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林你是如何知道的?”姜知意十分震驚地說道,難不成顏似月也撞見過顧敬君鄭美人私會?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張膽?
“他和鄭柔柔那腌臢事,我早就有所耳聞了,顧敬君這等無恥之徒,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會覺得驚訝。”顏似月聲音低沉地說道,連規矩都一時忘了。
光憑她說話的語氣就聽得出來顏似月不喜歡顧敬君,甚至是討厭他,這兩人之間從前是有什么過節?
“寶林從前認識君王殿下?“姜知意委婉地問道。
“何止是認識,我恨不得殺了他,只恨我自己沒那個能力,被他害得只能受困于這高墻之中。”顏似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姜知意不知道從前發生了什么,問道:“寶林和君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片刻之間,顏似月沒有回答,姜知意立馬說道:“是我唐突了,寶林若是不愿說便罷了,今日多謝寶林救命之恩。”
“從前那破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我少時便與楚王殿下相識,長大一些便產生了別樣的情愫,與殿下兩情相悅,這門婚事我父母也是同意的。
殿下是個不理朝政,愛外出云游的閑散王爺,我倆已經說好了,待他從江南回來便向皇上請旨賜婚。
可是在一次宴會上,顧敬君看上了我,想要迎娶我為妃,他那時候已經娶了現在的君王妃了,我進府就只能為側妃。
我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便婉拒了顧敬君,顧敬君便因此懷恨在心。
在宮宴的時候,將我騙到一處偏殿,給我下了藥,想要強占我,可是他沒有得逞,不知是發生了什么變故,皇上竟然出現在那偏殿外,顧敬君立馬躲了起來,皇上推門而入就看見了軟塌上衣衫凌亂的我。
皇上怒急,覺得我是蓄意勾引,把我狠狠罵了一頓,那盛怒的模樣,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可我終究還是左相的女兒,皇上不好直接殺了我,便封鎖了那一晚的事情,封我當了個寶林,好在我沒有影響父親,沒有影響顏家。
我入宮之后,雖然只是個寶林,但因為我身份特殊,很多妃嬪都把我當成競爭對手,明里暗里地跟我較勁,后來發現皇上始終沒有寵幸于我,便變著法地欺辱于我,后來許是玩膩了,我才得以過安生的日子。
我落得如此下場,全是拜顧敬君所賜,可是他什么事情都沒有,成日里就在宮中和鄭柔柔私會。”
顏似月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心中好受了許多,她在宮中的遭遇,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自己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君王看著仁厚,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好在寶林沒有讓顧敬君得逞,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姜知意只覺得唏噓不已,顧敬君毀了顏似月的一生,沒有收到任何懲罰,還肆無忌憚地在后宮中私會妃嬪。
“他就是道貌岸然地偽君子,你此次瞧見了他那破事,若是讓他知道了身份,必然會將你置于死地,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國公府吧,近段時間能不進宮就不要進宮,在宮外也要多加注意才是。”顏似月說著話,姜知意已經換好衣服,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了。
“多謝寶林擔心了,我一會還得回華陽宮,君王應當沒有看見我的臉,我會小心的,我怎么說也是個縣主之位,他總不能直接殺了我不是。”姜知意當然知道越快離宮越好,可這宮門口不是隨便就能出得去的,是自己是顧朝陽接進來的人,自然也是應該由她送出去。
“我給你梳個發髻,你快些離開吧。”顏似月給姜知意換了發髻,又換了一些首飾,姜知意也不敢再拎著那藥箱,只拿了自己的金針,和一些比較特殊的藥材,便匆匆離開了半月軒。
姜知意出了彩泉宮才想起一件事來,倩柔不知所蹤,自己方才從雙溪院出來,就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好在自己還記得路。
一路上見了不少侍衛,也不知道和顧敬衍有沒有關系。
姜知意不敢去景德宮找德貴妃,此事事關重大,她不敢告訴德貴妃,只能憑著記憶回到了華陽宮。
姜知意想了一路,只覺得越想越不對,鄭美人若是知道自己今日會到雙溪院去,就不可能還膽大包天地和顧敬君私會,只能是因為自己要去這件事她并不知曉,是顧朝陽自作主張。
白日與人私會,鄭美人就算不想讓宮人們知道那等茍且之事,也不可能院里院外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這樣不是誰都能進她的院子,就像今日自己這樣一般隨隨便便就闖了進去,不可能有人會如此行事,應當是顧朝陽用了什么手段,把守門的人弄走了。
顧朝陽見到姜知意進到屋中之時,十分地驚訝:“你……怎么……”
“參見公主,公主為何如此驚訝,是發生了什么嗎?”姜知意給顧朝陽行禮。
“我……我只是驚訝縣主怎么去了一趟彩泉宮,連衣裳都換了一套。”顧朝陽故作鎮定地問道,姜知意這都能全身而退?
顧敬君的事情她早有耳聞,她特意等顧敬君來了,引姜知意過去,命人悄無聲息地打暈了雙溪院守門的宮人,還特地命倩柔放了只貓咪進去,倩柔個膽子小的,一放完貓就立馬跑了,連里面是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回來告訴自己事情成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姜知意聽了此話,只在心中冷哼,是驚訝自己換了身衣裳,還是驚訝自己為什么沒有被顧敬君殺死。
“妾身在摔了一跤,衣裳也臟了,發髻也亂了,連醫藥箱都磕壞了,妾身這樣子,沒辦法給鄭美人看身子,便沒去雙溪院,換了一身衣裳便直接回來了。”姜知意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理由。
只是這個騙騙顧朝陽還行,若是顧敬君要查出撞破他丑事的人究竟是誰,這事并不難,自己進宮,穿的水藍色的衣裙,去過彩泉宮,這些根本都瞞不住。
“可是奴婢明明看見縣主已經進了雙溪院了。”倩柔見姜知意進了院子之后,便拿貓去了,也看見了姜知意站在院中。
姜知意明明就是在撒謊,可自己一個奴婢,有怎么敢當著姜知意的面說她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