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并不認識面前的女子,還未來得及詢問,便聽對方笑盈盈地說道:“安公子,魏小姐,魏公子,這位想必就是姜小姐吧,我是萱草堂新來的助教,我叫梁千語?!?/p>
梁千語這個名字姜知意是聽過的,和梁千詩一般是梁大學士的孫女,只不過梁千語是嫡女,年紀要比梁千詩還小,不像梁千詩一般才名遠播。
梁千語生得粉面桃腮,比梁千詩要精致,漂亮許多。
“助教?你莫不是在誆我們吧,書院里何時有過女助教?”魏軒宇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崇明書院從來未有女助教的先例,就算有女助教也不應當是如此年輕才是。
“原先這助教是我表兄擔任的,他有事要離任,我便向院長毛遂自薦,院長對我十分滿意,今日是我來書院的第一日,走到這湖邊,便見這小貓兒受了傷,不敢隨意搬動,只得去尋里藥箱過來,只是我并不擅長醫(yī)術,還好有你們?!绷呵дZ將此事解釋得清清楚楚,低頭摸摸那小東西的腦袋。
“梁小姐能當上崇明書院的助教,才學應當不比梁千詩差才是,我怎么從未在外聽聞過你的名號。”魏軒宇口無遮攔地問道,剛說完就被魏萱芝一巴掌打在背上,說道:“魏軒宇,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梁千語只覺得兩個人很有趣,笑著說道:“無礙,我的才學自然比不上姐姐,但我自幼苦讀,肚子里也算是有基地墨水,只是我母親自小便教育我,應當像我祖父一般低調(diào)?!?/p>
“那梁小姐怎么還跑來當我們書院的助教?”魏軒宇追問道,書院可從未有過女助教,此舉可不是低調(diào)之舉。
“我自是有自己的原因不方便同魏公子說。”梁千語說道,她母親給她說來一門她并不愿意的親事,她無奈,只得躲到書院里來。
那戶人家對此頗有微詞,婚事還真的就不了了之了。
“阿宇似乎對梁小姐當上助教之事頗為感興趣?!卑彩罉氛{(diào)侃著說道,女子來崇明書院當助教確實是稀奇之事。
這一任的院長頗為開明,若是放在之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魏軒宇問得太過直白,就顯得不太禮貌了。
“魏公子若有什么問題,以后可以來問我,我們現(xiàn)在還是想想這小貓兒要怎么處置。”梁千語說這番話的時候,還真的有做助教的樣子。
她從箱子中拿出一小碟魚干和牛乳放到小東西面前,小東西立馬喵喵喵地吃起來。
“魏萱芝,要不我們就把小東西帶回家吧?!蔽很幱蠲切∝堖涞念^,越看越喜歡。
“你若喜歡,我也可以將它帶回安院。”安世樂溫柔地對姜知意說道,看她很喜歡這小貓。
“不必了,我以后到將軍府看它就好了。”姜知意立馬拒絕道,以后若是進了定國公府,也不一定能過上安生日子,若是與人結怨,對方指不定會拿小動物出氣。
”可以啊,只是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喜歡?!?/p>
“她若不喜歡便養(yǎng)在我的院子里。”
“當然是要養(yǎng)在我院子里。”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姜知意忽然在草叢里看到一只大貓,便說道:“我看還是吧它留在這里比較好,那是不是它的伙伴。”
只見那貓咪正警惕地看著大家,魏軒宇從碟子中拿出一只小魚干,伸到那只大貓面前,那只大貓立馬后退兩步,魏軒宇又往前伸了一些。
“好了,就快要上課了,你們都快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這兩只貓咪的。”梁千語對幾個人說道,今日是她任職的第一天,就要好好管教學生。
“好,那我們散學再來看它?!苯庹f完,幾人就回到了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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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君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文書那件事就是姜知意做的,只是她找不到證據(jù)跟姜山證明自己,所以那本文書很有可能就是在姜知意的手上,被燒的根本不是真的,到時候等她嫁到定國公府,不再需要姜家了,就把文書一公布,姜家和沈家就完蛋了。
沈曼君越想越不安,可是姜山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還覺得是自己戲耍與他,自己說什么,他根本聽不進去。
能幫到自己的只有姜老夫人了。
沈曼君到榮壽院。
“曼君怎么忽然來了?”姜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有些冷淡地說道,態(tài)度和沈曼君剛從別院回來的時候,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就是來看看母親,最近身子可還好?”沈曼君見姜老夫人如此冷淡,寒暄道,不太敢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身子很好,心情也舒暢,時候也不早了,曼君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我身子乏了,要先去睡了。”姜老夫人眼睛半瞇著,看著沈曼君就覺著她又在憋著什么壞心思想拉自己下水。
上次去梁家那次,后來姜山十分嚴肅地跟她說了這件事,她原本并不知道大學士是多大的官,只覺得壽宴會請到姜知意的,頂多也就像司家是個三四品,更不知道她和姜明哲此等舉動會得罪梁家。
姜明哲分明知道一切和其中的利害關系,竟然還蒙騙自己不顧整個姜家,就為了進個破書院,現(xiàn)下好了,被整個書院當成小偷,真是現(xiàn)世報。
姜明哲年紀輕輕就這么多腌臢心思,定是跟沈曼君學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母親可知道之前老爺和我父親簽了一份文書?”沈曼君問道。
“自是知道。”姜山那時候用錢買官一事她自是知道的,還是她幫忙找到的沈家的人。
“那份文書前兩日丟失了。”
“怎么會?!”姜老夫人驚訝說道,她怎么從未聽姜山提過此事。
“是老爺發(fā)現(xiàn)的,那文書忽地發(fā)現(xiàn)在花園里被燒了,我懷疑此事就是姜知意干的?!?/p>
“燒了就好了,那你還來跟我說這個作甚?”姜老夫人心中暗罵沈曼君說話說半截,剛剛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母親……”沈曼君有些不知所措,姜老夫人平日里只要聽到姜知意的名字就會暴跳如雷,現(xiàn)下竟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