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些刺客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嗎?”姜知意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驚訝地問道,剛才那個花旦朝著他們沖來之后,她就被安世樂一直護著,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
“方才要殺你那個人是何飛鶯,那幫人應當就是沖著孟大人來的。”安世樂說道,他們的任務應當就是刺殺孟大人,孟大人是個戲癮子,每逢有新戲就一定會在休沐的時候第一時間來捧場。
今日正好是孟大人休沐的日子,對方應當就是故意地安排何飛鶯化名鴛鴦作為新的花旦來登場,孟大人勢必會到場,對方就想這樣把孟大人給殺了
“何飛鶯?”姜知意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個何飛鶯究竟是誰。
“就是上次我在這這被刺殺,被箭劃傷臉的那位鶯鶯小姐。”安世樂說道,從前何飛鶯可是鳳至樓的當家花旦,所以安世樂對她印象深刻一些。
“她是想獨自一人殺了我們兩個?”姜知意聽安世樂這么一說,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何飛鶯背后的人安排她作為花旦登場,和刺客一起刺殺孟大人,何飛鶯卻因為個人恩怨轉而想要刺殺自己和安世樂。
“真是不自量力。”安世樂冷哼說道,一直注視著前方,好在刺客被慕清幾個纏住,才阻止了更多的人白白送死。
刺客人數不少,又不顧在場賓客的安危,傷了不少的人,而慕清幾人就怕誤傷來賓客,束手束腳的,漸漸地落于下風,安世樂便吩咐道:“紅緲紫霧,你們去給慕清他們幫忙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是。”紅緲紫霧一聽安世樂吩咐就沖上前去和刺客纏斗起來。
此時,賓客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慕清他們沒有了顧忌,加上又有紅緲紫霧都幫忙,眼看著就要將那幾個刺客制服了,那幾個刺客竟紛紛咬破嘴里早就準備好的毒藥自盡身亡了。
前一刻還在熱熱鬧鬧唱著戲的戲院,此刻仿佛人間人間煉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血流成河,還有十幾個受傷的賓客掙扎地捂住自己的傷口。
“安世樂,我們去幫幫他們吧。”姜知意不忍心地說道。
“好,慕清,把受傷的人,都扶到此處干凈的地上,再去最近的醫館請幾個大夫過來。”安世樂吩咐道。
姜知意給一個人包扎好了傷口,就有大夫趕來了。
幾個人費了一些時間才把全部的傷者處理好了,姜知意已經是滿頭的大汗,被安世樂扶在一旁坐著休息。
“這鳳至樓是誰的產業?”姜知意問道,雖然沒有人會蠢到在自己的戲院里行刺朝廷命官,尤其是鳳至樓是京城最好的戲院,一出事就會被很多人盯著,但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鳳至樓的幕后老板恐怕難逃嫌疑。
“是楚王殿下的,只是這事應當跟他沒有關系,自打顏似月進宮當了寶林,他就已經許久沒有回京了,也沒有參加各位王爺之間的斗爭,孟大人跟他更是無冤無仇的。”安世樂說道,顧敬楚此番也是倒霉,鳳至樓日進斗金,讓他能全無后顧之憂在外游玩。
現在他人遠在千里之外游山玩水,此事一出,若是他不出面,鳳至樓還不知道能不能開下去,顧敬楚恐怕得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了。
“那你覺得這事是誰干的?”姜知意因為和顧敬衍有仇,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會先往顧敬衍頭上懷疑,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是太不客觀了,所以還是先問問安世樂。
“那就得問問何飛鶯小姐了。”安世樂瞟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還在昏迷的何飛鶯,對紅緲吩咐道:“紅緲,去檢查檢查何飛鶯身上有沒有自盡的毒藥什么的。”
“是。”紅緲上前把何飛鶯身上都搜了個遍,找到了她嘴里的那個有毒的藥囊。
鳳至樓的掌柜這才終于姍姍來遲,已經不是上次那個女掌柜了,而是一位中年男子,一上來便焦急地說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才在庭院中待了一會,這屋里怎么就死了這么多人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樣,報官了嗎?”
他也是上次安世樂在鳳至樓被刺殺后,原來的掌柜請辭之后,他才被升任上來當的掌柜的,這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竟然又發生了一次這么嚴重的刺殺,自己這飯碗是保不住,只希望不要問自己的罪才好。
“已經去報官了,掌柜,那……現在我們該怎么啊?”店小二在一旁問道。
“我如何知道該怎么辦啊,還是等著官府的人來吧。”那掌柜看著滿地的尸首十分焦心地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坐著的一群人。
“掌柜的,這鴛鴦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一個刺客,掌柜的是怎么會同意她鳳至樓來唱戲的?”安世樂一看這掌柜焦頭爛額的樣子,應當是個沒心機的,刺殺的事情他應該是不知情,但是竟然讓一群刺客在鳳至樓里登了臺,這件事他難辭其咎。
“安…安,見過安五公子。”掌柜見到安世樂立馬哆哆嗦嗦地行禮。
“這時候就不要拘泥于這些虛禮了,趕緊回話。”安世樂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掌柜到現在還拎不清狀況,這事他要是說不清楚,他就要倒大霉了。
“這不是最近這陣子我們的兩個臺柱子被個大富商贖身娶回家當姨太太了,戲院里一是沒有可以頂上的花旦,這時候何飛鶯就是鴛鴦小姐就找上門了,她之前就是鳳至樓的當家花旦,這個安五公子是知道的,后來是惹了事,毀了容就被趕出鳳至樓了。”
掌柜看著昏迷中的何飛鶯,恨不得上去給她一腳,自己好心讓她回鳳至樓唱戲,她竟然包藏禍心,真是把自己給害死了。
“前兩日她帶了自己的戲班來,說是排了一出戲,沒有地方可以演出,若是我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可以收很少的銀子,我看了他們的戲排得還不錯,何飛鶯面上的傷痕也好了許多,我就想著最近樓里的生意有些冷清,就讓他們先頂一陣子,誰曾想,他們竟然是刺客,才第一次登臺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可怎么辦才好啊。”