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是否要給你上些糕點茶水。”如歡見姜知意無事可做,怕怠慢了她,便問道。
“不必了,我在這蕩會秋千便好。”姜知意回道,安世樂不知何時會回來,她也沒什么胃口。
“好,那小姐有何事再吩咐奴婢。”如歡說完,便退到了一旁。
姜知意在宮里也不敢肆意地玩,只是慢悠悠地晃蕩著,腦袋靠在秋千繩上想著沈曼君和姜明哲的事情。
顧朝陽從正殿中出來,就看見姜知意一臉凝重地看著前方。
如歡看到顧朝陽正要上前行禮,就見顧朝陽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如歡不敢違背顧朝陽的意思,只能靜靜地退到了一旁。
顧朝陽輕手輕腳走到了姜知意的身后,用力往姜知意背一推,姜知意險些從秋千上掉下來,姜知意好不容易站穩,回頭一看是顧朝陽歪著頭站在秋千后邊,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姜知意心中有氣,也不得不恭敬地行禮:“見過朝陽公主,不知公主是何意?”
“我就是想蕩秋千,你卻賴著不走,本公主就只能動手了,怎么?你有異議?”顧朝陽一臉高傲地說道,繞到了秋千前面坐下。
“公主說一句,我自是不會賴著不走。”姜知意說道,顧朝陽說得單單是秋千嗎?還是安世樂?
“本公主覺著上手會比較快,就這么做了,有何不妥?”顧朝陽理所當然地說道,她可是大應朝最受寵愛的公主,怎么會去顧慮姜知意的感受。
“公主開心便好。”姜知意低著頭說道,不想去看顧朝陽那驕傲的表情。
“你家中是做什么的?醫藥世家?”顧朝陽問道。
“回公主的話,家父是太常寺主簿。”姜知意從容說道,在公主面前,自己的父親是七品太常寺主簿,或是一品的宰相大人沒有什么區別,反正都只是她父親的臣子罷了。
“太常寺主簿?幾品官?”顧朝陽皺眉,她可從未聽說過這個官職,他連太常寺是個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回公主的話,是七品官。”
“七品官?那你同阿樂哥哥是如何認得的?”顧朝陽十分驚訝,七品官甚至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安世樂是如何認得身份如此低微的人的。
“民女和安五公子在街上偶遇過幾次,現下是崇明書院的同窗。”姜知意簡單明了地說道,不欲向顧朝陽過多解釋,這小公主怕是今日怕是會立馬讓人去調查自己。
“你有什么資格進崇明書院?!是不是你勾引了阿樂哥哥?”顧朝陽生氣地從秋千上站起來,心中覺得是安世樂讓姜知意進的崇明書院。
“公主多慮了,我進崇明書院與安五公子無關。”姜知意不知道這公主想象力怎么會如此豐富。
“你和阿樂哥哥的關系如何?”顧朝陽只要知道不是安世樂安排的姜知意進的書院便好,并不想知道她是如何進的書院。
“民女和安五公子的關系,就如今日公主所見一般。”姜知意回道,她自是知道說自己和安世樂關系甚遠,能讓這位公主心情好些,卻不愿再此事上撒謊。
“你這是什么意思?!”顧朝陽生氣說道,從未有人敢這樣回答自己的問題!姜知意的意思是她和安世樂關系很好嗎?
“民女的意思就是,我與安五公子的關系比一般同窗的關系要好上一些。”姜知意不卑不亢說道,知道自己會惹得這公主不悅,不過她原本對自己就充滿敵意,說些好聽話怕是也無用。
“什么比一般同窗好上一些,只是好上一些,阿樂哥哥會將你帶進宮里來?分明是這狐媚子勾引的阿樂哥哥。”顧朝陽狠狠地瞪著姜知意,仿佛要把姜知意登瞪出個血窟窿來。
“公主息怒,民女絕對沒有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姜知意一臉委屈地說道,在司妙秋那里學的白蓮花的做法,現在派上了用場。
要說是勾引,肯定是安世樂先勾引的自己。
“你說沒有就沒有?!若不是你勾引,阿樂哥哥怎么會多看你一眼。”顧朝陽看著姜知意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火氣倏地就上來了。
還說不會勾引,指不定安世樂就是被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的。
“公主說笑了,安五公子又怎么會是隨隨便便都能勾引得了的人。”姜知意說道,這小公主是非逼著自己承認勾引了安世樂嗎?這樣她怕是會更氣憤吧。
顧朝陽看著姜知意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心中憤憤地想,安世樂自小閱美女無數,若是一般女子自是勾引不了安世樂,但是是姜知意的話,怕是就不見得了。
顧朝陽心里這么想,口上自然是不會這么說,而是說道:“誰知道你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公主請慎言,沒有人勾引我。”安世樂遠遠地就聽顧朝陽一直在逼問姜知意,快步趕過來擋在姜知意面前說道。
“阿樂哥哥……”顧朝陽想要解釋,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想到安世樂會忽然出現,平日里她在安世樂面前總是十分乖巧知禮,竟被他見到如此粗魯無禮的模樣,心中更是怨恨姜知意。
“在下要先和姜姜出宮了,要去和德貴妃娘娘告退了。”安世樂說完,也不管顧朝陽是何反應,拉著姜知意的手往景德宮正殿里走。
“安世樂,朝陽公主要恨死我了。”姜知意看著自己被安世樂牽著的手,無奈說道。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安世樂轉頭挑挑眉對姜知意說道。
“我什么都不怕。”姜知意笑著說道,和安世樂一起進了正殿。
“倩萍,去給我把這個姜知意的事情全給我調查清楚。”顧朝陽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見安世樂拉著姜知意的手,轉頭卻未多看自己一眼,跺跺腳就轉身離開了景德宮。
回姜府的馬車上。
安世樂握著姜知意的小手,說道:“我說得不錯吧,我姑母會喜歡你的。”
“德貴妃娘娘確實十分和善,對我也十分親切,只是那嚴嬤嬤就未必了。”姜知意就是想不明被嚴嬤嬤那莫名的敵意是從何處來的,能貼身伺候德貴妃的應當是很懂規矩和人情才是。
“嚴嬤嬤會敵視你也不奇怪,徐太醫是她的侄子,靠著她的資助一路進到了太醫院。”安世樂輕輕撫著姜知意的手指。
“原來如此……”姜知意有些無奈地說道,德貴妃的病癥不管是好轉與否,自己怕是都成了嚴嬤嬤的眼中釘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