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娘呢？她怎么樣了。”姜知琴顧不上那丑巴巴的親弟弟，一開口就問她的娘親。

“姨娘沒什么大礙，就是累了，已經睡著了，此次早產，確實是傷了身子，眼下就要入冬了，月子可得坐好了，好好補補，身體定能恢復從前。”穩婆收了個大紅包，心情甚多，便也多說了幾句。

姜知琴也顧不上其他，就沖進房間里去看張姨娘了，姜知意也跟在身后，進了房間。

沈曼君聽到母子平安，心下松了口氣，想到張姨娘竟又生了個兒子，心中憤恨。

張瑩瑩這個死賤人怎么這么好命，怎么早產也能順利生下個兒子，身子竟也沒有大礙，真是可恨！

好在是母子都沒事，姜明哲總算不用受太大的懲罰，至于被崇明書院開除一事，怕是就和姜明哲說的一般，就是姜知意搞的鬼，不過要考科舉也不一定要在崇明書院，請個好的夫子也是一樣的。

至于張瑩瑩那個兒子，日子還長著呢，不足月出生的孩子，最是容易夭折。

沈曼君看向正在看著孩子愛不釋手的姜山和姜老夫人，兩人片刻之間，已經給孩子取好了名字，叫做姜明廷。

姜府多久沒有過小孩子了，也是該讓姜山和姜老夫人高興一陣子才是。

沈曼君冷笑。

差點忘了，要整治其他人之前，必須要將姜知意解決掉！

————

張姨娘生下兒子后，姜山每日一回到府中便到張姨娘房中。

自然也無暇顧及姜明哲被學院開除一事，又什么能比中年得子讓人高興的？

姜知舞行蹤總是鬼鬼祟祟的，沈曼君管家本就是忙，近日一直在忙著給姜明哲請先生的事情，每日又要到張姨娘處虛情假意，噓寒問暖，也無暇顧及姜知舞究竟在做什么。

直到這日，沈曼君竟在姜府路口撞見了姜知舞與一個長相英俊，衣飾卻十分普通的公子哥相談甚歡，頗有你儂我儂的意味，便立馬上前說道：“姜知舞！這是誰？！”

“竇郎，你快先走。”姜知舞立馬對那公子說道。

那公子對著沈曼君鞠了一禮，話也不說，便依姜知舞的話一溜煙跑了。

“你給我站住！”沈曼君氣急敗壞地喊道，孤男寡女竟敢在自己的府門口，肆無忌憚地站著說話，這若是要傳出去，姜知舞還怎么嫁人？！

“母親，你有什么話就同我說不要為難竇郎。”姜知舞攔住沈曼君，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情投意合的郎君，可不能讓沈曼君攪合了。

“那人是誰？”

“竇郎啊。”

“姓甚名誰？年芳幾許？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又是做什么的？”沈曼君一連串發問，似是要把對方的底細都問個明白。

“竇郎是今年新晉的進士，父母都在村子里種地。”姜知舞并不想過多透露那位竇郎君的消息，只想讓沈曼君知道竇郎君何和自己，連門當戶對都算不上。

“父母雙亡的進士？姜知舞你這是要氣死我。”沈曼君之前也想過了，若是姜知舞高興，嫁一個富商有出息的公子，或是品價不算高的官家之子，自己都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現下她竟直接和一個鄉野出身的進士攪在了一起，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母親心中不是只有給姜明哲找夫子一事嗎？今日怎么得閑來管我。”姜知舞諷刺說道，沈曼君近來心里只有姜明哲，卻連姜明哲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曼君本想和姜知舞解釋一番自己不是不關心她，就聽姜知舞說道：“哥哥這十年都不能考科舉了，也不知母親如此費勁心思給他請老師做甚？”

“你說什么？你哥哥這十年都不能參加科舉？！這是為何？”沈曼君震驚問道，姜明哲從未和她說過此事。

只不過再回想起來，除了張姨娘生產那夜，姜明哲酒醒之后來求自己讓他重回書院，被自己拒絕之后，就再也未見過姜明哲了。

“為何？他在書院中殘害貓咪，還險些把姜知意推進湖里，被我們助教告發到院長那，他竟還不知悔改，誣賴是助教和姜知意合伙陷害他，還威脅院長要證據，我們院長便張貼告示說他如此小人不配入朝為官。”這些都是姜知舞偷聽堂中的學生說的，因著自己是姜明哲的妹妹，眾人都避開她談論此事，只是談論是太過震驚，以至于被自己聽了個遍。

這些高貴善良的高門小姐，聽說姜明哲連自己的姐姐都能下此毒手，竟同情起身為姜明哲妹妹的姜知舞來，開始主動找姜知舞說話。

若不是怕姜明哲暴怒，姜知舞還真想跟他說聲謝謝。

“這可如何是好啊？”沈曼君心中不禁為姜明哲的未來憂心起來，科舉這條路是徹底走不了了，姜山現在對姜明哲可謂是厭惡至極，不可能為他鋪路。

姜明哲并沒有經商的天賦，更是覺得經商是下等人做的事情，十分嫌惡，經商這條路更是行不通，最近還聽聞姜明瑞在江南那邊做得頗為不錯，新開的一間首飾鋪子已經開始盈利了。

“母親不會是在為了哥哥的未來擔憂吧，大可不必，哥哥現在可是比大哥以前還要優秀。”姜知舞笑盈盈地說道，沈曼君想為姜明哲請的是當朝的太傅不成？竟真的忙得什么都不知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沈曼君心中隱隱不安。

“大哥哥以前是吃喝賭，哥哥現在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母親你說哥哥在當紈绔這方面是不是比大哥哥要優秀許多？”姜知舞冷哼說道。

“你在說什么？這怎么可能？”沈曼君還是不信，姜明哲是她兒子，她懂的。

以前就算他性子再壞，也從不粘煙酒賭，一心只想讀書考取功名，所以自己對他在外還算放心，雖然被罰十年不能參加科舉，也不過是短短幾日的時間，怎么能就變得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呢？

“母親，你對哥哥真是太過放縱了，你若是把盯著姜知意的心思的一半用來盯著哥哥，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哥哥從進書院就和幾位公子哥廝混在一起，至于哥哥又通過他們認識了什么人，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每日下學可不是同你說的一般和同學一起溫書，我方才還見他喝得醉醺醺摟著一個姑娘在明意樓里挑選首飾呢。”姜知舞覺得姜明哲這點還是不錯的，雖然跟姜知意姜明瑞有仇，但還是不忘記照顧自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