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顆樹是這種用處,從前路過看那樹上掛滿了紅綢子,還覺得怪好看的。”安世樂以往來這,根本不會注意這些個細節(jié),這次跟姜知意來還真是見識來不少。
姜知意和安世樂來到院中,現下天冷,銀杏樹葉子已經落光了,只是這棵銀杏上掛滿了掛著鈴鐺的紅緞帶,甚是好看。
滿樹的鈴鐺,風一吹來,滿樹鈴鐺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甚是悅耳。
凈慧小師傅給兩人一人一條姻緣鈴鐺,一段兩指寬的紅緞帶,兩頭掛著兩個鴿子蛋般大小的鈴鐺。
姜知意和安世樂在緞帶上寫上了兩人的名字。
國公爺和安世瑞說完話,就看到長平郡主站在走廊上,正看著姜知意和安世樂在掛鈴鐺,便上前說道:“阿樂和他媳婦換上這一身禪衣,看著甚是般配。”
“般配個什么勁,誰穿上著禪衣看著不都是那個樣嗎?”長平郡主一臉嫌棄地說道。
長平郡主只覺得安永定這是什么眼光,姜知意這小家子氣的狐媚子,哪配得上安世樂。
父子倆都是瞎了眼了。
安世樂把那鈴鐺往樹梢上一拋,緞帶掛在一支樹枝上,鈴鐺繞著樹枝轉了幾圈,穩(wěn)穩(wěn)地纏在樹枝上。
“我覺得我拋不上去,怎么辦?”姜知意站在一旁有些不自信地對安世樂說道,怕拋不上去會不吉利。
“沒事,拋不上去就多拋幾次。”安世樂說道。
不過是一個游戲罷了,不必要放在心上。
“我看那小妖精定不可能把那鈴鐺掛到樹枝上。”長平郡主輕蔑地說道,怎么也不覺得姜知意和安世樂會受到佛祖的保佑。
“我就覺得那丫頭能掛上去。”國公爺笑呵呵地說道,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得償所愿,娶對了媳婦,還有長平郡主那小性子的別扭樣子,心情總算是舒爽了些。
“你就沒個正形,一天天的就知道同我唱反調。”長平郡主給國公爺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子不會是今日被安世謹氣壞了吧。
長平郡主正說著話,姜知意那邊已經把那鈴鐺往上一拋,那鈴鐺就直直地往安世樂鈴鐺在地那根樹枝飛去,穩(wěn)穩(wěn)地纏在樹枝上,四根紅綢就交纏在一起。
“安世樂,你看你看,我好厲害啊。”姜知意蹦蹦跳跳地拽著安世樂的袖子說道。
原本以為自己要拋好幾次才能掛到不知道哪棵樹枝上。
沒想到竟這么準確地就拋到了安世樂的那里,這簡直比中了上上簽還高興。
“我娘子最厲害了。”安世樂高興地摸摸姜知意的頭發(fā)。
這不就是上天也覺得他們兩個是天造地一對,地設的一雙。
“這還是小僧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兩位這是受到了佛祖的諸多祝福。”凈慧小師傅見到此場景也覺得很是新奇,樂呵呵地說道。
“你看吧,我就說了。”國公爺如小孩子一般,炫耀地對長平郡主說道。
“掛個鈴鐺罷了,也不代表他們就能長長久久的。”長平郡主冷哼著說道。
總之就是不喜歡姜知意,就是看她處處不順眼。
“你呀,就別折騰人家小夫妻了,皇上的賜婚難不成你還能拆散了不成。”國公爺有些無奈地說道,長平郡主向來強勢,嫁進定國公府之后,自己也只有安世謹姨娘一個妾室。
自己對后院之事也甚少干涉,長平郡主便把中饋之事把控得死死的。
姜世瑞的婚事,要從家族利益考慮,她無法干涉太多,所以卯足了勁給安世樂物色了少數幾個她覺得勉勉強強能配得上安世樂的世家閨秀。
后來聽說安世樂身邊有了個姜知意,就挖空心思去調查,被安世樂擋著。
當時長平郡主還生氣地跟自己說安世樂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越過他們夫妻兩讓姜知意進門。
要知道姜知意在她眼里可是連做安世樂妾室都不夠格的。
皇上那時候把自己召進宮中之時,還專程交代了不要先透露這件事,怕她鬧到宮里去。
長平郡主那時候知道皇上賜婚那個驚訝錯愕的表情,他到現在還記得真真切切,還立馬找來質問自己,差點把他的書房都砸了。
國公爺想起來就樂得不行。
長平郡主看國公爺忽然笑得樂不可支,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在忽然笑什么?!”
“我不過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國公爺依舊笑著。
“你該不會是在笑我吧?”長平郡主瞪著眼問道。
國公爺沒有回答,笑得更樂了。
“你這個老不休的。”長平郡主伸手就要去打國公爺。
國公爺就樂呵呵地讓長平郡主拍打他的臂膀。
姜知意一轉身就看到國公爺和長平郡主在那打情罵俏,笑咯咯地說道:“父親和郡主的感情可真好啊。”
“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我母親這脾氣也就我父親能忍受得了。”安世樂無奈說道。
長平郡主出身武將世家,父親是護國大將軍,家中幾個兄弟,只有她一個女兒,被哥哥弟弟寵壞了,本來就霸道一些。
后來嫁進國公府,國公爺也愿讓著她,日子可以算是一直很順遂。
所以到了這把年紀更是有些獨斷專行了。
她快四十年的人生,遇到的最大挫折大抵就是自己求了圣旨娶了姜知意吧,所以要她放下對姜知意的成見,真心接受這個兒媳婦怕是沒那么容易。
“這叫一物降一物,也是般配得很。”姜知意從前不了解,現在只覺得國公府大房這幾個人的相處日常挺有趣的。
安世樂聽了姜知意這話,便起了玩心,對著國公爺和長平郡主大喊:“父親,母親,一起來掛鈴鐺吧。”
國公爺沒有說話,看向長平郡主,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長平郡主倒覺得掛這鈴鐺挺好玩的,就是姜知意把那鈴鐺掛成那樣。
自己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女兒,若是掛得還不如她,那不是就要被丈夫和兒子笑話了,便拒絕道:“我與你父親幾十年的夫妻,不需要這個。”
若是讓國公爺知道自己的想法,定是要被笑的。
“不掛那便罷了,我同你到正殿上柱香。”國公爺說道。
“阿樂媳婦,來這皇覺寺是為了給國家,給安家祈福的,可不是讓你來玩樂的,我可聽說千詩用完午膳就回房里抄佛經了。”長平郡主說道,見到姜知意滿面的笑容,覺得這丫頭過得太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