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你肚子也大了,把燁哥兒帶在身邊也不方便,今日就讓妾身把燁哥兒抱回去吧。”姜知妍說道,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往下流,
“這也不是我親自照顧,有阿春來照顧啊,我肚子大不大有什么妨礙。”梁千詩十分不在意地說道,只要活著便好,管他過得好不好。
“阿春不過是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怎么會照顧一個孩子,妾身現在奶水正充足,還是讓妾身來帶吧。”
姜知妍一看梁千詩甚至沒有給燁哥兒請個奶娘,而是讓一個尚未成婚的丫鬟來照顧著,就十分心疼自己的兒子。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質疑我的決定,覺得我是在害燁哥兒嗎?”梁千詩忽然提高音量說道。
燁哥兒必須拿捏在自己的手上,絕對不可能讓他搶走自己肚子里的兒子的任何東西。
姜知意懷中的燁哥兒被這聲響嚇醒了,在姜知意懷中‘哇哇’地哭起來。
姜知妍十分心疼自己的兒子,卻不敢向梁千詩發難,只能說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燁哥兒年紀還小,還是先待在妾身的身邊比較妥帖。”
姜知意懷中的燁哥兒越哭越大聲,梁千詩只覺得厭煩,對著姜知意白里一眼。
姜知意明顯感到了梁千詩對燁哥兒的嫌棄,便說道:“我抱燁哥兒出去走走,兩位慢慢討論。”
姜知意走出了一段距離,還能聽到梁千詩的聲音:“燁哥兒可是要叫我一聲母親的,而你只是姨娘……”
姜知意抱著燁哥兒在庭院里閑逛著,輕輕拍著燁哥兒的背,燁哥兒哭累了便漸漸安靜下來,在姜知意懷里睡著了。
姜知意路過一間房間,看著就很像是書房,門口并沒有上鎖,想起姜知妍之前說安世謹最近和顧敬君走在了一起,書房里說不定有什么蛛絲馬跡。
姜知意看看附近并沒有其他人,便把燁哥兒交到露珠的手里說道:“露珠,你好好抱著燁哥兒,若是有人來,記得提醒我,我進去看看。”
“是。”露珠接過了燁哥兒。
姜知意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一屋的書架子,擺滿了書,桌上放了筆墨紙硯,果然是安世謹的書房。
姜知意翻了翻桌子上的一疊宣紙,都是些字帖,古詩詞,沒什么特別的。
隨后又看到書桌下有一個并沒有上鎖的箱子,打開翻一翻,果然有貓膩,里面有幾張宣紙上寫的分明是軍營里有多少士兵,是怎么布防的。
還有一封信箋上寫了姜知意看不懂的文字,不是很長,姜知意怕自己記不住,就掀起了自己的袖子,用毛筆將信上的內容抄在了手臂上。
提心吊膽地抄完了那段文字,光著手臂,手忙腳亂地將一疊宣紙按照原來的順序擺放回了箱子里,躡手躡腳出了門,詢問露珠沒有人來過,等手臂上的墨跡干透了,才接過燁哥兒回到了花廳。
現在天氣熱,姜知意就怕手臂上的字跡糊掉了,一回到花廳,就把燁哥兒交給了姜知妍,梁千詩見妝便吩咐一旁的阿春:“阿春,把燁哥兒抱回去休息吧。”
姜知妍一抱到孩子就抱得緊緊的,怎么也不肯撒手。
梁千詩見狀便教訓姜知妍:“姜姨娘該不是生下了個兒子就覺得自己是母憑子貴了吧,竟如此忤逆我這個正妻?!”
“姜姨娘不過是覺得這樣對燁哥兒和大嫂您都好罷了,燁哥兒還小,大嫂又懷著身孕,若是燁哥兒有個頭疼腦熱的,您還得分出心來擔心燁哥兒不是。”姜知意現在只想快點離開聞音閣,便幫著姜知妍說道。
“好呀,弟媳婦這是覺得我照顧不好燁哥兒了,那此事我是真的做不了主了,那便等相公回來做主吧。”梁千詩冷哼一聲說道,姜知意雖然是嫡子的妻子,又是姜知妍的妹妹,但是按規矩也不該管到自己身上來,只是自己在國公府中人微言輕,不好和姜知意起正面沖突。
那自己就讓安世謹來做決定,他一向是向著自己的,姜知意也不可能在這里等道安世謹回來。
姜知妍真是越發大膽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梁千詩話音剛落就聽安世謹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什么事情要讓我做主啊?”
安世謹一進屋便看見姜知意和姜知妍也在,便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怎么會在這?”
姜知意幾乎沒到過聞音閣的正院,姜知妍又正在坐月子,這兩人怎么會在這。
“相公怎么此時就回來了?”梁千詩有些驚訝地問道。
“學院下午沒什么事情,便先回來了,這是發生了何事?”安世謹皺眉看向正抱著燁哥兒抽抽噎噎的姜知妍。
“姜姨娘是想將燁哥兒抱回去養,帶著弟媳婦來給她撐腰呢。”梁千詩瞟了姜知妍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現在懷著身子,再照顧燁哥兒也確實不方便,那就讓阿妍把燁哥兒帶回去吧。”安世謹看了看姜知意說道。
“相公……”梁千詩沒想到安世謹竟什么話都沒多說,就直接做出了這個決定,看來還是為了姜知意,梁千詩心中升起一絲憤怒來。
“多謝相公,多謝夫人,那我便先將燁哥兒帶回去了。”姜知妍生怕安世謹又變了卦了,立馬起身說道。
“那我也先告辭了。”姜知意也起身說道,安世謹總算是做了件人事。
兩人離開之后,梁千詩邊冷著臉說道:“相公這么快答應此事,是因為姜知意吧?”
原本她對這個男人簡直失望透頂,但是后來懷了孩子之后,安世謹對自己還算溫柔體貼,也再沒有提過姜知意,她便覺得安世謹是變了,沒想到還是那個窩囊的樣子。
“梁千詩,你真當我答應把燁哥兒給姜知妍養是因為姜知意?你自己肚子里懷了個兒子,還非要把燁哥兒抱過來養,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燁哥兒也是我的兒子,我勸你歇了這個心思,只要你不亂來,你永遠都是我的正妻。”安世謹有些嚴肅地說道。
他最近和梁千詩感情還不錯,他也愿意護著她,但是也不可能容忍她想迫害自己的長子。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哪有什么別的心思……”梁千詩心虛地應道。
“沒有就最好,你也多注意自己的孩子,往后你生下兒子,有你忙的,哪還有空閑照顧燁哥兒。”安世謹夫妻倆都堅信著梁千詩肚子里的就是兒子。
“那就聽相公的。”梁千詩只能妥協說道,往后日子還長,自己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