜知舞從床上下來，覺著自己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去見沈曼君。

“那我就跟夫人稟告小姐做了噩夢身子不爽利。”迎花也沒有多想，抱起床上的床單，吩咐著外面候著的小丫鬟：“進來替小姐換個床單。”

“算了，我還是過去吧。”姜知舞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么的，總覺得自己只要有任何異樣就會被沈曼君察覺出來，若是沈曼君知道自己做了噩夢，一定會問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